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驚變

    請問，有人在嗎？

    江航趴在柜臺上輕喊，等了好久卻也不見人回應(yīng)他，若不是頭頂上那盞簡陋的吊燈還在有氣無力地亮著，他簡直都要以為這里關(guān)門了。

    這里原先是個少年宮，在醫(yī)院淪陷后便被緊急改造成補給站兼臨時醫(yī)院，江航在找好心人了解過情況后，很快就找到了發(fā)放物資處，那里原來是少年宮內(nèi)的一個小賣部，十分適合堆放物資，人們每天都可以在這里免費領(lǐng)取一些生活必需品，自然也包括食物。

    唉，不管了，反正這些都是免費的物資，直接拿一點走了就是了。江航實在是餓得有些難熬，見喊了兩聲也沒有人應(yīng)答，便也不再喊了，直接就走進(jìn)店內(nèi)，從柜臺和貨架上翻找食物。他也是餓極了，挑了一條像是巧克力能量棒的食物，撕開包裝就往嘴里塞，這般狼吞虎咽之下，瞬間便有四五條被他吞入腹中。

    江航之前鏖戰(zhàn)許久，這會兒又吃了這么多甜膩的食物，早就口渴了，于是便順手又拿了一瓶純凈水，咕咚咕咚狂飲起來。

    唉，舒服了舒服了！

    等到小腹微漲后，江航才長出一口氣。這頓伙食雖然簡單無比，但好在管飽。解決了肚子的問題之后，江航便打算回房間靜等其他人歸來，正要走時，突然聽見小店里間傳來響動。

    原來有人在里面啊。江航想了想，覺得拿東西也不和人說一聲終究是不太禮貌，于是就推開里間虛掩的門，想要和里面的人說一下。

    才剛推開門，江航就心道要糟。門開之后，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之前外面還聞著不太明顯，現(xiàn)在若是再聞不出來，那江航的鼻子可真是該割掉了。

    只見一具男性尸體面朝下躺在地上，背心處有一個手腕大小的窟窿，鮮血將他整個后背都浸濕了，而且也大都快要干涸，這人已經(jīng)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天下來好歹見了不少尸體，嚇得大叫這種事倒是不會發(fā)生，江航此刻只是覺得心跳加速，手腳有些發(fā)軟，正想叫些人來看看情況，卻瞧見那尸體背部像是活了一樣抽動起來。

    尸體的背部瞬間鼓起一個大包，隨后噗的一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那里鉆了出來，看樣子像是要沖向江航。

    這玩意兒是鉆進(jìn)人身體里吃內(nèi)臟的！眼前這位仁兄想必是開門進(jìn)里間后，被這怪物從背后偷襲，那個窟窿顯然就是它為鉆進(jìn)體內(nèi)而撕扯出來的。短短一瞬，江航便想明白這怪物的厲害，哪敢停留，拔腿就跑，同時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

    剛跑出小賣部，江航就聽見身后傳來什么東西被擊穿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木門上被那怪物不知用什么辦法開出了一道口子。江航頓時膽戰(zhàn)心驚，心道這怪物打洞如此迅速，這要是在自己身上開一個口子豈不是輕而易舉！一想到自己內(nèi)臟被這家伙啃食的場面，江航不寒而栗，咬著牙將步子邁得更快了些。

    大家小心！有怪物闖進(jìn)補給站啦！大家不要靠近小賣部！

    江航扯開嗓子大吼，喊得急了，一口氣險些續(xù)不上來，連忙大喘幾口氣，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身后傳來那怪物凄厲的叫聲，江航想了想，還是決定往外跑，這個補給站內(nèi)后勤人員與傷員甚多，若是把怪物引上去，不免會有很多人犧牲，自己也未必跑得掉，不如往外跑，雖然危險得多，但是若能和那些在外面巡邏的器使遇上，或許就能得救了。

