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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另一個聲音說。陳放……陳放……我總算要因為欺騙你而付出代價。這生活如她最初所想,變得比過去的一年還要混亂污濁。飛舞的碗碟、裹著芝麻餡的湯圓……一切一切,都離開了它們該在的方位。哪里飛來一盞瓷碟,腦袋又被什么碰撞。眼前蒙了血,來自這個世界的最后一束光亮終于熄滅。**陳放在聽見徐晤突然的哭喊時就加快了腳步往她家里跑,電話還沒有掛斷,他聽見了那頭短暫沉默后爆發(fā)的哭聲。他聽清了,那不是小品,那是她mama在哭。可是為什么,他又聽見了另一個女人的咒罵。聲音還那么熟悉。少年的疑問隨著腳下越來越高的樓層一起增長。直到打開那扇未被關(guān)緊的門——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真相,又不敢確定。他看見了什么?他消失多日的mama、那個總是出入他家的男人、倒在地上的徐晤、還有抱著她崩潰大哭的陌生女人。為什么,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間小小的屋子里?為什么,徐晤的額頭會不斷地流出血?陳放僵硬地走進去,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媽,目光直直盯著徐晤。屋里的各種聲音也因為他的到來戛然而止。除了一個母親的啜泣。“你是誰!”葉菁抱著徐晤,像母狼抱著自己受傷的幼崽,一切靠近者都被她防備在外。陳放僵硬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觸摸徐晤的額頭,但那一處傷口被葉菁的手捂著,他根本無法碰觸。【晤晤……】他張嘴想喊,卻沒有勇氣。嘴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阿、阿放……你怎么在這……”剛才還頤指氣使的女人此刻終于慌了神,因為被兒子撞破了自己掩藏起來的秘密。陳放一直以為,徐伯伯是個單身的男人。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不僅是各自出軌,還插足了別人的家庭。更不知道,徐晤竟然是“徐伯伯”的女兒。怪不得……一切他曾不解的,現(xiàn)在全都被殘酷地揭開。殘酷到,根本不留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朦朧里,好像聽見了一點動靜。有人在喊陳放嗎?他來了嗎?【陳放……】徐晤費力地睜開眼,終于在一片猩紅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真的來了。他怎么能來。“還敢?guī)诉^來?徐盛林,你女兒都被她打成這樣了,你是不是男人!”徐晤聽見了mama的聲音。不是的——陳放和他媽不一樣。“陳放……”干澀的嘴唇上下翕動,費力地喊他的名字。陳放的手動了動,想回應(yīng)她,但喉嚨里還是無法發(fā)出聲音。“對不起……”徐晤躲進mama的懷里。她好累,累到眼睛都睜不開,也有好多好多話想對陳放說,但最后能說出口的,竟然只剩下這三個字。可是陳放明白了,周圍的三個成年人也明白了。他們的臉色和屋外盛放的煙花一樣精彩。砰——是誰在說:新年快樂。49玻璃碎片救護車來了又走,徐盛林和葉菁帶著受傷的女兒匆匆忙跑出了家,上擔(dān)架前,徐晤費力睜開眼睛看了陳放一眼。頭上的血混著淚,從她臉上滴下來。陳放也盯著她看,深色的瞳孔在一片血色中飄搖破碎。秦郁不肯罷休,還在后頭喊,一點都不為自己傷害了一個孩子而羞愧。“夠了!”陳放捏著拳,憤怒地朝她喊。秦郁嚇了一跳,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暴怒的陳放。“還不嫌丟人嗎!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一點都沒醒悟嗎!”“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去傷害別人!”“她是無辜的,你為什么不能放過她!不能放過別人的家庭!”陳放眼睛赤紅,每一個詞句從嘴里說出來都像攜卷著刀刃,割傷自己,也割傷對方。他看見了母親的可憐可恨,更看見了自己的可悲。一切都是騙人的。沒有人真心愛你。秦郁還愣著,被憤怒的陳放扯出了這個凌亂的家。不要把別人的家當(dāng)成是自己的,也不要搶奪別人的愛。會遭報應(yīng)的。他把秦郁拉出門之后再也不管她,不管她正月里去了哪里,不管她和誰過年。反正,陳南和秦郁也沒把他當(dāng)作兒子。他甩身離開,這還是頭一次,他丟下了自己的母親。而不是被他們丟下。他想,他的十八年人生,已經(jīng)足夠用來還他們的生養(yǎng)之恩了。至于童年的溫暖、和樂的家庭……一切一切都像另一場美夢,但是人應(yīng)該活在現(xiàn)實里。生活不是結(jié)局圓滿的童話。**徐晤睜眼時,徐盛林和葉菁就陪在病房里,她第一眼看見的是爸爸,下意識地把頭撇開。“mama?!彼龑χ~菁喊。“醒了?”葉菁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喊醫(yī)生過來!”徐晤的眼里又流出淚,再次喊她:“mama?!?/br>“好痛?!?/br>葉菁的腳步頓住,回頭時同樣是滿眼淚水。“沒事了,玻璃渣都取出來了,沒事了沒事了……”她語氣很急,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徐晤眨眨眼,沒相信mama的話。真的取出來了嗎?那為什么還是這么疼呢?一定是有哪塊玻璃碎片落進了皮rou深處沒能被發(fā)現(xiàn),深深地扎在她的血rou上。疼到喪失了生存的信念。徐盛林站在一旁,看著母女倆對視流淚,眼睛也紅了一圈。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哭。“你去把醫(yī)生喊來。”葉菁對他說,語氣比對著徐晤時冷淡許多。“……”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家排擠在外,又無力挽回,只能灰溜溜地逃出病房。等他走后,徐晤才伸出手,要去拉葉菁的手指。很快被葉菁回握住。母親的手掌并不光滑,甚至有些粗礪,像石子一樣硌著徐晤的掌心。但又很溫暖。她攥著mama的手,語氣微弱:“mama,對不起。”葉菁沒說話,只是握著徐晤的手不停流淚。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最該說對不起的人。如果不是她的執(zhí)拗,或許她的女兒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她看過醫(yī)生給昏迷中的徐晤換藥,少女本該白凈的額頭變得慘不忍睹,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