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愿望成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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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愿望成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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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川重宴數(shù)日未見周明很興奮,兩個rou團(tuán)子掛在他身上,爬上攬下,重川問說爹地去哪了,而重宴更是清脆響亮:爹地和你叫寶貝的阿姨幾時結(jié)婚???花童、花童!
周重宴小朋友對花童這事可謂成了執(zhí)念,彼時,黃珍珠正尋了花瓶出來插花,拿著剪子垂眸時默默聽著周明的答復(fù)。
周明也不知道這小祖宗離奇的腦洞腦補(bǔ)出了什么故事,輕笑著:阿姨不是我的寶貝,媽咪和你們兄弟倆才是我的寶貝。
黃珍珠聽了這話,過了一會兒,眼神稍稍抬起窺望他的背影,周明此時也望過來,交接不過一秒鐘,雙雙默契地移開,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飯畢,黃珍珠和周明下樓散步,重宴原本也想跟著來,被重川哄了留下:宴仔,我要做海洋學(xué)家,缺一尾海豚,你作海豚啦。
重宴便興高采烈地留下做了海豚。
小區(qū)的九里香的灌木叢綴著朵朵白花,被夜風(fēng)吹拂時香氣清淡徐徐,華燈初上,南市的夜晚時很煙火氣和迷麗氤氳。
黃珍珠問周明近來去哪了,集團(tuán)也未見他的蹤影:重川重宴很想你她還有半句,她也想他,只是輕叩齒關(guān),說不出口。
我去了你的村子。周明見黃珍珠不解的眼神望過來,他笑了笑:你在墓碑的山下,修了座亭?
黃珍珠確出錢修了座亭在山腳下,鄉(xiāng)人祭掃墓碑若遇雨遇霧,也有個歇腳避雨的處所,她想為狄楨狄珠積些陰德,但是他怎么知道的?
你修了座亭,我買了塊地想作希望小學(xué)。近來就在嶼山村忙這事。他有點(diǎn)無奈地扶額:你們村的干部真有點(diǎn)難纏。
黃珍珠問周明怎么突然要修小學(xué),男人的面容此時溫暖平和,看著她說話時不疾不徐:那時相親,龐小姐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她說若是我和她結(jié)婚,希望將重川重宴送返給你或是我家。
我聽完才反應(yīng)過來,推己及人,為人父母,我有多么珍視和愛護(hù)我們的重川重宴,你就有多么珍視和愛護(hù)狄楨狄珠。重川重宴對我有多重要,狄楨狄珠對你就有多重要,想來我當(dāng)初真的很離譜,竟然會說那些荒謬的話來勸你割舍下狄楨狄珠,阻攔你返村看孩子
周明斂下眸子:以至于知道這點(diǎn)后,我根本坐不下等不了,直接去了你的村子。拜掃了狄楨狄珠的墓碑,向二人道歉,不管他們是你我婚前去世的,還是婚后走的,我作為繼父有失職的責(zé)任在,現(xiàn)時他很是難過:現(xiàn)時離婚也是我的自私釀出的苦果。
珍珠,若是再來一次,我不會用那些手段來追求你占有你,也不會自私到明知你的鄉(xiāng)下有孩子,百般暗示你別接到身邊來。
對于狄楨狄珠,視若己出這個誓言我不敢保證,但我會視他們?yōu)槲易钪匾娜恕?/br>
黃珍珠沒想到他這幾日想了這么多,一時眼睛有點(diǎn)瑩潤,再說話有點(diǎn)哽咽:現(xiàn)時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有用。周明偏頭望向她:好過一世人執(zhí)迷不悟,一遍又一遍讓我的自私傷害你。
周明的眼神誠摯明亮,雖說老夫老妻,還是讓黃珍珠有點(diǎn)羞澀,借機(jī)撩頭發(fā)避開他,再開口亦是平靜:周明,狄楨狄珠的死與你無關(guān),你不用自責(zé),其實(shí)都是我的錯。我這段時日,經(jīng)狄稷點(diǎn)撥
周明挑眉:狄稷?
他的聲線不虞,黃珍珠知道這人又吃醋了,嘖了一下:聽我說完。所有事皆是從我將狄楨狄珠交托給狄妃開始,進(jìn)城和你在一起亦沒說明白,一步錯步步錯,最后捫心自問,心中全是愧疚和懊悔。
如果再來一次,不管頂著多大的阻力和壓力,我都會一五一十和你坦白,哪怕最后你我散了,我也坦然以對。黃珍珠仰頭強(qiáng)抑眼淚:狄稷說得對,我不想過問心有愧的人生了。
你我不會散。周明牽住黃珍珠的手,奇異這次她沒甩開,他靜靜和她走了一段路,高葉闊樹的陰影里,他說了一句:知道你在鄉(xiāng)下的事,我也曾心灰意冷地想要放棄你,可到最后,想的還是你。
迎面走來路人,黃珍珠偏頭以另一只手抹淚,遲遲沒說話。
不知不覺走到南大附近,途經(jīng)一家咖啡廳,黃珍珠乍見那招牌有點(diǎn)眼熟,周明停下腳步:想飲咖啡?
