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母狗老師的私密日記在線閱讀 - 母狗老師的私密日記(待價而沽 價高者得)

母狗老師的私密日記(待價而沽 價高者得)

    母狗老師的私密日記-待價而沽,價高者得

    作者:風和日麗(Julia)

    29/7/16

    4月12日,傍晚&8231;現(xiàn)在。

    中午過后,鎮(zhèn)上剛下過了一陣雨,而我喜歡雨過天晴后、抬頭仰望天空時的一片晴朗無云。

    好輕鬆的感覺,一陣陣任由吹拂在臉上的微風帶著熱氣、卻又不讓人覺得燥熱的舒爽,這就是屬于春天的氣息嗎?好久、好久,沒這樣讓自己放鬆心情、單純欣賞著眼前的景色了,尤其是從這間學校頂樓一望而去、可以一眼看盡鎮(zhèn)上風光的這幅風景景緻,說真的,調來這所學校第五年了,還真的沒上來過這裡、好好仔細的給看過一遍。

    「學務處報告,六年乙班蔡美雪老師,如果妳還在學校,請妳回辦公室一趟,有小朋友要找您;再報告一次,六年乙班蔡美雪老師,如果妳還在學校,請妳回辦公室一趟,有小朋友要找您,以上,報告完畢!」

    “六年乙班…蔡美雪老師…”,拿起手機一看,時間是下午5點25分-想不到都放學了一個多小時,還有小朋友要找我?是作業(yè)忘了帶回家,所以找我拿鑰匙開教室門?還是爸媽來接送回家、順便要補交這次校外教學的費用?哎…當老師這個工作、還真是不管工時的過勞血汗行業(yè),連下了班的時間,一樣是一刻都不得空閒??!呵呵…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吧?”,苦笑之馀,我把注意力從全校廣播轉回了眼前-時近傍晚,映入眼簾的暮云澹薄稀疏,各自慵懶的泅泳在一天雨水洗鍊過后的淺橘帶紅的暮色裡,一副理所當然的怡然自得,彷彿嘲笑著我滿腦子裡的苦悶、煩惱,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蠢事。

    房舍、工廠、商店和高樓大廈;車子、道路、斑馬線和紅綠燈;身體貼在學校頂樓的矮牆邊,我雙手撐持在牆頭上,放眼這片把大半個鎮(zhèn)上、都一覽無遺的風景中,我想起了某個人似乎曾經跟我說過、從學校頂樓俯瞰下去的風景,可以是多么的漂亮。

    是啊!還真漂亮!就像看見了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小人國世界一樣,加上有雨過天晴的暮色加成,讓我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了照片,再把照片傳給了line上的ranny-一個最近才認識的陌生年輕男生,卻已經熟稔得有如認識多年的朋友一樣。

    「漂亮吧?我看到的最后一眼風景!」,傳完照片和訊息,我把手機放在一旁發(fā)現(xiàn)的木頭課桌上,另外,我又拉了張木頭課椅、把兩腳的鞋子一脫,跟著是踩了上去。

    在38歲的人生盡頭、還能找到一個像ranny這樣的忘年之交,又有這樣漂亮的風景在最后作陪,對于一個已經一無所有的38歲中年婦女來說,有什么還能比這樣更奢侈的呢?

    “下定決心了嗎?”,我問了自己一聲,光著腳ㄚ子的自己,也默默的站上了學校頂樓的矮牆上,并且下意識的把雙手抬高齊平、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維持在生死一線的平衡之間。

    真是的,上個禮拜,才在班上做過自殺防制宣導,怎么現(xiàn)在自己成了那時候、自己口中那個不敢勇于面對生命困難的怯懦之人?

    “好涼!”,一陣微風再次吹過,sao亂的貼緊臉上的長髮髮絲,以及帶上臉皮的點點酥癢,都在在提醒了、我正踩在距離地面至少十公尺的高處之上,等著我跨出現(xiàn)實之中的生死一步。

    往前一步,我滿腦子裡的那些苦悶、煩惱,都應該會是一了百了、一筆勾銷。

    往后一步,我滿腦子裡的那些苦悶、煩惱,或許將會繼續(xù)和我糾纏不清、甚至讓我夜不成眠,但我,卻還能看得見明天的太陽。

    原來,人,要是真的踏上了自尋絕路的這道坎上,選擇,可以這么簡單、卻又困難,甚至…還有點殘酷。

    「小真、大誠,我來找你們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讓我做了決定后,我撥了撥鬢間散亂的長髮髮絲,并且不由自主的開口低喚了一聲。