    想通之后，江航便往門外跑去，那怪物依然鍥而不舍地追著江航，仿佛對樓上的那些人不感興趣。

    從補給站大樓出來后，還有一片空地，空地外部被一片圍墻所包圍，江航面對的則是一道柵欄門，從那里出去，就算是離開了補給站。瞧見柵欄門時，江航心里一涼，心想若是這門被鎖了，那我豈不就死定了嗎！但此刻他已無路可退，只得一邊祈禱，一邊硬著頭皮往前跑。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江航跑進(jìn)柵欄門時，發(fā)現(xiàn)門居然沒鎖，甚至連插銷都沒有插上。門口躺倒著兩具尸體，從制服上看，這兩具尸體生前應(yīng)該是炎黃的組織的成員。江航知道，這個炎黃組織是隸屬于官方的一個異能者組織，大部分器使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

    他之所以能知道這些，還是要歸功于古道熱腸的樓雨晗姑娘，若不是她，江航還是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怪不得怪物能混進(jìn)來，原來連看門的器使都犧牲了。江航在心底對這兩位殉職的烈士哀悼一聲后，便推開門跑了出去。

    離開補給站后，江航卻不是漫無目的地奔跑，或許是危機之下爆發(fā)了潛能，他的大腦此刻運轉(zhuǎn)得極為迅速。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的心中浮現(xiàn)，那就是逃向醫(yī)院！

    前線雖然有士兵，但實在是太遠(yuǎn)了，江航的體力支撐不到那個時候，而醫(yī)院雖然是這次禍端的源頭，但城內(nèi)留守的器使大多都朝著那邊匯集。他們?nèi)羰菓?yīng)付得了那些怪物，逃過去自然能獲救，若是應(yīng)付不了，那自己最壞也不過是換個地方死。

    糟了，不該喝那么多水的！

    狂跑了一陣，江航腹部陣陣抽痛，若是在平常他肯定是忍受不了疼痛，早就停下來休息了，可這會命懸一線，就是再痛也要咬著牙跑，當(dāng)下把心一橫，加快步伐朝著記憶中醫(yī)院的方向跑去。

    ············

    東北方向五十米處有兩只幼體！

    一名手持弩箭的器使朝著一個方向一指，身后一群人便往那個方向走去。葉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迦樂，辛苦你了！

    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頭腦，魚迦樂道：沒事，這是我們感知系器使的本職工作，我這會兒只恨自己精神力不夠強，不能很快地把這些魘瘼的位置都給標(biāo)記出來！

    葉團(tuán)長，前面清理干凈了！

    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葉巍再次拍了拍魚迦樂的肩膀，道：等把這些幼體都消滅了，我會向你們的上級幫你請功，到時候貢獻(xiàn)點肯定少不了你的！現(xiàn)在還要辛苦你繼續(xù)感知一下剩余魘瘼的位置了！

    聽葉巍這么說，魚迦樂也有些感激，只覺得這些辛苦更加值了，當(dāng)下打起精神，繼續(xù)感知起附近的情況起來。

    葉團(tuán)長！正在這時，一名負(fù)責(zé)和補給站保持聯(lián)絡(luò)的器使道，B-3號補給站的守衛(wèi)發(fā)出了求救信號！

    什么情況？葉巍一驚，因為據(jù)他了解，蘇穎柔被救回后就是被安置在那一處補給站的。

    不知道！那名聯(lián)絡(luò)員搖了搖頭，守門的那兩位兄弟應(yīng)該是遇難了，要不然他們不會只來得及發(fā)出求救信號的，也不知道補給站里面留守的兄弟能不能護(hù)住大家。

    一旁的樓雨晗聽到這里，心里忽地一跳，連忙走到葉巍跟前，急道：葉學(xué)長，讓我和幾個人一起去支援吧！

    好！葉巍連忙點頭，道，你們小隊就去支援那個補給站吧！有事隨時通知我！

    原本他是想自己去支援的，但葉巍深知，身為眾人中的最強點，自己應(yīng)該積蓄力量，隨時保持對各個補給站的聯(lián)系，以方便支援最需要支援的地方，若是挨個去支援，自己的傷勢怕是要加重了，那時也不知還有沒有能力應(yīng)付一些狀況。

    一想到白天消失的黑霧男，還有那顆卵中逃逸的魘瘼幼體，葉巍就更加焦躁了，特別是那個黑霧男！葉巍捂了捂左臂上那個被他造成的傷口，那家伙居然能使用別人的器，是個十分危險的家伙！

