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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我仍是避退了侍女,一人去了西面的涼亭。白漓并未給我什么暗示,只是我想,他說出那番話來必定是有所謀,既然上次莫殤便能知我會去涼亭,那么他也應(yīng)當(dāng)會去。 到了涼亭,果不其然有個人背對著我。那人轉(zhuǎn)過身,微笑著沖我頷首,離姑娘。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涼亭,直接坐在石凳上,白大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呵,他輕笑一聲,離姑娘還真是真性情。那我就直接說了,我要喬埕的軍令。 我被驚住,抬眼看他,喬埕的軍令? 對,他微笑著,我相信這對于離姑娘來說簡直是唾手可得。 我掩下眉眼,心中思量。雖然我一直待在喬府,但也并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曾隱約聽別的侍女小廝提過一嘴,說是什么當(dāng)今皇上重病在身,各位皇子間已經(jīng)開始了奪嫡,目前勝算最大的便是三皇子。如今莫殤和這白漓皆讓我去偷軍令,看來這二人并不效忠于同一位皇子。 我抬眼看他,做出了決定,我不會幫你。 白漓絲毫不慌,仍是笑著,離姑娘,話別說的太早,今日那故事,我可還沒講完呢。話說呀,和那女子一同逃到安縣的,還有她的jiejie。可那jiejie,竟是個癡呆之人,不過想來也是,他看著我,笑瞇瞇的,若是那jiejie不癡呆的話,想來被收養(yǎng)的便不會是那女子了,畢竟jiejie可比meimei好看的多啊。 隨著他的話,我的臉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他整了整長袍,我只是去看了看她罷了,想著meimei如今的生活如此的愜意,jiejie應(yīng)當(dāng)也不差。話說,我去看她的時候,她還以為我是她meimei的人呢。 我的手指緊拽著衣擺,從齒縫間逼出幾個字,好,我會幫你,你別動她。 只要離姑娘信守承諾,我自然不會動她。 我看著他,面色平靜,白漓,雖然我什么都不是,但你要知道,同歸于盡、魚死網(wǎng)破這些詞的意思,我是知道的。 他愣了一下,隨后笑了出來,離姑娘,我現(xiàn)在倒是知道為何喬埕這么喜歡你了。 我皺眉,帶著點不被人尊重的羞惱。 好啦,白漓拍拍我的肩膀,沖我眨眼睛,我白漓,一言九鼎。那么,三個月后在此相見,離姑娘,你可要加油哦。 白漓離開后,我獨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思躊著。這莫殤和白漓都想要軍令,若我真的能夠在三月之內(nèi)到手,屆時就可看這二人的自相殘殺。他們鷸蚌相爭,總有人在隔岸觀火,然后漁翁得利,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他們二人都與喬埕相處過,但還來找我,只能說明喬埕同他們侍奉的也不是同一個皇子,所以,為何不把此事告知喬埕,來個黃雀在后呢? 第二日,我便尋了個時間將此事告訴了喬埕。 喬埕坐在椅子上看著我,你是說他們二人皆找到了你,想讓你來偷我的軍令? 是。我點頭。 那么,他們又是為何認(rèn)定你可以的呢? 我沉默了片刻,終是決定實話實說,上次,喬大人醉酒時,曾對小女子說過一些話。 哦?喬埕挑眉,我說了些什么? 您說,您動了心。 喬埕笑了一下,他們便以為我會娶你? 我僵立著,一言不發(fā)。 既然他們想要,那給了便是。喬埕翻開桌上的一本書,道,下個月我們便完婚,退下吧,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我愣了一下,隨后便明白過來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機會拿到軍令。我福了身,諾。 我自以為我掌控全局,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我才是這局里最愚蠢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