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病嬌
/75/:病嬌
繪里雙眼失神地看著那枚戒指,突然想起自己這段時間承受過的所有感情。 那些讓她足以體會到切膚之痛的情緒,無一例外不是加賀臨帶給她的。 她冷笑了一下,然后皺起臉上的肌rou,紅著眼眶強忍著想哭泣的沖動,狠狠地擼起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我不行,我做不到! 那枚絢麗的大鉆戒極為貼合她的手指,套上去之后就像是長進去了般難以取下,繪里咬牙強摘,擦破了皮膚,這才將它拿下來。 她把戒指塞回了加賀臨的懷里,爆發(fā)出了驚人的體力,將他一把推到了旁邊,然后撿起地上的睡裙沖進了浴室,將門給死死的鎖上了。 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繼續(xù)回到他身邊的話,她的下半生該怎么辦才好! 永遠被禁錮在一方天地里,以他一人的喜怒為眼前光明,就連穿什么不該穿什么都要嚴格遵循他的喜好,他想掌控她的一切,那他又能給她什么呢? 如果只是愛的話,那未免太幼稚了! 她是獨立的人,而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她現在正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會這么痛苦,但是如果能徹底斬斷這一切,她就不會再受到足以致命的情感傷害 繪里靠著門蹲了下來,把頭埋進了手臂當中,絕望地揉弄著自己的頭發(fā)。 加賀臨被繪里推到一邊,他盯著天花板,然后在自己的胸口摸索到了戒指,舉起手瞇著眼睛盯著看了很久。 他拿著戒指走到了廚房,繪里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路過浴室卻沒有停留,而是繼續(xù)向前,過了一會,洗碗池那里傳來了水聲。 她的心頭一驚,連忙起身穿上了睡裙,打開門看了外面一眼。 加賀臨站在廚房門邊,聽到繪里開門的聲音之后,抬頭看向了她。 不喜歡不是你的錯,我下次給你買更漂亮的,繪里。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很溫柔的表情,那眼神黏膩的讓繪里渾身都在冒冷汗,她感覺加賀臨有點奇怪,他好像把鉆戒沖下去了。 繪里很不舒服,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環(huán)繞在加賀臨的身上,讓她無法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他此刻的想法。 你不喜歡的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他癡癡地站在那里,默念出這句話,嘴唇抿緊了。 不知為何,繪里下意識從加賀臨此時的神情與舉動中感覺到了他的異常。 她是說了很多次討厭他沒錯,可是他完全沒有將那當回事,甚至把那當做是理所當然的反饋。 繪里一直以為加賀臨不會有挫敗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好像被打擊到有點不正常了 那個眼神,瞳孔焦距都沒有了。 繪里有點擔心,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過去。 她弄不明白加賀臨心里想著什么,如果說剛才的他只是個讓她愛恨不能的壞男人,那現在的他,幾乎就可以用危險二字來形容了。 她不喜歡這個戒指,這個戒指為什么要出現在這里?讓她討厭的東西就不要再出現了她躲著我,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加賀臨神經質的反復碎碎念,嘴里重復著同樣意思的話,看起來就像是失神了一般。 雖然六神無主,可是他的眼里卻又真切的存在著執(zhí)拗的偏執(zhí)與呼之欲出的恨意。 怎么辦啊,繪里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加賀臨的眼眶紅的嚇人,他轉頭與繪里對上視線,那一刻,眼淚從他的眼里掉了出來。 繪里驚恐地看見,他的手里死死握著一把水果刀。 怎么辦?你不喜歡我,是吧?繪里。 繪里被他嚇得腿都軟了,她想馬上關上門擋住這直沖向她的奇怪情緒,但是她又有隱隱的預感,一旦關上這扇門,他們之間今天一定有一個人會完蛋。 她顫抖的握住門把手,壓抑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與呼吸,強忍背脊傳來的一股接一股寒意,走了出去。 我她張開嘴,說了一句話,然后就再也說不出別的。 繪里試圖動了動嘴巴,可是聲帶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她皺緊眉頭,感覺心臟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 不是的。 努力了好久才總算吐出了這句話,她在心里暗暗地給自己打了個氣,想著再繼續(xù)說點什么讓他恢復冷靜,可是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不是的?他又掉了一顆眼淚,就像是個身負重傷的人一樣,迷惘地望著她,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手里還緊緊地握著那把水果刀。 真的不是加賀臨的樣子讓繪里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坐到了地上。她雙手捂著嘴,顫抖著抽泣,眼淚在此刻奪眶而出。 是不是戒指不夠好看,所以你才不要的?他走到了繪里身前,直直的跪了下來,上半身靠近繪里,紅著眼,邊流淚邊認真地看著她,小孩般非黑即白的索要著一個答案。 是,是!繪里瘋狂地點頭,她眼角余光瞥到了加賀臨握刀的手,他的虎口處被刀刃割開了,正在不停流血。 她伸手過去,雙手拿起了他的手,將刀子從他的手里奪走,然后把傷口拉到眼前仔細檢查了一遍。 可是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陪著我? 加賀臨用沒被繪里握著的另一只手,不停撫摸著她的發(fā)絲。 繪里崩潰的大哭出聲,朝他喊道:是你甩了我的啊,你不準我回家,不想再跟我繼續(xù)交往。 加賀臨聞言,突然間一愣。他卑微地抓住了她的手指,放到唇邊吻了又吻。 我走和你走是不一樣的,繪里,不一樣啊。我表面上離開你,可我每天都在盼著你回來,但你離開我,就是真的要離開了,不是嗎? 他閉上眼睛,把淚都鎖在眼里,隨后睜開了眼。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找個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地方繪里,我會帶你一起去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以前答應過會永遠都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繪里被加賀臨的一席話弄得頭皮發(fā)麻,她快窒息了,那柄帶了血的刀子就像尸體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著他們倆。 就像是有病一樣繪里看在他身上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一面。 脆弱又危險。 病態(tài)又偏執(zhí)。 臨,總之,現在就先早點回去吧,好嗎? 他陰沉沉地看著她,突然扯起了嘴角。 我會幫你解決掉所有你不喜歡的東西。 說這話時,他的眼眸微垂,極不穩(wěn)定的情緒之下,最后一點理智還在隱約閃現。 似乎馬上也要消失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