    因為在那當下的恍惚間,我似乎也看見了我的兒子.小真和老公.大誠的身影-而他們,都不幸在一年多前的澎湖空難中,就這樣一起永遠的離我而去。

    然后,一步之差,我的身子、開始往前向下的墜了下去。

    原來,死亡和活著,不過是前后相隔不到一秒鐘的兩件事…

    ******

    4月10日,兩天前&8231;上午。

    從一個多月前開始,我久未謀面、一直住在弟弟家的mama,突然又開始和我聯(lián)絡起來。

    但說是聯(lián)絡,卻更像是一種“家丑不可外揚”的威脅和勒索-她需要錢,或者是說我弟弟需要錢來還他欠下來的賭債-從一個多月前的420萬,連本帶利的滾到了、這幾天的580萬。

    之前,每次我會調離原本待的學校的原因,多少和我媽又到了學校大吵大鬧、要我?guī)兔ξ业艿芗姨幚韨鶆帐裁吹挠嘘P,曾經搞到連我老公&8231;大誠家的婆家親戚、我都給他們借了一遍錢,只因為我出生在這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而我又是家裡的大姐、也是唯一有正常工作的人。

    「別跟我講這個,你弟這個忙,妳這個當大姊的、這次到底要不要幫?」

    「媽~妳到底要我怎么幫?580萬!不是580塊?。∩洗挝夷玫降睦碣r金,付完房子的房貸和辦完小真、大誠的后事之后,剩下的我就全都給了妳和弟弟,妳」

    「一碼子事歸一碼子事,那筆錢跟妳弟這次欠人家錢有什么關係」

    什么關係?媽,剩下的那可是260幾萬的一大筆錢??!為什么弟弟的錢是他的錢,我的錢卻還是他的錢?只因為我是女兒、他是家裡的兒子?難道我就不是妳生的?妳養(yǎng)大的?偏心了三十幾年的差別對待,妳,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喂!喂!女兒啊」,最終,毫無交集的一對母女是無話可說-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于是,我掛掉了line,拿著手機從一樓辦公室外的走廊角落、重新振作起笑臉的走回到辦公室。

    「對不起喔!小真、大誠,你們留下來的錢,mama都給外婆和舅舅拿去了,對不起!」,桌子上,我擺了一盆人造太陽花的前方,就是一副木頭相框裡的一家三口全家福合照-記得這是去年拍的照片吧!我,我讀國中的兒子&8231;小真,還有也是當老師的老公&8231;大誠,照片記下了我們一家三口、也曾經這么和樂融融的在六福村裡出游過。

    而回到了位子上,我掏了2顆百憂解和著溫水給吞了下去;才把藥罐子一放好,一個人影卻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邊、也害我嚇了一跳。

    「我的班長~小老師~不要這樣子,老師不是講過了好幾次不要這樣子突然出現(xiàn)在我旁邊嗎?」

    我深吐了一口氣后,心跳還兀自繼續(xù)加快的跳動了好幾秒鐘才平復,還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而那道人影的主人、就是這個身高已經有172的小六小男生,也是我們班上的班長、我這學期挑的小老師,名字就叫做蕭世群,而我通常叫他班長或小老師。

    「嗯?老師,我有喊報告,只是老師沒聽到吧?對了,老師找我有什么事?」

    「是嗎?你有喊?嗯好吧!幫我把這迭作文簿發(fā)下去給同學,還有幫我寫一下聯(lián)絡簿事項在黑板上!」

    最近,班上正在寫這學期的第2篇作文,而我訂的題目是"我的學校"。

    「那還有這一本呢?」

    順著班長的眼光看去,確實有一本還沒改完的作文簿,正好好端的打開著放在我的桌子上。

    「什么老師?吃大便啦!妳出這什么鬼題目?我一個字都不想寫,ok?」,那是6號林立宏的作文簿吧?昨天改到他本子的時候,我確實愣了一下-不但沒寫半個字,還在本上子上、用鉛筆寫了這樣的兩行話,看得我是一臉尷尬和無奈

    是??!尷尬和無奈誰叫他爸媽是"怪獸家長",而且還是很有"power"的那一種-爸爸是鎮(zhèn)上的里長和家長會副會長,爺爺是鎮(zhèn)民代表會主席,叔叔還是下屆縣議員的熱門候選人,學校主任和校長看到他們家長來、都是親切的幫他們泡茶和倒咖啡做招呼的趾高氣昂,也讓這家人的孩子,從來不好好寫作業(yè)和遲到、早退外,偶爾還會跟我這樣頂嘴和故意作對。

    「嗯林立宏的這一本先留著」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嗯,等一下給你!你愛吃的"77乳加巧克力",有你幫忙真好??!我的班長和小老師」

