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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蓮花夢遲在線閱讀 - 第三百七十七章 濕婆蘇醒

第三百七十七章 濕婆蘇醒

    

第三百七十七章  濕婆蘇醒



    聽聞濕婆醒了,我激動得連聲音都變了,接著立刻就向宋璞瑜告辭。

    宋璞瑜也不為難我,只微笑道:“放心去吧,待你家夫君大好之后,再來亦可?!?/br>
    我點點頭,對他的通情達理頗有好感,謙謙君子指的大概就是宋璞瑜這種人吧。

    離開無方書局后,我坐上孫大柱的驢車,小毛驢“嘚嘚”地跑在泥巴路上,我的一顆心早已飛回了小園村。

    直到夜幕降臨,驢車到了村頭,我與大柱匆匆言謝后,便提著裙擺,飛奔而去。

    剛臨近暫住的小院,卻看見數(shù)十名村里的姑娘、媳婦、大嬸圍在院子的籬笆外向里探頭探腦,還不時低語著,各個都面帶春桃。

    我頓時無語,大晚上的隔這么遠也能看清?

    我的出現(xiàn)立刻讓這群姑娘媳婦如打枝的鳥兒,散了開去,但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流露出艷羨之色。

    我心下略是膨脹,一想到那里面的男人,是我的男人,連嘴角都不自覺翹起。

    可萬萬沒有想到——

    “你是誰?”

    濕婆站在房間里,絕艷的眉目透著一抹索然和疑惑。

    我呆愣一瞬,“你……不記得我了?”

    濕婆瞇眼,看了我半響,搖了搖頭,又低頭瞟了眼身上的素衣,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再向我道;“我又是誰?”

    這是失憶吧?

    這是失憶吧!

    這一瞬,我除了些微的慌亂,心中竟然還生出一抹竊喜來——

    “你是我的夫君?!蔽依碇睔鈮训亻_口,表現(xiàn)得毫不心虛。

    只見他神色一僵,睫羽輕顫,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堅定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br>
    我立刻有種小小受辱的感覺,我取下頭巾,攏了攏微卷的發(fā)絲,走到他面前,專注而深情地望著他,“我們成親多年,路途坎坷,聚少離多,兩個月前一同投親時,遭遇了流寇,你為救我重傷昏迷,所以才失了記憶?!?/br>
    濕婆的表情有點懵,顯然對我所說的內(nèi)容接收還有些困難,他想了想,仍是不信,“我身上何處有傷?”

    他這一問倒是難到我了,指了指他的胸口,濕婆立刻毫不避諱地拉開衣襟,光潔的胸膛哪里有傷,連個疤痕都沒有。

    于是,他更加不信,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就欲向門外走去。

    恰逢此時,木門“吱嘎”一聲被從外推開,正是孫大娘和孫大柱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

    “料想你回來的晚,定是來不及生火做飯,正巧我那里還有現(xiàn)成的,就給你們端來了?!?/br>
    孫大娘將飯菜放在木桌上,這才多看了兩眼濕婆,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對我笑道:“小花娘子,你家郎君生得可真俊,還不知如何稱呼?”

    濕婆看了眼孫氏母子,目光又落回了我的身上,也等著我的答案。

    我心中一突,默了默,面色不改地回到,“家夫姓元,單名一個華字,喚元華即可?!?/br>
    孫大娘點了點頭,和善又有些拘謹?shù)乜聪驖衿?,“元華公子,你家娘子這兩個月為了照料你著實不易,醒來就好,你們先吃點東西吧,我和大柱先過去了。”

    說罷,就拉著神色黯然的大柱一同離去。

    孫氏母子走了,房間里又剩下我和濕婆,濕婆還沉浸在剛才的那段插曲中,不知愣愣的在想些什么。

    我趕緊上前,將他拉到桌前坐下,備好碗筷,并向他道:“你昏迷了兩個月,什么東西都沒吃,也不知你現(xiàn)在是否和我一樣不吃就不行,哎,總之先吃點吧?!?/br>
    趕了大半日的路,我一直沒來得及用膳,此刻肚子也是餓得咕咕直叫。

    濕婆看我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飯,再次皺眉,漂亮的眉宇間流露出掩不住的疑惑。

    我暗想他定是不會用筷子,便拿起筷子在他面前比劃了一番,“喏,是這樣用的?!?/br>
    他瞇眼,沒什么血色的唇緊抿著,少頃之后,終是學著我的動作,拿起了桌上的木筷。

    想來這應是濕婆第一次使用筷子,但只稍稍的生疏后,便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嫻熟。

    只是他對桌上的農(nóng)家粗食并不怎么感興趣,試著嘗了幾口之后,便不再動作。

    我不管他,仍舊埋頭吃著,濕婆坐在對面一瞬不瞬地看著我,那視線幾乎是實質(zhì)性一般讓我越發(fā)不自在。

    終于,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迎上他的目光。

    重傷初醒,他的氣色明顯不佳,但更不佳的卻是臉上的神色,復雜、陰郁、壓根不能相信——

    我暗暗嘆了口氣,看來想哄騙一個高貴的神祇的確有幾分難度,哪怕失了記憶,可骨子里那份傲視三界的心氣卻沒有改變。

    “落難之前我們家境尚可,現(xiàn)在借住在孫大娘家,環(huán)境簡陋,飯食粗淡,夫君你覺得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看他眼眸微動,似乎在思考我的話,我加把勁繼續(xù)道:“不過很快就好了,我已在縣城謀了份差事,酬勞還不錯,待下月領了餉錢,我們就……”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他開口打斷了我滔滔不絕的洗腦。

    我有些遲疑,還是回到,“花憐。”

    若是知道他且失憶,我定也會給自己編個假名,可惜我的真名早已說了出去,我緊張地看著濕婆似乎在努力回憶的樣子,有點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想起了些什么。

    只見濕婆按著額角,沉肅又陰郁的神色盤桓不去,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我并不記得你?!?/br>
    聞言,我悄悄松了口氣,對他揮了揮手,安慰道:“沒關(guān)系,不要勉強自己,也許過幾日就會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