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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女尊】父乳在線閱讀 - 1、前情

1、前情

    

1、前情



    子珺睜眼的時候有些迷茫,不知身在何方。

    思維有種遲鈍的僵化感,什么也不想思考。

    就這樣渾渾噩噩半夢半醒,時間與空間都沒有了具體概念,日子在日月交替里慢慢流走......

    這日,子珺在窗邊靜立著,發(fā)呆一樣平視前方,目光沒有聚焦。

    夜風(fēng)忽起,吹得云層浮動。于是云再難蔽月,一輪滿月掙脫出來,冷白的光灑下。

    一束月光剛好穿過樹枝遮擋照進(jìn)窗子,落在了子珺身上。

    子珺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好像木偶突然擁有了靈魂,她生銹的大腦終于重新開始運(yùn)轉(zhuǎn)。

    映入視網(wǎng)膜的畫面很多,古意盎然的木窗,月光,窗外黑漆搖曳的樹影......但傳到了大腦的卻只有一個側(cè)影。一個男人的側(cè)影。

    房間里沒有燈光,那人立于窗前面向外面,子珺正是站在他的側(cè)后方。

    從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被月光照亮的下顎,線條優(yōu)美,肌膚被銀白的月輝照出玉雕般的光澤。他身著一件素色單衣,一手置于腹部,柔順的黑發(fā)披散,整個人在冷寂的月色中不染凡塵,仿佛會隨時離開人間。

    子珺看得入神,一時不敢上前驚擾。

    男子卻動了,唰一下轉(zhuǎn)身,大步走來。子珺還沒想好要作何反應(yīng),男子卻直接穿過了他繼續(xù)向后疾步走去。

    ......穿過了?

    啊,對啊,我是死了的。

    子珺醍醐灌頂,突然就想起了先前的一切。

    也許不該說想起,這些記憶一直都在,只不過子珺先前沒有調(diào)用。但這不重要,眼下子珺并沒有被已死的事實(shí)或先前的記憶沖擊,而是遵從本心,轉(zhuǎn)頭去看那個人。

    男子沖到了桌邊,抄起桌上的剪子,以鋒利的尖端朝著自己的肚子用力揮去。

    子珺忙邁步想攔,不過以她的狀態(tài)其實(shí)毫無用處......好在,眼看剪刀已經(jīng)觸到了衣料,他卻就此停住了動作。

    指節(jié)緊緊攥著剪子,用力到指尖發(fā)白,白皙的手指與暗色的金屬糾纏在一起,二者都在微微的發(fā)抖。

    房間里一片靜寂。

    終于,男子卸了力,胳膊無力地垂下,銅剪掉落在地,鏘一聲響。

    一滴清淚無聲滑落。

    ......

    第二日,日光暖融,夜里孤獸的掙扎悲頹都隨著凄冷夜色褪去,好似一場虛假夢境。

    男子一襲月白銀絲云紋錦袍,典雅素凈又不失貴氣。面對當(dāng)朝一品大官也不卑不亢,氣度斐然。

    溫言見過尚書大人。

    女人鬢角斑白,眉間面頰均有幾條深深的皺紋,周身氣度極具壓迫力。

    倒是生了副好模樣。這句還算溫和,然而語氣接著就急轉(zhuǎn)直下。呵,怪不得勾得我女廝混,空一張好皮子,里頭禮數(shù)不教狐媚成性,如何登大雅之堂!

    隨著最后一句呵斥落下,尚書手里的茶杯也碎在跪著的靳溫言膝旁。

    茶水濺開,污了那片月白衣袍。

    摔過斥過,尚書一刻也不想再多呆,余光冷冷的掃了眼剛才就一直低眉頷首安靜站在一邊的女兒,拂袖而去。

    眼見著母親離開,魏研扯開個笑走近了,作勢要扶靳溫言起來。

    誒呀,怎么還跪著,快起來快起來......

    靳溫言沒要她扶,自己站了起來,重新審視一樣,靜靜看向這張略顯陌生的臉。

    可心疼死我了......得,也沒心情看荷花了,我送你回院子......

    魏研具體都說了些什么靳溫言沒有聽,他只是靜靜看著她開合的嘴唇,看她帶著笑意的眼,想著這三天里只他孤身一人的小院......靳溫言突然不敢告訴她這個昨天得知的消息了。

    靳溫言突然覺得可笑。他竟然不敢告訴這個他曾有好感的女人,他懷了孩子。

    ......

    還是昨晚的小院,靳溫言從回來后就一直靜靜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珺從昨晚就在梳理記憶,只是好像她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偶爾想著想著就會不自覺的放空,一段時間后又會突然醒過神來。不過好消息是這種癥狀正隨著時間的流逝減輕。

    子珺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她不能離開這個叫靳溫言的男人太遠(yuǎn)。她花了點(diǎn)時間做過實(shí)驗(yàn),以靳溫言為中心,半徑十米左右的一個圓就是她的自由活動范圍了。再遠(yuǎn)就會有種拉扯感,難以前行。

    根據(jù)這一天一夜的信息來看,靳溫言跟那個叫魏研的女人有情感糾葛,魏研的媽是個尚書,還要罵靳溫言......

    不難推斷,這是個類似子珺世界古代的時代,但社會體制有所不同?;蚴沁@個世界對女子寬容度更高,可以為官;又或是......子珺小時候看過的女尊文設(shè)定也不無可能?