    ············

    他······他奶奶的，還在追！

    明知道在此時說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江航還是忍不住罵出聲，這一趟差不多跑了有五分鐘，身后的那只小魘瘼居然還在追，這怪物明明也累了，速度并沒有之前那么快了，可為什么還不放棄，老子他媽是唐僧rou嗎！有那么香？

    江航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空氣被吸入肺部時，氣管和肺葉都火辣辣地疼，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要是再無法擺脫這怪物，自己真就要被開膛破肚了。

    逃逃逃，為什么老子穿越過來只能逃！江航正抱怨著，卻忽然發(fā)覺身子變得輕盈起來，原本沉重的腿腳似乎也并不如之前那樣酸痛了。然而這樣的改變卻并未讓他高興起來，江航知道，因為劇烈運動消耗了大量氧氣，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有些供氧不足了。

    說不定我跑著跑著就會昏過去，甚至猝死也不一定，也罷，這樣或許就感覺不到被吃掉的痛苦了。想到這里，江航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正當(dāng)這時，從路邊卻閃過一道倩影，只見少女手持巨劍，翩若驚鴻影，準(zhǔn)確地斬在了奔跑中的魘瘼身上。那只魘瘼幼體的頭部被干凈利落地斬下，剩下的身子只是扭動了幾下便再無動靜。

    江航回望那道身影，只見蘇穎柔素手持劍，佇立在燈火闌珊處，她秀眉微蹙，俏臉上泛著殺意，可在江航看來，少女的表情卻分外可愛，怎么看卻也看不夠。看著看著，江航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瞧見江航倒地，蘇穎柔連忙跑了過去。在發(fā)生了那種事后，少女早已心亂如麻，正愁不知該如何面對江航，正好那時警報聲響起，她連忙清洗完身子，準(zhǔn)備借此機會逃避開來。原本她打算去醫(yī)院支援樓雨晗他們，可才走了沒多久，就聽見耳機里面?zhèn)鱽鞡-3號補給站遭到襲擊的消息，一想起還在補給站的江航，蘇穎柔不知怎么地就慌亂起來，連忙往回趕，卻正好遇見了他被魘瘼追趕。

    喂，你怎么了！

    走進(jìn)之后，蘇穎柔才發(fā)現(xiàn)江航只是脫力倒地，不由得又是慶幸，又是后怕。

    你······你別躺著，趕快站起來走幾步！剛剛劇烈運動完不宜立刻躺下！

    蘇穎柔靠近后，江航只覺得鼻子里香香的，滿是少女身上沐浴露的氣息，原本脫力的身子也憑空多出了些力氣，當(dāng)下便掙扎著站了起來。

    誒，你小心！

    見江航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蘇穎柔連忙伸手?jǐn)v扶。柔軟的觸感從腰上傳來，江航不由得回想起與她云雨時，少女伸手抵在他腰間，嬌啼婉轉(zhuǎn)，不堪承歡的模樣，心中不禁微微一蕩。再看向她的臉頰，只見蘇穎柔俏臉生暈，顯然同自己想到了一處。

    江航還未瞧夠少女嬌羞的表情，便見那飛紅的雙頰忽地又變慘白，如此之后，少女便又恢復(fù)了冷冰冰的樣子。

    你能自己走了嗎？

    蘇穎柔的表情落在江航的眼中，不啻在他的心頭澆上一盆冷水，待到少女話音落下時，江航身形一頓，直起身子苦澀道：多謝蘇小姐相救，我能自己走了

    不客氣。蘇穎柔搖頭道，你能自己走了，那我們就回補給站吧。

    可是怪物

    幾只魘瘼幼體罷了，已經(jīng)有器使朝這里支援了。蘇穎柔踟躕一會，道，再說了，就算沒人支援，我想要保你安全也不是太難。

    說完，兩人便再無話可聊，只是蒙頭走著路，氣氛一時沉悶無比。江航有心搭話，卻又想起蘇穎柔之前忽變的表情，頓時像是xiele氣的皮球，再提不起開口的勇氣。

    兩人沿著街道慢走，道路兩旁的路燈大都被毀壞，僅剩的路燈也只能將路面堪堪照亮，路面之外更是漆黑一片，江航行走在此間，不由得產(chǎn)生一種即將被黑暗吞噬的感覺，于是便煩躁不已。

