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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暗陽(NP)在線閱讀 - 14.黑夜的號角已吹響

14.黑夜的號角已吹響

    

14.黑夜的號角已吹響



    父子倆一時半會沒有停止交談的意向,劉振輝面對陳蜀軍的任何提問根本不怯場,對答如流。

    陳蜀軍此刻的內(nèi)心不是不復(fù)雜的,面對著安仁的朋友,他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安仁還在也許會比眼前這個年輕人還要優(yōu)秀,也許他和杜漁已經(jīng)成家,也許還在洛杉磯繼續(xù)學(xué)習(xí),無論做什么都好過他已經(jīng)死了這種結(jié)局。

    劉振輝察覺到他情緒變得低落,不動神色的轉(zhuǎn)移話題,幾句話又讓陳蜀軍興致提了起來,兩人滔滔不絕沒有注意到杜漁悄悄退進房內(nèi)。

    還有很多疑問,不愿意也不想從劉振輝口中得知,因為她現(xiàn)在對陳家的男人有種暗礁險灘的感受,他們?nèi)巳硕枷裉焐膽蜃?,哪怕陳安仁與她朝夕相處那么久,她竟然沒有看出這個人內(nèi)里這么狠得下手對自己和陳蜀軍。

    杜漁拿起手機進廁所后將門反鎖住,貼著耳朵聆聽兩人還在繼續(xù)交談,兩指一伸在洗手臺一側(cè)的縫隙里夾出一支手機,這部電話只用來聯(lián)絡(luò)一個人,她的接頭上司:馮狄聲。

    陳蜀軍正和劉振輝談到今后的發(fā)展,劉振輝對他歉意的笑笑,拿出手機示意了一下,陳蜀軍了然的點點頭,跨進房內(nèi)回避。

    杜漁正端著兩杯蓋碗普洱茶從廚房走出,看見陳蜀軍坐在沙發(fā)處溫和的笑道:干爹,口渴了吧,剛泡好的普洱。

    陳蜀軍接過茶碗,用茶蓋隨意刮了刮水面,抿了一口:小漁,這位劉先生真的是你男友?

    杜漁矢口否認,只說劉振輝以為自己遇到麻煩了,所以裝作是她男友,純粹仗義之舉,讓干爹不要多想。

    陳蜀軍沒有表示信或不信,點了煙靠在沙發(fā)椅背上,幽幽吐了一圈白煙: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有數(shù)吧?小漁。

    干爹我什么都沒有跟他講,以后也不會。您放心。陳蜀軍沒有搭話,身心好像都投入到吸煙上,一口接著一口吸得很快。

    干爹,如果你不信,我可以....

    陳蜀軍豎起手掌讓她噤聲,熄滅煙蒂后他若有所思的問:他是做什么的?

    干爹,我和安仁一樣,主攻心理學(xué)?,F(xiàn)在暫時還沒找到工作。劉振輝正好進門聽到陳蜀軍的疑問,隨口一答,他走到杜漁身后,親昵的摸了摸她的頭,對陳蜀軍說很抱歉,突發(fā)一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有機會的話下次請干爹吃飯。

    陳蜀軍慈眉善目的同意,又主動與他交換了聯(lián)絡(luò)號碼。

    走之前劉振輝俯下身在杜漁耳邊吐了一口氣:小漁,有疑問就來問我,別人給你的答案不一定比我可靠。你說呢?又朝陳蜀軍勾起唇角笑,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杜漁全身血液像被冰凍住,她現(xiàn)在很想沖到馮狄聲面前抓住他的臉狠狠踢一腳,老大你他媽在搞什么?我前腳給你打電話幫忙查劉振輝的資料,后腳他就知道了?難道這幾年一直在背后幫他隱藏痕跡的是你?你真的不是瘋了?

    今晚有事嗎?沒事的話晚上陪我去一個地方。他頓了半秒,有點心不在焉的說:哦,對了,那個林旸也會去。

    杜漁察覺他雖狀似不以為然,卻一直暗暗觀察自己的的反應(yīng),她嫌惡皺起眉:哦,是嗎。

    陳蜀軍淡笑一聲,不做評價。

    晚上提早讓各鋪面的經(jīng)理匯報今日的狀況,又打招呼說今晚有事就不去每個地方查收,讓他們各自謹慎點,管好手下的人。

    打理完其他事,她早早的收拾好自己坐在烏龍門前等待陳蜀軍。

    昨晚杜漁收到兩條信息,一條是劉振輝的那串?dāng)?shù)字,另一條就是林旸發(fā)的,那天她在醫(yī)院塞給林旸的就是她現(xiàn)在的號碼,以防有任何危險可以及時通知到對方。

    消息里稱陳謙讓許彤轉(zhuǎn)告自己,明晚十點陪他去拿貨,問杜漁有沒有收到什么風(fēng)聲。在陳蜀軍到公寓之前,林旸又說晚上主角改成了大樹,不知什么情況。

    所以今天陳蜀軍沒有明確告訴杜漁晚上到底要做何事,杜漁心里還是有底,她和林旸商議聯(lián)絡(luò)馮狄聲,今晚行動。

    杜漁難得的穿了一身黑色修身連體褲,真絲材質(zhì),線條修長的小腿下是一雙黑色勁皮啞光黑色馬丁靴,一根簡簡單單的皮筋高高拴了馬尾,全身身下除了一塊純色手表,沒有其他首飾,整個人看起來風(fēng)姿俊爽。

    九點四十左右兩輛重型越野車飛馳奔往北輪港,前排坐著司機劉勇和方駿,后排陳蜀軍和杜漁各坐一方。林旸與其他小弟坐在另一輛車里,大家的著裝光看外表,非常有氣勢,除了杜漁全是清一色的黑西裝。

    杜漁上車后,陳蜀軍從上到下祥察她,淡淡的評價:手表不錯。

    她聽到此話坦然自若的摸了摸表面:以前安仁送給我的。

    陳蜀軍沒有做聲,安靜偏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

    此后車內(nèi)再沒有人說話,車載音響流瀉出給此刻更添了無數(shù)肅殺神秘的氣氛。

    杜漁有些緊張,并未細心注意到陳蜀軍左側(cè)脖頸有一根發(fā)絲細的長線從耳朵處延伸止襯衣領(lǐng)口。

    距離港口已經(jīng)很近了,遠遠就能看到無數(shù)層齊放疊的各色貨倉,半空中縱橫交錯的鐵架影影綽綽亮著燈。

    杜漁懶懶把頭靠在車窗上,兩手交叉蓋在大腿處,食指狀做隨意的輕敲著表蓋上的玻璃,細細去聽或許會發(fā)現(xiàn)某些規(guī)律。

    陳蜀軍似非似笑。

    深嵌在耳朵里的隱形耳機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內(nèi)鬼已經(jīng)行動,交易務(wù)必小心。

    十點的云川市夜色如墨,港口海面拍打礁石,路燈投射昏黃燈光偶爾吸引一兩只飛蛾撲上去撞擊。

    一切都看似很尋常,今夜仿佛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但即將上演的故事帷幕已然拉開。

    四幫目的不同,身份不同的人,各自借著黑夜掩蓋身形。

    當(dāng)明日太陽升起時,誰會是最后的贏家?誰又會永遠的留在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