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tài)
變態(tài)
電閃雷鳴,世間萬物均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澆落的雨點越來越密,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 明明是明亮的午后,卻似世界末日那般被巨大得黑暗籠罩,空氣里騰起一層如煙如云的水霧。 一盆冰寒入骨的涼水,從頭澆灌全身,昏睡中江淼恍惚找回些許意識,人還是半昏半醒,艱難的睜眼看去,眼前浮現(xiàn)的一切,都像極了噩夢的開始。 她躺在一張朝濕的小床上,試圖挪動身子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被綁,一股惡寒席卷全身,她害怕的都不敢呼吸了。 窗邊似乎站著一個人,靜靜的朝樓下觀望,骨瘦嶙峋的背影,她知道他是誰,但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那種未知的后怕感,像極了在跟魔鬼做生命交易。 她冷極了,也怕極了,可善存的理智告訴她,無論多害怕,都不該浪費力氣在無用的哭泣上。 男人回頭,笑瞇瞇的看著她,醒了? 江淼一身沁涼,衣裙被水漬浸透,透出淺粉的肌膚,女人濕身的畫面,總會自帶yin靡的亮光,還有令人神魂顛倒的無盡遐想... 男人微笑著走近,輕輕坐在床邊,低頭看她的眼神,柔情似水,溫柔全融在在深凹的眼底,濃烈的化不開。 他顫巍巍的伸出手,冰涼的手指剛碰到她的臉,江淼嫌惡的躲開,男人也不惱,規(guī)矩的收回手。 淼淼,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你睡在我的床上,感受我的體溫跟氣息...好似我們緊密交融在一起,這樣真好。 江淼膽怯的縮縮脖子,梗著嗓子開口,陸老師,你現(xiàn)在停手,還不算晚。 停手? 他像似聽了個笑話,眼角的魚尾紋重疊厚厚的褶皺,癡迷的目光掃過她的全身,尤其是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兩點,他喉間干澀的厲害,原本還算清明的眼睛瞬間被大片猩紅遮蓋。 我就想得到你,然后我們一起死,即算到了地獄,你還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 惡心至極的情話配上他那張陰森恐怖的臉,著實讓人不忍直視。 她有些不可置信,緩緩沉沉的蹦出幾個字,你、瘋、了。 男人臉色瞬沉,少了笑容的掩飾,他骨子里的陰翳邪惡覆蓋整張臉。 他定定的看了她幾秒,瞳孔倏地睜大,冷不丁一個巴掌扇過來,扇的她眼冒金星,差點逼出眼淚,他呼吸急促,咬牙切齒的怒吼。 你這個賤婦,我對你一往情深,你把我當成可有可無的透明人,我為你付出這個多,你有認真看到我的心嗎?明明是我先愛上你的,憑什么讓其它男人捷足先登? 他的手突然伸向她敏感的前胸,江淼拼勁全力的躲開他骯臟的手,他被她抗拒的態(tài)度氣到爆炸,一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都是yin蕩,我前妻是這樣,所以她該死。你也是,區(qū)區(qū)消防兵就把你勾的五迷三道,下賤。 他的手越掐越用力,表情逐漸猙獰,他大不大?cao的你爽不爽?告訴我! 江淼腦中的空氣逐漸稀薄,窒息般的壓迫感將她逼到彌留邊際,臉脹紫了,薄唇發(fā)白。 男人見她眼皮泛白,憑著最后一點理智松了手,江淼終于緩上一口氣,劇烈的咳嗽起來,眼圈都紅了。 他一臉驚慌的看著她,突然間手足無措起來。 淼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把你弄疼了... 如此誠摯道歉的態(tài)度,像極了所有家暴男出色的挽留戲,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他們是在真心悔改。 江淼努力平靜呼吸,理智告訴他,這種男人不該用言語激怒。 她堅信紀炎一定會來救她。 所以,如果她想自救,她必須足夠冷靜,才能做到同惡魔周璇,才能給自己創(chuàng)造更多營救的時間。 我沒事。她盡量用輕柔的聲音說。 陸榅一聽她柔聲細語,又不禁微笑起來,出于星點內(nèi)疚,他伸出手試探著將她扶起身,江淼沒躲,半靠在床頭。 直到這時,她才看清整房間的陳設。 一張床,一張桌子,三面墻,一面窗,還有角落上兩桶不明物,其余什么都沒有。 鼻尖飄過一股濃烈刺鼻的氣味,她皺起眉,直犯惡心。 我想給你看樣東西,看完你一定會明白我的心意。 說著,他走到她正對面的那面墻前,上頭遮蓋白布,他回身沖她陰寒的笑,手輕輕一拉,貼滿整面墻的照片赫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江淼眼睛都直了,訝異之余,緊隨而來的恐懼感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整面墻,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遠距離全身照,近距離局部照,小腿的特寫居多,單是秋冬天穿黑絲的腿照就占據(jù)一半,裙底的私密照更是放大數(shù)倍擺放在正中間。 這是在溫床里長大的江淼,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叫做心理變態(tài)。 喜歡嗎? 陸榅滿意她驚訝的神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些都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最完美的作品。 江淼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驚恐的看著他,心臟似脫離了身體,猛烈的錘擊胸腔。 他一拐一拐的重新回到床前,慢悠悠的口袋里掏出把鋒利的折疊刀,白森森的刀刃,像極了憤怒的野獸張開的巨型獠牙。 江淼身子僵硬,一動不敢動,惶恐的看著刀刃輕輕滑過自己的鎖骨,劃撥薄薄的布料。 那一刻,她仿佛嗅到了死神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她聲音都在抖。 男人輕輕一笑,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嗎? 淼淼,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理應心懷感恩的一點點拆開,再用心品嘗你的味道... 江淼緩下呼吸,勉強扯開微笑,為什么要這樣?我們慢慢來不可以嗎? 陸慍陰冷的笑了笑,上一個跟我玩這種把戲的,至今連尸體都沒找全,你也想試試嗎? 江淼呼吸僵住,腦子徹底宕機了。 男人眼眸深紅的扯開她胸前礙事的蝴蝶結,癡戀的看著那抹白皙的渾圓,沾了水的嬌乳似加重劑量的毒藥,放肆的灼燒人的心。 你不是喜歡火嗎? 男人的目光移向角落里的兩個褐色桶,聲音仿佛從陰間散出來。 別著急,我會陪著你,滿足你最后的愿望。 冷靜下來的江淼,心跳已經(jīng)完全不屬于自己了。 她終于記起那股熟悉又難聞的氣味究竟是什么。 是汽油。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