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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霸凌游戲[病嬌]在線閱讀 - /111/:心死

/111/:心死

    

/111/:心死



    事情很快就亂套了。

    友利惠第二天清早就趕了過來,她習慣看自己所在學(xué)校的論壇,因為她總可以從里面看到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

    但她沒想到,早上起來居然會看見那個視頻

    發(fā)帖的人用詞句句誅心,直說這就是上野繪里在學(xué)校器材室拍的視頻,但事實上當時女孩帶著眼罩和口塞,很難辨別這是否真的就是上野繪里。

    只不過,雖然有點模糊,可那女孩的五官與她非常像,而且這的確是他們學(xué)校的器材室,千真萬確。

    所以她連忙趕了過來,她必須要問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今天繪里實在不太適合再繼續(xù)去學(xué)校了,這帖子的回復(fù)數(shù)已經(jīng)有上千條了。

    她過來時兩人都收拾好了,顯然是吃完早餐就準備出門。友利惠將手機給了加賀臨,然后看著坐在旁邊安靜吃早餐的繪里,心里感覺異常的沉重。

    當加賀臨把視頻看完后,他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陰晴難測,友利惠本想問他些什么,但他下一秒就一拳砸在了桌面上,發(fā)出的聲響簡直把房子里所有正在行動著的人通通都嚇到了。

    繪里在抖了一下之后,轉(zhuǎn)過頭看著加賀臨,而眼下這個情況,也只有她還敢開口說話了。

    怎么了?繪里冷靜地看著他,眼神里沒有半點波瀾起伏。

    加賀臨就像是回過神來了一樣,看著她笑了起來,好像剛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繪里,友利惠說她有忙要你幫,這幾天可能都要你陪著她,我們不去學(xué)校了。

    嗯?繪里疑惑地看著加賀臨,然后又看向了友利惠,有什么事?

    友利惠同時接收到了加賀臨和繪里兩個人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氣,冷著臉緩了兩秒,最后豁出去般的開口說道:去找我喜歡的人,昨天晚上做夢突然想起他來,實在忘不了,我想要繪里陪我去找他。

    繪里有點困惑地看著她,眨了眨眼,說道:好啊,但是臨不要跟著來,我單獨和友利惠去。

    加賀臨的眼睛睜大了一點,繪里看著他的每一個微表情,垂眸又張嘴吃了一口土司片。

    繪里,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他坐在了繪里旁邊,用商量的語氣和她說著,繪里看著他,有點累地閉上了眼睛。

    沉默片刻后,她又抬眼看向了加賀臨。

    到底看見了什么?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知道的。

    加賀臨從不會因為她以外的事情這么失控,這是繪里長時間與他相處領(lǐng)悟到的,能突然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一定是有關(guān)于自己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繪里猜大概就是鈴木結(jié)衣昨天說的那些威脅的話產(chǎn)生了成效,但她沒想到加賀臨和友利惠居然都會想要瞞著她。

    她異常的平靜,甚至有點期待,這打擊到底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傷害。

    還有什么更有意思的花樣嗎?繪里想知道她還會再繼續(xù)經(jīng)歷什么東西。

    她就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已經(jīng)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再繼續(xù)讓她感到非常受傷了。

    昨天晚上,她在洗澡的時候突然被加賀臨給抱住了,他不管繪里如何抵抗拒絕,如何哭泣哀求,始終強迫的按著她,反復(fù)狠狠進入她,他用力撫摸她,用力啃咬她耳畔,偏偏聲音溫柔又繾綣。

    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為什么不聽話,他說他生氣了,他讓繪里下次不要再這樣對他。

    這絕望至極的一切讓繪里再次想起了過去在家里被家暴、在學(xué)校里被人霸凌、被加賀臨囚禁起來反復(fù)折磨的身體和心靈,以及自己流掉的那個孩子。

    她很痛,然后她意識到自己不能想這些,只去想加賀臨就好了。

    不要去想其他的,也不能去想其他的。

    過去的事情一提起就會讓她心痛,每當她心里疼痛時,她就反復(fù)告訴自己,兇手正如此溫柔地因她而喘息,兇手也好愛她,然后她就會感覺到一種幾乎放空的平靜。

    這是繪里昨天疼痛難忍時給自己灌輸?shù)南茨X,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要不被他拋棄,其他事情都可以不在乎,那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也不會再發(fā)生了。

    只要她乖加賀臨就不會再這樣對她,今天的事可能是自己錯了。

    所以最后,她哭著哭著,就和加賀臨道歉了,無視心痛的感覺,靠過去牽著他的手,和他道歉了。

    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美好,也是僅剩的一點東西,說好了不能放過他的,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于是繪里笑了一下,看著加賀臨彎起眼角,搖了搖頭,說道:沒關(guān)系,我什么事都覺得不太在意,臨盡管告訴我就好,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加賀臨可以從繪里的眼里看出她的誠意,她是真實的與內(nèi)心妥協(xié),這絕對是她發(fā)自心底說出來的話。

    兩人對視了很久,加賀臨低下了頭,說道:你可能會不太想見我,抱歉,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隨時打電話聯(lián)系我,我會馬上過來找你。

    即便是加賀臨,這一刻也開始害怕了。

    他就像個落荒而逃的小孩,在惡作劇被發(fā)現(xiàn)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竟在無意之中將自己最愛的人置于死地。

