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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玉堂香福在線閱讀 - 第十八章 初見(二)

第十八章 初見(二)

    

第十八章 初見(二)



    阿福抿抿唇角,腦子醉暈暈的還想吃酒,半天沒摸到酒壺,反倒發(fā)現(xiàn)船槳不見了。

    張狐看在眼里,潛入湖中,拂開一朵朵挨擠的水芙蓉,不知朝哪兒游去了。

    你去哪兒?阿福連忙往船外探看,一會兒功夫,就見水面底下劃過來一道身影,他再次破水而出,夾了飄遠(yuǎn)的船槳回來,扔到小船。

    他輕輕一扔,力道卻大,船兒左右晃蕩了一下,阿福坐得不穩(wěn),險些又栽下去。

    張狐已上了船,水珠滴落,一身濕淋,烏發(fā)上戴歪一只紫金冠,錦袍玉帶,這身打扮非富即貴,明眼人一瞧就即瞧出,阿福卻醉乎乎的,不大瞧出來,只覺男子青年貌美,不似塵世中人。

    反倒張狐低頭打量自己兩眼,這身太招眼,把紫金冠拆了,抬手扔水中,撲通一聲沉了下去。

    別扔。阿福哎了聲,心疼忙去撿。

    想要?張狐從鸞帶上剝了一粒指甲蓋大的明珠,扔她懷里,帶我玩玩,這明珠是你的了。

    阿福得了珍珠,眼兒彎彎,覺得這樁買賣很劃算,你去哪兒玩。

    隨你。不過先換了我這身衣裳。

    船停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岸邊,阿福身上香氣淡了許多,湊近才能嗅出點,去就近處買一整套衣飾。

    張狐坐在船上,等了有些功夫,遲遲見她不來,也不著急,仰在船中,面上蓋一圓圓綠綠的大葉子。

    忽然耳廓動了下,細(xì)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張狐揭開大葉子,一片天光如清泉泄流,兩只碧泠泠的眼珠子對上一張小臉。

    阿福捧著衣裳,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張狐目光慢慢落到她手中衣裙,微怔住,隨即攢起眉頭,指尖勾起一塊鵝黃裙擺,冷冷說道:給誰穿?

    給公子你呀。阿福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低頭一瞧,揉藍(lán)衫子杏花裙,顯然是給女兒家穿的,她咦了聲咕噥,怎么會這樣?

    少女面頰生暈,掩不住兩團醉紅,她的醉不露癡態(tài),看上去跟尋常人沒什么兩樣,愈發(fā)讓人疑心她裝醉。

    阿福忽然湊過臉兒,對不住了,公子您等等,我立馬去換。

    不必。少女醉人的香氣撲面而來,輕輕在他身上拂過,張狐肩背后仰,悄然與她拉開距離,將衣裙拿了過來。

    穿這一身,金甲護衛(wèi)眼神再利害,也認(rèn)不出了。

    又見她呆呆看住他,張狐眉梢往上輕輕一揚,換衣,你也要看?

    阿福慢吞吞轉(zhuǎn)身,抬手遮眼,身后湖面上涼生風(fēng)露,鯉魚吹浪,她聽到一種細(xì)微的聲音,那是柔軟衣裙摩擦的沙沙聲。

    好了。

    頃刻,身后響起張狐的聲音。

    阿福轉(zhuǎn)身見他穿上了女裝,金泥鳳杏黃裙子,頎長身形,瞧著真似個風(fēng)姿秀美的女兒家,戴她那頂氈帽,遮住面容,聲音從帽紗底下透出來,走罷。

    阿福小步跟上去,心思慢一拍,暈乎乎道:去哪兒?

    說了,聽你的。

    阿福先買了一頂帷帽戴上,再去帶他吃了點面食,之后逛了書坊,人太多,去了衣飾鋪,綢緞鋪,簪釵鋪,進了一趟古剎,拜了諸位佛陀,去酒樓吃了一遭。

    期間,身后那年輕男子始終不緊不慢跟隨她身后,帷帽里隱隱透出一雙碧目,惹她暗暗嘀咕,這人什么也不做,只是光看著,沒有一點樂趣,真是古怪。

    她并不知,張狐已有六年不曾私自獨行,近年來,他深居王府,身邊盡是一班日夜視jian的護衛(wèi),他也飽受蠱毒頭疼之癥,毒侵入身,到今日犯頭疼,實在叫他厭棄,此刻走在街市中,全身筋骨咯咯直響,才活泛起來。