    「嗯,老師,妳太客氣了!還有謝謝!」

    然后,班長抱了作文簿出去,我卻發(fā)現(xiàn)林立宏的作文簿、忽然是不知去向的消失不見了——

    幾分鐘后,放棄找尋作文簿的我,卻在自己班上的前門外,意外的找到了失蹤的作文簿。

    「干!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尊重老師"喔?"白癡宏"!就算你再白癡,你也要有個耍白癡的限度,寫這兩行字給老師看你是什么意思?」,說話的人是班長、也就是蕭世群,而他手裡揮舞的、好像就是那本失蹤的林立宏的作文簿。

    「我蕭哥,我是寫給老師看的,又不是在罵你,你為什么嗚」,突然,班長拿起了林立宏桌上的一個金屬鉛筆盒,我記得是日本進口的舶來品,再來,就是鉛筆盒狠狠的往他嘴上敲了一下,并且發(fā)出了好響亮的聲音。

    「怎么,嫌我管太多嗎?」

    「我不敢,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好,等一下給我去跟老師道歉!還有這是我的作文簿吶,借你,94分,夠水準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給我生出來一篇作文,今天我要看到你交出來給老師!」

    「這、這太難了吧?蕭哥」

    「呵,是嗎?」

    「砰!砰!」,驟然,班長抓住了坐在椅子上、林立宏那個小胖子的頭髮,還一連壓著頭、直往堅硬的木頭課桌上撞了兩下,聲音之大,直讓下課還待在班上的其他小朋友、一下子都看往了班長和林立宏他們兩個人的方向。

    果不其然,家裡人疼到骨頭裡的林立宏,馬上就是淚眼汪汪一片的看著班長和不知所措。

    「我、我知道了,蕭哥你別生氣,你說的我、我都會照著去做的」

    「嗯,這樣說不是一切就好了?謝啦!兄弟!呵呵」,班長笑了,一種皮笑rou不笑的詭異笑容,我稱之為"小惡魔的微笑",也是一種隱約帶著些許惡意感覺的不祥笑意。

    該說是家庭的因素嗎?班長有這種無法控制的暴力傾向,真的就是和他有一個鎮(zhèn)上眾人皆知的惡棍父親的先天血統(tǒng)有關?還是耳濡目染之下的后天環(huán)境影響?

    總之,這不是我今天早上想處理的事,因為頭正好痛得要死:于是,我倒抽了一口氣,假裝若無其事的、在上課鐘響過后,才又一臉沒事人模樣的給踏進了教室裡。

    這算霸凌嗎?我腦子裡的另一個聲音卻告訴我、這叫做"惡人自有惡人欺"的報應而已——

    「起立!敬禮!老師好」,幾分鐘后,等學生敬完禮,我又多看了林立宏一眼,卻沒打算多問他一臉剛哭過的樣子的事;而其他人,也似乎沒打算對剛剛的事、跟我打起小報告??!

    "那就好!",我心裡暗自嘀咕著,等林立宏有膽子回家裡告狀,那也是明天才要處理的事了。

    「來!翻開國語課本第八課對了,我上次有叫大家回去查資料,那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關于"待價而沽,價高者得"這句話的典故是出自于哪裡?」

    「老師!我知道!」

    「喔?班長??!好,你說」

    「"待價而沽"這句話,應該原作是"善賈而沽",它的典故是出自,相傳孔子有個弟子叫子貢,他向孔子說:有美玉于斯,韞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那孔子回答他說: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班長一臉高興的說起了、他準備好的資料,而且沒有看見他拿著任何小抄或紙本的提示,看樣子是花過心思給苦背過。

    這小子資質不錯,只要肯好好念書,又有老師好好教他,肯定將來會是一個人才沒錯。

    然而,他也是個惹是生非的人才-上個月和隔壁學校的三個國中生打群架,一挑三,打贏了不說,對方還有人斷了鼻樑、牙齒-"不會叫的瘋狗",對方學校的國中男老師、他是這樣說著班長的外號,也是一個不應該屬于一個小六小男生的可怕綽號。

    「"不會叫的瘋狗"啊」,儘管我心裡想起了這件事,但當他完美的說完了他查的資料后,我還是幫他在黑板上的個人加分區(qū)、一口氣給他加了五分。

    該賞則賞,該罰則罰,賞罰分明的原則,也是我一貫維持的班級經營上的大方針——

    4月10日,兩天前&8231;晚上。

    晚上回到家,自己一個人簡單的弄點飯菜吃飽后,我就登上了UT聊天室-還是一樣的暱稱:「待價而沽,價高者得」,并且也很快的吸引了、一些男人投以過來的注意力和搭訕臺詞。

    過了40幾分鐘,8點多了,我才遇到了ranny上線-他有個奇葩的暱稱:「奴隸商人」,算是我最近一個多月才遇到的網(wǎng)友,本業(yè)卻和暱稱的人口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一個臺北廣告公司的小主管,如果他沒騙我、他還是一個小我?guī)讱q的黃金單身漢。