    又走了一段路，心中間的煩躁感越來越盛，江航眉頭緊皺，連腳步也粗重了許多。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蘇穎柔也注意到了江航的表情，有些關(guān)切道，要不我們原地休息一會兒？

    江航看向蘇穎柔，正要說不用，他的目光無意間瞥向蘇穎柔身后黑暗之處，眼皮突然一跳，不知為何便一把將蘇穎柔往右邊推去。

    蘇穎柔哪里想到他這時還有力氣，不設(shè)防之下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她本以為江航見她突然冷淡下來，心里有些不平衡，因此便想要強暴她，轉(zhuǎn)念間便覺得自己這想法著實可笑。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就瞧見一個黑影從她身后掠過，將江航撲倒在地。

    江航被黑影撞得七葷八素，定睛看去，登時被嚇得不輕：只見自己的胸口上趴著一只幼年魘瘼，長得和人類的嬰兒一般無二。江航之所以能確定這是只魘瘼，一是因為它速度奇快且力大無窮，二則是這家伙渾身紫青，張開嘴時，一口尖牙密密麻麻如鋸刃一般，哪有嬰兒是這種模樣的！

    那怪物桀桀陰笑，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江航脖子。江航慌忙用手去擋，卻被它一口咬在了前臂上。那魘瘼咬錯了卻也不松口，江航只覺得手上一痛，渾身的熱量就往那怪物的嘴里跑去了。

    完了完了，這怪物原來是那種吸血的品種。江航被這只嬰兒樣的魘瘼咬住后，不知怎么的就渾身無力，只能任由它吸血。隨著血液流失，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身子也越來越冷。

    沒想到到最后還是要死，不過被吸干血也總好過被開膛破肚，只可惜之前想對她說的話卻沒機會說啦！

    正胡思亂想間，江航感覺到那只嬰兒樣的魘瘼居然松開了牙齒，隨后便聽見它發(fā)出一陣駭人的鬼叫，再然后便覺得身上一輕。

    模糊的視線稍稍清晰了一會，江航只見那怪物的胸口露出一截劍尖，原來是蘇穎柔用自己的器刺穿了這只魘瘼，隨后將它挑了起來，甩得老遠(yuǎn)。那怪物跌落在燈光外面，凄厲地嘶鳴幾下后，便再無生息。

    怎么樣，你還好嗎？

    看著蘇穎柔一臉焦急的模樣，江航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溫暖，正當(dāng)他想說還好，只是有些失血過多時，忽然便覺得呼吸困難，心臟仿佛不要命般狂跳不止，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穎柔看見他這副樣子，哪里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被魘瘼給感染了？當(dāng)下一股復(fù)雜的情緒郁結(jié)在心頭，瞧見他渾身抽搐不已，未被咬傷的左手卻仍舊顫巍巍伸出來，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時，立馬伸手攥住他，哽咽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恍惚之間，江航的腦子里閃過許多畫面，有和父母的，也有和同學(xué)還有老師的，最后定格的，卻是眼前少女緊緊抓住自己手，雙眸泛淚的模樣，那樣子實在是太美了，只是自己卻著實不太愿意見到。

    江航心中有許多話想要說，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原本狂跳不已的心臟，這會兒終于精疲力竭，再也不肯動一下了。

    視線再次模糊，江航大喘幾口氣，費勁道：你別哭了。

    嗯嗯，我不哭了！蘇穎柔也不知為何會覺得如此傷心，只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待到她擦干眼淚時，便覺得握著的那只手失去了力道，當(dāng)下一愣，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也不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蘇穎柔回首望去，只見一隊人正匆匆趕來，樓雨晗與胡大樹赫然便在其中。

    瞧見跪坐在地仿佛丟了魂一樣的蘇穎柔，還有躺倒在地，生死不明的江航。樓雨晗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念頭，連忙跑過去問道：穎柔姐，他怎么了？

