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叁貳章 聊情
第壹叁貳章 聊情
蕭云彰清理好自己,再去接林嬋,她穿杏黃斜襟的小衣,下著藕荷色灑花錦褲,油松烏亮的長發(fā)攏在腦后,小眉正拿棉巾替她擦拭著。 蕭云彰等了稍頃,見林嬋的發(fā)梢還如斷線珠子般在滴水,他索性走過去:我來。接過小眉手里的棉巾、攤展開攏住林蟬一半發(fā)自上至下搓揉,力道不輕不重,徐徐圖之。待這一半松蓬蓬了,他命小眉換了條干棉巾,又幫襯著搓揉另一半發(fā)。林嬋很乖順的配合,平日里丫頭弄半日,頭發(fā)還濕嗒嗒的不舒服,瞧咱九爺?shù)氖址ň蛬故於嗔恕?/br> 蕭云彰摸撫她的長發(fā),掌心無了濕意,這才彎腰抱起她回房,床榻已重新?lián)Q了褥被枕頭,不露痕跡的斜脧床尾嵌的銅鏡,亮锃锃的一塵染,她面頰陡然熱辣辣的。 月樓待他們登床就寢,去放下簾子,捻暗燈燭,燒起安息香,再躡手躡腳的退出房外。 林嬋睡在里側,她困勁兒過去了,此時精神抖擻,盯著帷帳頂發(fā)呆,窗牖外有夜蟲聲、鳥飛聲、打更聲、水潑階聲,風過葉聲,甚隱隱從別院傳來蕭聲,這麼晚了,是誰在吹一曲良宵引。忍不住翻個身兒,蕭云彰聽得動靜,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下頜抵在她肩處,笑著問:怎麼了,睡不著? 林嬋小聲說:剛才睡了一會兒,現(xiàn)在倒不困。九爺明早還要上朝,你別管我,先自睡罷!他今兒肯定很累,兩條胳臂架著她的腿兒站著歡愛那麼久,她其實并不輕,還是有些份量的,林嬋紅著臉偷想,蕭云彰沒有吭聲,她身骨嬌軟、散發(fā)著一縷甜絲絲的幽香,鼻息細細的噴在他的鬢邊,他其實也沒睡意,但就是不想動,抱著她睡很舒服,心也安定。 過有半晌,房頂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突然想起九爺說過如今京城亂的很,刺客猖獗,晚間飛檐走壁至官家行暗殺之行,脊背頓時一僵,呼息微亂,自顧豎起耳尖傾聽。 蕭云彰開口道:不怕,是貓兒在踩瓦片,這院子有暗衛(wèi)把守,不會有事的。 林嬋伸手摸摸他嘴角揚起的弧度:九爺你還沒睡著呀? 就快了!蕭云彰嗓音懶洋洋的。 林嬋便不敢動,怕打擾他睡覺,再細聽蕭聲沒了,貓兒嗚咽著在綿長叫春,把瓦片踩的乒乓作響,廊上有值夜的丫鬟噓聲驅趕,應還拿了根長竿兒,敲擊著房檐意在嚇跑。 平素不覺得,原來這大晚上的委實熱鬧啊! 又過去一會兒,她輕輕問:九爺睡著了?等稍頃沒動靜,便把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挪開,打算翻個身面朝壁里睡,不打擾到他。 哪想腰間一緊,蕭云彰把她復又抱?。耗慵热凰恢覀儾环琳f會話罷。 說甚麼?林嬋的目光十分有神,在暗夜里閃閃發(fā)亮。 蕭云彰謔笑:若早曉得夫人精力這般旺盛,我何至于如此快的偃旗息鼓,不然,我們再來一趟? 林嬋唬得環(huán)住他的腰,還快,再來一趟她準保要被弄死了。 說好說會話的。 嗯!蕭云彰笑了笑,才沉聲問:你在浙江府時開心麼? 林嬋聽得一怔:九爺怎突然問起這個? 蕭云彰也不瞞她:我曾遣人去浙江府打探過你的父親。又添了一句:我要與你結成婚配,你父親又是朝廷命官,他是否為官清廉、品德方正、有無結黨營私及貪墨之行,我需得知根知底、做到心底有數(shù)為宜。 既為官家出身的女子,林嬋自知朝堂多風險,并不覺他之舉有所冒犯,想想還有些好奇:若父親是個貪官兒,你還會娶我麼? 蕭云彰挺正經(jīng)地:會!你又嬌又媚,不娶你是傻子。蕭旻就是個大傻子。 就這樣?林嬋莫名有些失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九爺淺薄了。 蕭云彰一陣低笑:或許當時是,不過現(xiàn)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