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極樂夢魘（1）-污穢的內(nèi)在

    客廳里，季小姐已經(jīng)被送去治療，大約很快會回到她原本該在的地方。

    場間的人換作云蕓。

    穹頂落下的合金繩索綁縛著她的雙手，將她吊起在半空。為了令云蕓雙腿跪地分開，繩索沒有懸得很高。

    離魂的少女面孔朝下，腦袋耷拉著，長發(fā)在此遮住面孔，擋住那副月下霽雪般純凈面容，也約略擋住她雨后空山般飄渺氣息。

    如此，在場諸人都覺得自在些。

    剛剛懸浮季敏兒的力場被棄之不用，而選擇更為原始的、具有侮辱性的懸吊的方式，也是這個道理。

    事實(shí)也確乎如是。

    重量全部由懸吊的雙手承擔(dān)，細(xì)嫩的肌膚上勒出了紅痕，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割破。寬大的衣袖散落到肩頭，露出紅痕以下大片如雪的肌膚。

    肌膚晶瑩玉白近乎透明，手臂纖細(xì)孱弱仿佛稚兒，分明至純至凈不過，搭著那紅痕一同看去，卻足夠令猥褻者用作荒yin旖旎的聯(lián)想。

    微弱的呻吟在階下囚般的姿態(tài)中聽來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空靈。攝人心魄依舊，卻更像是對掌控者哀婉的求告，令眾人恨不能立時施展手段迫得她凄凄切切吟一曲來聽聽才好。

    唯一美中不足似乎是那身棉質(zhì)衣裙，改臥為立后衣裙垂落，人們方知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布料有多么輕薄，自然垂落，其內(nèi)仿似空空蕩蕩，真有幾分飄飄欲仙之感，陪著穹頂仙境般云遮霧繞的圖畫倒有幾分應(yīng)景。

    只是自穹頂上放下這一套合金繩索后，那畫上便下起了云雨，將那云霧驅(qū)散了幾分，畫上糾纏的男女看得也越發(fā)真切，仿佛連吟哦聲都更加明晰了幾分，如此，穹頂籠罩下的云蕓倒更像是等待仙人臨幸的爐鼎了。

    窺一斑可知全豹。老刑使的這一今一古兩件工具，可見盛少這廳堂設(shè)備之全面，亦可見平素這位盛少是如何以其待客的。此時，盛恪儀面上神情甚為滿意，可以想見，日后，云蕓會是此間?？汀?/br>
    云蕓感覺到雙手的疼痛，粗糲繩索下的手腕該是已經(jīng)破了，但倘若她當(dāng)時尚有意識，絕不會呻吟出聲。

    自記事起，她便知道自己不喜歡發(fā)出太多聲音，包括說話，包括呼痛。哪怕她所討厭的這具身體再怎樣的敏感怕痛，在記憶最初的那些治療傷痛的日子里，只要醒著，她都沒有放任自己呻吟出聲過，仿佛忍耐早已是刻在骨髓里的習(xí)慣。

    即使昏迷，據(jù)看顧她的jiejie們說，大多時候，她下意識里依舊忍耐著的，不是疼極了，也不會出聲。

    云蕓尤其不喜歡呻吟呼痛，不喜歡因此暴露身體的脆弱敏感，不喜歡以這樣的方式吸引他人注意。父親說她是為不令親者痛仇者快。云蕓自己知道，除卻父親說的理由，隱忍令她更有安全感，又仿佛能保護(hù)她遠(yuǎn)離某些記不得的，無法言說的，令人厭惡的難堪境地。

    可是現(xiàn)在，重歷記憶的她更像是一個囚禁在自己軀殼里的囚徒，只能感受，無權(quán)把控，她感到手腕的劇痛，卻無法支撐身體稍事緩解；聽到自己絕不愿發(fā)出的呻吟聲，卻無法克制。殘留的一絲魂魄不足以控制軀殼，哪怕再微弱，仍舊是呻吟出聲了。

