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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嚴躍接吻的感覺,很好。 姜馮看愛情劇,主人公抱在一起接吻,唇齒交融的畫面總是拍的很唯美,充滿了情欲,總是令她心生幻想。 姜馮的初吻在大學,在用嘴巴玩?zhèn)鬟f紙牌游戲時,和她的曖昧對象。其實那也算不上是吻,不過是簡單的嘴唇碰嘴唇。但對于彼時純情又毫無經(jīng)驗的姜馮來說,確實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經(jīng)歷。 而和嚴躍接吻,這種成年人之間的帶著欲望的口水交換,是不一樣的心跳加速。 不管是溫柔的還是強硬的,是嚴躍帶給她的第一次體驗這件事,姜馮覺得沒什么不好。 他們進了門,姜馮便把嚴躍推到墻上,踮著腳朝他的臉湊了上去。嚴躍的身上是好聞的清冽味道,下頜的胡渣有一點點扎人,但不討厭,他的唇很軟,但吻起來的力道卻很大。姜馮伸著舌頭去勾他的,鼻息相近,一呼一吸間心也跟著顫巍巍的。 吻技不錯。 你教的好。 嚴躍眉目深沉,直勾勾地看著她,突然駕著她的腿將她一把抱起,放到了玄關處的柜子上。 你真的 真的什么?姜馮沒有聽清,因為嚴躍拖著她的頸又重新吻了上來,急切的,兇狠的。 姜馮今天穿了一條紐扣式的連衣裙,此時已被完全褪去,內(nèi)衣堪堪掛在臂彎,赤裸著的背貼在冰涼的玻璃上,眼前是緊閉的大門,姜馮卻不知為何害怕起來,產(chǎn)生下一秒門會打開的想象。青天白日,大概是場面過于荒誕了些。 姜馮緊咬著下唇,面色潮紅,嚴躍的舌頭卷著她的rutou,狠狠咂吮著,像個饑渴的奶娃娃。他邊吸邊揉捏著她,又扯了她的內(nèi)褲,摸了上去。姜馮的大腿根不受控制的發(fā)抖,膝蓋發(fā)軟,無力地敞著。嚴躍解了褲子,昂揚的性器跳了出來,貼在了她的大腿上。 別在這、別在這!姜馮急切地推拒著他。 可這次嚴躍沒有體貼地聽她的話,不管不顧地沖頂了起來。 唔姜馮哀哀低吟著,卻說不了話,嚴躍含著她的唇,又吻了上來。 一邊是放任自流,一邊是橫沖直撞。 這場性事酣暢淋漓,也意猶未盡。 嚴躍托著姜馮往臥室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是最后一次,姜馮尤其的主動,被放倒在床上時,她的雙腿尤纏著嚴躍的腰不放,手不停地撩撥他的耳朵。嚴躍毫不客氣,扶著硬挺的性器一記深頂,姜馮下意識地便抓住了他的短發(fā),兩人同時悶哼一聲。 姜馮一低頭,就能看到兩人的交合處,男人的陽物在她體內(nèi)進進出出,發(fā)出啪啪的水聲,她的腰被掐著,顯出一深一淺的紅印子來。 姜馮。 嗯? 你確定? 嗯。這沒頭沒腦的發(fā)問,姜馮卻知道他在說什么,她十分地確定,這是最后一次。 此后嚴躍沒再說話,雖然在床上他本就不怎么說話,只是姜馮還是感覺到和以往不同,毫不克制,愈加放肆。 荒荒唐唐了一下午,后來姜馮醒來,嚴躍已經(jīng)不在了,除了滿屋子的情欲氣息,連一句再見也沒有。 半個多月未見,姜馮有些吃不消金菁的熱情。先是熱淚盈眶的歡迎她,接著涕泗橫流的向她訴苦,一會控訴領導不是人,一會大罵檔案室的活不是人干的,她太天真。不過金菁是個能干的,原先雜亂的檔案室如今已是煥然一新,整理的規(guī)規(guī)矩矩。 你好厲害。姜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 其實金菁欲言又止。 其實什么? 樓上的談會計幫了很大忙。 姜馮很意外,這個回答著實是她沒有想到的。樓上的談會計叫談維,年齡和她一般大,共事三年里除開工作上必要的聯(lián)系外兩人說過的話不超過十根手指,是個性子淡漠的人。這樣的人會幫著金菁整理檔案室,能不訝異嗎? 這時金菁又說:其實 你把話講完整。 