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乳鴿

    城堡中正在舉行一場舞會，名門淑女們按著巨大的裙撐互相擠擠挨挨次第而入，她們脖頸間腕上或鬢邊的珠寶肆意地爭輝，與穿燕尾服的貴族紳士或佩戴閃閃發(fā)亮勛章的高階軍官們舞步翩翩。

    作為這場舞會的東道主，有個人卻一星半點(diǎn)跳舞的興致都沒有，臉色像冰山一樣停滯在自己的寶座上，像上帝一樣俯視屬于塵世間的繁華熱鬧。

    安在手中輕展那扇白色羽毛的女用折扇，掩住了唇形向身邊的好友貝兒探詢地問道，王今晚，是不是心情不佳？

    后者很快就告訴她一種答案。

    王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從不跳舞，每次都是看一會兒就回去了，你等著瞧罷。

    安作為末流世家的淑女，第一次進(jìn)宮來參加舞會，還未有幸運(yùn)受到引薦，免不了對這里的一切格外好奇。

    此刻的她身處舞會泱泱人群中，忍不住多向最惹眼的人王座上的人看了幾眼。

    和貝兒交談過之后，她第四次瞥向那個地方的時(shí)候，王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安準(zhǔn)備轉(zhuǎn)身告訴好友，哎，你說的果然沒錯

    話音未落，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的身影并不屬于貝爾，而是王！?。?？？？

    那個人不知何時(shí)從他本來盤踞的高高在上的地方走到了她眼前來，盛裝的人們識趣而敬畏地自動分開一條縫隙，給王讓出了指向她的一條人巷。

    所有人都朝他瞅著，等到他來到了她眼前，所有人轉(zhuǎn)而帶著十二萬分的好奇朝她瞅著。

    她今晚穿了一身裙擺綴滿星空般水鉆的白色晚禮服，自認(rèn)為很美，脖子上戴的那條蝴蝶結(jié)形珍珠鉆石項(xiàng)鏈。

    項(xiàng)鏈雖然美麗，卻是贗品，火眼金睛的人群大概是礙于帝王的面子才沒有吃笑出來。

    隨即王邀請她跳頭一支舞，她怔了一下。

    好在及時(shí)挽救，她不忘行個深深的屈膝禮，然后伸出帶著長達(dá)肘處的奶油色絲緞手套的手，因?yàn)樯鷿燥@僵硬地放在他遞來的手心上。

    近看她才發(fā)現(xiàn)王的眼底那一層淺薄笑意，不知為何，即使他板著臉孔的時(shí)候，嘴角也想是帶著淺笑。

    那可不是什么溫柔待人的仁慈笑意，更像同誰負(fù)氣賭氣從而憤世嫉俗，因此看向世間萬物都多了一層憤世嫉俗的濾鏡，因?yàn)槌霈F(xiàn)在本應(yīng)該不可一世的帝王的臉上，因而更教感覺敏銳的人知道怕。

    王的身量高大魁梧，同嬌小玲瓏的她站在一起，活像了一頭健壯的熊，他用美酒一樣醇到起膩的聲音低頭問他的名字。

    她因?yàn)檫^分緊張而只干巴巴答了一個教名，與此同時(shí)仍然好奇地打量著他。

    王的五官很漂亮，絕對稱得上一位美男子。只不過眉眼時(shí)而清明時(shí)而陰翳，捉摸不定，鼻峰從側(cè)面看向刀鋒一樣尖得刻薄。

    寬容和鋒利，在他的容貌中奇異地調(diào)和。

    她看他的時(shí)候一言不發(fā)，知道自己也正在被看卻不害羞，即使身處泱泱人群的中央，她知道自己并沒有任何不可以告訴人的心思念想。

    他們像兩個好奇的孩子一樣互相對望。

    然而畢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她，她又不熟悉這樣的場合，接近尾聲時(shí)，手心還是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其間似乎有次不經(jīng)意間踩錯節(jié)奏踩到王腳背上，不過好在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沒出什么大的岔子。

    王是一個出色的領(lǐng)舞人。

    正式曲終，上百對的舞池中的男女動作整齊地相對鞠躬與屈膝，一場出色的管弦樂演奏也為這壯觀場面增色不少。

    王也放開安的手，去人群中尋找下一位陪他跳華爾滋的女子了。

    安驚魂未定地提著裙子，來到擺滿香檳酒杯與精致甜食點(diǎn)心的長桌前，尋找能夠壓制住狂跳脈搏的食物，對方才的經(jīng)歷她還不知如何作想。

    她一口飲下半杯冰鎮(zhèn)的香檳。

    回想剛才糟糕的成績，她盤算著回到家里要讓母親出資，請一個厲害的舞蹈老師來給她補(bǔ)補(bǔ)課了。

    第二支舞，紳士們前赴后繼地排著隊(duì)前來邀請，她陪著笑，都婉拒了，因?yàn)槟_還有點(diǎn)軟。

    直到第七場舞也就是最后一場，她覺得精神恢復(fù)得不錯，準(zhǔn)備接受某位伯爵邀請的時(shí)候，王居然第二次來到她面前。

    王是不必對任何人說抱歉的，一句這是我的舞伴，就把目瞪口呆的安女士從那位目瞪口呆的伯爵身邊一撈帶走了。

    被迫挽住了他手臂的她忽然覺得臉上guntang。

    樂隊(duì)在二樓演奏，華麗的弦樂四重奏，似是從大廳上方的穹頂流淌下來，響徹頭頂。

    王忽然湊近，在她耳邊喃喃語道，下次宮里舉辦音樂會的時(shí)候，我們一起去聽，好嗎？

    為什么這么早就邀請她呢？難道是因?yàn)樽约簞偛挪坏皿w地對著樓上的樂隊(duì)出神，教他注意了？

    她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對管弦樂并無特殊的喜愛，不過她當(dāng)下還沒有放縱出否認(rèn)他的膽量，就只能不愛的也假裝愛了。