    而此時，她感到有人惡意的挑起她的下巴，同樣無法把臉別開。

    挑起云蕓下巴的是席青。甫一觸及云蕓雪般肌膚，席青便是一愣，只覺得心底里升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似敬畏又似渴望，險(xiǎn)些松手，又似乎因著那嬰兒般純凈柔嫩的觸感而有些舍不下，這難道是云端血脈所擁有的特質(zhì)？

    他盯著少女唇色淺淡卻水潤如露珠的雙唇，眸色暗沉，仿佛隨時打算含入口中吮吸品嘗一番。

    一件銀白物事卻擋在了他的眼前，正是自季敏兒體內(nèi)抽出的那根光柱。

    我記得上回席少說過，再好的茶壺，一旦當(dāng)過了夜壺，就決不可再用來吃茶，您不先用我這極樂宮的寶貝測測，眼前這個，是夜壺嘴兒，還是茶壺嘴兒？

    不會吧，好歹也是從云端那地方偷出來的。

    說著，卻接過老刑手中銀白柱體，塞入云蕓口中。這多功能的柱體是老刑特意為極樂宮的業(yè)務(wù)定制的寶貝，他手中這根功能最全，自然不會缺乏宇渡早已普及的基因檢測功能，只要沾染過，清理的再干凈，也能檢測清楚。

    看著柱體映出的光屏顯示，眾人驚奇的睜大眼，連泥薹、盛恪儀等也頗顯意外，繼而露出鄙夷與不齒來。

    那光柱清清楚楚顯示，曾進(jìn)入少女喉嚨深處的他人分泌物高達(dá)百余種，沒人會天真的以為這是由親吻造成的。

    只林瑯不為所動，云蕓是否干凈，他毫不關(guān)心，不管她是跟上百人接過吻還是為他們koujiao，都不會動搖他對她的打算。

    泥薹意外、鄙夷過后，則是深深的憤怒，他的meimei泥苨，竟是被這樣的貨色害死的，這樣低賤的東西，她怎么敢？怎么敢接近他天真善良的meimei？

    云蕓感覺到身邊陡變的氣氛，卻并不明白所為何事，只越發(fā)驚懼起來。

    老刑一笑，似乎很有些為自己的先見而自得，旁邊更有素日熟客幫腔：

    席少，虧得老刑，不然你今日就真?zhèn)€兒把個夜壺嘴兒當(dāng)茶壺嘴兒給飲了。

    就是，看著冰清玉潔，原來竟是個骯臟污穢的濫貨，該不會是云端里的雛妓吧？那些標(biāo)榜高尚的家伙也玩這個？

    你懂什么，越是那種地方積年的老怪物越多，藏著些齷齪有什么奇怪。最可恨這種臟東西，在咱們塵寰過得活似公主一般。

    此言一出，一室啞然，之前曾進(jìn)入云端的得意蕩然無存，仿佛終于想起，他們曾經(jīng)進(jìn)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云端，而僅僅是云端設(shè)在宇渡首府塵寰市的一間同名辦事處而已。哪怕那是整整一片建筑群，哪怕這建筑群位于他們這種人家都可望不可及的頂級城區(qū)天外天，也依然不是真正的云端界。

    而這一切只怕都不被云端人放在眼中，宇渡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地方，卻被他們用來嬌養(yǎng)這樣的濫貨。

    諸人不約而同憶起云蕓能被柔軟羊毛毯磨出紅痕的嬌嫩肌膚，豌豆上的公主？這簡直是對整個宇渡的諷刺與羞辱。自己一群人當(dāng)時或多或少升起過憐憫之意，如今看來簡直是個笑話。這樣想著，恨不能立時把云蕓剝皮拆骨方才解恨。