金菁眼一閉,似乎是覺得丟臉,話飛快地說出口:上個禮拜我撞了他的車,車頭被我撞的有些扁下去了,他可能看著我是同事的關系,不要我賠,但我怎么可能不陪嘛,我就纏著他,他磨不過我,收了我的錢,后來也不知怎么的,我沒喊他,他自己過來幫我整理了。 一時之間姜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驚嘆她又撞人車了,還是驚嘆事情的發(fā)展。 總之,厲害。 其實談會計人不錯,雖然話不多,但做起事來一點都不馬虎,要不是我請他吃飯他拒絕了,我都要以為他對我有意思了呢金菁說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不好意思了起來。 姜馮說:他沒有女朋友,整個院的領導都給他介紹過對象,都沒成。她沒說領導原先還想過把他倆湊成一對,只不過被他們雙雙婉拒了,才歇了那個心思。 啊?那他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你可以問問他。 金菁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其實對他也沒多大意思。 姜馮笑:是嘛? 是啦,他是長得挺好看的,但他對我又沒意思,我才不要上趕著去呢! 姜馮點頭附和,同時感嘆,小姑娘真是通透又快活,這般開朗活潑,真叫她羨慕。而其實姜馮不過比她大了四歲,怎么就稱人家是小姑娘了呢?明明自己也只是個小姑娘。 她是一向不愿承認,28歲是個什么大年齡的。 日常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姜馮在單位和家兩點一線的往返跑,其他哪里也不去。姜馮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著實沒什么時間給她瞎想。雖然半夜睡覺時,會想到她和嚴躍在這張床上做過的事,繼而罵自己一句沒出息,除此以外,再沒別的想法。 雖然想到嚴躍時,姜馮的心里總是酸酸漲漲的,但這不過是一時的,她和嚴躍這樣荒唐的事,還是趕緊忘掉的好。 周末姜馮回了趟家,她和母親誰也沒有提那天的事,關于嚴躍這個人,母親當他不存在,姜馮更是不會提起。 姑姑罵了她一通,姜馮看得出姑姑有些生氣,不愿再給她介紹對象,姜馮沒什么良心的覺得挺開心。 不過姜馮回來的不是時候,她奶奶和爺爺吵了起來。奶奶身體不大好,吹不得風,可大熱天的家里也不可能不開風扇。原先爺爺一直忍讓,這回不知怎得,兩人竟為了這吵了起來。 姜馮不愿聽她奶奶嘮叨,吃了頓飯,睡了一晚,隔天便離開了。母親見她這般逃似的離開,又罵她自私,只顧著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她實在不愿和母親再吵起來,便什么話也沒說。 這世上哪有什么無私的人。 前幾天尤惠打電話說有空聚一次時,姜馮不過以為是客套話,沒成想對方是認真的,她沒什么理由拒絕,便赴約了。 和嚴躍講的那段話,倒是真心的,只是她還是有些心軟,做不到完全的冷漠。 你真的不來當我的伴娘嘛? 姜馮暗自嘆了口氣,真的不當啦,我都28歲了,你想我嫁不出去??? 虛偽,做作。救命。 尤惠失落的表情很是明顯:好吧那你趕緊找一個啊。 姜馮說:在找呢。 接著尤惠開始講,她的婆家原先不同意,他們分過手,后來和好了,在彩禮上又鬧了不愉快。 姜馮默默聽著,她想起自己有一回,在尤惠對她哭訴她男朋友有多不好時,曾真心誠意的勸她分手過。徐浣青知道后罵她沒腦子。姜馮很委屈,后來她知道了,她只需要聽,不需要發(fā)表任何意見。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姜馮真是后悔自己的心軟。這場沒什么意思的約會,最后草草收場,帶著虛情假意的笑容。 年少時的友情和愛情,原來都是會變質(zh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