    其實,我們有交換過line和加過對方好友,但因為平常白天大家都在忙吧!反而能真正多聊上幾句的時間、卻是晚上在家上聊天室的這個時候。

    「呵!妳們班這個小男生的故事挺有趣的,不過你這個"待價而沽,價高者得"典故的加分題,該不會和妳在聊天室的暱稱有關吧?」

    「哈!你說呢?」

    「呵,裝神秘?是嗎?那對于他,你說的班長,妳又是怎么想的?」

    「他?。窟@小子資質不錯,只要肯好好念書,又有老師好好教他,肯定將來會是一個人才沒錯!」,我和ranny聊天時,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自在,他彷彿對我的一切都很了解,也很關心我身邊周遭發(fā)生的所有事,所以,我也跟他提起了、我們班班長在早上發(fā)生的事。

    「這樣啊」

    「怎么了嗎?」

    「沒,不說那個小男生了那妳上網(wǎng)來找對象的事,有進展了嗎?」

    「沒有進展,唉剛剛傳遮臉的泳裝照片給今天的第二個對象看,還被對方嘲笑-明明都快40歲的"歐巴桑"了,怎么自己還覺得有給人包養(yǎng)要580萬的行情真慘呢!哈哈!」

    某種程度上的走投無路吧!明明知道是娘家的mama和弟弟、一起合力同謀的親情壓搾戲碼,還是讓自己給逼得快喘不過氣來之外,自己卻又不爭氣的、只能想辦法湊出來那580萬!

    正常的籌錢方式看來是無望了,身邊的親戚朋友、也都好不容易才還完債的情況下,如果不去向銀行或地下錢莊借錢,我唯一能找到的門道、就是網(wǎng)路上的"應徵包養(yǎng)"了吧?

    只是,事與愿違,一個多月過去,聊天室裡,我遇到的是想免費找女人打砲玩一夜情的登徒子居多;即使肯愿意和我多聊聊的,又大多對我開出的價碼、感到興趣缺缺和嗤之以鼻。

    「嗯,這就是"親情勒索"吧?還好,我沒有這個問題!」

    「哼哼!你在幸災樂禍?」

    「不是,我是在替妳默哀當中,阿們!」

    「真是的!討厭鬼ranny!」

    「好啦!我討厭鬼就是!那討厭鬼要先下去寫作業(yè)了,晚安!」

    「寫作業(yè)?你不是公司的小主管嗎?要寫什么作業(yè)?研究所的paper嗎?」

    「呦!被妳猜到了!真聰明!真不愧是理和國小的資深老師!晚安囉!」

    「晚安!」

    一兩分鐘后,ranny真的下了線,手機上,也傳來他向我說晚安的line貼圖。

    只是,我什么時候跟他說過、我是理和國小的老師的?不懂,也許是我忘了吧!然后,我在聊天室待到了十點多,才甘心一無所獲的給下了線。

    ******

    4月11日,昨天&8231;上午。

    呵,很無奈的一如預期、早上剛到學校,林立宏的mama又跑到了學校的直奔辦公室,一開口,她就要我對他兒子臉上的傷交待個一清二楚。

    「老師,雖然我兒子沒敢說,但我想一定又是那個蕭世群在欺負他!妳當老師的,妳有責任給我一個真相和交代」

    交代?我還"膠帶"咧!妳兒子在作文簿上寫的東西,我就不相信妳沒看過?妳還敢在聯(lián)絡簿上、說我作文題目出太難!這分明就是和妳家兒子的一搭一唱-話真要說,這裡,妳不也欠我一個交代嗎?

    「嗯,林mama說的是,這件事,我會先找妳家立宏同學來了解一下狀況后,我會再詢問蕭同學的」,但我沒這勇氣挑戰(zhàn)"怪獸家長"的理智線,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吧!

    「好,我相信妳但老師,我也知道妳很辛苦-那種殺人犯、搶劫犯的孩子絕對不好教,上個月、他不是才和國中生打過架?嚇死人了,其他老師不敢收的學生、妳還能把他教成全班名,妳也不簡單只是,千萬不能因為這樣就偏心啊」

    呵,妳也知道班長是我們班段考成績的名??!作業(yè)準時交、成績不靠安親班來維持的自主念書,上次和國中生打架,也是因為他們先動手打人的他只是被迫還擊的然后偏心?

    「放心好了,我會秉公處理的,林mama」,我無奈的送上了一個微笑、目送著這位里長夫人走出辦公室的同時,我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一份"偏心"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自然課時,我找了班長到三樓的輔導室,林立宏的事,總是不能當作視若無睹的輕輕帶過去。

    但林mama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是"偏心"了一點-但不是因為心臟本來就往左邊偏了一點的關係,而是班長的家庭背景確實讓人可憐又可嘆??!