    具體還要再看看,倒是不急。畢竟她這個狀態(tài)哪也去不了啥也碰不到,只能無所事事繞著靳溫言飄。

    子珺放棄了思考,干脆到桌子另一面坐下,看著仍沉浸在思緒里的靳溫言發(fā)起呆來。

    這男人眉目如畫,氣質(zhì)出眾,白日里一身淺藍(lán)銀紋的袍子看得子珺驚艷不已?,F(xiàn)在他眉宇間多出一抹憂愁,平添幾分脆弱,愈發(fā)叫人移不開眼。

    這般人物,怎么也不可能是那老女人口中的狐媚???子珺有些疑惑,不懂怎樣的契機(jī)能讓人對他說出那種話來,連他的情人也不護(hù)他。

    子珺還活著時就是無情顏狗一枚,素來會對好看的人多幾分寬容。現(xiàn)下不免為靳溫言不值起來。

    不過,就算那女人懦弱也是靳溫言的選擇,她不會再多說什么。

    又過了四日。除去第一天晚上那女人來找靳溫言,但被他委婉拒絕了床事,接下去三天除了送飯的小廝,再沒人過來。

    第五天早,靳溫言跟小廝打聽過魏大小姐行蹤,主動出門了。

    魏研就在府里,正在庭前的鯉魚池前喂魚。

    溫言?你怎么過來了。哈哈哈可是想本小姐了?說著就要用沒拿魚食的手來摟他。

    靳溫言回了個淺笑,目光看向鯉魚池。

    整個池子大大小小金紅黑白的鯉魚盡數(shù)擠在這,你壓著我我挨著你,無數(shù)魚嘴張張合合,爭搶著零星幾點(diǎn)被岸上人隨手撇下的食物。

    只有少數(shù)幾條能吃得到,更多的徒勞無果,卻仍在不停張合,吸進(jìn)一嘴又一嘴的池水。執(zhí)著得無知又絕望,讓人涌上種窒息感。

    靳溫言看著魚群開口:

    阿研,我懷孕了。

    魏研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到他平靜的面容,確定了他沒在說笑。

    她沒了逗魚的心情,把銀碟里的魚食盡數(shù)倒進(jìn)池子里。

    魚群激烈的爭搶起來,水聲嘩啦。

    啊,沒事沒事,我給你找最好的醫(yī)官,保證不疼,寶貝不怕的哈。

    靳溫言不再看魚,也轉(zhuǎn)回頭來看她,試探著問:

    叫醫(yī)官來,做什么?

    他多希望魏研會回答是接生的時候再請來。

    但是魏研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

    沒事真的不疼,溫言咱們乖,孩子以后還會有。你知道的,這孩子不能留......怪就怪他生不逢時吧。

    靳溫言不再看她,沒有答話。

    魏研皺了皺眉,溫言,我倒是還好,但你是男人。之前都已經(jīng)那樣了,你知道要是這個孩子再生下來被人知道,對你的影響有多大嗎???

    靳溫言薄唇微抿,輕嗯了一聲。

    看出了他帶著拒絕的態(tài)度,魏研也不想再廢話。

    這孩子不能留。你回去歇著吧,過幾天我會安排。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養(yǎng)好身體,無論如何身子重要。要什么東西跟下人說。

    語畢,湊近親了下靳溫言的臉,帶著幾個小廝轉(zhuǎn)身離開了。

    魚群漸漸散開,靳溫言看著恢復(fù)了平靜的水面,掏出帕子緩緩擦了擦右頰。

    一直在旁觀看戲的子珺不由有些感慨,靳溫言真是個堅(jiān)強(qiáng)的男人,特別是在這種大背景下。這下子子珺倒是確定了,男人竟可以懷孕,看來是類似女尊的背景無疑。子珺最近想起了恢復(fù)意識那天的記憶,正是在那天靳溫言得知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而作為弱勢的一方,靳溫言這些天得知懷孕,遭受冷遇,被岳母叱罵,又被要求打胎......種種打擊接踵而至,竟只有知道懷孕的那晚崩潰了一次,其他時間也只有獨(dú)自一人時才表現(xiàn)出脆弱來,在外面卻還是一身風(fēng)骨,如玉君子。

    美人的脆弱只有自己看見,這想法讓子珺生出些不太道德的滿足感來。

    她搖頭嘆了口氣,為靳溫言惋惜。美人什么都好,就是找對象的眼光不太好。

    ......

    醫(yī)官在登門的那天被靳溫言擋在了門外。

    得知懷孕的那天傍晚,他已經(jīng)掙扎猶豫過了。既然決定要留下這孩子,那么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為一個不愛他的人改變想法。

    很快,消息傳開,魏尚書震怒。怒斥魏研御男無方;唾靳溫言未婚先孕、傷風(fēng)敗俗。

    隔日,被親娘訓(xùn)了個狗血噴頭的魏研來找靳溫言,好言相勸恐嚇威逼都過了一遍,最后自覺功成身退,留下一句自己想想吧,好自為之。滿足離去。

    當(dāng)晚,靳溫言辭行,孑然一身,連夜離府,背影挺直似一方修竹。魏研看著美人倩影有心想攔,卻被府中女衛(wèi)攔下,壓至魏尚書面前。

    坊間有傳言散開:聽說了嗎?那個之前和魏大小姐在竹苑茍合的瑾瑜公子,前幾天被尚書府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