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開始下
一切的開始·下
距離兩人約定生效,已經(jīng)過去兩周了。 這兩個星期,唐景越每天都在三班門口等趙方舟放學(xué)。 他一米八五往上的個子,單肩背著書包,懶洋洋地靠在欄桿上,透過窗戶看向趙方舟的位置,偶爾趙方舟扭頭看他,他就沖她笑笑。 男孩的五官立體又好看,看著她的時候眉目溫柔,笑起來的一雙黑眸在雪光的襯映下更顯得深情款款。 趙方舟偏過頭,輕輕吸氣吐氣,企圖止住加快的心跳和莫名的緊張。 教室里的同學(xué)邊收拾書包邊用余光打量她,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格外清晰入耳。 她一拖再拖,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背上書包走出教室。 唐景越看她出來,走過去很自然地取下她的書包背在自己身上。 怎么這么慢?我手都凍涼了,給我暖暖。說著就要去牽她的手。 趙方舟低頭從他身側(cè)走過,手往后躲了一下避開,唐景越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虛握了一下空氣,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跟上她的腳步。 司機(jī)已經(jīng)在等了。 趙方舟等他先上車,才彎腰坐進(jìn)去。 現(xiàn)在天冷,你要真不喜歡,等春天我們就不坐車了,我陪你一起走路。唐景越邊給她系安全帶邊說。 春天。 那時候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早就結(jié)束了。 趙方舟側(cè)過頭,沒說話。 唐景越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握著,拇指在她手背輕輕摩挲,肌膚相觸,她指尖微微動了動,終是沒抽出。 汽車平穩(wěn)地駛?cè)雱e墅大門,趙方舟解開安全帶下車,往傭人樓走去,唐景越跟在她身后。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趙方舟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還有事嗎? 唐景越走到她身側(cè),靠她很近,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有,約會。 趙方舟微征:什么? 唐景越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來!趙方舟沒料到他的動作,頓時又緊張又害怕。她不想被人看見,壓著聲音,也不敢亂動,怕摔下去。 唐景越置若罔聞,抱著她,一步一個臺階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行至三樓她房門前,他將她抵著墻放下,一只手臂圈錮著她,另一只手從她書包里拿出鑰匙。 門打開,唐景越牽著她進(jìn)來,然后轉(zhuǎn)身將門反鎖上。 你要干什么?聽到一聲清脆的鎖門聲,趙方舟心慌了起來,抱著書包擋在胸前,腳不住地往后退。 唐景越看她一臉防備和害怕的樣子,眉頭皺了皺,薄唇緊抿,沉默著走過來把她緊緊攥著的書包扯開,拉住她的手腕,壓著她的身體,兩個人一起向后倒在了床上。 我就這么讓你害怕嗎?他按住她兩只手腕,頭俯到她側(cè)頸,臉頰緊緊貼著她的,唇貼著她的耳朵。 他聲音很低很輕,帶著些情緒,和著溫?zé)岬臍庀⒁蛔植宦涞貍魅脍w方舟耳朵里,讓她停止了掙扎。 說好一個月,還沒開始你就急著結(jié)束,他身體緊緊壓著她,繼續(xù)在她耳邊說著:手不讓牽,話也不跟我說,我對你的好你通通假裝看不見,躲著我防著我。 他看著她的眼睛,眼神里隱忍著薄怒和不解:為什么?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唐景越不是不懂這個道理,若是她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自然會放手,可他偏偏能感覺到她的心動和掩飾。 那晚她在他懷里卸下心防,哭到最后暈睡在他懷里,分明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在圖書館被他強(qiáng)吻,她雖然驚詫和緊張,但并不排斥,甚至最后還跟他一起手牽手去吃了飯。 兩個人在一起的這一周,她總是對他的親近表現(xiàn)出抗拒,但某些不經(jīng)意的時刻也會流露出對他的信任。 