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牢大獄(5)-管區(qū)長
第五章 深牢大獄(5)-管區(qū)長
云蕓在艷姐圈帶下步出監(jiān)室,監(jiān)室外的廊道陰暗而逼仄,廊道兩側(cè)每隔一段距離就是一扇門,門后是另一間監(jiān)室,各有女犯列隊而出,匯成一條長長的隊伍。 行至廊道盡頭,眼前豁然明亮,卻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方正廳堂。 不同于監(jiān)室與廊道的陰暗,廳堂東西兩側(cè)有大大落地窗,朝陽由東側(cè)窗戶照進來,映得廳堂亮堂而溫暖。 南北兩側(cè)則皆是廊道出入口,女犯們從北側(cè)幾個廊道進入廳堂,不久,又向南側(cè)廊道疏散而去,奔向各自的工作崗位。 南側(cè)廊道顯是開著排排窗扇的寬敞走廊,一眼看去明亮通透,奔向那處的女犯們臉上皆不約而同的多少帶了些笑影,顯見于她們而言,勞作是樂事。 廳堂里,幾名女軍警身著看守所藏藍色偏黑秋日常服,頭戴宇渡制式軍帽,肩頭與左胸前佩戴著標明職務等階的軍章。她們或坐或站在一排桌椅前后,忙著清點人數(shù)、登記排班,為女囚們安排新一日的工作去處。 女囚們多以監(jiān)室為單位集體上工,工作多有常規(guī)崗位,每日晨昏循例登記即可。 如云蕓這間進了新人的,則麻煩些,需加以簡單審核考量。 往常,新人考核也不過簡單幾句問詢,而后與同監(jiān)室獄友一并安排即可。 此次,負責審核的管區(qū)長卻未立即開口提問。她坐在桌子正中,面帶猶疑,打量著跟前被一名嫵媚女子扶著的女孩。低頭看看手中資料夾,復又抬頭,似舉棋不定。 管區(qū)長打量著面前的女孩,資料上說她已滿十五歲,看著實在不像。女孩低著頭,長發(fā)糟亂,看不清面目,然身量較小,瘦瘦弱弱的。那身囚服是所里最小號,卻因為女孩更加嬌小的身形而顯得過于肥大,看起來空蕩蕩,仿佛一陣風來,便能兜著女孩飛上天般。 十五歲?從當中截掉一半,許也是有人信的。 而最扎眼,莫過于雜亂頭發(fā)后隱約可見的青腫面龐,以及,囚服過大而自領口露出的,傷痕滿布的纖瘦肩頸。何況灰白色囚服顏色淺淡且布料稀薄,某些部位隱約沾染點點暗紅。那嬌小的身子模樣凄慘,卻又透著說不出的頹靡的顏色。 名字? 暫且將心中猶疑擱置一邊,管區(qū)長循例問道,卻許久未得到回答。 哎呀,我這meimei 沒問你。 威嚴冷硬的聲音打斷了艷姐的回答,管區(qū)長話是對艷姐說的,目光卻仍盯牢云蕓。 艷姐一愣,面色訕訕的住了口。 面前這位女管區(qū)長看形貌不過三十許,身材瘦削,警服合體而刻板,其上不見一絲褶皺,長發(fā)盤起,利索的束于腦后,面上架一副寬邊黑框眼鏡,整個人很是整肅嚴厲的樣子。 艷姐到底歡場中打滾多年,眼見這女警官一身冷厲的氣質(zhì),眼神清明堅定,顯是官員中最難對付的那種不知圓融為何物的油鹽不進者,立時也不啰嗦,反頗為自然的往前推了推云蕓道: 快別愣著了,管區(qū)長問你話呢。 言語神態(tài),與盡心照顧弟妹的長姐無異。 云蕓這才明白,名字二字,是在問她。頭腦本就不靈光,回魂的記憶沖擊與連日來的折磨,似乎讓本就不靈光的腦袋愈發(fā)糊涂起來。 管區(qū)長只看見來到她近前的這個孩子仿佛呆傻了般,愣愣看著她,或者說,看著她頭頂上方的一處她帽檐之上的那枚徽章宇渡的警徽、軍徽,亦是界徽。那上頭,刻畫著星海、云舟,以及香草。 隔著亂發(fā),女孩的眼中,似盛裝著信賴與濡慕的光彩,卻又摻雜一絲絲怯懦與不確定,令人看不真切。 云蕓身后的隊伍微有躁動,雖不敢大聲喧嘩,卻顯然等得有些不耐。 管區(qū)長一眼橫過,隊伍里的躁動立時平息,甚至更加安靜幾分。 按說,早間事務繁忙,很沒有必要為一名早已登記好資料的女犯耽誤時辰??裳矍斑@孩子,情狀不堪,又令她很是介意,不肯草率安排。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云蕓分明感覺到艷姐圈著她的手緊了緊,似是在警告。但也只是緊了緊,并未有甚大動作。她有顧忌在眼前這名女警官面前,艷姐有所顧忌。 云蕓明白艷姐在警告什么,她要她報上阿銀這個名字,可 我叫云蕓。 許是察覺艷姐有所顧忌,許是這發(fā)現(xiàn)給了云蕓勇氣,許是那枚界徽當真勾起她莫名信賴,這四字脫口而出:她是云蕓,是云初和初蕓的女兒,不是什么阿銀,也不是什么生在妓寮子里的雛妓。 艷姐急道:您看這孩子又亂說,她分明 管區(qū)長并未出聲制止,艷姐卻不自覺地收了聲息,與身后隊伍里那些再安靜不過的女囚們一般無二。隨即,一抹嫣紅浮上艷姐臉頰,她好歹也算刑先生手下的頭面人物,有多久有多久不曾如此 艷姐越想越是羞惱,羞惱伴隨的,往往便是惱羞成怒。何況,艷姐有種直覺,再不做些什么,這丫頭便要脫出她的掌控。既接了刑先生的差事進來這里,她又怎會任其發(fā)生? 一不做二不休,艷姐圈著云蕓那只手將女孩身子向懷中帶了帶,另一手便要覷機再行那不軌之事。經(jīng)了昨夜,艷姐已能明白,那位醫(yī)務室新來的林醫(yī)生定是自己人。索性她理智尚在,懂得要借寬大囚衣?lián)跎弦粨?,隔去周遭視線。 不意,她那只手堪堪移到女孩腰側(cè),便被斜刺里伸過來的另一只手捉住了。艷姐猛地側(cè)過頭去,卻見自己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名年雖不大的年輕女警,正將她的手腕攥在手中。 作者有話說:那啥,大家好久不見,無良滴作者我最近翹文追劇去了,月關大大的劇版,真的是超好看超好看滴說,沖了會員,正準備二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