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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小檀很少想以后的事情，她和張繼青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張繼青替她解了燃眉之急，對她來說，他是個頂好的人。對別的人來說，他是個頂壞的人。

    不論如何，他都是個黑社會，黑社會做的很多事是無法償還的。她做他的女人，得他的好處，也不是什么好人。

    張繼青床事之后會替她梳洗，曲小檀擦著頭發(fā)看他對著電話那頭講話，覺得好有意思，過了一會，她又覺得好沒意思，張繼青便說：哪里不舒服？

    國語他講的好流利，報紙上要是不寫他是張家太子爺，人長得又那樣斯文，說不定去大陸扮個高級知識分子也是可以的。

    曲小檀佯裝發(fā)怒：你自己做嘅事，自己唔知羅。

    張繼青好快地掛了電話到她身邊來，把她抱在懷里摸她的頭發(fā)，顯得很疼惜，說：系我唔好，我獸性大發(fā)，我抵死。

    曲小檀笑嘻嘻：張繼青，你怎么這么好騙。

    張繼青沉吟道：曲小檀，你好大的膽子，這樣戲耍本公子。

    曲小檀道：咦，你發(fā)昏哦，跟我講戲文。

    張繼青抱著她不說話。

    很久，曲小檀自己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道：張繼青，做黑社會是不是好辛苦。

    張繼青說：不是，好快樂的。

    曲小檀說：咁點次次，我睇你都一副衰呀。

    張繼青說：你這樣關(guān)注我哦。

    曲小檀說：我沒拍戲的時候，很多前輩一直叫我去當香港小姐。我實在是不中意咯，上次我拍戲見到上屆亞軍，她從大陸過來的，你國語講的和她一樣好呢，不過她粵語不行，劇組的人都不是很喜歡她。

    張繼青說：嗯，然后呢？

    曲小檀說：她是個高材生呢。

    張繼青笑：點，而家后悔啦！

    曲小檀注視他兩只眼，搖搖頭，笑著說：我先唔會后悔呢。

    曲小檀后來常常想，其實她應(yīng)該說她后悔的，如果她說她后悔，又或者從一開始她狠一點心，對自己狠心對他也狠心，又或者對爹地媽咪狠心，她去讀書，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

    張繼青曾經(jīng)問過她當時她是不是后悔，曲小檀嘆了口氣，說不后悔是假的，但是她也沒說錯，從一開始，她們就是不可能，不論她說什么，張繼青最后都會死，這是一份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

    張大少生的好白凈，身上的彈孔也不多，曲小檀嘆口氣，說：片場有個打手身上都是刀疤和彈孔，當少爺就是好，身體都比人家好看些。

    張繼青說：曲小姐片場上不是只有一雙眼睛瞪得和探照燈一樣，冷冷清清的，還會關(guān)注這些事？

    曲小檀瞪了他一眼：你去死好喇！

    張繼青說：不去。

    曲小檀說：你炸jian，前面還說什么牡丹花下死呢。

    張繼青蹭了蹭她脖頸，說：現(xiàn)在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