黃珍珠搖頭:你忘記這里了嗎?我在這處打過工。
黃珍珠還記得,她那時和周明好上沒多久,她記得很清楚,那是二人第五次發(fā)生關(guān)系,在他家里,次日周六他載她返學(xué)校,她在這咖啡廳附近要下車,他不解,問她怎么了:怕被人見到?
黃珍珠那時要去這家咖啡廳試工,她一個月人工九百還要寄八百返村,確實(shí)得尋份兼職,又怕說了惹他看輕,便點(diǎn)頭說是。
周明不強(qiáng)求也不在乎,在路邊停車讓她走了。
試工第一日白天很順利,到那天晚上,她站在門口迎客:歡迎光
對上眼前的一雙璧人,剩下一個字卻怎么也吐不出口。
周明和一個窈窕女郎一起進(jìn)店,那女郎穿得套裝很當(dāng)時,配上首飾顯得時髦又貴氣,黃珍珠看著,有種天與地之感。
一時有點(diǎn)怯,最后還是鼓起勇氣拿了餐牌上前。
卡座里,周明方才見迎客的是黃珍珠,眼神閃過一絲訝異,復(fù)又恢復(fù)淡然,現(xiàn)時見她過來,那身咖啡廳制服穿在她身上倒是合稱修身,她披著長發(fā),加之是服務(wù)業(yè),眉目之間溫婉怯麗得可以。
周明叫這位小姐駱荷,黃珍珠遞上餐牌,他說先讓小姐點(diǎn)。
駱荷看著餐牌點(diǎn)單,黃珍珠攜著小本子和筆在那記,記時只覺鋒芒于背,周明好似一直看著她。
駱荷點(diǎn)了花茶、點(diǎn)心之類的,輪到對座的周明,他翻看餐牌時,聲線淡淡聽不出情緒:我還想怎么了。看來昨晚不夠累,今日還有氣力做這些。
黃珍珠聽了這話,紅唇稍抿,手中的筆有些緊張而滲汗。
駱荷卻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她大學(xué)畢業(yè)后做了空姐,昨夜剛飛完航線,今日便來南大堵周明,她尚訝異他怎么知道她昨夜的事的,看來他還在乎她,這壞男人。
兩個女人心思各異,周明的余光是黃珍珠因?yàn)榫o張不斷調(diào)整著握筆的姿勢,他閑適地一頁頁翻著餐牌,她則提著五臟六腑待他點(diǎn)餐,待得他磋磨夠了她,心緒稍平,闔上時對她說:拿鐵和一份茶糖。
黃珍珠彼時對周明尚不了解,但也知道這人不好相與,強(qiáng)行冷靜正欲寫下時,又被這人挑眉,望過來一副溫和體貼的樣子:不會寫?我來給你寫。
不等黃珍珠說話,周明徑直接手了她的紙筆,龍飛鳳舞地寫下后又拿給她。
二人的手有觸到,黃珍珠心跳得七葷八素,收起餐牌后,說了聲請稍等便離開了。
駱荷本來沒什么感覺,可乍見周明周到地幫寫,又瞟向那女服務(wù)生,長得還有幾分姿色,這下心里一沉,出來一趟怎么能容許他的心思不在自己心上!
黃珍珠到了前臺下單,這才見那本子上寫得并非是拿鐵和茶糖,而是力透紙背地四個字:等死吧你。
她心里頓時有種慌張感,撕下那張紙后又來了氣,心想做份兼職也得罪他,真是莫名其妙。
上餐是廚房服務(wù)生的活,黃珍珠又回到門口迎客,卻聽卡座間隆的一聲,她去看,原來是卡座有個男童嫌意大利面不好吃,向父母發(fā)脾氣時掀了餐盤。
盤子未碎,通紅的面條灑了一地,黃珍珠只得取了工具來清理,那工具粗短,一時之間她只得半蹲在地上清理。
這種姿態(tài),她不覺有何卑微之處,只覺暴殄天物,一客意大利面都要三十多,都夠村里狄楨狄珠兩日的口糧了,城里的小孩真不懂要省錢愛物的道理。
彼時,黃珍珠身后的的駱荷飲了口咖啡,她還想和周明復(fù)合,她使勁渾身解數(shù)撩他,要他伸手:我近來和機(jī)長學(xué)了一招,今日給你看看手相。
駱荷的指腹溫柔地拂過他手掌的掌紋,她媚眼如絲地睇他:你的手相很罕見,是龍王紋啊。
周明此時落目在半蹲的黃珍珠身上,她清理時眉目認(rèn)真,長發(fā)滑泄于肩頭,更惹人憐愛,他分心問駱荷:有何說法?
