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1
意難平1
謝昭與西雅累得裹緊袍子相擁在火堆旁睡著,再醒來時天邊已然微曦,那火堆也燃得只剩一堆灰燼。 西雅羞怯地看了一眼謝昭,捂著胸口起身穿衣。 謝昭也紅著臉起身收拾,正要將外袍穿上,卻發(fā)現(xiàn)一塊干涸的血漬,正印在胸前。 他馬上明白過來這是昨夜西雅流的血,心下感動,用手去輕輕撫摸那片血跡。 二人穿衣完畢,到河邊盥洗手臉,昨夜初次承歡,西雅手腳俱是酸軟,連擰干手帕都無力。 謝昭疼惜她,忙接過手帕盥洗干凈,擰干后親自動手給她細(xì)細(xì)地擦面。 先擦眼角,再擦臉頰,蹭得西雅“咯咯”地笑,二人正嬉鬧著,身后傳來一聲悶哼,嚇得他們齊齊回身去看。 只見不遠(yuǎn)處,迎著朝陽立著個俊美郎君,只是此時這郎君面色難看,似有忿忿不平之意。 謝昭不自然地咳了咳,“原來是謝兄,昨日究竟如何脫險?” 只一句輕飄飄的如何脫險,還真是關(guān)心他啊! 昨晚他見西雅掉落無命崖,登時嚇得肝膽俱裂,他暴喝一聲,劍劃漁網(wǎng),側(cè)身脫出。他一出漁網(wǎng)便擺好姿勢迎敵,卻見那幾名黑衣人呆呆傻傻,全跑到崖邊向下望去,他們密談幾句,才轉(zhuǎn)身要追擊于他。 正在這時,不遠(yuǎn)處天空“砰”的一聲,升起一點紅光,正是滇王府特有的信號彈! 蕭啟軒大喜,精神一振,心知定是八月與九月尋著他留下的記號趕了來。 他哈哈大笑道:“諸君若不能頃刻擊殺于我,待會我那兩個武藝高強(qiáng)的小仆可就到了!” 八月和九月是教導(dǎo)蕭啟軒武藝的師傅的弟子,雖不能說身手好到金鐘罩和鐵布衫,但也是一身硬氣功夫,等閑之人幾招都敵不過。 果然,那幾名黑衣人并不想拼命,因忌憚滇王世子那高深莫測的身手,只互相對視一眼,便匆匆離開。 幾名黑衣人剛走遠(yuǎn),蕭啟軒便腿腳一軟,癱倒在地。 原來經(jīng)過幾番打斗,他早已體力不支,手臂上那劍傷又失血過多,剛剛掙脫漁網(wǎng)全憑一口戾氣,現(xiàn)如今只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不一會兒,八月和九月二人匆匆趕來,走近一看,坐在地上的那個渾身血跡斑斑,面色蒼白的郎君,正是自家那平日里必定儀表堂堂的主人! 八月心疼道:“世子怎如此狼狽?”他看了看蕭啟軒手臂上隨意包的傷口,趕忙從懷中掏出自己攜帶的王府秘藥。 蕭啟軒讓八月給他上藥,休息片刻后便趕著找路下崖。 八月勸道:“山路陡峭,又是三更半夜,世子身份貴重,若無急事不宜冒險前行!” 急事?對啊,那喬西雅掉不掉落山崖關(guān)他何事?蕭啟軒捫心自問。 可是,下一刻他卻分派了路線,三人兵分幾路地找路下崖。 小路枝蔓叢生,將月色遮擋個干干凈凈,黑黢黢的小路上泥濘不堪,蕭啟軒數(shù)次滑倒又奮力爬起。 他只覺心中焦急如焚,一股不自覺的情愫悄然破繭而出。直到東邊天際泛白,腿腳全然酸疼不已,他隱約聽到瀑布聲。 有水!他心中一喜,隨后加快腳步向著水聲趕去。 結(jié)果,晨曦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邊,一對男女嬉笑著在互相親膩玩鬧。 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像個自作多情又一廂情愿的傻子! 他一陣氣苦,胸口大痛得悶哼一聲。 謝昭和西雅聞聲回頭,那謝昭不自然地道:“原來是謝兄啊,昨日如何脫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