甚至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她會無意識地對他撒嬌,在他面前流淚。 她是喜歡他的,最起碼是有一點心動的。 但她一直在否認(rèn),在后退。他多希望這是她的欲拒還迎,可是不是,她的拒絕和抗拒都是那么誠懇,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在一起,連這約定好的一個月都不愿意對他坦誠。 唐景越不明白。 趙方舟被他這樣強(qiáng)硬地詰問,頓感一陣沒來由的委屈,眼淚瞬間成線般順著眼角滑落。 她被他壓在身下,眼眸含淚看著他,唐景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珠。 該委屈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他的吻落在眼角,像蝴蝶般輕柔地含去她的眼淚,趙方舟心跳落了一拍,說出的話卻言不由衷:唐景越,我不喜歡你,你放過我吧。 你撒謊,唐景越眼神深邃,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我不放。 說完,他低頭深深吻住了她。 似是要發(fā)泄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唐景越近乎瘋狂地吻咬啃噬她的唇,溫?zé)嵊辛Φ纳囝^霸道地撬開牙關(guān),掠奪遍她口中每一個角落,攪弄她的舌,吸渡彼此的津液,吮吻她的雙唇。 趙方舟被他緊緊壓住動彈不得,口中的空氣被橫掃一空,大腦缺氧,心跳失控,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耳邊只有他性感的喘息和兩人唇舌相接的濕嘖聲。 一切都在脫軌的邊緣。 理智不在,情欲囂張,占有作祟。 唐景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鉆入她的襯衣內(nèi),急切地攀上那一團(tuán)稚嫩的軟rou揉捏抓弄。 他一點沒控制力道,趙方舟被弄的疼,被他堵著嘴又說不出來,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委屈都化作了眼淚漣漣不斷地流下。 唐景越吻到咸味,倏然停下,她才有機(jī)會開口。 疼 理智回籠,唐景越皺眉解開她的襯衣,看到未被胸衣包裹的奶白的軟rou上赫然有一道紅痕。是他抓的。 一陣暗惱,他給她攏上衣服,又拿過身后羽絨服裹住她,把人抱在懷里。 他抱得很緊,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她額頭:對不起。 趙方舟一動不動,由他動作,只是眼淚不停地流。 房間里的啜泣聲漸漸變小,趙方舟哭累了,靠在他懷里,唐景越就這么抱著她,緊緊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唐景越,終于,趙方舟開口,聲音輕輕的:你松開我。 唐景越聽見了,身體動了一下,但抱著她不松。 唐景越,趙方舟又喊了他一聲:我要寫作業(yè)。 唐景越低頭看了看她,緩緩松開了手。 趙方舟把被他扯亂的衣服整理好,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回來坐到桌子前開始寫沖刺模擬卷,唐景越坐在床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過了會兒,他挪了把椅子,坐到她旁邊。 這個錯了??此龑懥藭?,唐景越指著卷子上的一道選擇題說。 趙方舟抿抿唇,重新又算了一遍,還是得出原來那個結(jié)果。 她有點尷尬。 唐景越成績很好,一直是年級前三,尤其是數(shù)學(xué)和物理,常常都是滿分。他能看出來錯了,那八成是錯了。 第三步,少一個負(fù)號。唐景越再次提醒她。 趙方舟硬著頭皮又檢查了一遍,果然忘了變號,把它加上,算出答案,在他的注視下劃掉了原來的選項。 這道題不難,他的聲音從頭頂側(cè)方傳來:是你不專心。 他靠的很近,近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說話時吐出的熱氣。 趙方舟胸腔微微起伏,耳畔有些發(fā)麻。 她是不專心,她為什么不專心呢。 握著筆的手有點寫不下去了。 她把筆放下,兩只手蜷了起來。 唐景越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看她停下筆,睫毛輕眨,正襟危坐卻難掩慌亂的樣子。 趙方舟有一個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小習(xí)慣她手握成拳的時候,會不自覺地把拇指藏在里面。 