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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民國】零碎嫁在線閱讀 - 第八十八章 真假甄鈺辨不清,如夢往事涌心頭(8)

第八十八章 真假甄鈺辨不清,如夢往事涌心頭(8)

    

第八十八章 真假甄鈺辨不清,如夢往事涌心頭(8)



    都說甄慈的病不是什么大病,但就是遲遲沒有好轉(zhuǎn),她氣色很不好,躺在床上,一會兒肚子疼,一會兒嘔吐,吃了不少藥,越吃越嚴重,一到烏黑的地面直接天際,能見灼灼星辰的時辰,就開始說起胡話。

    姆媽只好去藥肆買了瓶諸葛行軍散來,一日吃兩次,藥作用在肚內(nèi),又以湯rou將息,眨眼而已,甄慈便稍有好轉(zhuǎn)。

    都說諸葛行軍散一方面保命治疾,一方面能去穢惡,看甄慈服藥后的情況,果真不假。

    吃了三天,甄慈不再胡言亂語,也不再一睡不醒,姆媽趁她清醒時問了話:怎么那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回來還臉色發(fā)白?遇到什么事兒了?

    病了太久,甄慈的記憶有些許模糊,翕動兩片嘴唇,長長地嗯了一聲,扭頭望向窗外如偃蓋的大樹,時鐘整整走了一個字后才說:去挑頭堂水了,但是沒挑成,因為撿到了一張照片,死人的照片,很可怕,就去采了一些草去晦氣。

    家鄉(xiāng)里的老人總說地上的照片不能撿,一撿必定有難,后知后覺感到害怕,甄慈淚光滿面,鉆進姆媽懷里尋求安慰:姆媽,小慈有點怕。她的本聲是甜美的,但因病而沙啞,在安安靜靜的房間里顯得有一絲軟弱。

    姆媽泰然自若,張臂回抱形質(zhì)柔脆的姑娘,一輕一重,摸上她薄薄的背,說:都過去了,不怕不怕,姆媽幫小慈把衣服都洗了,去晦氣。

    jiejie甄鈺在學(xué)堂上課,時針指向三,還沒到放學(xué)的時間,有了姆媽的安慰,甄慈心安定了不少。

    一個人無聊無趣,她拿起課本來看,曠了十來天的課,功課落下一大截,前段時間學(xué)的英文單詞,記不起半個來。

    甄慈心有余而力不足,骨頭懶,書看了幾頁,十行一目地看,神態(tài)是失常的,寫了什么內(nèi)容完全不知,只知頭沉沉欲裂,腦漿要噴薄而出,趕忙棄書躺下,閉上眼睛休息,打個哈欠,在床上隨意扭扭轉(zhuǎn)轉(zhuǎn),疏散懶散多日的筋骨。

    臨近年底,煙火爆竹響個不停,甄慈在這些劈里啪啦的嘈雜聲中沉沉入睡。

    睡神完全罩上來的時候,甄慈想起來今日是周日,是學(xué)堂放假之日,所以jiejie去哪兒了?

    甄鈺執(zhí)著去粉碎惡人的陰謀,到藥肆里去買安神藥,藥肆的老板看她年齡小,以為在惡作劇,死活不肯賣藥,嘴臉也是刻薄得不通人情:去去去,斤許來重的囡囡有什么煩惱要靠吃安神藥睡覺,笑掉大牙哦。

    甄鈺鼻頭一紅裝可憐,粉淚掛腮邊,捻著鼻子說:是姆媽晚上睡不好,要我買些安神藥,可儂弗肯賣給我,壞人。鼻子一吸一抽的。

    老板一聽是為自家母親買藥,換了一副和藹的嘴臉,笑夸她懂事,洗干凈手,從玻璃柜里取出兩顆圓溜溜的藥丸,用一張干凈的桑皮紙,疊成小袋,然后把藥放了進面,封好蓋子送過去:洋人說這玩意兒吃了對人沒有害處反而有幫助,能無夢睡眠,但是藥三分毒,少吃些總是好的。

    甄鈺從容自若接過,拿出錢付過去。老板找了零,還給了她一顆粉色的糖果。

    看著眉睫前的糖皺起了眉毛,甄鈺接過來,問:只有一顆嗎?

