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文番外(劫妻篇上)
全篇江云妨劇情:一夢
月華宮今日出奇的安靜,除了必要勞作的宮人外雀杉不許任何人隨意走動發(fā)出聲響。宮人只知今日皇后午憩的久,只有雀杉知曉娘娘是落淚好久才歇下的,她心疼讓娘娘多歇歇。 似云靄的幔帳,悠悠花香皆入了夢。在夢中,她腳踏泥沙,樹干上濕漉漉的應(yīng)是方才剛下過雨。她提起裙擺向前走著,仿佛知曉前方有人在等她。云霧繚繞,似仙境又似妖域。 步行數(shù)十步果然見到山路有一人,烏發(fā)披散著柳腰廣袖婀娜多姿,那人一側(cè)頭正是梅杳玉的側(cè)臉。她腳步快一些,將泥沙都踩出響來,那人聞聲完全轉(zhuǎn)身,與她四目相對。 梓童,來尋朕? 江云妨僵在原地,嘴唇嗡動露出一聲:什么? 梅杳玉五指為梳為自己理了一下披散的長發(fā),面帶柔情笑意彈開袖伸出手去拉她的手,又說一句:可是累了?朕隨你回宮罷? 是夢罷?是了,是夢。 知曉這是夢,江云妨回握住她的手一雙美眸眨啊眨似想在夢中將這人看個真切。 梓童這樣盯著朕作甚?梅杳玉搖頭輕笑,一手探過來攬住她的腰。 江云妨笑,看著她一直笑忘了言語。 這個夢還挺好的。 梅杳玉又去揉了揉她的發(fā),側(cè)頭吻了下她的鬢邊,說:回宮罷,朕也有些乏了。 好,去哪臣妾都陪您。 梅杳玉面露不滿:您?梓童竟同朕生分了。 江云妨還是笑,掩著唇收斂著笑意說:陛下不也是一口一句梓童叫著,不記得臣妾的名字了嗎? 梅杳玉將她一把抱住兩人的額頭相抵著,她柔聲說:云妨是朕的愛妻皇后,朕喜如此喚你。 梅杳玉的話似春風細雨萬般柔情盡落在心田。 晚一點醒,好不好。 突然一陣閃電,晃得眼前那人面如紙色。哪怕明知是夢,江云妨的心也瞬間揪起來。隨即而來的是轟隆雷聲巨響,猶如炸在耳邊。 梅杳玉瞪大了雙眼臉色煞白的看著她,眼眸中盡是不舍和悲愴,她嘴唇張合吐出一大口鮮血,唇齒在血中盡力的吐字:梓童朕舍不得最后一字還沒說出口,便再張不開口。 你怎么了?。?! 垂眼,一節(jié)刀刃從梅杳玉的胸口支出,刀尖上染滿了鮮血。梅杳玉向后倒去江云妨根本來不及去抓她,結(jié)果看到了她身后持刀之人金甲十衛(wèi)。 金甲十衛(wèi)之后,梅九霄如陰魂一般站在樹下,她似地獄鬼魔般的開口吩咐:殺了豎子同yin婦! 江云妨只覺得頭皮都炸開,從顎下到小腹仿佛都被利刃撕裂了內(nèi)臟被寒九冷風狂吹般的疼,她怒視著梅九霄不懼怕金甲十衛(wèi)在旁,瘋了一般的向她撲過去。 梅!九!霄! 這一撲,天地瞬間一白萬物都消失了。 明明是夢,是夢而已 娘娘?您可睡醒了? 江云妨暗自嘲笑自己兩句,掙扎的坐起身擺了擺頭揉揉眉心,說:起了,伺候本宮更衣。 一句話說完,她愣了。這不是自己的聲音啊,也不對,是自己的聲音;不過是自己十四歲時聲音。 依舊是夢境,雀杉同樣稚嫩的臉在夢中瞧不真切,房屋擺設(shè)也似扭曲一般毫不真實。年少的雀杉開口說話,卻好似隔著一層水波般聲音又悶又遠。 老爺在北境給娘娘來信啦,娘娘看看? 她愣怔著,思緒回想起來。這一切年少時的她并未看透,后來深宮待久了慢慢才明白過來。 女帝喪妻多年未再立皇后,她與江云妨年歲差的大,按理說不該一步便封江云妨為皇后,況且她年歲剛剛十四還未及笄,并未分化。 北境外的蠻人游牧,草肥時還好可一到了深冬便難過起來,久而久之起了不該起的心思。最開始只是掠奪邊境城市糧草,后來愈演愈烈。他們在境外成立了國家,厲兵秣馬不斷進攻邊城。到女帝這一代,已然成了大患,江銘年輕時曾重創(chuàng)蠻人部落使其十年不敢冒犯,因此立下了汗馬功勞封鎮(zhèn)軍大將軍,人人皆尊稱一聲江公。 后來在京城享受著俸祿同恩愛的婚侶生下了愛女江云妨。北境雖然還未亂,可那是女帝心中的一根刺,非要有才之人鎮(zhèn)守她才能睡的安心。江公不愿舍了家去做一個常年無法歸家的看門犬,女帝下旨娶江云妨為正妻入主中宮為皇后,還言就算她分化成中庸依舊貴為皇后。 江公深感皇恩,為了愛女甘愿守著苦寒邊境。 初入宮時她年幼,女帝待她禮遇有加讓她安穩(wěn)的在宮中生活,兩年后她分化時便是同女帝恩愛之時。她羞澀又欣喜的等待幻想著自己長大,為女帝生下一個嫡子?;閭H恩愛,母慈子孝。 白嬪那時也年輕著呢,當時還是比她大挺多歲。成熟女人日日來諂媚一個十四少女,不為別的,因為她是皇后。當時江云妨便懂的,可是為了快速穩(wěn)固自己在后宮的權(quán)利,與她同謀同策。 一日,女帝醉酒在月華宮跟她訴苦。 