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莫恩斯的刀上流著血,她走出了馬廄。 提著自己的燈,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把自己丟在床上,她閉上了眼睛。 太累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說吧。 但時間似乎沒過多久,就有人搖醒了莫恩斯,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昨天去馬廄的衣服。 你終于醒了!莉莉提著燈,點綴著雀斑的臉上印著燈光,她看上去焦急又害怕。 馬廄外守著的狗一直叫個不停,有人就跑過去查看,結果發(fā)現(xiàn)馬夫裸著身子,死在了馬廄里! 莫恩斯終于清醒了,她從床上站了起來,問到:然后呢? 村子里的村長來了,說要把所有人都叫到門口,等著警察來把犯人揪出來! 抬了抬眉毛,莫恩斯瞄向自己擦掉了血跡,放在枕頭邊的餐刀。她朝莉莉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冷靜點,我們一起過去。 莫恩斯明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糟糕之處,莉莉握住了她的雙手,有些焦急地小聲說到:我知道你會偶爾晚上會去馬廄,如果你昨天去了,千萬不要承認,馬夫是村長的親戚,而且他的侄女還嫁給了馬夫,她就在鎮(zhèn)子里開著旅館。只要知道了你有一點關系,他們會把憤怒全部發(fā)泄在你這個外鄉(xiāng)人身上的,哪怕警察能證明你的清白! 莫恩斯回握住了莉莉有些粗糙的手:嗯,謝謝你,我知道了。 接著兩人提著燈就出了房間,和三三兩兩緊張兮兮得小聲交談的人群移動到了門口。 原本是停馬車卸貨,偶爾也會等到一些稍有身份客人的門前,正聚集著一群人,人們像一群擠在一起取暖的麻雀,又忍不住朝前方看去。 尸體是躺在木板上的,身上蓋著白布,臉沒有露出來,但是看著大家的表情,莫恩斯也知道小小的命案,給這種偏僻村莊帶來的沖擊有多大。 來齊了嗎? 挺著肚子,站在人群前面的男人問道,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很多人都立馬安靜了下來,就連站在最后的莫恩斯也聽到了他的話。 如果兇手就在你們中間,現(xiàn)在就站出來!就不用浪費警察先生們寶貴的時間了! 然而并沒有人站出來,他們彼此之間又響起了低聲的交流。 第一縷陽光打在了莫恩斯帶了點笑意的嘴角上,她覺得今天的天氣不錯,甚至會很適合帶著孩子們在野外上課。 呂伊皓刺眼的太陽晃醒的,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懵得看著眼前的粉頭發(fā)女生。 珈兒? 對方聽到她喊了自己之后,像是觸電一般收回了手,她今天把長發(fā)都散了下來,穿著長裙,整個人好像是哪里有了些變化,但是呂伊皓感覺可能是因為自己摘下了眼鏡的原因。 你怎么來了?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睡衣耷拉得有點開,她扯了扯衣領,下了床。 咳 剛喝過蕯蒙特制變聲茶的珈兒有點慌張,自從他變成男孩子,尷尬情況就增多了,原本在校園里和他有一腿的男生看到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汗毛惡心到立了起來。 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發(fā)現(xiàn)自己晨間勃起了! 腦子里都是呂伊皓昨天夢里的樣子,再加上也確實需要蕯蒙的??兔孛懿藛?,他找了件保守的衣服就趕了過來。 他垂著頭,看著呂伊皓把腳伸進拖鞋里,他感覺變成男孩子之后,異性一切的畫面都像是被放大了很多。 難道,這就是來自處男靈魂深處的渴望么? 他打了一個寒顫,閉上眼,走到了沙發(fā)上坐下。 有點事找蕯蒙,順便聽說了你昨天的事。不過你馬上就要進學校了,有些東西還是要帶著你去買齊才行。 嗓音雖然變低了一點,但還好沒有太大的違和感。 呂伊皓皺著眉頭:一定要出去才能買么? 掃到對方落在身體兩邊的纖細手腕,不太敢直視對方的珈兒說到:進了校園之后再補齊會很麻煩,而且最近是入學高峰期,優(yōu)惠活動會比較多。沒事的,有我在沒什么能對你出手的。 昨天給自己算了筆賬的呂伊皓礙于資金困難,點了點頭,問了一句:我需要給你導游費么? 不用,珈兒擺了擺手,你快點去換衣服,然后我們下去吃完早飯就出發(fā)吧。 腦子里自動開始想象她脫下衣服的樣子了! 珈兒的臉上開始泛紅,但幸好呂伊皓已經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把手捂在了臉上,珈兒耳朵里都是呂伊皓換衣服的每一點動靜。 感覺到下面有了想要站立起來的想法,他蹭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門外。 走吧? 呂伊皓抬起頭,看著靠墻站著的珈兒,她把劉海用帽子壓到了眼前,穿著有點寬大的男孩子的衣服。 珈兒緊張的點了點頭,轉身領頭走在了前面,呂伊皓拉著黑,跟在了身后。 莫恩斯和其他幾個人站在尸體面前,呂伊皓也站在一溜校服款式面前。 她們同時伸手,指向了一個方向。 這里有點奇怪不是么,長官先生。 這里沒有更方便活動一點的衣服了么? 帶著帽子的年輕警探抬起頭了頭,看向莫恩斯,他深色的眼睛瞇了起來:這位小姐是? 