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懲罰
第九章:懲罰
是夜,霓虹燈光灑在池塘,零星光點隨波游弋,月光透過屋內(nèi)窗紙,打在女孩安寧的面孔上,四合院外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傅九卿抱著被子蓋在顧念身上,開始對著床榻上那攤可疑的水漬沉思。 無他,傅九卿不會鋪被子。 堂堂黑道大佬,985畢業(yè)生,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從小到大沒鋪過被子,更別提洗。 傅九卿: 但是這被子是一定要換的,顧念不能睡沙發(fā),沙發(fā)不舒服。 她也不可能去叫許然過來,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讓其他人看見。 在天人交戰(zhàn)了一刻鐘,在權(quán)衡了丟被子還是洗被子后,傅九卿毅然決然地卷起被子丟進(jìn)浴缸里。 萬一被別人撿走就不好了。 九爺并沒有想到還有燒被子這個選項,亦或是她選擇性忘記。 許然。 候在外邊許久的許然一聽見聲音就甩了手里的牌跑到門前,九爺。 里面傅九卿的聲音有些小,似乎隔著大門很遠(yuǎn),找一床新被過來,買一些粥跟藥,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學(xué)生書包掉在地上。 許然:??? 臥槽? 男人悚然一驚,心思急轉(zhuǎn)。 這是???那啥了??? 無論內(nèi)心如何作想,八卦的欲望多么強烈,許然依舊秉持職業(yè)cao守,轉(zhuǎn)身大步流星招呼兄弟: 走走走,給九爺找被子,你們?nèi)ジ浇乙幌拢纯吹厣嫌袥]有書包掉了。 你們?nèi)ベI藥,消炎藥聽見沒? 是! 整個四合院只有一張床,平時有人打理,這還是第一次睡人,壓根沒有備用被。 一番折騰后,在一眾小弟見了鬼的表情中,傅九卿旁若無人地提著一床被子出門。親手把被子掛在庭院里。 許然回過神,拎著東西走向傅九卿,九爺,需要我們 傅九卿搖了搖頭,接過東西便關(guān)了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一小弟哆哆嗦嗦地舉手:九爺這是不當(dāng)尼姑了? 另一個小弟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瞎說什么,被九爺聽見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許然幽幽道:這事估計是真的。不然誰他媽沒事把床弄臟。 外面人怎么想傅九卿沒放在心上,只是對著床單跟被套研究了半天,才動手塞被芯。 于是一兩個小時后,終于弄好被子的傅九卿一回頭就看見顧念托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眼神。 女人身體猛地一僵。 顧念促狹一笑:九爺,不錯啊,還會疊被子呢。 傅九卿定定地看了顧念半晌,倏而走過去把人打橫抱起。 顧念嘴角笑意不散,她看著傅九卿耳尖的紅暈,眨了眨眼,噗嗤笑了:誒,不是我說,九爺,你小時候的床都是別人鋪的嗎?那你生理期弄臟床單怎么辦?也是家政阿姨幫忙嗎? 眼看顧念越問越不著調(diào),傅九卿把人壓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孩的笑容,抿了抿唇,沒鋪過,臟了的被子直接扔了。 顧念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會被認(rèn)真回答,她忽地仰頭吻了吻傅九卿緊抿的唇,笑說: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傅九卿摩挲著顧念的臉,低聲問她:餓不餓? 顧念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晚飯,于是欣然接受了來自dom的喂養(yǎng)。 傅九卿端過一旁guntang的粥,舀了一勺吹了吹,顧念看著成熟的女人垂下眸,睫毛根根分明,暖黃的燈光灑在她深邃的眉眼間,落下一片惑人的暗影。 所以啊,她這么好看,我摒棄dom的習(xí)性不是很正常的嗎。 