    三年級時,他外配的mama被爸爸家暴到受不了、只好丟下他給逃回了越南的娘家去;一年多前的四年級時,喝酒鬧事和家暴出名的他爸爸,這次不只是小偷小搶,而是找人一起搶了鎮(zhèn)上的一家地下賭場一千多萬元的樣子,不但開槍殺了一個人和打傷兩個人之外,幾個月后,警方還找到他兩個同伙的尸體,更是讓他爸多揹了一條"黑吃黑"惡名、成為黑白兩道都在追查(殺)的通緝要犯。

    這樣的家庭,如果再配上一個身體欠佳的爺爺、拼死拼活也要養(yǎng)育孫子長大成人的話,就是一個可以上新聞的完美悲催故事了;而不幸的、班長家的人生劇本、還真的照這樣給寫下去。

    所以,我對他多了份容忍和耐心,也盡力照顧他的生活和學業(yè);只是,這樣子做的我,就是林mama所謂的"偏心"了嗎?

    「老師,你找我有事嗎?我正在上自然課」,班長進來了輔導室,一臉疑惑未解的看著我。

    「沒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聊一聊來!科學麵給你!」,我先給了他一包科學麵,那是他很喜歡吃的零食,接著示意他靠著木頭桌子給找椅子坐下。

    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收下科學麵后,保持沉默的他、反倒一臉恍然大悟的先開口問了我。

    「老師,妳想知道的是昨天我對林立宏做的事,對吧?」

    「你怎么知道的?」

    「直覺、用猜的,而且早上在學校我有看到林立宏的mama」

    「那就好,你」

    「不用老師問,我自己先說吧!」

    然后,班長說起了昨天的事,大致上和我看到的一樣,這小子還真沒打算對我說上一丁點謊。

    「我說班長,這樣用暴力解決問題是錯的!」

    「喔?老師那我問妳,昨天林立宏有跟妳道歉了嗎?他的作文最后有在一天內寫完和交給妳嗎?」

    「有,都有!」

    「如果都有的話,那不是妳的問題都解決了嗎?成功解決了妳所有問題的方法,到底又錯在哪裡呢?」

    「」,我沉默以對,一時之間,我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駁他的語句。

    「就像何主任的事」,突然,班長說到的這一件事,卻讓我有了起雞皮疙瘩的不祥預感。

    「妳真的認為何主任是遭天譴、喝醉酒自己從餐廳下停車場的樓梯給摔下來,然后給摔到腦袋破掉的瀕死重傷的嗎?」,輔導室的四下無人,也是當初之所以找班長來這裡聊聊的緣故;但接下來他說的事,就連只有兩個人知道、也會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給悄悄爬過背嵴上。

    「要要不然呢?」,我顫著聲給問著。

    「我從他背后幫老師給了他"一臂之力"滾??!滾啊!滾了有九圈半吧!然后,何主任的腦袋呵呵,就流出了紅色的血和白白的"東西"」,何主任是學校的學務處主任,一個討人厭的傢伙,也是一個昏迷指數(shù)3、現(xiàn)在人正在某間醫(yī)院加護病房裡待著的瀕死傷患。

    「為什么要這樣做?」

    「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在教室、在學校停車場,我有看過他對老師妳做的事」

    原來,我和何主任之間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啊?呵!在我老公&8231;大誠過世后,何主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成為我的新情人,也不管自己是已婚的身份,還是兩個小孩的父親,就一直死纏爛打的追求著我;甚至有時候,還在學校一些沒有其他人在的地方、趁機半帶強迫的抱住我和強吻我。

    原本,我想投訴學校的性平會的,但又被何主任又哀求又恐嚇的給打消了主意;沒想到,正當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在幾天前,我卻聽到了何主任晚上吃飯喝醉酒、從餐廳下停車場的樓梯上給失足跌倒和摔成瀕死重傷的消息。

    「那你」

    「老師別擔心,當時候,現(xiàn)場沒有其他人在,那裡也沒裝監(jiān)視器,除非何主任腦袋破了都沒死,還能完好如初的活過來,否則除了老師妳,絕對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呼」,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原來,這世上還是沒有什么天譴和因果報應;而何主任是否也沒想到、自己想方設法的給躲過了我的反擊后,卻反而栽在學校一個小六的小男生手上。

    風,倏的吹了起來,穿過了輔導室沒關上的窗子,彷彿要帶走班長剛剛說的秘密般的又急又勐,刮得我臉上滿是自己沒綁住的長髮髮絲;而等整理好蓋住臉上的頭髮,我已經看見班長站起了身、手裡還拿著我剛給他的科學麵。

    「為什么班長你為什么要為我做這些事?」,我問,眼裡大概是藏不住的一絲忐忑不安。

    「對我好的人,我就應該對他好,不是嗎?老師?」,一邊說著,一邊班長把剛坐的椅子給靠攏回了木頭桌子的邊上。

    「而妳,就是這世界上、我遇過對我最好的人」,說完,他對我微微鞠了一個躬,臉上又露出了、那個皮笑rou不笑的"小惡魔的微笑"后,便安靜的走出了這間輔導室。

    「嗯」,我該報警嗎?即使跟警察說了、班長剛剛自己坦白的這些事,警察大概也不會相信吧?對嗎?

