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花園

    轉(zhuǎn)眼已是入夏時節(jié)，玉兒到府上已近一年了。這日天氣晴好，她得到允準(zhǔn)，出了院門，跟在主人身邊，到花園里玩耍。

    一路有三三兩兩的下人向他們行禮。玉兒見了生人有些害怕，緊拉著主人的衣袖，奈何腿短又走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花園小徑上鋪設(shè)的是鵝卵石，一摔之下，她不禁痛得大哭。燮信蹲下身看她哭鬧，臉上卻笑嘻嘻的，不似她往常見到的主人。

    他看了一眼她的身子，確信沒傷到什么，頂多是破皮而已，因此仍故作呆傻，好讓府內(nèi)正盯著他的眼線在叔父面前有話可回。

    玉兒哭了一會兒，見主人既不問她也不打算抱她，不覺有些委屈。

    身上慢慢不疼了，她用手指摳著臀邊的石子，臉上還帶著淚，不時委屈地看一眼主人。

    燮信索性也坐下來，在地上專注地挖著什么。玉兒心性純似頑童，最是好奇，見了忙挨過去看。

    燮信在小徑一側(cè)揀了一塊松軟的地方，手指刨了個小坑，玉兒湊近了，伸手也想去玩那堆疊的泥土。

    燮信低聲問她：主人把玉兒藏起來好不好？

    玉兒只顧捏弄那泥土。

    燮信抓了她兩只手，放進洞坑里，又用泥土覆上了。

    玉兒不見了自己的手，一時呆呆的不知所以。

    燮信捏著她的下頜讓她面對了自己，輕聲問道，就像這樣，把玉兒藏起來好不好？

    玉兒看著他的眼睛，又垂下眼看把自己的手變沒了的地方。

    不知道了。她不知道主人在說什么。

    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不過也沒關(guān)系，他不需要得到她的理解。

    他慢慢起身，獨自往回走去。

    玉兒不知那手仍在她身上，只一動不動望著泥土發(fā)呆。忽有一種奇異的觸感，手指在泥土深處動了動，心下突然想起以往在家中的情形。

    大蟲子她叫道，手下意識縮了回來。

    找回了自己的手，又摸了大蟲子。她覺得很開心，破涕為笑，跪坐在地上繼續(xù)玩泥巴。

    不意間，屁股被輕輕踢了一下，正踢在沒穿褻衣的秘處。回頭見是主人，她扭動身子避開他的腳，繼續(xù)玩那泥土。

    燮信又低下身，因為有草叢和亭子遮擋，這處說話并不會被外人聽去。他慢慢道，玉兒把腳伸過來。

    玉兒聽了，身子動了動，露出纖細(xì)潔白的腳踝。

    再抬頭時，燮信已系好了一串鈴鐺在她踝間。

    她用沾滿泥污的手抱住那只穿了睡鞋的腳，鈴鐺輕響，她呆呆的問，是什么呀。

    燮信又恢復(fù)了那副意味不明的淡笑，這樣玉兒就不會亂跑。

    接著又道，前面有更好玩的，玉兒跟主人去吧。

    玉兒聽到好玩，立刻忘了鈴鐺這回事，起身任主人牽著她的手，往花園深處走去。

    到得花園盡頭，玉兒才曉得那好玩的是什么。她趴在池塘邊，一手去抓池中游來游去的小魚。

    六月的天氣，她穿著主人的內(nèi)衫，淡青色的綢紗罩在她身上，直把她襯得愈加嬌小。新長成的烏發(fā)披散在頸后，映照著頸畔的雪白。因為衣領(lǐng)寬大，俯身時胸口露出大半，一雙玉乳看得分明。

    燮信不露聲色的在她身側(cè)坐下，雙腿垂落到沁涼的池水中。魚群被他驚擾，四散而逃。玉兒捉不住小魚，反被他濺了池水到臉上。

    衣服濕了。她把臉枕在他腿上，小手摸著他濕透的衣襟。玉兒也濕了。她想了想，又說。

    隔著一人高的假山，他確信這處很安全。手伸過去撫著那垂落在腿間的秀發(fā)，又慢慢下移到她的腰臀上。小小的玉兒正不自知地說著情動時的話語，一側(cè)胸脯袒露在他眼前。他忽然想起在青樓里聽女子唱過的詞：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轉(zhuǎn)瞬又想，現(xiàn)下最可憐的明明是自己這個身處牢獄的皇子。他在心底苦笑一聲，收回了那一絲不舍和綺念。手上稍稍用力，玉兒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身子就撲通一聲，落入了池塘深處。

    這是舊事的最后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