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性心動過速 2
室性心動過速 2
別人探究的眼神都讓她如芒在背,只有褚臨,沒帶任何探究意味。 雖然他只是抬起眼睛,仿佛很隨意地看了一眼。 只對視了一瞬談辛便移開了視線。 談逍悶完一口酒,正想著談辛這丫頭怎么還沒到,身邊被人用手捅了兩下,他這才抬頭看到桌邊站著的人。 談逍瞇著眼瞅了一下,很快站起身走到那人身邊,將人半摟著擋在身后,打著哈哈,這是談辛,我妹,來接我的。 meimei來了坐一下再走吧。秦朗率先開口,語氣乍一聽像是和談辛或談逍很熟的模樣。 談辛搖搖頭,小聲說了一聲謝謝不用。她手背向身后,把談逍扯著她衣服的手拽下。 談逍將幾個同事的調(diào)笑一一應付過去后才又開口,我們就先撤了。 有幾個人原本也打算要走,看談逍先開了口便也一齊起身,順勢準備離開。 談辛站在談逍身后,在熟悉的人身邊才總算安定了一些,從進來開始一直緊繃著的身體也終于慢慢放松下來。 但心里始終有些抓心撓肝,剛才的尷尬瞬間已經(jīng)被看到褚臨的驚喜和驚嚇擠到角落。 她想再看看褚臨,但是身體不敢,怕被發(fā)現(xiàn),只能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穿的一雙帆布鞋。 突然又后悔自己今晚穿的太過隨便,于是開始埋怨談逍怎么不告訴她褚臨也在。 不過就算談逍說了,她大概率也沒有那個膽子獨自進來。 或者,如果知道褚臨在,她也許就不會來了。 談逍等著要離開的同事走在前面才帶著談辛不遠不近地跟上,他把人拽到身邊,你怎么進來了?也不給我打電話。 談辛撇撇嘴,想起來就覺得難受,伸手錘了他一下,我不想進,但是打你的電話關機。 談逍挑眉,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抬手壓著她的腦袋揉了一把,抱歉,沒電關機了,明天補償你。 不用明天,你把我下個月也順便資助了就行。 談逍嘖了兩聲,這算盤都已經(jīng)打的這么響了,我還能說不嗎?讓我妹來接我,真是付出了好大代價。 談辛只是揉著僵掉的臉,笑了兩聲沒說話。 幾人走至路邊,談逍和他們一一道了別,談辛站在他身后一點,也沖著幾人揮了揮手。 看著他們離開,談逍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人道:褚臨,咱們一起。 談辛驚訝回頭,這才看到身后不遠處站著的褚臨。 褚臨從離開座位便一直跟在倆兄妹身后,沒聽見兩人說了什么,但看著談辛在對著談逍的時候才露出的延至眼角的笑意,心底不知怎么的,覺得很暖。 他知道她很多年,卻并不相識,甚至今晚這樣的都是第一次。 褚臨曾很多次從談逍嘴里聽到他說起自己meimei。 兩人同學9年,又很幸運的進了崇醫(yī)大附院。雖然上學時同一個寢室,但只是點頭之交,一開始兩人甚至都沒想過能做朋友,但幾年相處下來卻慢慢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無話不談只相對于談逍而言。 而對于談逍的meimei有些好奇并不是有著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第一次聽到有哥哥說自己meimei像猴子。 可聽談逍說起來他meimei也不是像男生一樣調(diào)皮的性格。 腦子里其實主意想法很多,但又怕生,容易緊張。 那怎么會像猴子? 一緊張臉就會紅的像猴屁股,動作也會僵硬得像是耍雜技的猴子。 原來如此。 話雖這么說,他卻在他臉上看到笑意。 他第一次接觸到非獨生子女的同齡人。 你和你meimei看起來感情挺好。他那時這么說了一句。 談逍有些詫異,此前褚臨一直對別人私事不甚感興趣的樣子。 談逍撓了撓頭,笑道:還行吧。 褚臨抬眼看著談辛的側(cè)臉,將一直以來想象中的人和她對上了號。 但也沒完全對上。 并不是很像猴子,明明就更像容易受驚嚇的兔子。 嗨。 他想到以前談逍的話,先聲和她打了招呼。 嗨。她瞄了一眼他的臉,猶豫了一瞬,輕聲打了一個招呼,很快轉(zhuǎn)開視線。 他穿休閑裝的樣子,和在大學時候比更成熟,也更好看了。 她感謝此時路邊不甚明亮的路燈,將他的眉眼暈染得柔和,也感謝這個路燈,沒有將她偷偷紅起來的臉龐暴露。 麻煩你們了。褚臨說。 談逍一笑,和我客氣什么。 談辛用手肘拄了拄談逍的腰,車鑰匙。 談逍從口袋里拿出鑰匙丟過去,和她說了停車的位置,又走向另一邊的便利店,我去買瓶水,你開車過來,我和褚臨在這里等你。 談辛接過車鑰匙, 就知道使喚我。她小聲喃了一句,連談逍都沒聽清。 有外人在場,她也不好再掙扎,轉(zhuǎn)身剛要走,反應過來什么,又走回來,你手機沒電了,如果我找不到你們怎么辦? 剩下的言外之意沒有說出口:如果不和她走,找不到人她就直接開車回家了。 談逍皺眉,覺得她說的好像有些道理,差點兒就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雖然離喝醉還有些距離,但是被酒精熏陶了好一會兒的腦子還是花了點時間才轉(zhuǎn)過彎來。 我們又不是傻子,說好就在路邊等你難道還能走到別的地方去嗎? 旁邊沉默了一陣的褚臨突然開了口,我手機還有電。 ?。空勑翛]想到他會接茬,腦子一下短路起來。 你快到了給我打電話吧。 啊 褚臨看她呆呆的樣子,拿出手機調(diào)出二維碼,或者微信也行。 談辛愣愣掏出手機掃了他的二維碼,很快屏幕跳出顯示:已經(jīng)有此聯(lián)系人。 褚臨也看到了,氣氛一瞬間有些微妙的凝滯。 我應該是之前加上的她訥訥,呼吸的空氣中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氧氣,憋得臉上越來越紅。 她不再說話,握緊手里的鑰匙轉(zhuǎn)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待坐到車里回過神,想起剛剛的蠢話她只想把他們留在路邊自己駕車逃跑。 今夜不宜出門。 短短幾個小時,她已經(jīng)社死了好幾回。 褚臨的電話早已存在她的手機里,是談逍和褚臨還沒畢業(yè)時加上的,不管后來她已經(jīng)換過兩個手機,屬于褚臨的名字一直都在聯(lián)系人列表里。 就算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打出這個號碼,但是只要存在里面,光是這個事實就已經(jīng)足夠讓她歡喜。 兩人沒怎么聊過天,卻也算是講過話。但要看聊天記錄卻是一片空白。 但是現(xiàn)在 好想逃跑。 她把腦袋抵在方向盤上,說不出話來。 都怪談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