唐景越微微嘆了口氣,他伸手,溫?zé)岬氖终聘苍诹怂氖直常∷男∪耗憧?,你連自己都騙不了。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趙方舟手抖了一下,沒說話。 唐景越伸手?jǐn)堊∷难?,把她從椅子抱到自己腿上,趙方舟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肩膀,偏過頭去看他,卻發(fā)現(xiàn)兩人此刻挨得極近,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氣氛一下子曖昧了起來。 她想從他身上起來,一條手臂卻有力地箍住她,她被抱得更緊,不受控制地往他懷里靠去,嘴巴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雙唇,像一個主動的吻。 心跳加速了起來,她不敢再動。 唐景越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女孩,抬手撫上她微紅的臉頰,拇指在柔軟的雙唇上摩挲。 鴕鳥。他說。 你的一個月,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是緩兵之計。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好好的,心里卻在想一個月后怎么把我踹開,對不對?唐景越低聲說著,唇卻離她越來越近。 騙子。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輕啟輕闔:鴕鳥騙人。 聽著他溫柔低沉的聲音,趙方舟的心徹底亂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方舟,唐景越蠱惑似的聲音再次響起,溫柔地喊了她的名字,說出的話卻讓她渾身一顫: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要了你。 趙方舟一下抓緊他肩膀,睜大了眼睛。 唐景越看她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在心里無聲地笑了笑。死纏爛打不行,還是威逼利誘好用。 當(dāng)然,他就是嚇嚇?biāo)?,如果她不愿意,他也不會真的?qiáng)迫她,畢竟他也舍不得。 他只是想讓她認(rèn)真對待承諾過的這一個月。 唐景越輕輕拍拍她的背,又在她唇上淺淺吻了幾下,感覺她放松了一些,把人放開:還做題嗎? 趙方舟臉紅著,點點頭。 陪她寫了會兒卷子,講了她不會的題,唐景越臨走前抱著她討吻:你要怎么謝我? 他的眼眸很亮,說話時帶著笑,就這么看著她,等一個吻。 趙方舟深呼吸,猶猶豫豫地將手放在他腰側(cè),踮起腳尖,別扭地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她嘴唇很軟,吻得又輕又快,好像這一瞬間不存在,又好像很長。 唐景越怔了片刻。這是趙方舟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不是親在嘴上,但也足夠了。 他笑了,捧住她的雙頰,重重吻了下去。 趙方舟沒掙扎。她心里清楚,有什么東西,失控了。 許久,他放開她,眉眼帶笑:禮尚往來。 唐景越走了。 趙方舟沒吃晚飯,早早洗漱過窩在被子里,蒙著腦袋。心里想的,是希望剩下的日子快點過去。 敵人來勢洶洶,她定力不夠,要撐不住了。 事實證明,唐景越的威脅很有用。 接下來的日子里,趙方舟都很乖。 乖到讓他產(chǎn)生錯覺,好像那個一月之約根本不存在,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轉(zhuǎn)到育才國際的第一個期末考,趙方舟考得不錯,她向老師要了一份成績單,過年前去墓地看了趙旭德。 唐景越本想和她一起去,被她拒絕了。 年三十那晚唐景越在主樓陪唐震年,零點的時候給她發(fā)了個新年快樂。趙方舟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早上看到,也回了個新年快樂。 整個寒假趙方舟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刷題,看書,看電影,睡覺。 偶爾唐景越會過來找她,抱著她呆一會兒。 自從父親去世后,每到寒暑假唐震年出席一些重要的場合都會把他帶上,也會指明讓他去參加一些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 以往他都沒什么感覺,但今年卻覺得格外地忙,好幾次都是從公司回來直接來找她,衣服都不想浪費時間換。 