駱荷撩得更賣力,將他的手掌推回,意有所指:龍性yin就是好色咯。
她用眼神暗示他,只是周明并不接招,端起瓷杯時笑了笑:既然是龍,是不是也有一種說法
駱荷問說什么,他飲著咖啡時精神全顧地上的女人身上,她半蹲時背影修欣又清麗,他有點(diǎn)入迷:那就是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珍珠之類的。
駱荷不懂為何他無端端說起珍珠,經(jīng)今夜和周明的約會,她懊喪得可以,只覺得他變了,氣死她了。
待得二人走時,那卡座的小孩又?jǐn)S了兒童餐盤,是塑料的,家長不用賠錢,雞塊和小牛扒落了滿地。
周明很難忘記黃珍珠半蹲在地上清理殘餐的一幕,皙白的手沾了紅色的面醬,她垂首默默地清理,自然知道他注意到她,見他走時她有點(diǎn)瑟縮,怕他看輕她,又抿唇不語繼續(xù)清理。
試工三日無工資,但是包吃,待得下班時,黃珍珠又得廚房的阿叔幫忙,拎了些賣不出的雞翼給她做明日的餐點(diǎn)。
返南大時,黃珍珠同行還有前臺小弟,他是南大大四的學(xué)生,他剛剛在前臺處看了全程,不由問她:你和明公子不是相好嗎,怎么裝不認(rèn)識?
黃珍珠彼時正飲水,差點(diǎn)沒嗆出來:你說什么?她和這小弟不是才第一天認(rèn)識嗎?
小弟攤手:你是收發(fā)室的職員吧?我常看見你在學(xué)校停車場上他的車。
黃珍珠立時否認(rèn),說沒有、是他看錯,只是那小弟根本不信,最后才說:放心啦,我是不會說出去,你這么慘,說出去你和校長兒子有牽扯也不會有人信啊。
聽得黃珍珠半晌不語,還是辯駁了他:我不慘,靠自己雙手掙錢很光榮的。
小弟呵呵一聲,彼時呵呵還不作為譏諷的詞匯,當(dāng)這人明顯領(lǐng)先于潮流,就是表達(dá)他的譏諷。
小弟又話音一轉(zhuǎn):但你每日要多做一杯咖啡錢給我不然說出去,縱使大部分人不信,總有人會信。
就是要珍珠在廚房下單,不經(jīng)過前臺系統(tǒng),待得客人付賬,這錢就不入餐廳賬目,而入他的口袋。
與此同時,周明送了駱荷歸家,她原本撒嬌使媚要他留下過夜,他都絕了,返南大又去了趟咖啡廳抓黃珍珠,才知道她試工不用做晚班。
又去趟她的宿舍,黃珍珠下樓來時,周明正想嗤今日她做女服務(wù)生如何,是不是滿手油膩滑溜溜就很安樂時,她卻說她明日就去辭工。
周明挑眉問她怎么了,黃珍珠揉著手背,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不想惹他風(fēng)言風(fēng)語上身,又不想他知道,故而說了謊:太累了,不適合我。
她又感慨:行業(yè)無高低,只要靠自己雙手吃飯就不丟人。
周明只注意到前半句,她嫌累要辭工,心想村姑開竅了,就沒把他去找她的事說出來,只牽起她的手,不油不膩很干凈,可不知怎么了,她那半蹲的樣子他總記在心里,許是那時他便淪陷了,一步一步更加想保護(hù)她,慢慢愛上她。
回到今夜,結(jié)婚都有六年的二人站在咖啡廳前,招牌門庭未變,二人卻變了。
黃珍珠把當(dāng)初為什么要辭工的事說了,皆是為他著想,而周明也有事要說:當(dāng)初我送完駱荷返家,有回來找你。他憶起往事:想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想保護(hù)你了。
他說:那次我有來找你,這次從嶼山村回來,我也來找你。都是我找你。
黃珍珠強(qiáng)忍眼淚,嗯了一聲。
周明慢慢牽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間:我從未離開過你。
哥哥重川提議重宴做海豚讓他研究,重宴就真的乖乖做了海豚。
海洋玩具圍了重川一圈,他坐在圓圈中看書,左邊虎鯨,右邊章魚的周海豚坐的很無聊。
他說話,重川就噓:阿宴,海豚不會說話。
弄得周海豚撇嘴,受不了想要滿屋亂竄,而重川正翻到海豚那頁,上面說有粉紅海豚,航行海上若是對它們許愿就會成真。
重川沉吟了一會兒,問滿屋亂游的他:阿宴,若是你遇粉紅海豚,你會許什么愿?
做花童!
重川嫌棄得不行:換一個。頭戴鮮花招搖過市,他弟為何如此sao包。
重宴坐在地上:那就爹地媽咪住一起,不離婚。他有點(diǎn)悶悶地說:什么阿姨,我都不喜歡。我就要爹地媽咪在一起。
我也不喜歡。重川點(diǎn)頭,拍拍重宴的腦袋,人小鬼大地肯定:嗯,好愿望,阿宴,你長大了。
那夜,待得周明和黃珍珠回來,二人是牽著手的,他在她的頰邊香了一口,親完媽咪的爹地說他和媽咪又在一起了。
看得平日看電視看見kiss都要捂眼睛的重川依依哦哦,我會不會長針眼!
而重宴聽完更是大呼小叫,滿屋亂竄:耶以!太棒啦!粉紅海豚實(shí)現(xiàn)了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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