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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蓮花夢遲在線閱讀 - 第四百四十章 腹黑男們的正面交鋒

第四百四十章 腹黑男們的正面交鋒

    

第四百四十章  腹黑男們的正面交鋒



    初識毗濕奴,除了那端正的少年風(fēng)姿引人傾慕,在他身邊,能讓人時(shí)時(shí)刻刻感受到安心與舒適。

    在婆娑之境里,我初次悟道,自那以后我便能偶爾看見縈繞在他周身的祥和正氣。

    那是一種浩瀚無垠,包容萬象的宇宙正氣,維護(hù)著三界和平六道輪轉(zhuǎn)。

    在他面前,種種苦難會(huì)被解救,種種丑惡會(huì)被救贖,他之于天之于地,之于宇宙萬輪,是不可或缺之神——

    但再強(qiáng)大的神靈也有隕落之時(shí),世間萬物即便擁有再漫長的生命,也終有盡頭。

    沒有輪回的主神,在修行中積攢神力,在司職萬物時(shí)消耗神力,若偏頗行事,亦會(huì)受宇宙規(guī)則的制衡,背負(fù)懲罰或陷入永眠。

    在峨眉之巔,毗濕奴現(xiàn)了原身救我于十方普賢之手,那時(shí)我便覺得他若有不同。

    可彼時(shí)情況危急,我無暇細(xì)思,直到破了他布下的異象風(fēng)雪,我才驚覺,一切已經(jīng)向另一個(gè)不可預(yù)測的方向發(fā)展——

    那少年精致的眉眼,漸漸由寬厚溫和變得嫵媚深沉,如琉璃玉子的眼眸,旦在流轉(zhuǎn)間,絲絲妖異流露。

    曾經(jīng)的溫厚祥和之氣,我再也尋不著了……

    就連那浩然正氣也變得稀薄而扭曲——

    這一刻,我不禁懷疑,我當(dāng)初的選擇是否錯(cuò)了?

    可若不將他遠(yuǎn)遠(yuǎn)推開,又如何能改變那般情深不壽,殞命長眠的結(jié)果?

    如同梵天背責(zé),創(chuàng)造出逆輪回的五玄玉,他之教訓(xùn)還歷歷在目——

    我既能窺見一絲生機(jī),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怨只怨,我的心思不夠活泛,量力也太過弱小,難以與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周旋,種種有意無意的陰差陽錯(cuò),終是讓我與他之間裂下天塹——

    哪怕如今與他近在咫尺,卻已是相隔天涯……

    我呆站著,在愕然驚恐,也在暗自惆悵,如此這般纏綿遺恨的復(fù)雜思緒,幾乎是立刻就被身旁的釋迦察覺了異樣——

    彼時(shí)在修羅道,他是親眼目睹我了我與毗濕奴之間的種種,包括我和毗濕奴的決裂,也少不他的一份功勞。

    而今這般境況,相較于我的糾結(jié)無措,釋迦顯然從容——

    依舊是天道之首的尊貴矜持,那雋美如蓮的臉龐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這笑容將那高不可攀的凜然之色淡去了不少。

    然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卻怎么看怎么讓人不舒服,似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嘲諷與得意。

    前方引路的侍人已匆匆退下,后面跟著的一群愁眉苦臉的宮侍也速速退至一旁,慣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他們正努力降低存在感,因?yàn)檫@座天宮花園里正上演著十分微妙的一幕——

    這里的人皆知,舍脂是個(gè)不受寵的神妃,蠻橫無度,暴躁無禮,被關(guān)了一次尤不悔改,竟還大鬧前殿,讓天宮在韋孔塔的毗濕奴面前丟盡顏面。

    原本眼含怒氣的舍脂,甫一見釋迦,被他冷淡的目光一掃,便立刻弱了三分氣焰。

    不敢與之對視,舍脂立刻恨恨地向我看來,眸中怒火,幾可燎原——

    而釋迦的目光略過舍脂時(shí),略是蹙了蹙眉,眼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嫌惡之色。

    他自是看不上舍脂的,作為尤洛伽時(shí),他對舍脂便是冷淡疏遠(yuǎn),不曾有半分瓜葛,后來被羅睺擺了一道,被騙娶了舍脂,心中窩火可見一斑。

    便是那冷淡的一瞥后,釋迦的目光就落在了毗濕奴的身上——

    兩個(gè)都已戴了無數(shù)重面具的男人短暫的對視后,只見釋迦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率先開了口——

    “毗濕奴大人何事如此匆忙,連在前殿候上一刻也不及?”