兩人約好的一個月時間已經(jīng)到了,但趙方舟看他忙,就沒提,唐景越自然樂得沒那回事。 開學(xué)前兩天,唐景越結(jié)束了忙碌的工作期,帶趙方舟出去吃了頓飯,看了部電影,把她送到房間后還親了好一會兒,他抱著懷里的人,心里被填的滿滿的。 趙方舟被他抱著,卻是笑不出來,她握著手里被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紙條,緊了又緊,還是悄悄塞進(jìn)了唐景越的衣服口袋。 他們在一起后,唐景越經(jīng)常找她一起吃午飯,她被那么多同學(xué)看著不自在,總是吃的不開心。 后來一天中午,一個女孩突然來找她,說她叫易識。她說,是唐景越拜托她來的。 從那之后,每天陪她吃午飯的人從唐景越變成了易識。 易識長得可愛,性格也好,她們很快成為了朋友。 新年第一天晚上,易識和她打電話,也是那天,趙方舟知道了一件事。 這是唐景越第一次談戀愛。 你別看景越哥有很多女孩追,可他從來沒談過戀愛,你是他的初戀。 初戀。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唐景越是認(rèn)真的。 手中重新變得空蕩蕩的,趙方舟閉上眼,用力抱緊了他。 希望他看到,希望他看不到。 她變得貪心了。 唐景越果真沒有再來找她。 他還是看到了那張紙條。 一個月的約定,他們都遵守了。 趙方舟松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個重重的擔(dān)子,卻又感覺失去了重要的什么,難受的很。 新學(xué)期開始,她壓制住不該有的思緒,盡力讓自己平靜,上課看著黑板,老師說的話卻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寫了一套又一套的卷子,錯誤率卻比往常都高。 她找些喜劇來看,笑著笑著卻哭了出來。 腦子不清楚,情緒也失控,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她很想唐景越。 一個月后,一個電閃雷鳴的夜。 雷聲陣陣,趙方舟睡得不踏實,腦子里做著雜亂迷離的夢,夢到自己被一個guntang的東西包裹住,胸腔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在夢里害怕極了,一下驚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抱住,腦袋熱烘烘的拱在自己頸間,還有一股子酒氣。 她心跳快了起來,看清他的側(cè)臉,果然是唐景越。 趙方舟伸手把床頭燈打開,看見他的臉紅紅的,閉著眼,一摸額頭,觸感g(shù)untang。 趙方舟想下床找醫(yī)藥箱,卻被他壓著抱的死死的,她無奈:你放開我,我給你拿藥。 唐景越依舊閉著眼睛,看著無意識,手上的力卻又緊了幾分。 你弄疼我了,松手。趙方舟邊推他邊哄:我不走,我給你拿藥。 終于從他的桎梏中脫身,她趕忙找到藥箱,從面找出退燒藥,又倒了一杯水。 趙方舟一手托著他的頭,一手拿著藥片:把藥吃了。 唐景越緩緩睜開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臉都燒紅了,趙方舟心疼又著急:你把藥吃了。 他還是不聽話,就這么看著她,好像她會消失了一樣。 趙方舟沒辦法,把藥塞到他嘴邊,自己喝一口水,然后俯身喂給了他。 他碰到她的嘴唇,慢慢張開了嘴巴,喉頭滑動,藥片和水流一起滑了下去。 他卻不滿足,扣住她的后腦勺不讓她走,guntang的舌伸了進(jìn)來,瘋了一樣地吻她。 趙方舟被他壓在了身下,他的體溫高的驚人,連帶著把她也燒著了,她兩只手臂圈住他的脖頸,承受著這個吻。 唐景越腦袋暈的厲害,體力耗盡,他不得不停下這個未盡的吻,腦袋趴倒在了她的頸窩里。 趙方舟平復(fù)了喘息,把他放平躺好,找到體溫計給他量了體溫,不到39度,她松了一口氣,暫時不用去醫(yī)院。 給他脫掉鞋子和外套,蓋好被子,趙方舟又弄濕了幾個毛巾疊好放在他額頭和手腕。 她守在床邊,隔一會就用棉簽沾水給他潤潤嘴唇,偶爾唐景越會迷迷糊糊地渴醒要水喝,她怕他嗆著,就扶起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慢慢一點一點喂水進(jìn)去,再把他放好在床上。 趙方舟看著表,十分鐘換一次毛巾,一個小時量一次體溫,到了后半夜,唐景越的溫度終于降下來了,穩(wěn)定到37度半。她放下心來,終于撐不住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雨后清晨,空氣里散發(fā)著雨水和泥土的氣息,自然清新。 