    紗面掀拂,露出他一截白玉光滑的下頜。

    正巧陳家的紈绔兒子無意看中,癡癡一呆,他本就是一副貧嘴薄舌的性子,當(dāng)下帶小廝擁堵上來,圍住這兩位嬌俏俏的女子,單看她們體態(tài)風(fēng)sao,就知是極品。

    阿福帶著張狐往右邊走,陳公子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阿福停下腳步,怒眼瞪他,于是陳公子笑盈盈上前,自報家門,又問她們家世。

    若只是城中一個富戶之女,倒也沒什么,直接擄回府,若是遇上知府千金,倒要掂量幾分。

    阿福自然不能報家門,正要喝開這群無賴,張狐盈盈走上來,走到她身前,攔住一群刁奴貪yin的目光,淡聲道:讓不讓開。

    他口中吐出輕又清脆的女聲。

    阿福詫異瞄他一眼,越發(fā)覺得他那聲,比女子還要柔媚清冷。

    陳公子也聽得骨頭酥軟,yin笑不讓。

    張狐隔著帷帽,冷冷看他,忽然一笑,那你隨我過來。說罷,轉(zhuǎn)身入了深巷。

    此時陳公子見了美人,心神蕩漾,哪能自已,以為美人兒要與他入深巷快活一番,屏退小廝奴仆,剛?cè)肷钕?,陳公子從背后一把將人抱住,yin心喘喘,隔衣袍頂出那物兒,往美人兒柔軟的臀部上狠撞,美人你叫什么名兒?

    張狐臀部到肩背一僵,顯然沒想到有人這般猴急,步伐幽幽一轉(zhuǎn),修長白凈的手輕一推,將癡肥笨重的陳公子跌得連連后退,挨上墻,急什么?

    陳公子像條狗兒撲上來,美人兒,我等不及了。

    別急,先瞧瞧你的貨色,若是滿意,我心中喜歡愛極,盡一生的本事伺候你,張狐側(cè)身對他,帷帽掀揚,露出白玉一截的下巴,嫣紅的嘴唇翕動,說到這,幽幽一轉(zhuǎn)目,隔著帷帽,兩眼似乎泛綠,像狐貍化的妖人,保管比做神仙還有滋味。

    陳公子光瞧見這一幕,受夠了撩撥,還想撲上去,剛才卻被戳了下胸窩,現(xiàn)在還疼,不敢貿(mào)然上前,又耐不住色心,撩開衣袍,一把扯下綢褲,握住丑陋粗短的那物兒,看著張狐,上下擼動起來,四下里盡是他吁吁氣喘,美人,你相公驢rou大不大,這就來疼你

    陳公子才擼動幾十余下,就有了泄意,捉美人兒一只玉手按上自己豎直的短物,忽地一道雪光擦過兩眼,美人兒動作利落,從袖中落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rou物墜地,還吐著透亮臭腥的涎水。

    可憐陳公子未來得及慘叫一聲,被堵住嘴一腳踢翻,四肢像鱉撲倒在地,上一瞬還冷艷的美人,此刻一只碧油靴不留情面踩住他臉。

    張狐無意掠過地上臭rou一眼,目中陰鷙,聲音如冷珠,賤人。

    阿福立在巷口,被一群肥腸壯碩的奴仆環(huán)伺,因著醉意,倒也不覺得害怕,只是想著男人何時辦完事出來。

    聽到巷里頭嗚嗚哼哼的曖昧聲,她臉紅心跳,又十分怕張狐露餡兒,想偷覷一眼,正見張狐從巷中走出。

    張狐胸膛微微起伏,衣下肌rou鼓動,仿佛剛才經(jīng)歷一場激事,一群奴仆看住這兩只顫乳,都看傻了,就見他不疾不緩走了過來,聲音懶漫道:公子閃了腰,喚你們進去。

    里頭正有那哀叫聲,奴仆不疑有他,急忙進去了。

    阿福詫異回望,張狐暗暗拽她衣袖,低聲道:快走。

    陳家奴仆一入深巷,就見公子鼻青臉腫,跌足被綁,衣袍血染可怖,口中還塞了臟物,正嗚嗚痛叫,只怕平生都未這般狼狽。

    奴仆連忙上前解綁,卻一靠近,才駭然發(fā)現(xiàn)公子嘴里塞的不是其他,正是一根粗短鮮紅的陽物,被一刀切下,甚至切面上冒著鮮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等陳家奴仆追出來,早已不見二人蹤影。