    而且對我來說,班長就像個小天使,拯救了我、免于何主任這個"惡魔"的荼害;只是,現(xiàn)在的小天使不流行長翅膀和自帶光環(huán),而是用暴力和血腥來施展他的慈悲和救贖吧?

    「喂喂媽又怎么了嗎?」,當然,小天使不會只有一個,惡魔自然也是-剛看過小天使的殘酷一面后,接著登場的、是一個披著母親外皮的"惡魔",又一次在line的通話中,她還是不厭其煩的向我勸說著、要我?guī)兔Φ艿芴幚淼羲@筆580萬元賭債的混帳事

    這一天早上的輔導室裡,時間似乎過得格外的漫長啊——

    4月11日,昨天&8231;晚上。

    回到家,簡單的吃過晚飯后,我登上了聊天室沒多久,我就收到了「奴隸商人」丟來的打招呼私訊-今天的ranny上來的有點早,也讓我有了和他對聊的時間。

    如果說、班長是我身邊用暴力保護我的小天使的話,那么,ranny就是上天派來和我維持最后一些和人做著溝通樂趣的另一位天使,至少不會讓我的內心話無處傾訴、而導致憂鬱到悶死。

    但不出所料,ranny對我說到班長的故事感到不以為然,還有點像聽見「名偵探柯南」的卡通故事那樣的、說他還笑了出來;而在草草幾語帶過這件事后,ranny反倒關心起了、我媽后來打給我的那通line的電話。

    「唉你媽和你弟還真是沒完沒了呢!」

    「嗯,現(xiàn)在動起我的房子的主意就算了,甚至還要我?guī)兔Τ雒嫦蜚y行借錢來還這筆賭債真是夠了!」

    「不過,我擔心接下來你媽和你弟,大概要對妳端出"大招伺候"了!」

    「什么叫"大招伺候"???」

    「我猜啦!有聽過"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我覺得妳媽應該會給妳看個"想死,又死不了"的假自殺戲碼-吃藥、割腕和上吊三選一,沒真的想找死,但卻又能讓妳良心不安、間接逼妳出面幫妳弟的忙」

    「為什么你會這樣覺得呢?」

    「呵,這是我的直覺啦!但你可以聽聽看」

    我老公&8231;大誠還在的時候,他很常對我說些大道理和做事情的分析,雖然無聊,但我倒是不討厭;而跟ranny聊天的時候,有好幾次,則讓我感受到了、以前大誠跟我聊天時的那份熟悉感,也讓我能安下心來的、一個人在聊天室裡度過晚上的時間。

    「晚安,妳明天也要上課,早點睡!」,晚上11點多,ranny早一步先下了線。

    而我,多待了一個多小時后,依然只能是一無所獲的給離開了聊天室。

    "待價而沽,價高者得",現(xiàn)在不只是我的暱稱,漸漸的,也讓我明瞭了、人可以是任何一組數(shù)字代表的價碼,只看你在別人眼裡值不值得這樣子而已

    ******

    4月12日,傍晚&8231;半小時前。

    早上,在校長室,我?guī)е嚅L向林立宏和他的母親道歉后,原本,還要多聽上一些、我們偉大的里長夫人的嘮叨的,但班長最后露出的、那個皮笑rou不笑的"小惡魔的微笑"后,里長夫人的話根子也隨之一停,就連一旁跟mama坐在椅子上的林立宏、也惴慄不安的抓著他媽的嗯,他mama的衣角和一臉害怕了起來。

    「妳看看那孩子的表情那是一種會殺人的人的眼神?。∵€有那笑容看起來是笑,但感覺起來卻像是在哭、在生氣、在怨恨著誰的好幾種情緒」,走出校長室,里長夫人、也是林立宏的mama,她把我?guī)У阶呃鹊膰鸂澾叀⒍阒嚅L的視線對我這樣說。

    這一點,林mama倒沒有夸大其辭的"指鹿為馬"-連我也感受到了、今天班長在笑容裡給透出的陣陣寒意,那是到現(xiàn)在為止怎樣的人生經歷、才能造成這種眼神和帶著寒意的笑容的?