皇后,朕太過疲累。前朝暗潮洶涌,后宮人心算計。那右相狼子野心,他女兒在后宮興風作浪,朕縱使有千只手也料理不過來啊。 江云妨當時心疼的撫著女帝的背,眼眸中是年少人不懂得藏深的恨意:劉知夏?臣妾知曉了,陛下安心。 后宮權(quán)利脈絡(luò)的中心被女帝交付給了江云妨,可女帝又說:你是朕的內(nèi)助,前朝切莫插手。 臣妾曉得的。 那一年,國災(zāi)。南域蝗災(zāi)、中原山林接連失火、西北流寇、北境蠻人來犯。女帝愁得焦頭爛額,重中之重便是銀錢。 皇后,楊侯爺?shù)姆獾啬芊窠桦抟挥茫?/br> 當時的江云妨是真心實意的想為女帝分憂,她思慮之后方說:一個異姓侯爺?shù)姆獾啬苡卸啻??收回朝廷還要再派官任麻煩又耗時,不如讓父親將稅收盡數(shù)充了國庫,為陛下分憂一二。 她事事都聽女帝的,唯有這次沒有一口認下。她當時并非私心,而是真切的為女帝想最好的法子。至今她都記得女帝當時轉(zhuǎn)換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見女帝那副面孔,可后來的十年里,她又常常見到那副面孔。 后來,楊侯爺心思通透交還封地免了災(zāi)禍。而女帝在她十六歲分化成坤澤侍寢之后,便懶得再裝樣子。見到她依舊笑著喚她皇后,可她的眼神如蝎蛇,冷漠又危險。 當她每一次想脫離苦海的時候,女帝都會來提醒她遠在北境的爹爹,還會說一句:你是朕的內(nèi)助。 是啊,她是皇后,僅僅是皇后而已。 婚侶恩愛的夢破滅了,她開始期盼有一個孩子。若有一個孩子還可以在這樣的深宮中陪伴著她,她開始像其他妃嬪一樣爭寵,或是打扮,或是用手段。 剛開始她不懂,只以為女帝對她興致缺缺,或是自身沒有魅力。后來才知曉,那區(qū)區(qū)可數(shù)的幾次侍寢皆是女帝讓人仔細算的日子,是江云妨最不可能受孕的那幾日。 是啊,自己非是她良人。怎可能讓她受孕,生下嫡子?外戚手握重兵,女帝該會多不安啊。 她恨,她怨。哪怕猜到了全尾可依舊懷著一丁點的希望,懷著有一日女帝放下成見真的接受她??墒撬龥]等到,她變的像個怨婦。誰人受寵她恨誰,誰有孕她便怨。 她變的不似從前,卻一點都不想回到從前。 御花園內(nèi)她獨自飲酒,雀杉離的遠。她心煩,躲著雀杉的視線拐進一座假山后,她雙眼迷茫的看著一池水,心想就這樣跳下去算了。倏而聽到談話聲。 殿下,您還是躲著皇后娘娘罷!別守著規(guī)矩去請安了,每次去您都受委屈。 梅杳玉說:別那樣說,母后許是心情不好。 您還替她說話?咱家娘娘受了多少罪! 你輕聲些,國母豈能是你我能議論的? 殿下! 母妃說了,母后也是個可憐人。 您也這么認為? 梅杳玉嘿嘿笑著,說:我想不通她的可憐之處,不認為她可憐??伤娴暮妹溃瑸楹纹兴_面蛇蝎心呢? 小崽子! 江云妨氣的咬牙。 娘娘娘娘娘娘! 江云妨在夢中掙扎,額頭一層薄汗。天都快擦黑了,娘娘還沒睡醒。嘟噥著聽不清的夢話,時不時還雙手掙扎。雀杉擔心,不住的呼喚她。 她大著膽子,伸手推皇后搖晃著,娘娘!該醒醒了,當心夢魘! 江云妨倏地睜開雙眼猛地起身,口中大喊:這個氣人的小崽子! 雀杉連忙給她端過一杯溫水,江云妨沒回過神呢,接過來小口抿著。雀杉給她擦拭著額上汗水。 娘娘夢魘了? 喝完水半晌,她眨著眼睛試探的問一句:雀杉? 是我,娘娘。 江云妨遞過去水杯,示意她自己不喝了。雀杉接過,說:方才宮人來稟,陛下已經(jīng)起了病榻了,在御書房同太子議事。 可探聽到議什么事? 奴婢不太懂,聽了兩耳朵便同娘娘說說。說是刑部斷不了一樁案子,遞交圣前讓陛下決斷呢。 誰的案子? 聽說是白嬪母家親弟弟犯下殺人罪了。 聽得江云妨直皺眉,她連忙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聽了。 此時宮中太監(jiān)來報:石翰公公托人過來說,陛下今夜要宿在咱月華宮,恭喜娘娘~ 雀杉手中的水杯碎在地面。 江云妨垂著眼睫沉默許久,回想到夢中的梅杳玉身死,她抬起眼吩咐雀杉說:給本宮更衣準備迎駕。 雀杉應(yīng)聲是,趕緊去收拾碎杯子片,怕皇后下地扎了腳??蛇€沒等她收拾完,皇后剛剛從床榻站起身便一下子暈倒在地。 娘娘! (愛會消失的對嗎?你們都不愿意發(fā)評論了呀。不知道發(fā)什么打個符號也好,發(fā)啊啊啊或者阿巴阿巴都行。) (感謝393條留言送豬ヾ(*)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