    殊不知,就在前邊花鳥鋪,高低腥臭的花鳥金絲籠下,正藏住兩人。

    阿福嬌喘吁吁,唯恐被陳家人發(fā)現(xiàn),正是心亂關(guān)頭,一片幽暗處,忽見張狐伸手探來,嚇得她一驚,忘了躲開,當(dāng)即僵住不動,就見張狐長指在她鬢間輕輕一拂,兩指間忽然多出一片翠色鳥羽。

    阿福一時驚奇,才發(fā)現(xiàn)頭頂正架著一個金絲籠子,關(guān)了一只畫眉鳥,羽毛從籠中掉落而出,正巧輕輕落在她發(fā)間,張狐立在她身畔,看得一清二楚,他大可出聲提醒她一聲,但并沒這么做。

    阿福也沒有細(xì)想,見畫眉鳥可愛,動了籠養(yǎng)的心思,一問要足足一兩銀子,很不舍出了。

    張狐見她打開金絲籠門,畫眉鳥探頭出來,落在她掌心,用鳥喙啄了一下,飛走了,她追了兩步停住,不去追了,腮上泛紅,眼珠兒醉暈暈的瞧著,怪癡的,張狐道:一兩銀子,你白花了。

    阿福搖頭道:不白花。

    張狐望住她,袖口中的一只手慢慢揉捏那片輕盈的翠羽,心思微動,就道:掌柜的,這里的鳥,我全買了。

    這可是一筆不菲花銷,阿福詫異他手筆之大,張狐卻扭頭,朝她伸出一只手。

    阿福立即明白了,捂住腰間的荷包,小聲道:您給了我,就是我的。

    給不給?

    阿福磨蹭拿出了一粒他給的明珠,不情不愿給了掌柜。

    這粒明珠價值連城,別說一間鋪子鳥兒,就連這一條街買下來都成,掌柜喜得瞇起眼,全部打包送去兩位府邸,張狐卻道:就在這,一起全放了。

    掌柜面上難掩詫異,但還是吩咐兩名伙計,將籠鳥盡數(shù)放生。

    一時百鳥展翅騰飛,紛紛亂亂,一起飛出鋪面,飛入來來去去的街市,或停在婦人鬢發(fā)上,或鉆入女子寬大的袖口中,或湊在書畫攤子上,停在畫中女子的眉眼之間,一時好大仗勢,攪鬧得滿街不安生。

    大半鳥兒卻沖上屋檐,飛遠(yuǎn)去了。

    阿福仰頭望去。

    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一片澄澈青天里,好是熱鬧。

    阿福幾乎看怔住了,兩眼醉昏昏,鬼使神差看向身邊俊美的男人,見他臉上的紗面如水掀開,露出碧烏的眉目,不知何時起就看她了。

    二人鬼使神差對了一眼。

    少女臉兒鮮紅,眼珠兒水汪汪的,像藏了兩把小鉤子,張狐正要收回目光,她忽然往他身后咦了聲,直愣愣望向不遠(yuǎn)處,我怎么瞧見了阿儀,還有陸公子,他們?nèi)プ鍪裁础?/br>
    阿福腦子暈乎乎的,說不出所以然,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耳邊響起了張狐的聲音,想知道,不妨去看看。

    阿福還沒應(yīng)下,張狐替她做了決定,先牽她衣袖跟去了,一路追他們上了酒樓。

    正想叩門,張狐拉住她,他大概瞧出點名堂,現(xiàn)在撞進去,能看見什么?靜等些功夫。

    阿福腦子糊涂,一想也對,許是陸公子跟meimei有要事商談,不能打攪了,她點了點頭,隨張狐入了隔壁。

    卻是他們前后入酒樓的身影,被陳家奴仆撞見,忙回去通稟。

    醫(yī)館中陳公子歪著嘴兒,眼皮青腫,被抬在床上,腰間纏著透血紗布,正哇哇叫疼。

    一聽仇人在附近,更恨不得立馬就去報仇,被小廝勸攔住,獻了一yin計,這兩女子不知好歹,不如趁機迷暈了,尋三四個最臭惡黃牙的馬夫jianyin,之后扔進妓院,供男人yin樂,毀其一生。

    這番話聽得陳公子獰笑,目中放出yin光,立馬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