顧念慢吞吞地張開嘴含住勺,舌頭卷著粥吞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傅九卿的臉,直到與那雙銳利的眸子四目相對。 傅九卿看了她一會,又繼續(xù)投喂。 霓虹燈下的喧嘩遁入了虛空,飄渺悠遠(yuǎn),曖昧不斷擴散,屋內(nèi)溫柔肆意,只剩下兩顆跳動的心臟跨越時空的桎梏,交融生息。 對了,我的書包找到了嗎?顧念搗鼓了下身上的白襯衫,非常寬大,應(yīng)該是傅九卿的。 傅九卿頓了頓,放下已經(jīng)到底的碗,拿過沙發(fā)上的書包跟藥膏來到顧念面前,趴好,上藥。 顧念瞥了眼藥膏,意識到了什么,這個,除了下面,還有其他地方嗎?她指了指胸部,這里,要涂嗎? 嗯。 顧念極緩地解開紐扣,仰躺在床上,身體有些微僵硬。 跟傅九卿發(fā)生關(guān)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時的情緒本也不穩(wěn)定,這會緩過神來還是有些不自在。 因為她是dom,卻能自如地接受傅九卿給予的快感。 且不是演的。 這讓她對自己的定位一時有些迷茫。 傅九卿拿著沾了藥膏的棉簽跪在床上,輕柔地涂抹女孩胸乳上破皮的地方。 女孩滿身痕跡,大腿內(nèi)側(cè)更是咬痕遍布,無一不在昭示著傅九卿的存在。 這是第一個留下傅九卿痕跡的人,也是最后一個。 抹藥的過程說不上多痛苦,卻也夠難熬,顧念忍著渾身密密麻麻的癢意,總算等來了結(jié)束。 傅九卿在女孩花唇上涂上最后一抹藥,溫聲說:明天請個假。 顧念懵了下,繼續(xù)扣上襯衫,為什么? 最近兩天別穿褲子,傅九卿平靜地說,我咬的太重了,有點充血,可能有傷口。 顧念: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也不知傅九卿從哪搞來的折疊桌,給顧念架在床上,揉著對方蓬松的頭發(fā),先寫作業(yè),我有點事要處理。她低下頭,親了親顧念的額頭,正打算穿著浴衣就出門,突然被女孩叫住。 你就這么出去?顧念皺著眉,看著女人潤濕的短發(fā),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乳溝,語氣不贊同地問。 傅九卿看了眼自己的著裝,又看向顧念黑沉的臉色。 其實,有時候傅家的地盤上有人鬧事,急了她也是這副樣子出門的,但 傅九卿無聲地笑了下,扯開浴衣帶,當(dāng)著顧念的面赤身露體地邁步到柜前拿衣服。 女孩手指蜷縮在一起,心跳如擂鼓,耳尖緋紅蔓延至脖頸,顧念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夾緊雙腿,乳尖似乎也被這艷麗的畫面刺激得敏感起來。 傅九卿套了件體桖跟短褲,渾身鄉(xiāng)里大爺氣息的模樣,穿著拖板鞋出門了。 許然見傅九卿出來,迎上去,九爺,要去看那幫人嗎? 嗯。 人留在欲籠,目前是風(fēng)陽那邊的人在看著。 傅九卿點了點頭,派幾個人守在這里,我沒回來前別讓她離開。 傅九卿想了想,吩咐道:去拿一套衣服過來。 許然困惑了一瞬,心下了然,應(yīng)聲動作了。 欲籠除BDSM俱樂部區(qū)域,還分出了一個懲罰牢籠,里面關(guān)押的絕大部分屬于在欲籠不守規(guī)矩的客人,少數(shù)則是臨時關(guān)在這邊等待下一步指示的人。 這里暗無天日,陰冷潮濕,血液與rou沫長年累月混雜成粘在墻角的泥垢,腥臭與腐爛的氣息鞭撻著人們的神經(jīng),空曠的走廊里偶爾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夾雜著令人膽顫的鞭子破空聲。 傅九卿推門而入,昏暗的屋內(nèi)站著位身著衛(wèi)衣牛仔褲的男人,看起來像個朝氣蓬勃的大學(xué)生。 宮呈眼簾一抬,安頓好了? 嗯,這邊怎么樣?傅九卿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神色淡淡。 男人看了看表,答非所問:三個小時。 他走上前坐在傅九卿身旁,我聽許然說了那個女孩的事,他意有所指:別鬧太大。 傅九卿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沒答話,而是把視線放在了面前七個人身上。 他們身上血跡斑斑,空氣中甚至彌漫著一股肌rou燒焦的香味。 問出人了嗎? 宮呈搖了搖頭,嘴閉的很死。 