    何禮翔脾氣最暴，城府最淺，自然也最是激憤：

    這種濫貨竟敢住在咱們塵寰的天上天！要我說，該把她丟進(jìn)幽冥界最底層，任那些陰鬼厲獸蹂躪折磨。讓她徹底知道自己有多臟多賤，再不敢出現(xiàn)在塵寰。

    何禮馳此次倒并未訓(xùn)斥弟弟，難得認(rèn)同弟弟觀點(diǎn)，諸人更是贊同者眾。

    老刑卻笑著插言：

    莫急，泥少和林先生且還有賬要同她清算。且先給她謀個出身，再在我這極樂宮中從官妓做起，慢慢調(diào)理。越是可恨便越要放在手中反復(fù)磋磨才有樂趣，地獄也要一重重下起來才有味道。再者說了，像這種濫貨，cao弄起來無所顧忌，可玩的花活也多，跟一般的床笫之歡比起來可別有一番滋味，各位不妨留下慢慢品著，也讓我老刑多一棵搖錢樹不是？待人人玩厭了她，隨便丟去哪里不成？量她也不會再有什么安生的去處。

    隱含殘忍的說辭老刑說來溫文有禮，眾人聽得心下發(fā)寒，腹下卻是微微燥熱，哪怕定力最佳的盛恪儀，也不由自主期待起這污穢少女的未來，再不惦記此刻丟她入幽冥。

    沒人發(fā)現(xiàn)，老刑自己默默將幽冥二字在口中反復(fù)打過兩個轉(zhuǎn)兒，唇角幾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奇詭笑意，似是想到某件趣事，極之滿意。

    席青此時卻是懊惱非常，深恨自己被這濫貨空靈純凈的外表欺騙，竟會興起一親芳澤的愚蠢念頭。一向掛著痞子般俏皮微笑的臉冷了下來。他自云蕓口中拔出老刑的寶貝，起手就是兩個巴掌，少女雪般面龐立時紅了一片。

    似乎尤不解恨，席青左手捉住少女腦后長發(fā)，右手不分頭臉就是一頓好打，只聽見噼噼啪啪一陣雨點(diǎn)似的巴掌聲響起，久久不歇。

    指尖傳來的長發(fā)的涼滑凈透之感，以及心底里再次升起的敬畏、渴望的異樣情緒，只讓席青愈發(fā)窩火，下手更不留情。

    云蕓先是頭皮劇痛，接著被打得腦中嗡嗡作響，哪怕是重歷記憶的神魂頭腦都是一陣眩暈?；秀遍g，面龐先是火辣辣的疼，再是麻木，麻木中藏著更甚的疼痛。口中牙齒兩腮與牙齦都疼得厲害，似乎連牙齒都有了松動感。血水順著唇角流下，沿頸項(xiàng)淌入領(lǐng)口，蜿蜒而下，微涼。

    她不懂這些人言談間說得是什么，卻感覺到其中含著的恨不能啖其rou飲其血般的怒意，這怒意顯然是對著她而來，而她，卻想不起自己做錯了什么。

    直到云蕓整張臉被打得腫脹不堪，鼻子都溢出血來，席青方才罷手。

    欣賞著面前成果，席青面上重又掛了痞子般的笑，似是對成果極為滿意。

    那張臉已然面目全非，再不是先前模樣。額頭、眼睛、兩頰已經(jīng)開始浮起青腫，血水自口鼻流淌而下，污了面龐，染了衣襟，哪里還有半分霽雪空山的影子。

    這功夫，老刑已經(jīng)測過云蕓下身兩xue，不出眾人所料，進(jìn)入過那兩處xiaoxue的分泌物種類，比之上邊的那張櫻唇中的，只多不少。

    席青一聲嗤笑：

    果然，還是我給她換上的這副面孔更合適些，齷齪的東西就該有個齷齪的樣子。不過，好像還少了點(diǎn)什么？

    端詳片刻，席青猛地捏開云蕓嘴巴，而后解開皮帶，掏出自己早已勃發(fā)的欲望，狠狠塞入云蕓唇角淌血的口，用力頂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