    老板喲呵一聲,說:這可是東洋產(chǎn)的糖,櫻花味的,死貴死貴的,我只有一顆了。

    那我不要了,只有一顆,不夠分。   甄鈺皺皺粉鼻,把糖還了回去,收好小袋子,禮貌道一句謝謝,匆匆回家。

    這日是周姆媽要帶走甄慈的日子。

    甄慈一點沒察覺危險一點點在靠近,吃飽睡睡飽了吃,悠閑無比。甄鈺從藥肆里回來,嘵嘵喊醒甄慈,不動聲色地哄甄慈吃下安神藥,并借玩捉迷藏互換身份,最后被甄粵錯當成甄慈帶走。

    甄粵倒曳著甄鈺到關(guān)公館。只沒想到這一去,就變成了斷線鷂子。

    周姆媽見人來,步兒悠悠走來,心有暗室的她,老粉嘴里唾味四濺,問了好一通話。

    甄鈺心里格格地,努力藏好馬腳,平日活變的她變得文靜少言,慢吞吞報上名字,把眼皮一眨,讓剛剛點在眼皮上的痣露出來。

    痣生長的位置讓痣成了個稀稀罕兒,能證出身份來,周姆媽見眉開眼笑,沒辨出眼前的人是個假批子,復(fù)笑瞇瞇給了甄粵一筆銀子。甄粵離開之前,不敢看甄鈺一眼,只道往后回來看她,而后卷懷銀子,一個趔趄往外就跑。

    情知鬻女換銀不對,但還是昧著良心做了這等事,甄粵想,只要解決了鉤腸債,以后定要東山再起,把女換回來。

    他離開關(guān)公館,卻是沒走遠,在一旁兜圈子,手上的銀子是一團燙山芋,手腕頻頻發(fā)抖,

    兜圈子的時候,甄粵見到一些裝扮奇怪的人魚貫走進關(guān)公館,有穿著道袍的,有穿白裙的,男男女女挨肩走,進去又出來,嘴里說著話,豎起耳朵一聽,捕捉到配骨的字眼。

    周姆媽與張師娘精心策劃的事兒,不期就從這些人嘴里放籠了。

    又聽甄鈺凄慘的哭喊聲從公館里傳出來,跟著是周姆媽帶水帶漿的警告,甄粵大驚失色,意識到自己受騙,張智歸身,悔意叢生,扔了手上的銀子,似無頭蒼蠅,往公館里沖。

    甄鈺四肢被人摁住,換上了一身熨得平平整整,簇簇的可身大紅喜服,一領(lǐng)繡羅云肩,腰系金錢垛,腳只著了襪,臉上抹了一層比雪還白的粉,無一點血色。打扮成神頭鬼臉,就成那死了的陰人一樣,而公館里的角落里堆著經(jīng)蟠、紙馬等物品。

    陰間物品與陰人的打扮,果真是要這是要玄壇菩了甄鈺,送到泥土里去配骨。

    甄粵氣了個發(fā)昏第十一章,一個一個幫住那些摁住甄鈺的人,發(fā)狠往地上摔,通紅了眼罵道:臭婆娘,竟在我身上掉鬼!

    差些得手的周姆媽看到甄粵的出現(xiàn),心慌慌,倒是萌出收手的念頭。話說的好,打墻也是動土,收手只會驚得眾人,張師娘別有肺腸,抓一把周姆媽的手,說:此時收手,這等腌臜的事情是瞞不住了,下一刻就會落褒貶。

    這話弄得周姆媽殺雞抹脖,進退兩難,忽然門鈴瘋狂響起,張師娘走到窗邊看了一眼,道:陶家人來了。

    順便把陶家的事也合在里頭寫了吧。

    在大綱里定jiejie所遭遇的事情時,很輕松的,真正寫章節(jié)的時候猶豫又猶豫。喜歡看悲劇,也想寫悲劇,但寫起來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殺了一個人,角色的生命由創(chuàng)作者來賦予,最后卻要親手殺了她,心頭時不時涌上一股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