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追妻進行時
二、追妻進行時
鑒于丈夫的迷惑行為,尤樂延整個人都有些無語。特別是他開口閉口都是電影劇本如何如何好,導演多么多么棒。 要不是她是他老婆,指不定認為這是什么電影狂熱愛好者。天知道結婚七年,他們一起看得最多的片子其實是紀錄片。 我給出的條件還略有不足,各位還有什么要求都盡管提就是,我會好好考慮。 程練和劉思齊看完了整個投資計劃書,整個人都恍恍惚惚,已經覺得沒什么好聊的了。 果然不愧是世界富豪榜上有名的大人物,這要是還不滿意,就沒有更滿意的了! 什么都別說了,現在就簽字! 但程練還是沒忘記沉默許久的好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背,用眼神詢問她有沒有關系。 尤樂延搖頭,既然他都已經決定好了,她就不再插手,一向他做生意的事,除非是他開口讓她幫忙,不然尤樂延是從不過問任何的。 其實以前他不是沒有投資過自己的戲,而是沒有這么喪心病狂。 電影的投資方一般來說都不會只找一個,不同的部分就會去找相應感興趣的投資方,但林執(zhí)這次開出的條件就是整部電影由他一個人投資,相當于從前期拍攝到后期宣發(fā),以及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負責。 她甚至看到計劃書上寫著劇本中所描寫的特殊場景,如宅子、商樓等,不必他們去租賃,由他出資修建,務必高度還原。 對,就是現起一座宅子出來,在帝都這寸土寸金的地盤,還要在十五天內完工 是讓人直呼人傻錢多速來的地步。 尤樂延默默算了一下,最后嘆氣。這次就算票房賣得頂破天花板,他都不一定能回這個本。 林執(zhí)很寵她,她是很清楚的,但以前并不會這么沒有原則地砸錢,難道是因為這次說要離婚刺激他得太狠了,還是 尤樂延有些探究地望向林執(zhí)。 林執(zhí)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以柔和的笑意回視她。 其實這次林執(zhí)做這個決定基于兩點,一是妻子上次在那破地方發(fā)生了意外,連送醫(yī)都來不及,這次他絕不會允許同樣的事發(fā)生,所以最穩(wěn)妥的就是讓他層層把關。二來他想給老婆砸錢很久了,但是以前怕她覺得自己像個敗家子,才一直很克制。 程練挑挑眉,和她耳話:你老公好像在等你夸他。 尤樂延捂臉,深深低下頭:求求你不要說出來,覺得很羞恥??! 聊過生意后自然就是用餐了。 尤樂延以為他終于能消停一下,誰知道他更是反?;旧铣俗錾獾臅r候,其余時間他都是不愿多說話的,可今天整個飯桌上竟然屬他話最多。林執(zhí)面帶微笑的和劉導演交流著,從天文地理扯到菜色花樣,從導演的作品扯到雞毛蒜皮直把劉導演說得心花怒放,直呼找到了知己,然后連連碰杯,開懷暢飲。 看得尤樂延都覺得丈夫是不是被頂替了,這壓根就不像他認識快二十年,她頭一次感受到林執(zhí)也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真的很能侃 林執(zhí)雖然在和別人說話,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妻子身上。 幾天不見,他覺得妻子更加漂亮了,清麗又動人的雙眸時不時看向他,如同一只嬌氣又故作矜持的小畫眉。 林執(zhí)忽然想起年少時的樂延,總是那般輕盈靈動,真就像一只鳥兒窩在他手心,骨骼輕盈只有一點點重量,溫暖的腹部絨毛搔得他手心發(fā)癢,他想合攏手掌,她小小的爪子撓了他一下,清啼一聲便飛走了。 他低下頭去笑了。 都說小別勝新婚,不假。 飯局一直持續(xù)到很晚,劉導被林執(zhí)給喝趴下了,被人攙扶著離開了會所,而程練也有些不清醒,尤樂延無奈地扶著她,你的酒量怎么還是這么差 程練暈暈乎乎的,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是你太厲害了好不好?不,是你們兩口子。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拉長了聲音:都很厲害說完又有些難受起來,深深地埋頭。 的確不假,林執(zhí)是出名的千杯不倒,而尤樂延曾經把林執(zhí)給喝倒過。 所以整場飯局下來,就他們夫妻二人還保持清醒。 好啦好啦,尤樂延摸了摸好友的頭安慰她,柔聲道: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林執(zhí)眼見老婆要被拐跑了還得了,便道:我安排了司機,可以送程小姐回去。 尤樂延點頭:正好,我和她坐一輛車走吧,我們的房子捱得近,而且她這樣子了,我也是要跟著去照顧她的。 林執(zhí):他頓了頓,一本正緊道:差點忘了我今天只安排了一輛車呢,一起吧。 尤樂延懶得搭理他的鬼話,扶著好友便往外走去。 上了車沒一會兒,程練幾乎就靠著尤樂延肩膀上睡著了,而林執(zhí)被迫坐到副駕駛,有些郁悶。 他得找了話題和妻子聊聊,便道:延延,你這次演的角色和以前的都不一樣呢。 尤樂延嗯了一聲。 這樣的極端角色,雖然會帶來些爭議,但也是個挑戰(zhàn)對嗎? 尤樂延垂了垂眸子,淡聲道:一份工作罷了,接了就接了。 林執(zhí)沉默了一下。 以前的樂延不會這樣說她心愛的演繹事業(yè)的,她曾對他說每個角色都有生命,而她去體驗她們的人生,便如同一個管道,讓角色暫時寓居于此,所以一定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對,這才是對角色的尊重。 如今她這樣說,不是對演戲已經失去初心,便是不想再同他說心底話了。 延延,我陪你拍完這部戲好不好? 由于還有司機在場,縱然那是林執(zhí)的心腹,但尤樂延還是會給他一些面子。 如果你不忙的話,隨便。 到了程練和尤樂延住的高檔小區(qū)里,林執(zhí)發(fā)揮著死氣白賴的精神,非要跟著尤樂延她們上樓,美名其曰是為了幫妻子攙一下喝得爛醉的程練。 你上去了也得下來,我今天得留在程練家里照顧她。她面無表情:我是不可能讓你去我家待的。 誰知這老天爺竟然是眷顧林執(zhí)的。 他們上去剛打開門,就和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長相陰柔且文質彬彬的男人對視著。 尤樂延懵了一下,好友在家里養(yǎng)了男人她竟一無所知? 林執(zhí)卻樂了,搶在妻子前面道:我們夫妻幫忙送醉酒的程小姐回來,不知道您在,叨擾了。 那男人走上前來接過程練,動作溫柔極了,然后對他們道謝:麻煩二位了,我是程練的父親,我叫程諍。 原來是父親,這么年輕? 不過林執(zhí)見慣了世面,倒是不驚訝,而尤樂延想起了什么:請問您是東爭編劇嗎? 程諍點頭:是我。他有些赦然:程練突然說要拍我寫的戲,麻煩了尤小姐您陪她一起胡鬧。 哪里,能參演這樣優(yōu)秀的作品,也是我的榮幸。尤樂延真摯的說道,既然有您照顧程練,我們便不打擾了。 好,告辭。 關上房門,尤樂延真是不想抬頭看林執(zhí),主要她也想不到打臉來得這么快。 唔,我現在能不能去你們家坐坐?你放心,我會走的。 至于是今天走還是明天走那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