    他語氣親厚,眼中卻含著隱約的輕鄙之意。

    毗濕奴一瞬垂眸,放松了先前緊抿的嘴角,接著溫厚一笑——

    那笑容亦同往昔,溫潤端方,似聽不出釋迦那意味深長的話語,就連看著我與釋迦同在一處,也是毫無芥蒂的模樣。

    只聞他道:“前些日子我不在天道,今晨回到韋孔塔,才接到善見急訊,不知是何人旦夕,欲讓我前來?”

    他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語氣沉穩(wěn),神態(tài)落落。

    我一愣,忽然想起這是毗樓勒迦在我重傷昏迷時(shí)的擅自之舉,事后釋迦對此雖未有置喙,卻讓他往后不得再與韋孔塔通傳善見城之事。

    這已是離心,然釋迦面上卻絲毫不顯,只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倒忘了,那毗樓勒迦擅自擾了韋孔塔的清靜,是我善見不周。”

    毗濕奴瞇了瞇眼,卻依舊笑道:“呵呵,無妨,方才在前殿遇見舍脂神妃,她似乎正在尋人,我便隨她一道來了?!?/br>
    說著,毗濕奴微笑的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舍脂——

    同樣看向舍脂的,還有神色不明的釋迦——

    被兩個(gè)站在六道巔峰的男人一同注視,舍脂明顯有些消受不了,她雖是打了頭陣,卻一直沒有主動(dòng)說話,這廂忽然被毗濕奴點(diǎn)名,她猛然一愣,下意識回望向他。

    然而,這一刻,她神情閃爍的眼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抹懼怕——

    她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神色漠然的釋迦,艷麗的臉龐忽然流下兩滴冷汗,她猶豫幾許,有些不自然地道:“聽、聽聞jiejie來了,我許久未見到j(luò)iejie,很、很是想念?!?/br>
    我萬分愕然,就連一旁的釋迦也微微皺眉。

    舍脂想我?

    恐是扒了我的皮都嫌不夠——

    一慣驕橫的神妃舍脂,忽然態(tài)度大變,連候在不遠(yuǎn)處的侍人們也有不少驚訝地抬起了頭。

    釋迦若有所思地看了毗濕奴一眼。

    下一刻卻向我靠來,我茫然抬首,只見釋迦原本神色不明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笑容——

    那笑若雪蓮盛綻,芬芳撲鼻,又似冬日暖陽,令人為之著迷。

    連本是神色僵硬的舍脂,也露出一瞬迷失的神情……

    我眉間一跳,心中閃過一抹不妙——

    下一瞬釋迦抬手,輕輕捋開我耳旁的發(fā)絲,放至頸后。

    脖頸一涼,毗濕奴與舍脂的目光登時(shí)落在我的身上——

    確切來說,是我的脖子上。

    微微一愣,我忽然想起脖頸上布滿了釋迦留下的斑斑吻痕,我立刻脹紅了臉,一把捂住脖子,趕緊抓住披風(fēng)提了提,又把脖子圈住。

    我狠狠地瞪了釋迦一眼,這個(gè)心機(jī)婊!

    釋迦不以違忤地笑笑,他瞟了眼舍脂后,目光又落回我的身上——

    “白日里我事務(wù)繁多,總不能老在寢宮里處理,你天天悶在宮里也不是辦法,既然舍脂都開了口,你們姐妹之間多走動(dòng)走動(dòng)也是好的?!?/br>
    像個(gè)好脾氣的夫君,釋迦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順著我的發(fā)絲,末了卻忽然湊近我的耳旁,聲音不大不小地又補(bǔ)了一句——

    “總也讓我休息休息,你傷還未愈,我們不急著要孩子?!?/br>
    要孩子?!

    他話音剛落,四下一片抽氣——

    而我,則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