傅九卿對一旁的手下擺了擺手,那小弟立馬遞來了一串資料,女人大致翻了翻,戴上手套便起身走向掛滿刑具的墻,拿下一根嵌著短小刀片的鞭子。 她緩步在幾人面前,時不時挑起某個人的下巴,像是從這腌臜的臉上辨認(rèn)出誰。 輕緩的腳步聲在死寂的屋內(nèi)響起,一步一步,宛若死神的鐮刀剜骨之聲,于是她終于停下了步履,站立在一位身材較為瘦削的男人身前。 王默。 男人指尖動了動,便沒了動靜。傅九卿仿佛沒有看見他無聲的抗拒,只是折著鞭子,用刀片刮蹭著他手臂的皮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兒子今年該高考了吧。 哐啷 王默驟然向前伸長脖頸,眼里血絲滿溢,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沖我來,關(guān)孩子什么事?! 傅九卿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意:把你的rou剁碎了送給你太太跟你兒子,你猜他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畜牲??! 傅九卿偏頭避開迎面噴來的唾沫,鞭子破空甩向王默的胸膛,霎時血rou飛濺而出,傅九卿狠狠拽著王默的頭發(fā)往后扯,那力道仿佛能拽下人的頭皮來。 啊啊啊啊啊啊?。?/br> 傅九卿瞇起眼,打量著面前男人的眉眼,聽說王太太是個教書人,請她去流溪授個課,給那些沒什么學(xué)歷的孩子學(xué)些東西,想必她是不太介意的。 流溪悅城有名的風(fēng)月場。 傅九卿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默呼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死死盯著傅九卿,像是要將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剝了般,你想怎么樣? 傅九卿懶懶地抬起眼皮,鞭子拍打著男人粗糙的臉,劃下一道道的血口,我不打算給你機會了。 說罷,又是一道攜著勁風(fēng)的甩鞭,男人右肩延著左腰深深凹陷下去,傅九卿拿著破布塞入王默口中,接過手下手里的開水,沿傷口滋啦一聲澆落,焦味噴涌而來。 唔唔?。?/br> 傅九卿慢條斯理地割著男人手臂上的血rou,一片片薄而透明,疊在盤子上。 宮呈習(xí)以為常地看著眼前的畫面,甚至有閑心回復(fù)信息,一旁的手下垂落的手掌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你知道人rou是什么味道嗎?傅九卿放下刀片,我會替你詢問你兒子的,相信味道不會太差。 王默眼眶溢滿淚水,被鐵鏈扣住的手腳劇烈掙扎,唔唔!!唔 傅九卿摘下手套,無視西裝上的血跡,示意手下拿下那塊破布。 王默張大嘴貪婪地喘息著,他面目猙獰,卻在緩下氣后開口道:是,是謝佳妍!!我需要錢,她,她能給我 宮呈詫異地挑了挑眉,九爺技術(shù)不錯啊,一如當(dāng)年。 傅九卿擦干手,轉(zhuǎn)頭去看宮呈,眼里的冷意未散,接下來的事交給你跟許然,謝家那邊我去疏通。 宮呈揶揄道:怎么,這么急著回去? 傅九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不該管的別多嘴。 你現(xiàn)在的做法會對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九卿,宮呈環(huán)視周圍,還有一干人等著你下臺。 干我們這行的,都是天煞孤星的命,在乎的人,沒幾個能活著。宮呈站起身,拍了拍傅九卿的肩,你應(yīng)該知道。 顧念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股寒意鉆入被中,緊接著一副柔軟的身軀靠近,將她摟進(jìn)懷里。 唔 傅九卿低頭吻了吻女孩的額頭,輕輕拍撫她的脊背,乖,睡吧。 顧念混沌間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然而沉重的睡意卻不容她醒來查看,只能通過觸感,判斷出傅九卿身上干燥的體桖。 這一夜,有人失眠,有人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