    這一晚她順理成章留宿在宮中。

    猩紅色的絲絨垂幔懸在四柱的兩邊，枝椏形狀的燭臺上燭火星星點(diǎn)點(diǎn)，照的大房間黃澄澄又昏暗，辨不清墻上的鍍金畫框里圣母與小天使的面孔。

    她從漸漸變涼的浴缸中爬出來，蓋著毯子躺在床上，壁爐的火很旺但是很遠(yuǎn)，過了一會兒，兩只腿就變得像冰柱一樣。

    她裹著毯子下床，赤腳走到壁爐前蹲下烤火，這時(shí)候，門那里傳來輕微的響動。

    王一身深紅色的長長系帶睡袍出現(xiàn)在門口，一進(jìn)來就順手合上身后的門口，然后像頭獵食的夜熊一樣咄咄逼人地步步逼近她。

    她慌忙錯亂地起身朝他行了一個屈膝禮，笨拙得差點(diǎn)兒趔趄。

    王嗤笑了一聲，整個人在單人的絲絨沙發(fā)里深陷下去，朝她的方向別有用意展開修長的一雙腿，同時(shí)以好整以暇的目光細(xì)致地從上到下打量眼前的人。

    沒有人教過她在這種情況下怎么做，然而她已經(jīng)在通俗里讀得夠多了，她想象力頗為強(qiáng)大，不需要親眼目睹也無師自通。

    可是她屈腿在地毯上靜默地坐了會兒，在不久后的某一瞬間，慢慢地爬上前去，伸手摸向大腿根部，她讓另一只手搭在沙發(fā)沿上。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輪番用手掌手背揉按，動作不斷，眼睛卻一直直直地往上瞟，以觀察他的反應(yīng)。

    王臉上沒有任何沉淪的神色，只有凝滯不動難以打動的冷漠與疏離，即便東西已經(jīng)充起血彈立起來，他的呼吸卻沒有一絲紊亂。

    她繼續(xù)用手又待弄了他一會兒，那副不好看的臉色才略微異樣地柔和起來。

    直到那雙黑沉沉不見底的眼睛望著她，命令她停住手。

    衣服脫了吧，去床上躺著。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床邊，背過身去將身上一件寬松白色蕾絲套頭長袍從頭至腳褪下，迅速鉆進(jìn)毯子里藏住，將毯子一直拉到下巴。

    王脫了長袍也來到床邊，讓自己那盎然的東西正對她腦袋的位置，蜻蜓點(diǎn)水似的蹭了一下腮頰，令她的臉燒得通紅。

    他掀開被子一角在她身后的斜躺下，將欲望奮張的那個部位快速抵入她毫無防備的臀溝快速揉磨了幾下，同時(shí)俯身向前吻在她潔白如蒼蘭的耳尖上，然后胳膊穿過她的腋下，手指握住了小珠捻玩。

    她被那只手冰得倒吸一口氣，嘶了一聲。

    對不起我等不及了。

    她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道歉，她把他的手從自己胸脯上拿開，捧在自己溫?zé)岬氖中睦锾N(yùn)了一會兒。

    很奇怪，他的手和她自己的手骨骼形狀有些相似，她在舞會上就發(fā)現(xiàn)了，簡直像是同一人的手，連膚色都很像，只有尺寸略微差異。

    她轉(zhuǎn)過身去斗膽觀察他的五官，很快又沒出息的移開目光，因?yàn)楸凰煊X了。

    就這么喜歡看？

    他揚(yáng)了揚(yáng)一邊的眉毛翻身覆上她，強(qiáng)迫她別過臉去再也看不見他，又從側(cè)面揉弄起她弱小花苞似的鴿乳，一直沒有停下在臀部的碾磨，雖然只停留在她的身體之外的這個階段，卻玩弄得那里傳出以假亂真親密無間的水聲。

    像是釋放出了心里的一頭饕餮，她以前絕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有這樣的潛力，所有微弱的收縮、抽搐都吶喊著想要吸納他的一部分，并且永遠(yuǎn)的據(jù)為己有。

    再就快要滿足她時(shí)他干笑了一聲，赤身裸體地抱住赤身裸體的她啃咬上臉，只在下半身停止了廝磨。

    正面相對，火光中那具精干結(jié)實(shí)軀體的每一處都完美，像是為她量身定制般再合眼也沒有，她像見了鬼似的不敢再看他，需要克制自己心中冉冉初升的一股不同尋常沖動。

    她決定按兵不動，暫且閉上眼睛裝睡，因?yàn)檫@一晚本來就心神俱疲，不久就真的睡著了。

    他將她的后腦勺放到自己毛絨絨的精壯胸膛上，一只手臂橫在身上將渾然不覺的人緊緊箍了起來，像是怕她半夜逃跑一樣。他猶嫌不足地捏起她小巧的胸脯把玩，連口渴都不舍得離開片刻，寧愿將舌頭伸進(jìn)她牙關(guān)緊閉的唇縫里去舔舐。

    第二天清晨她醒轉(zhuǎn)過來時(shí)，他的手從胸前轉(zhuǎn)移到了兩腿之間，他一邊保持著褻玩的姿勢，一邊無比圣潔地將她翻過來吻了吻她碎發(fā)凌亂的額頭。

    昨晚想不想我？

    ??？

    有沒有夢到我？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