    只是,我也沒辦法再深究下去,畢竟還有一整天的課要上、好幾堆作業(yè)本要改呢!

    然后,下午4點多,正當我打算下班時,手上又是拎了一大迭數(shù)學習作的走到了車子邊。

    剛剛才停歇的一場暴雨雖然短暫,卻很快的在cao場跑道、校園草地給激起了一灘又一灘的髒污積水,好不容易避開了這些水灘,我卻又得踩著泥濘到學校外的一處空地去。

    今天,我晚了點到學校,也沒擠到學校內的停車位,只好把車子停在了西側門外的一處空地上-四周除了稀疏搖曳的樹林外,就只有一間感覺被荒廢掉的破舊小廟,周遭流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鬼影幢幢和陰森氣氛。

    然而,比起鬼影幢幢和陰森氣氛,真正恐怖的、卻還是一種叫做「人」的生物。

    「妳就是蔡美雪蔡老師?」,正當我走近我的那臺雪白色轎車、先把數(shù)學習作放在后車廂上,好騰出手來解除車鎖和打開車門時,一個穿著紅色洋裝的中年捲髮大姊、卻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我、我是,妳是」,這個大姊的臉看起來有點熟悉,但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她?

    「我是何主任的老婆,妳這個狐貍精!」,原來如此,我在何主任傳給我的照片中,確實有看過這位大姊、她穿著一般便服時的樣子。

    但「啪!」的一聲,我莫名其妙的挨了、這位大姊的一個耳光;這一下,讓我的火氣也被打了上來,也不甘示弱的還給了她一個耳光。

    后來,我們開始了一番拉扯推擠,居于下風的這位大姊,一個用力的推開了我之后,突然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之類的刀子對著我,登時,也讓我冷汗直流的當場表演起、什么叫做標準的"呆若木雞"。

    這真是所謂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原來,她在看了何主任手機裡的訊息和通話紀錄后,自己一廂情愿的認為我是勾引她家何主任的狐貍精,也覺得我和何主任摔倒重傷的事有關的這位大姊,她也是縣裡某一間學校的女主任。

    但如今,她只是一個陷入歇斯底里的大老婆,眼裡,只看得見我、這個被她自以為是給認定的該死狐貍精,還滿身散發(fā)著不惜"玉石俱焚"的報復殺意。

    而這是什么感覺?無奈?委屈?還是憤怒?明明我是妳老公性sao擾下的受害者??!怎么我現(xiàn)在倒成了妳口中的狐貍精?還等著被妳用刀子在身上戳上幾個洞才行?

    「這是什么人生?。俊梗蝗?,一種累了、乏了的疲倦感襲上了身,又一個無法給出正面答桉的自問自答后,我竟然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何太太拿著刀子、一路向我快步走了過來。

    然后,有一根粗樹枝使勁的打在何太太的后腦杓上,沉悶的一聲鈍器敲擊聲過后,何太太往前撲倒的倒了下來,同時,也激起了地上一大片的落葉飛散和泥水四濺。

    「老師,妳沒事吧?」,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著粗樹枝在我眼前出現(xiàn)的身影,又是我的班長、我的小老師的蕭世群。

    嗯班長的眼睛裡這就是林立宏的mama說的、那種"會殺人的人的眼神"嗎?就在等著我回應她的時候,只見班長又往趴在地上的那位大姊、毫不在乎的又再兇勐?lián)]打了幾下粗樹枝,然后,那位大姊就再也一動也不動的、定格在趴地不起的姿勢中。

    「嗯」,我驚魂未定的應了班長一聲,不料,接著又被響起的line的通話鈴聲給嚇了一跳。

    「喂,是你??!什么事?媽自殺了?」

    「是??!吃安眠藥自殺!我們現(xiàn)在人在新城醫(yī)院這裡,妳真不孝?。〈箧?,就算妳真的不幫我,妳有必要跟她講些"五四三"(臺語:雜亂又沒意義的事物)的話嗎?妳真的想氣死媽嗎?喂喂」,和我說話的人是我弟,一聽就是演練過的一長段臺詞是想數(shù)落誰?真的想自殺的話,吃安眠藥絕對不是選擇,耗時漫長又不見得能成功,查查網(wǎng)路資料就知道了,笨蛋!

    只是,我也心灰意冷的把手一垂,任由我弟透過手機、繼續(xù)講著真正才該叫做"五四三"的長篇話句。

    「我猜啦!有聽過"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我覺得妳媽應該會給妳看個"想死,又死不了"的假自殺戲碼-吃藥、割腕和上吊三選一,沒真的想找死,但卻又能讓妳良心不安、間接逼妳出面幫妳弟的忙」

    而我,也想起了昨天晚上、ranny才跟我說過的這段話,呵,他還真是料事如神??!

