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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越再一次抬起手腕看表。 他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還沒見到趙方舟人。 她往常不會出來這么晚。 又等了幾分鐘,他徑直朝樓上走去。 打開門,床上被褥整潔,桌子上也沒有課本。房間里沒有人。 眉頭輕皺,他快步走到樓下找了幾個傭人,一番詢問下來,都說沒有看到趙方舟。 唐景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機械的女聲告訴他您撥的電話已關(guān)機。點開微信,消息界面還停留在昨晚他發(fā)出去的那條,她一直沒有回。 去學校。 車門砰的關(guān)上,他厲聲吩咐司機。 薄唇緊抿,俊眉輕皺,右手手指無規(guī)律地在腿上輕敲,波瀾不驚的表情下,掩飾著急躁不安的情緒。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開快點。后排年輕的男人再一次下達指令。 司機踩在油門上的腳加重力道,汽車疾馳而過。 育才國際高中部第一節(jié)課的上課鈴準時在校園響起時,高三(三)班的一個位置上還是空的。 唐景越不顧講臺上正準備講課的老師和底下學生投來的好奇的目光,冷著臉走進教室。 座位上課本和書包都在。 趙方舟呢?他看向一旁的女生。 不知道,今天一早上都沒見過她。突然被唐景越直直地看著,女生吞了口水,下意識回答。 她昨天下午什么時候走的? 唐景越打開趙方舟的書包,在里面找到了她的手機,按了下電源鍵,屏幕并未被喚醒。沒電了。 昨天方舟說要留下寫會兒作業(yè),我也不知道她具體是什么時候走的,應(yīng)該會比較晚。 全校都知道趙方舟住在唐景越家,這個時候他來找人,難道 方舟她昨晚沒回去嗎?女生試探地問。 唐景越?jīng)]回答,拿著趙方舟的手機大步走出了教室。 我要看監(jiān)控。 陸一世坐在他們班倒數(shù)第二排,昨晚打游戲玩的晚了點,他趴在桌子上剛準備補個覺,冷不防被人從后面拍了下肩膀,哎cao我他媽 他回頭,看到唐景越那張冷峻的臉,后半截臟話咽了下去:你干嘛呢你! 我要看監(jiān)控。唐景越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陸一世給他叔打了個電話,拿到了監(jiān)控權(quán)限。 監(jiān)控調(diào)出昨天下午高三年級理(三)班放學時段門口的畫面。 下課鈴響后,班里的學生接連而出,過了會兒,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屏幕上出現(xiàn)趙方舟匆匆走出教室的畫面。她沒帶書包。 監(jiān)控記錄她去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出來,倒是有一個女生進去后沒一會兒又離開。 唐景越按了倍速,右下角的數(shù)字加快變動,時間又過去二十分鐘,依舊沒有看到趙方舟從那里出來。 她沒有在校門口出現(xiàn)過。陸一世快速看了另一個記錄學校大門出入情況的監(jiān)控。 聞言,唐景越將播放速度調(diào)到最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屏幕,畫面快速播放,又過了半個小時,依然不見有人從洗手間出來。 你繼續(xù)在這看著。丟下一句話,唐景越匆忙離開監(jiān)控室,往樓上跑去。 腳下的臺階在眼前掠過,心臟在緊張地跳動。 他不敢想,如果趙方舟在洗手間遇到了什么意外,真的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個晚上,他該會有多后悔昨晚沒去看看她。 來至監(jiān)控拍到的那個洗手間門前,唐景越?jīng)_里面喊了一聲:里面有人嗎?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趙方舟!他喊。 方舟!空蕩的洗手間內(nèi),沒有人回應(yīng)。 趙方舟! 直到倒數(shù)第二扇,門關(guān)著。他敲了敲,里面沒有回應(yīng),用力去拉,門卻意料之外地沒有打開。 方舟?方舟你在里面嗎?門被拍的晃動起來,里面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唐景越后退兩步,然后一腳用力踹了上去。 門開了,他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她暈在衛(wèi)生間逼仄的一角,嘴唇蒼白,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唐景越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般,不顧一切地將她抱進懷里,發(fā)現(xiàn)她衣服都是濕的,身體卻異常guntang。 趙方舟! 她聽不到他講話,一點意識也沒有。 唐景越將她抱起來,慌忙向外走去。 一路上唐景越都將趙方舟抱在懷里,他感受著她異常的體溫,心慌的不行,不住地親吻她的額頭:沒事的,不怕,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不怕。 再快點!他沖司機喊。 一番檢查后,趙方舟很快被安排在了私人病房。 準備輸液前,護士給她換了衣服,唐景越進去的時候,護士交代他:這是你女朋友吧,她正在月經(jīng)期,你照顧她的時候注意點,衛(wèi)生棉兩個小時要換一次,你不方便的話可以叫我。 唐景越下意識地看向病床,趙方舟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她以前每次來例假,都會很痛。 昨晚,她在那個冰冷的地方呆了一夜。 唐景越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手握成了拳。 不用,我可以照顧她。 護士出去了,唐景越來到病床前,緊緊握住了趙方舟的手。 趙方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腦袋昏昏沉沉,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意志努力控制著身體,一番掙扎后,視線才終于得以清明。她看到了潔白的天花板,和一旁掛在半空的輸液瓶。 緩慢地眨眨眼睛,她動了動手指,聽到了遠遠的說話聲。她忍著暈痛動了動腦袋,看向門的方向,門外有人在講話,是唐景越的聲音。 趙方舟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看,心里眼里都在泛酸。他回來了嗎?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打開,她看到唐景越向她走來,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眼里的喜悅,他快步到床前,握起她的手,語氣里帶著欣喜和小心翼翼: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嗎? 仿佛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 眼淚就這么流了下來。 趙方舟抬起手,抓住他的衣袖。 她啞著聲音,無力地張口:抱 唐景越心軟成了一灘水,他小心將她擁入懷里,緊緊抱住。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一個吻落在額角。 想我了嗎?他低聲。 淚水打濕了他的肩膀,趙方舟無聲地點頭。 想了,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