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連幾天，顧笑都沒有看到鄭時樞的身影。

    她打聽了一下，他還是正常在上課的。

    哦，那就是存心在躲她。

    太他媽傷自尊心了！

    顧笑趴在桌子上，她腦子一熱親了鄭時樞，主要原因并不在于她有多喜歡他，也可能是色令智昏。洗完澡出來的鄭時樞跟朵白蓮花似的，把持不住很正常。

    這么一想，顧笑快速釋然，又跟方啟文嘻嘻哈哈起來。

    用顧笑的話說，方啟文脖子上那顆豬頭已經(jīng)拆了包裝。

    為了展現(xiàn)同學(xué)情誼，她帶著他去小賣部買汽水喝。

    我要水蜜桃味的。

    顧笑嘖嘖兩聲，看不出來啊方啟文，水蜜桃男孩啊。

    水蜜桃男孩被叫得有點氣，伸手揉亂她的頭發(fā)：管你大爺叫什么玩意兒。

    顧笑去拍他的豬頭：方啟文，小心我用密封袋把你這顆豬頭包回去啊。

    兩個人在展架前打打鬧鬧好一陣，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鄭時樞站在他們身后，跟尊佛似的。

    比賽在即，他愈發(fā)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被組里寄予厚望，照理是不該分心的，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該往后放一放。

    但他沒辦法，他因為一些事情心亂如麻，只好出來透透氣。

    他心心念念想著一個人的名字，那人卻在看到他以后，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的模樣。

    哎呀，監(jiān)獄放風(fēng)了？

    方啟文在顧笑這邊討不到的便宜全用在突然出現(xiàn)的鄭時樞身上。

    要什么味道的汽水啊鄭同學(xué)？顧笑眉眼彎彎對著他笑，我請你啊。

    鄭時樞隨便從架子上拿了瓶礦泉水，刷了自己的卡。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結(jié)束晚自習(xí)，方啟文轉(zhuǎn)過頭，手心朝上：作業(yè)本拿來。

    顧笑下午才在廣播里聽到了方啟文的名字，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三天兩頭考第一就算了，還天天偷雞摸狗的。

    方啟文不樂意：說你哥什么壞話呢？

    劉靜瑜加入批斗陣營：聽說鄭時樞是你表弟啊，你倆怎么差距這么大。

    是啊，我怎么比他帥這么多。

    噫

    顧笑聽不下去：你說你天天抄我作業(yè)，怎么就沒有被我作業(yè)里的靈氣帶動呢。

    方啟文沒轍：比不過比不過，要說不要臉還是你更勝一籌。

    顧笑微微一笑：我的作業(yè)本顯靈了，讓我?guī)Ь湓捊o你，它決定跟你恩斷義絕。

    又來這招方啟文低頭猛按手機。

    還好晚上要蹭你家的車，否則老子又得犧牲色相。

    鄭時樞近期都有司機接送，方啟文一般都會提前打聲招呼。

    鄭時樞聽他說了個大概：犧牲色相？

    方啟文吐槽起顧笑來毫不留情：這女的就是個好色之徒，老子拾掇跟不拾掇，她完全是兩幅嘴臉。

    當(dāng)然嘴巴也是真刻薄，良心也是沒有的，跟她的長相完全就是兩回事

    鄭時樞聽方啟文念叨了一路顧笑，一直到方啟文下車，在心里盤桓了一路的話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他很想問方啟文，顧笑跟你這么親密，她也親過你嗎。

    自從圖書館那件事后，鄭時樞沒有再收到過顧笑的短信。

    說起來統(tǒng)共也就兩條，第一條是一個笑瞇瞇的表情，他沒有回。

    第二條是幾天前發(fā)過來的，簡單三個字，是他的名字，鄭時樞。

    鄭時樞躺在床上反復(fù)看著這條短信良久，最后回過去一個問號。

    這次輪到顧笑沒有回。

    方啟文意識到自己對顧笑的心思，是在兩天后，顧笑沒來上課。

    他聽劉靜瑜說顧笑生病了，好像燒得厲害。

    方啟文心神不定地度過了一上午，中午忍不住給顧笑打電話。

    她的嗓子啞啞的，還有點有氣無力：什么事？

    你快燒死了嗎？

    顧笑沒好氣：去你媽的。

    這句罵中氣很足，方啟文笑笑：你再不滾回來都沒人借我作業(yè)抄。

    你他媽有病吧顧笑忍不住接著罵：這筆帳我給你記下了，回頭算總賬。

    方啟文隔著手機聽她猛咳了幾聲：顧笑，我跟你說個事啊。

    講咳咳！

    方啟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我喜歡你。

    方啟文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哈哈哈，你看你不咳嗽了吧！

    顧笑反應(yīng)過來：傻子，那是止打嗝的！

    方啟文繼續(xù)樂呵：你看你這不是沒咳了嗎。

    顧笑火速趕在咳嗽聲傳過去以前掛了電話。

    她的手機屏幕上還是那個看了很多次的界面，一個姍姍來遲的問號。

    顧笑收到鄭時樞那個問號的時候還沒有睡著，她很想借著這個問號諷刺他一句：這個圖形很別致，像不像那天你逃跑的路線。

    或者是：原來你是住山洞的啊，可喜可賀，幾天以后信號終于通了。

    以她對鄭時樞脾性的了解，她這樣發(fā)過去絕對是有去無回。

    這兩天她是想好好回他話的，可要不就是趙珂在他身邊，要不就是他故意裝沒看見她，顧笑漸漸也沒了興味。

    眼下她剛收到方啟文新鮮出爐，熱氣騰騰的表白

    顧笑仰面朝天，方啟文喜歡她，她喜歡鄭時樞，都他媽叫是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