    他為了救我，被魘瘼······

    這話雖未說完，樓雨晗卻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下也是呆在原地。

    這時唯有胡大樹還算清醒，只見他跑到兩女身邊，焦急道：你們還愣在這里做什么，趕快把這小子的尸體燒了?。‰y不成想讓他變成魘尸不成！

    不，不能就這么把他的尸體燒了！蘇穎柔連忙護(hù)住江航，他說不定還沒死呢！

    你這丫頭胡說什么呢？這小子的尸體已經(jīng)涼透了，早不處理可真就要變成魘尸了！胡大樹摸了摸江航，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蘇丫頭，害死這小子的魘瘼呢？

    聽到死字，蘇穎柔身子抖了抖，卻還是指著一處黑魆魆的地方道：被我殺了扔在那兒了

    我可得看看，要是那家伙沒死透可就糟了。

    胡大樹說著，打開手電筒就往那里照去，入眼的是一個嬰兒模樣的魘瘼。胡大樹活了這么多年也沒有見過這種古怪的魘瘼，當(dāng)下有些驚駭?shù)溃哼@，這，這，這是什么品種的魘瘼，我怎么從沒見過！

    話音剛落，只見那具沉寂許久的尸體忽然動了動，眾人起初還以為是眼花了，卻沒想到這家伙馬上便動得更加明顯起來。

    果然是假死，大家喝我上，剁爛他為死者報仇！

    胡大樹召出自己的雙板斧，眾人一擁而上。卻不想那魘瘼幼體不知吃了什么補品，渾身骨節(jié)劈啪作響，竟開始長大起來。眾人還未沖至怪物跟前，那家伙已經(jīng)長得有兩米多高了。

    我的龜龜，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眾人一瞧見這聲勢，頓時不敢再靠近了。從一個嬰兒大小瞬間長成兩米多高，就算是魘瘼也太夸張了吧！

    猩紅的雙目從黑暗中浮現(xiàn)，那魘瘼似乎極為興奮，發(fā)出了陰森刺耳的尖笑。有人受不了這笑聲，沖上去便想要用器斬殺這只怪物，卻不想這怪物迅捷如電，高大的身軀絲毫不影響它的敏捷度，伸出巨爪便擒住了那人，一把將其攔腰扯斷，放到嘴里便嚼了起來。

    那人一開始還未死，一邊被吃，一邊哀嚎，許久才斷氣。一些膽小的受不了這場面，大叫一聲便跑了，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逃向了何處。剩下的人反倒是被激起了血性，趁這只魘瘼進(jìn)食的時候一齊進(jìn)攻，只希望能把這個怪物給殺了。

    樓雨晗這時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按了一下耳機，對著耳機的另一邊喊道：葉團(tuán)長，我們遇到了一只很厲害的魘瘼，死傷慘重，請求支援！

    發(fā)送完求救信號后，樓雨晗望向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不過瞬息之間，又有人死在了這只魘瘼的爪下。

    蘇穎柔不知何時也加入了戰(zhàn)場，只見她面如沉水，招招揮向那只魘瘼，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那只魘瘼原先并不是主攻蘇穎柔的，于是便被她犀利的劍招連連砍中，劍刃上所蘊含的異能力更是給它造成了不小的創(chuàng)傷。那怪物似乎是生氣了，當(dāng)下怒吼一聲，放棄了其他方向的防守，一抓向蘇穎柔的心窩掏去。

    沒想到蘇穎柔卻不閃不避，一劍揮出，巨大的劍刃攜著一股無可匹敵之勢斬向了那只魘瘼的頭顱。胡大樹就在一旁，被這丫頭不要命的打法嚇得魂飛天外，趕忙沖上前去想用斧頭擋住那怪物的爪子，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樓雨晗也連忙沖上前，將手中的長矛給擲了出去，企圖阻止那怪物的攻勢。只是這長矛體積大，雖然飛在空中，速度卻不快，連近在咫尺的胡大樹都來不及解救蘇穎柔，更遑論是她了。

    正當(dāng)這時，樓雨晗察覺到身后傳來一陣破空之聲，只見一道金光仿佛無視距離一般，后發(fā)先至，直直釘在了那只魘瘼的臉上。那道光附帶著極大的沖擊力，擊中那只魘瘼后，竟然拖著它往后飛行了數(shù)十米，直到將那只魘瘼給釘在了路邊的一面墻上，才終于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