    如果那個人真的死了,那么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他,他知道,所以他走了。

    他不敢再刺激繪里。

    上野繪里接下來會產(chǎn)生的任何情緒波動,都會在最大的程度上影響到他的精神狀況,他意識到自己無法當面承受起這種強烈的沖擊,所以他跑了。

    最壞的結(jié)果,一起去死,或者再被繪里殺一次。

    沒關(guān)系,殺吧,直到這一刻加賀臨才明白為什么當他第一次告訴繪里,當時在器材室強jian她的人就是自己時,她看起來會那么絕望而無助。

    當天下午就原諒了他,繪里果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更愛他的天使。

    加賀臨轉(zhuǎn)身快步的離開了,他的心里夾雜著巨大的恐慌,從房子里出來后,他甚至忍不住開始流淚,他一直在哭,停都停不住,街道上路過的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個邊哭邊毫無方向走著的少年。

    他看起來完全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然后他馬上聯(lián)系起來一些人,努力壓抑著哭腔,讓他們趕緊刪除掉一個帖子,流傳在網(wǎng)上的視頻也一定要馬上想辦法統(tǒng)統(tǒng)都刪掉。

    而另一邊,看過友利惠遞過來的視頻的繪里,情緒反應(yīng)好像已經(jīng)完全不對了。

    她時不時會發(fā)笑,但她笑的時候,場合完全不對。

    有人會在看自己被強jian的視頻時笑的這么開心嗎?

    可是她看起來,又是真的笑的很開心,這讓友利惠心底一陣陣的發(fā)憷,這種感覺她只在面對加賀臨的時候產(chǎn)生過。

    是不是和堂哥相處久了,都會變得像這樣神經(jīng)質(zhì)?

    友利惠在等繪里哭,可是她看了很久,都沒有看見繪里露出任何悲傷的情緒。

    不是吧?所以這里面的人確實不是她?

    友利惠遲疑著坐在了繪里身邊,湊過去,看見她正在翻著下面的回帖。

    你還好嗎,繪里?發(fā)這帖子的人我肯定很快就能找出來的,到時候一定要那人好看!

    繪里轉(zhuǎn)頭看著友利惠,臉上帶著歡快到近乎活潑的笑意,友利惠看著她,等她說些什么,但最后繪里只是將手機放回了友利惠手里,將剩下的吐司都吃掉,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去學(xué)校吧,快遲到了。繪里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書包,然后伸手勾住了友利惠的胳膊,帶著她走出了門。

    友利惠是坐自家的車來的,現(xiàn)在自然是重新再坐這輛車走,她完全沒想到繪里還會提出說要去學(xué)校,尤其是她這種什么事都沒有的態(tài)度,實在叫人摸不著頭腦。

    繪里就坐在她旁邊,她也不好給加賀臨發(fā)信息說什么,而且現(xiàn)在這到底又是什么情況?那個視頻里的人真的是繪里?那個強jian她的男人又是誰?

    視頻的覆蓋范圍很大,當繪里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的時候,她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與注意。

    她那種無所謂的平淡態(tài)度,甚至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還沒有看到那個帖子里的視頻。

    上午的時候一切都相安無事,加賀臨沒有來學(xué)校,而繪里依然在很認真的聽著課。

    鈴木結(jié)衣在中午飯點的時候裝模作樣的來安慰了一下繪里,但繪里回以她的,只有一個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微笑,就好像她在感謝鈴木結(jié)衣給了她一塊糖一樣。

    鈴木結(jié)衣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她故意加大了音量,問道:那個視頻里的人看起來確實是你啊,對吧?真可憐繪里,被強jian了啊

    周圍還沒走掉的同學(xué)幾乎都停下了手里正在做的事,他們有的轉(zhuǎn)頭看過來,有的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正在關(guān)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繪里看著她,笑的更燦爛了,而且清純的模樣比之前還要更無害幾分。

    我當時好痛,一直在哭,我求對方放過我,但沒有用,最后就那么暈過去了。說著,繪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垂眸看著桌面,笑容被收斂了起來。

    你信嗎?

    鈴木結(jié)衣完全不能理解繪里說這番話的意圖在何處。

    繪里猝不及防的,在鈴木結(jié)衣臉上親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無論如何,還是謝謝你安慰我。

    她笑的很甜美,然后就從書包里拿出便當,打開盒子開始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見鈴木結(jié)衣還站在那里,繪里甚至還拉了拉她的衣角。

    怎么了,要一起吃嗎?

    鈴木結(jié)衣這才回過神來,就像甩瘟疫似的甩開了繪里,回到自己桌子上坐下來,指甲狠狠地嵌進了自己的掌心里。

    繪里白天做過的事情最后都傳到了加賀臨的耳里,他像只野鬼一樣在外面游蕩了一天。

    本來無論結(jié)局如何,他都應(yīng)該承擔起來的。

    但這一次真的把他給嚇到了,上一次這么害怕,還是幾年前他的惡作劇把繪里弄的家破人亡的時候。

    他不是很能反省自己找出自身的錯誤,很多時候他也并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了,或許在別人眼里驚世駭俗的行為在他看來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但這一次,他知道,自己錯了。

    并沒有其他太多的原因,他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僅僅只是因為他知道,繪里是真的傷心了。

    友利惠說她看起來簡直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的平靜,這也讓加賀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的擔心失去。

    因為他很清楚,最哀莫過于心死。

    繪里這是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