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獵人與獵物
16:獵人與獵物
陽光透過拉得并不嚴(yán)密的窗簾打進(jìn)來,落地窗前陰影光影交雜,昏沉的光暈隨意勾繪男人略有侵略性的臉龐,連輪廓都深了些許,他低聲打著電話,獨參幾分沙啞的聲音極是性感:是,如期進(jìn)行。 男人身側(cè)的女人閉目安眠,疲態(tài)倦生,白嫩脆弱的藕臂若有若無貼著夏遇塵。夏遇塵話音落下時不知道是心里什么情緒在翻騰,下意識瞥了伽念一眼,那一眼里面,瞳仁如同撒哈拉沙漠上空凍結(jié)了千年的深藍(lán)到漆黑。 直到一句一切順利 后,掛掉電話。 夏遇塵正正對上伽念睜開的眼眸,極具性事后的疲態(tài),兼有女人依偎在男人身上的嬌媚,軟軟的賴在男人身上,獨一雙眼睛澄澈。 夏遇塵怔住了,他的經(jīng)驗告訴他,現(xiàn)在是正常人性欲發(fā)泄后,只要入眠就難以醒來的時間段。你 他又似乎釋放了些,換了個更為舒坦的姿勢,半摟著她,低眼盯著她,啞聲問:聽到了? 聽到什么?聽到這場zuoai是你設(shè)定的?還是聽到你和我上床也只是為了走一步棋? 伽念狀似思考,然后在明暗之際,嘴角勾了個弧度,輕聲重復(fù)著他所問的:聽到了。 意料之外,意料之中,你在利用我。是啊,他們之間的溫存是交雜著利益的,你滿意了么? 伽念嘴上揚起的那個弧度變?yōu)橛新暤男σ?,悉?shù)落在夏遇塵耳邊。 伽念小腿湊著男人一張薄被下緊致迷人的身軀,眼睛里晃了一圈兒的波瀾,標(biāo)致的小臉上就像寫著兩個字:cao我。 你看我和你多契合,要來重溫一下么? 夏遇塵斜睨一眼,卻也只是殘忍地說:伽念,這一步,你走錯了。這是我的網(wǎng),你早已被捕獲。 伽念用讓人恨不得再將她反身壓著cao的姿勢勾人,但夏遇塵清楚的知道這僅僅是一種挑釁,這是一朵被欺騙后的刺人玫瑰,不要輕易碰。可記憶里翻涌,教他回憶、強迫他想起多年前棄他而去的伽念也是這般嬌軟,是捧在骨子里頭都會化了水的甜膩。 記憶不講究虛偽真假,哪怕是一副假意的面孔也全然收藏在心底,等他麻木的活在人間后依然被強制性將一人名字縈繞在唇舌縫隙間,流蕩。 伽念這副模樣,是真的讓人惦記得心都在發(fā)癢叫囂。 正是這時夏遇塵舌尖一勾,慢吐輕念:伽念 半摟著伽念的手似乎緊了些許,伴著欺身壓著的氣勢,那聲輕念是這昏暗房間里曖昧的防線,將溫度都提拔高到令人心顫的地步,伽念閉眼:何必為虛假真情實感。 女人微合鴉睫,順滑而下的黑發(fā)絲絲盤繞男人,陷于彼此鎖骨。薄被牽扯動作一大時露出青紫紅的過分的誘人,有料又豐滿的女人身上如同有幽香,勾的夏遇塵做了昨晚沒能完成的動作,唇相覆,親吻僅蜻蜓點水。 而伽念略有遲緩,才松了唇舌,任由充滿侵略性的吻兇狠的掃蕩著她,夏遇塵對上了伽念模糊的眸光,就連聰明如他,都不敢猜有幾分真。 知道清清楚楚感受到女人依靠手感摁著電話號碼的動作,伽念紅唇已被咬破了,露出血痕在唇沿。 電話接通后,夏遇塵安靜等著她說。嗯,對皇古酒店,昨晚飯局那兒等我。