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花火
26. 花火
接踵摩肩的人潮從禮堂湧出,湧向不遠(yuǎn)處的cao場。 天華還在讀的小朋友們,每一個班級搞了個小攤口,像日本的學(xué)園祭一樣,賣些小吃刨冰冷飲,也有一些手工制的小玩意。 一張張被烈日曬得有些通紅、仍笑得風(fēng)采昂揚的稚嫩小臉,讓成年人們不禁也咧起了嘴角,露出許久未見的真摯笑容。 宮欣在一個羊毛氈小攤前挑了一只棕色小馬胸針,準(zhǔn)備別在宮白羽的小書包上。 付完錢她聞到有股挺熟悉的味道,環(huán)顧了一圈,眼睛亮了亮。 蕭琮尷尬了。 他原本想著在天臺等人,沒料想,學(xué)校除了把禮堂更了新,也把天臺的鐵門也更了新。 以前的鐵門老舊得輕輕用指節(jié)一敲就能掉下鐵屑,門栓也從沒上過鎖,可現(xiàn)在的門如銅墻鐵壁一般擋住了他。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國內(nèi)的這十幾年,有多少學(xué)生從學(xué)校天臺一躍而下,天臺已經(jīng)成了校方嚴(yán)加看守的重地。 樓梯間不通風(fēng),悶熱無比,蕭琮脫下了西裝外套,解下了領(lǐng)帶,靜下心來等著。 等著不知是否有風(fēng)來。 宮欣逛了一圈,還去了教學(xué)樓內(nèi)的限定版貓咪女仆咖啡廳瞧了瞧。 現(xiàn)在的小孩真幸福,想做就做,還做得挺好,小女孩們穿著黑色女仆蓬蓬裙,頭上戴著小貓咪耳朵,還有條尾巴甩來甩去,小男孩們也穿著同系列男款制服,一樣戴著貓耳朵,幫忙招呼著陸續(xù)而來的客人。 宮欣不止一次幻想著宮白羽長大了會怎么樣。 會不會在運動會上奪冠,會不會像她和他一樣熱愛歌唱,會不會因為上課不專心聽講被老師請家長,會不會叛逆期里和自己吵架后離家出走,會不會有一天帶女孩回家說媽我要結(jié)婚了她有了我的孩子。 一方面希望孩子能快點長大好看看這世界,一方面又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 也希望在他們長大時,這個世界還能為他們保留起一份溫柔和善良。 宮欣沒進(jìn)咖啡廳,她手里還拎著剛剛在cao場買的小吃,她看了看時間,快到正午了,也讓他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慢悠悠地踏上一階又一階,沿著樓梯扶手拐了一彎又一彎。 在最后一個彎,她抬頭便看到坐在最上方的男人。 蕭琮聽著下方的樓梯傳來「踏踏」聲,忍著不往下看,怕自己再一次落空。 汗水從他額頭滑下,一滴一滴,落在皮鞋之間的樓梯階面。 意外的是他今天并沒有感到不適,皮膚也沒有發(fā)痕(*發(fā)癢)。 他聽見腳步聲在他下方停下。 他聽見那女人說:“吃不吃咖喱魚蛋?” 他等來了他的風(fēng)。 * 宮欣一步一步走向他,越走近才看到蕭琮滿頭大汗,便在包里拿出紙巾。 她站在幾階之下,伸著手把紙巾遞給他:“不是在天臺等嗎?怎么坐這呢?” 蕭琮接過,大拇指往后比了比:“鎖起來了,進(jìn)不去了。” 宮欣歪頭看了看他身后,“哦”了一聲:“那你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如果不來,你還要一直等下去?” “吃?!?/br> “???”男人的回答讓宮欣有點摸不著頭腦。 蕭琮站了起來,也不拍拍身上的灰,指了指她手中的小紙盒,“吃咖喱魚蛋?!?/br> “……哦?!?/br> 宮欣打開紙盒,熟悉的味道飄出,她把竹簽挑了兩根出來,插在黃色魚蛋上,把紙盒遞向他。 蕭琮往下走了兩階,把兩人的距離縮短至不足半臂。 他發(fā)現(xiàn)宮欣今天的味道又和之前不同,和第一次在幼兒園見她時不同,和簽租約的那天不同,和大雨那天在車內(nèi)的也不同。 這女人是有多少種香味? 真想全部都嘗一遍。 “你喂我吃吧?” 成年男女之間那種看似意味不明卻是清晰無比的信號,在蕭琮開口后更是加進(jìn)了幾勺蜜糖,把整個空氣攪得黏膩拉絲。 宮欣內(nèi)心wow了一聲,沒想過這男人竟然會主動撩她。 竹簽戳起一粒,抬起手遞到蕭琮嘴邊。 蕭琮挑了挑眉,他并不是要這樣的喂法。 他看向?qū)m欣熠熠發(fā)光的眸子,抿著唇不張嘴。 宮欣也沒有后退,依然舉著竹簽。 “蕭琮,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老公,但我不談感情,也有其他對象?!?/br> 我如實告知給你,這樣子,你還愿意加入這場男女游戲嗎? 這么多年在外,蕭琮多少有些洋派思想,在沒有exclusive dating之前,宮欣有權(quán)利和其他人約會。 比起之前宮欣的惡作劇,現(xiàn)在這家伙的主動告知,讓他安心了不少。 他握住宮欣舉著的手,兩人手心手背都微微帶著汗。 低頭咬住淀粉丸子,含在兩瓣薄唇之間。 紙盒和竹簽墜落到樓梯上,魚蛋歡快著跳動著,滾落至四處,宮欣被輕抬起下巴,嘴被蕭琮用力堵住。 魚蛋被推進(jìn)到口腔中央,她沒考慮多久,把小球又推回去男人嘴里。 順便附贈上自己的香軟小舌。 身體里有花火噼里啪啦點燃著,唇齒之間有帶些咖喱香氣的香津互渡,舌間濕潤纏綿地摩挲著。 宮欣有些后仰,才反應(yīng)過來站在樓梯上的姿勢有些危險,這時蕭琮的大掌穩(wěn)穩(wěn)托住了她的腰。 把她帶轉(zhuǎn)了一個方向,蕭琮讓她背抵上墻,也沒給她喘息的機(jī)會,微側(cè)著臉再次吻上在夢中吻過百遍的唇。 宮欣的淡香和濕軟都使他發(fā)狂,他開始覺得有些失控。 想退開時,女人的軟舌又纏了上來。 越來越失控,胯間也越來越僵硬,他心想是自己孟浪了,撐著她的細(xì)腰想后退一步。 沒想到一雙玉臂繞上了他的脖子,扣住他的后腦勺,他不受控地又被拉前了一步。 兩人貼得極緊,襯衫與白裙摩擦著,蕭琮甚至能透過胸腔感受到宮欣小心臟跳動的頻率。 被吻得窒息的,是他。 他好氣又好笑,輕咬了一口嘴里的嫩唇,聽女人輕嘶一聲。 微微抬頭,他又咬了一口女人掛著細(xì)細(xì)汗珠的鼻尖。 “……要不是現(xiàn)在在學(xué)校里,我一定干死你……” 一個吻,抹去了十二年的距離,撩起了一對成年男女的欲望。 而現(xiàn)在的宮欣,不會像十二年前滿臉通紅地嬌嗔你想什么呢。 現(xiàn)在的宮欣收緊手臂,讓男人貼得更近。 現(xiàn)在的宮欣張嘴回咬男人鼻尖,黏糊糊地回嗆:“那我們就到校外試試看……” “看是你干死我,還是我干死你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