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玉殞有誰憐
香消玉殞有誰憐
卻說巨蛇化蛟,沖到樓頂,打翻了煉制洗靈丹的丹爐,飛身出了凌煙閣。丹爐里的三昧真火撲騰而出,從樓頂燒到樓底,像一根頂天立地的火把照亮了整個凌煙山莊。 蔣通與山莊中的諸位高手被火勢驚動,都趕了過來。蔣通拿出一只黑玉鼎,正要收了這場火,半空中的蛟俯沖襲來,諸位高手同時出擊,數(shù)道劍光刀風落下,皆不能奈何它。 蛟搶走了玉鼎,卷起一陣狂風,大火見風就長,往下一撲,蔣通與眾人統(tǒng)統(tǒng)化作青煙。 蛟看著這片火海,快意非常,忽然天地氣息變化,一道冰冷的神識將它鎖定,玉鼎從爪中脫離,飛到了一名黑衣男子手中。 陸雨知道自己來遲了,用玉鼎收了大火,直奔暗室密道。 火從一樓的破洞燒進了暗室,密道坍塌,蔣月寒被堵在了里面,她的護身法寶就在火勢收去的那一剎那破裂了,而三昧真火要奪她的性命也只需一剎那。 她躺在地上,神魂將散,心想這大概就是那些女子的詛咒罷。 忽見陸雨出現(xiàn)在眼前,她不太敢相信,喃喃道:“陸雨,真的是你么?” 陸雨看她片刻,心情有些復(fù)雜,蹲下身,明知無用,還是握住她的手將靈力源源不斷地輸給她。 蔣月寒笑道:“你終于來了,我真怕再也看不見你了。我……我有……好多話對你說?!?/br> 陸雨道:“你說,我聽著。” 蔣月寒道:“白天我聽人說了一個故事,關(guān)于巫山宗的,好像……好像與你有關(guān)。你和星雨是何關(guān)系?” 陸雨吃驚道:“誰告訴你的?” 蔣月寒道:“上次你走后,我去璇璣宮問了你的身份。這個故事是梁飛燕……是她告訴我的。陸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陸雨道:“你我只是露水情緣,你為何一定要知道我的身份?” 蔣月寒道:“你說是露水情緣,可我這一生,從未有其他男子入過我的眼,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是誰?” 陸雨聞言,開始懊悔沒有早點來放了那條蛇。 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張與陸為霜五分相似,英俊非常的臉,道:“我說了你可能也不會明白,我本是日月儀的器靈,跟著星雨離開了巫山宗,借由她的分身有了形體。我是她的一部分,永遠都不能離開她?!?/br> 蔣月寒眼神詫異,緩緩道:“我明白了。”吃力地抬手,輕撫他的臉龐,道:“你長得真好看,第一次,你說我們見過,究竟是什么時候,你都告訴我好不好?”說到這里,已是氣若游絲。 陸雨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個名字,蔣月寒怔了片刻,笑道:“原來她也是她的分身。陸雨,你和她一個是神器,一個是名鼎,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以后……以后多保重……”說罷一點靈光散去,頭歪在陸雨胸口,聲息全無。 陸雨又以靈力輸入,連叫了數(shù)聲月寒,都不見回應(yīng)。他呆了半晌,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對她也沒有多少情意,卻難過起來。 他抱著蔣月寒的尸身走出了密道,看見被他定在半空的蛟,不由怒從心起,抬手便要取他性命。 一道碧光閃過,陸為霜持悲歡笛擋在了蛟身前,道:“蔣月寒咎由自取,你殺它做什么?” 陸雨放下蔣月寒的尸身,舉劍指著陸為霜道:“我偏要殺他,你讓開!” 陸為霜揚一揚臉,道:“我不讓,你能把我怎么樣?” 陸雨怒極,劍在她面前三尺處鳴響,劍威逼得她身后的蛟心驚膽顫,她卻毫無懼色。 對峙半晌,劍風一偏,擊在不遠處的山頭上,轟然巨響,驚天動地,山頭轉(zhuǎn)眼變成一塊平地。 陸雨收了劍,抱了蔣月寒的尸身去埋葬。 望著他的背影,陸為霜嘆了聲氣,轉(zhuǎn)身對蛟道:“你毀了凌煙閣,殺了蔣通他們,道門一定會找你算賬。我?guī)闳e處躲躲?!?/br> 蛟聽明白了,點了點頭。 陸為霜將他變成一條小蛇,收入囊中,來到一座人跡罕至的山間,在半山腰的潭水邊將它放了出來。 蛟空有修為,尚缺靈智,故而不能化為人形。陸為霜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按著他的頭,將食指塞入他口中,道:“本仙姑的血可金貴得緊,便宜你了,喝吧?!?/br> 蛟呆了片刻,只覺得她不僅模樣極美,這雙手都生得精致,實在不忍心下口,縮了縮腦袋,將她手指吐了出來。 陸為霜笑道:“你還挺憐香惜玉?!北阌冒l(fā)簪刺破食指,又塞入他口中。 她的血帶著一股異香,蛟含著她的手指吮吸不住,一股熱流游遍全身,蛟尾變成了兩條長腿,rou翅變成了胳膊。 陸為霜從他口中抽出手指,打量著他的模樣,但見他不著寸縷,五官英挺,身材健美,腿間陽具甚偉。 陸為霜看著那里,笑道:“長得還挺俊,又有本錢,不如做我的爐鼎罷。” 蛟道:“什么是爐鼎?” 陸為霜道:“就是吸你的陽精修煉?!?/br> 凌煙山莊榨取他的陽精煉丹,蛟心想原來是一個意思,他痛恨這樣的經(jīng)歷,自然不想做爐鼎,可是沒有拒絕陸為霜。適才吸食了她的血,便覺有一股熱意存在小腹,這時被她看來看去,言語挑逗,那物竟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 陸為霜笑道:“我還以為你會不樂意呢,沒想到你這么……急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