唐景越醒來,頭還有點痛,昨夜似乎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他又夢到趙方舟了。 他起身,額頭上和手腕上的毛巾也隨之掉到床上,唐景越一愣,然后就看到床邊上睡著的那個人。 發(fā)絲散落,小臉白皙,眉頭皺著,眼下有些發(fā)青,手里還虛握著一支溫度計。 是趙方舟。 原來不是夢。 說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唐景越拿走溫度計,想把她抱上床睡,趙方舟卻自己醒了。 唐景越發(fā)著燒,她潛意識里不敢睡的太深,此刻一睜眼看見他,便去探他的額頭:你醒了,燒好像退了,再量一下體溫吧。說著就要去拿溫度計。 唐景越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怎么了?趙方舟看他。 唐景越?jīng)]回答,把她抱到了床上:你守了我一夜? 趙方舟此時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明明是自己先說的不喜歡,明明是自己寫紙條提的分手。 就算他生病發(fā)燒,別墅里也有那么多傭人,可是她卻把他留在了自己的房間。 私心也好,舍不得也好,總之現(xiàn)在口不對心的是她。 她怕,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也在期待,期待唐景越還喜歡她,期待唐景越發(fā)現(xiàn)她也喜歡他。 她被唐景越慣壞了。 趙方舟低下頭,不敢看他:你昨晚發(fā)燒了。 唐景越看著面前的人:你心疼了? 趙方舟捏著被角,不說話。 唐景越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看向自己:趙方舟,你心疼了嗎? 心快速地跳著。 肌膚相觸,趙方舟想起昨晚他guntang的體溫和那個熱切的吻。 鼻尖一酸,她說了出來。 我心疼了。 你想我了嗎?他問。 我想你了。她說。 放在下巴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攀上了臉頰,拇指撫過,溫柔的摩挲。 那你喜歡我嗎? 四目相對。 誰都無法再撒謊。 我喜歡你。是她的聲音。 唐景越笑了,然后是一個吻落下。 輕輕一點,溫柔至極。 他把她抱在懷里。 之前為什么不承認(rèn)? 趙方舟有點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的初戀情結(jié):我之前以為,你就是玩玩 唐景越?jīng)]想到會是這個理由:我對你用不用心你難道感覺不出來? 趙方舟能感覺出來,但她不敢信。 哪怕到了現(xiàn)在,她也不敢奢望他們這段感情能走多遠(yuǎn)。 兩人之間的差距,她根本就忽視不了。 之前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靠近他,不要喜歡上他,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她無父無母,被趙旭德收養(yǎng)后,一直很聽他的話,在學(xué)校里想的只有學(xué)習(xí)。 她沒經(jīng)歷過這些,割舍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還太難。 也許等以后兩個人再成長些,唐景越會沒那么喜歡她,而她也有足夠的心性去接受分別,那個時候再分開,應(yīng)該會比現(xiàn)在容易些。 且不管以后如何,她很想珍惜現(xiàn)在。 趙方舟很開心他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也知道自己之前誤會他了,于是圈著他腰身的手又緊了幾分,很真誠地道歉:對不起。 唐景越?jīng)]想怪她,她沒有安全感,他知道。 困不困? 桌子上放著水,垃圾桶里有很多用過的棉簽,床上的濕毛巾,她手里的溫度計 她應(yīng)該是一夜沒睡,到天亮才合了眼。 話都說開了,趙方舟安心靠在他懷里,確實有點昏昏欲睡,她點點頭。 唐景越收拾了下床上的東西,抱著她躺好:睡吧,我在這陪你。 趙方舟露出一個微笑,突然在他唇上親了下,然后閉上眼睛乖乖躺在了他懷里。 唐景越看著她帶笑的嘴角,也親了親她額頭。 兩人相擁,趙方舟很快睡著了,唐景越靜靜看了她會兒,也滿足地閉上了眼。 一切的開始(上中下)這三章是一年前的回憶,下一章就會回歸到正常的時間線。 感謝評論區(qū)讀者的珠珠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