我是維爾特農莊新來的家庭教師,莫恩斯。 對方點了點頭,神色和周圍還未全亮的天色一樣,看起來有點清冷。 怎么說? 但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莫恩斯瞇起了眼,不顧村長朝她射來的警示目光:馬夫明明是像被野獸撕咬過一樣,但是馬廄里面的馬和門口的狗卻完全沒有任何事,只有他一個幾乎被吞吃掉了全部的內臟,失去了皮rou的鏈接好像斷成了兩半。光這一點,不就很費奇怪么? 她如此詳細的描述讓旁邊的一位女仆嘔出了聲。 年輕的警探低頭看了看已經被掀開了的白布下的尸體,馬夫瞪著的雙眼里瞳孔已經污濁了起來,他的鼻子已經被咬掉了,臉上像留下了一個窟窿一樣,絕望又恐懼的望著天上。 這位小姐說的沒錯,他把手套戴了起來,捏住了馬夫只剩下了半根的yinjing,周圍的陰毛上糾纏著一些白漬,他是半夜去馬廄偷情的吧。 不高不低的聲音引爆了站在幾人身后的眾人。 管家先生一看事情可能朝著香艷的方向發(fā)展,立馬給女仆長使了眼色,兩人開始緊急疏散起了每日都過著重復單調生活的仆人們。 這下他們又要用滿足自己幻想的揣測,聊到明年了。 兩人心里不約而同得想到,嘴角則下撇得更厲害了,眼睛上的眼皮也耷壓了下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嚴肅。 這個時候,剛才嘔吐的女仆突然爆發(fā)出了一聲尖叫,舍不得走的人群里立馬爆發(fā)出更大的討論聲。 村長揪著女仆的頭發(fā),鼓出來的肥肚子幾乎要頂?shù)搅怂难希耗氵@個蕩婦,竟然勾引一個有家世的老實男人。 年輕的警察取掉手頭,有些煩躁的按了按鼻子的山根。 所以說鄉(xiāng)下地方真是。 請住手。 年輕的警察有些訝異得看向那位面色有些蒼白,但是從剛才為止表現(xiàn)得一直很冷靜的女教師。 如果不是面前的尸體,明顯不是人類所謂,他差點就要直接拷走這位女教師了。她太過冷靜了,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除了兇手,誰能做到面對一具死相凄慘的尸體時還能淡定的提出疑點。像旁邊那位用帽子擋著褲襠的男人,才是被單獨提出來詢問行蹤的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村長也是被莫恩斯的突然出聲嚇到了,可能在這里,從來都沒人敢制止過他的行為。 莫恩斯上前把女仆拉了回來,她抱著一直在顫抖的女仆,說到:這樣會打擾到警官先生查案的。 村長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年輕警官,對方沒有說什么,但村長有些搞不明白,為什么鎮(zhèn)上要派來這個他從沒見過的年輕人。他以前送過去的錢都已經不好使了么?他為了維持這個村子的平靜花了多少代價,為什么總會有一些骯臟的女人想要打破。 他退到一邊,心里唾罵著女仆。 年輕的警官不再管他們之間的糾纏,他看著法醫(yī)對著尸體前前后后查看了半天,然后把帽子一摘,朝村長微微傾身:請允許我,在有牧師見證的情況下,一一審問一下這些人。 村長被對方低姿態(tài),但舉止卻像個貴族的行為震住了,他耳聞過村子外面的世界的變化,那時他一直在阻止外部侵入的罪惡之源。而現(xiàn)在,這個他無法掌控的年輕警察,會不會讓他原本平靜的世界,產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誠惶誠恐得點點頭,然后對牧師使了一個顏色,心里盤算著自己的事。 心里算著價格,呂伊皓看著從試衣間里走出來,穿著短款校服的黑。他似乎長高了一些,但天天和對方見面的呂伊皓真的感覺不出來多少,只是覺得突然換上體面衣服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男性了。 這種感嘆很奇怪。 但畢竟呂伊皓一直和黑生活在一起,他對她來說黑一直都是那個不會哭也不會反抗的小可憐,只要哪天自己忘了詢問他的蹤跡,他身上總會多出一些傷。 然后現(xiàn)在可憐孩子穿著墊肩的小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繡金邊的短褲,腳上的小皮鞋閃閃發(fā)亮。 恩!我覺得可以。她臉上掛著欣喜和欣賞的表情,對站在她身邊的珈兒說到。 額,珈兒看了看像是穿上了童裝的黑,有些懷疑呂伊皓的審美,他說,不如我們再接著試試? 說著他指了指價格牌,呂伊皓立馬敗給了現(xiàn)實。 呂伊皓親自告訴黑要換成另外一套衣服,盯著他的眼睛夸贊他這件也很棒,但買衣服還是需要試一款最合適的。雖然她不知道黑能明白多少,但她一直堅持這么和黑說話。 站在一臉期待表情的呂伊皓旁邊,珈兒其實根本就不想讓黑顯得更加帥氣,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呂伊皓的表情,她面對自己的時候,不光充斥著戒備,還連他的手都不愿意拉,明明那么自然地攥著黑的手。 珈兒有些失望得看著自己的手,明明他的手修長潔白還很光滑。 這個時候,試衣間里黑走了出來。 呂伊皓的驚嘆聲甚至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然而此時的珈兒卻顧不上提醒她注意低調,因為他心理開始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填滿了。 如果他能成功分化的話,絕對比這家伙帥氣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