伽念有條不紊的吩咐著,掛了電話后輕松掙脫懷抱,款款穿回衣服將被脫落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期間穿插著和助理的談話,大大方方的外放。 被欺騙后能搖著sao樣迷惑人,過后又能冷靜自持安排事物,伽念強大且聰慧。 這時夏遇塵仿若才覺起,她是伽念,整個瑯市絕無僅有的商圈上位者,當(dāng)尋常游戲已然尾聲,現(xiàn)在恐怕只是開始。 夏遇塵點著了個根煙,吸著煙氣看女人慢條斯理的穿戴,稍有頹感。 伽念踩著高跟鞋的腳很疼,下體紅腫走起來更是難受,但除了肩膀露出引人遐思的痕跡,伽念每一步都似乎很正常。夏遇塵,再會。清甜的聲音夾著寒,伽念挽了個虛虛的笑容,看向那個懶散吸著煙的男人,有著不羈自由無所愛的皮囊的男人。 一夜放縱后伽念的疲倦之意在眼底眉梢可尋,再一探,分明是凜然的寒意。 伽念鎖骨之處袒露著各種啃吸出來的吻痕,一顰一笑皆令人神往,她打開房門,徑直離去。直到那黑裙影兒遠(yuǎn)到消失了,夏遇塵懶洋洋靠著墻,閉上了眼。 原來利用她并沒有想象中輕松。 清晨的街很是冷清,伽念一出酒店的門就有專人等著,直到坐上后座時,她接到了駕駛位拋來的潤滑油,伽念你昨天試過了那支覺得怎么樣,不行這個也很不錯。 是艷麗得豪爽的聲音。 伽念撫娑著沈浮姿拋來的潤滑油,想起昨晚去廁所偷偷涂抹潤滑油卻誤撞入一個哭哭啼啼的蘇雅,著實好玩。 所以昨晚讓他全壘打了? 沈浮姿笑問,見伽念一身兒露出的rou都絡(luò)了印,近乎肯定句的問句,啃的這么狠,這么嬌的女人在懷沒有人能夠拒絕,沈浮姿深明其理。 何止全壘打,呵 伽念淺淺的笑了,她為了容納他的尺寸為一場有所預(yù)謀的邂逅預(yù)先涂了潤滑油,就著情動流出汁水鮮嫩,才能讓那根粗長狠狠貫穿自己。 我醒來時,他電話最后一句是一切順利。伽念迎著車窗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冷的人直打嗖,可她任意風(fēng)吹打,發(fā)絲亂了,也竟有種凌亂感的漂亮。 你輸了,一瓶你出身年候的拉菲,一年都不能少。伽念笑聲,有快樂也有不易察覺的沮喪。 沈浮姿驚訝,我還真不懂為什么他也有算計你的理由?然后苦惱心疼輸她一瓶酒,就沒一次贏過你,再也不和你賭了。 你以前問我,當(dāng)我?guī)缀蹩梢灶A(yù)算賭局上所有結(jié)果時是什么感覺,那么,我現(xiàn)在挺想問你這個問題的。 沈浮姿正了正臉色,暈開了的眼眉將媚色淡了些,搖落車窗,加速的車喧囂著她的思緒。 我么? 伽念咬著音,緩慢反問,倦意襲上她,預(yù)言成功時滅頂?shù)目旄袆偎聘叱保^后是空蕩蕩。 然后伽念不再出聲,絞緊一張絲暖的毯子,就著睡意而歇。 她昨晚徹底沉淪在情欲里面,過后習(xí)慣性自己保持高強度的警惕性,神經(jīng)勾纏她,令她再一次驗證了自己的算計或者稱為他人的算計。 伽念心底有個聲音很輕微地吶喊,其實她不想。 如果沒有撞見清早這一幕,他們之間會是極其香艷的重逢吧。 你以為你是獵人,其實你不過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