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世間濃妝
都市/世間濃妝
即使你沒做什么,我仍記掛著,從未有人給我過這樣的感受,但有人喜歡,那是恩賜。 不會說話,不合時宜,有人靠近了,只有失望。 就比如現(xiàn)在,許放又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局促不安的男人被人拽著領口,舉雙手投降,對身旁的女人軟磨硬泡,好阿緲,你就放過我吧,我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周緲揪他的耳朵,疼得許放連連求饒。 她站在春寒料峭的風中,那個名叫周緲的學姐,抓著許放的人,攔住了她, 安安,我想找你聊聊。 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和他,被羞辱那天之后,左青生像張狗皮膏藥一樣,禮物驚喜,道歉信件,一個不少,他站在她身后,說盡甜言蜜語,安春來終是走到他面前,撐著矮了他一頭的身高,人與人間的情,本來就是淺薄的,何必執(zhí)著于我呢?左青生。 她永遠忘不了他的眼神,濃稠的郁色化開,他頂了頂上槽牙,安春來,老子錯了還不行么? 她那會兒怎么回的?想起來了,那一句,還沒羞辱夠我嗎?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 他慌忙解釋,沒人知道他兜里的小指微蜷,汗?jié)竦氖中?,少年一遍遍重復,你相信我,我喜歡你的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你只知道占有掠奪和愛欲!你只是一時新鮮我這種她自己都暗嘲自己,勾引別人的小三 或許你試試別人,就會忘了這段沒什么營養(yǎng)價值的 他們連感情都算不上,真可笑。 她掰開他的手往前走,就聽見他在背后大喊,有些顫抖的聲線讓她心一驚,我都試過了,我最喜歡你。 煙酒,吃喝玩樂,紈绔,世間浮華,都經(jīng)歷過了,唯有她的煙火氣最能撫他心,他最喜歡她。 可她喜歡賀歸 他沒說,因為害怕顛簸的心,再次流離。 他是逆藤,掙扎于泥潭沼澤中,只有她輕吻他的胸口,小時候,母親曾帶他去福祿寺求得一包香灰,方丈說他有神明庇佑,不似凡胎,自會逢兇化吉。 他在八歲那年換上一身道袍,被送來避邪擋災,檀灰撲落,世間濃妝,他自此扮豬吃老虎,做那攬紅抱翠的逍遙散仙,快活恣肆十多載,卻在十八歲那年,初露鋒芒,十九歲那年,美人下了瑤臺,浪子也回頭。 他跑到她跟前想去抓她的手,卻被她揪住了衣領,將哭不哭的語調弄得他心都要碎了,吳儂軟語味兒的凄婉,求你了高抬貴手 領口的扣子崩壞,落到地上彈起一個弧度,安春來的背影定格在那一年的暮春時節(jié)。 回憶被風鈴聲中斷,許放窩在窗邊,垂著頭不敢去看身旁的周緲。 喝點什么?周緲問的隨意。 隨便吧。她淡笑。 周緲喚來了服務員,兩份舒芙蕾,一份焦糖瑪奇朵,一份特調拿鐵。她看著身旁的許放,語調上揚,一杯氣泡水,要桃子味兒的。 好阿緲,你!許放癟了癟嘴,甕聲甕氣的。 你想知道關于左青生的事嗎?周緲放平語氣,她是當紅的主持人,自然是懂循循善誘的,但此刻,她只想快刀斬亂麻。 許放被無視,只能瞪著對面的安春來。 他有什么好了解的?安春來臉上是職業(yè)性的假笑。 關于你走后周緲頓住,舒芙蕾上桌,奶香味十足,她將咖啡推給安春來,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左青生是我表親,他的mama是我的姑姑,他八歲的時候命格不好被送去寺廟,可他生平最不信佛,甚至后來在手臂上紋了圣經(jīng)弗言。 周緲抿了抿咖啡,他身旁從來都是流水的漂亮妞,別人說他花心,可我后來才知道,十九歲那年,你走了之后沒多久,姑母在福祿寺給他點的油燈枯竭,他做了回佛家弟子,拜佛吃齋,只求和你有緣起的機會。 一旁安靜許久的許放憤憤然,全沒注意安春來死咬住的唇瓣,何止?那會兒他抄佛經(jīng),福祿寺紅磚鍍了層漆皮的八十八個臺階,他硬是一步一叩首,說自己在贖罪就期年食素,近幾年圈子里的聚會多少姑娘都請不動他了。 求珠珠和收藏,歡迎評論區(qū)轟炸,正文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