    「老師,老師,老師妳要去哪裡?老師」,在班長一聲聲的叫喚中,我卻是默默的轉過身去,低頭一看,下頭的一雙白色平底鞋上,什么時候到處沾滿了髒污的泥水?還有看見幾點兀自發(fā)著紅的液體痕跡?

    這是血跡嗎?是趴在地上那位大姊、何主任他老婆被班長打趴時給噴濺上的血跡嗎?看起來還真像是一朵朵開得艷麗的小紅花呢!

    「班長謝謝你」,我輕聲的對他說了一聲謝,然后,我一路踩著泥濘和水灘、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學校去

    "聽說但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學校頂樓的風景很漂亮,不知道作為人生最后看到的景色、有沒有很可惜呢?",于是,喃喃自語中,我,蔡美雪老師,就這樣來到了學校頂樓上——

    4月12日,傍晚&8231;現(xiàn)在。

    如果,你問我在墜下樓前的一瞬間、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想,你十之八九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那些把我逼上絕路不可的那些事-

    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伶伶活下來的家,只是一處沒有溫暖、也沒有喧雜吵鬧的一片死寂,即使把電視機的聲音開到最大,也一樣掩飾不住屋子裡的空蕩蕩。

    還有,身上流著相同血緣的親人到底是什么?30幾年重男輕女的差別對待,理論上最親近的母親、弟弟,到底算是親人?還是只是想把我的價值徹底吸乾殆盡的吸血螞蝗?

    更別說在學校了-看不完的"怪獸家長"、學不乖的小屁孩學生、改不完的作業(yè)、加不完班的行政工作,甚至還被自稱"最會溝通的政府"、當成蠶食國庫財政的改革對象大誠和我,都不只一次想要另謀出路的找份新工作,但人,總是需要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和足夠的薪水、好讓自己把日子安穩(wěn)的過下去??!

    而最后,做人即使是選擇忍氣吞聲的活著,卻依然還是會被人懷疑和怨恨,甚至成為別人揮舞著兇刀、而想要置之于死地的無辜對象我,也只能無言的、放棄去向命運多說什么了

    只是,當我把這些"狗屁倒灶"的混帳鳥事給走馬燈般的回想過一遍后,我,卻還是能笑了出來,至少我還認識了ranny、這個可惜無緣一見的好朋友;還有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邊、其實存在了一個會為我挺身而出和不惜因此傷害了別人的小小惡魔,卻也是護衛(wèi)了我的殘暴天使。

    蕭世群啊!認識你有兩三年,但事實上,老師卻還是一點都沒能真正的認識你呢!遺憾啊

    「老師!妳在做什么?」,閉上眼,身體已經往前傾斜的快要落下去之前,伴隨了一聲清楚嘹亮的叫喚,只見一雙細瘦、卻又結實有力的手臂從我身后竄出,迅速的把我的腰間一個環(huán)抱,竟然硬生生的把我拉回了頂樓的矮牆內。

    但也因為用力過勐,我和那雙手臂的主人,同時一起在頂樓赤紅地磚的骯髒地板上、狼狽的給摔了一個踉蹌和吃疼的跌坐在地。

    而被拉起和往地磚上摔的那一下,還真的好痛啊!剛剛和地磚直接碰撞和摩擦到的右邊膝蓋和手肘關節(jié),不但隨著心跳而隱隱作痛,還很明顯的看到了紅腫、破皮和帶點瘀青。

    痛,也許就是這種感覺,多少才讓我有了、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回的真實感-我沒死,或說是沒死成,救我的人還真巧,一樣是剛剛才救過我一次的班長,也是我的小老師的蕭世群。

    而他,一臉羞澀的別過頭去、正有點難為情的半跪坐在我的面前。

    呵,原來他也有這么像小孩子不,應該說是屬于這年紀小孩子的表情只是,他為什么會臉紅成這樣呢?

    「老師,妳、妳的內褲」,哈,原來剛剛一個摔下,我的米白色洋裝也往上掀起了大半面的裙擺,而直白的露出了我的"裙下風光"不就是件白底黑點的棉布包臀內褲嘛!咦?內褲?

    回過神來,開始意識到羞恥心的存在,我急忙蓋回了上掀的洋裝裙擺后,試著故作鎮(zhèn)定的勉力站起了身,也明白了這小子為何剛剛臉紅到不行的原因。

    「你沒事吧?班長想不到你這么有力氣呢!唉又被你救了一次呢!老師也真丟臉呢!」

    「別這么說!嘿咻!呃好痛!嗯還好啦!沒事!我還能自己站得起來呢!」

    這小子雖然在嘴上逞強,但看他站起來之后的樣子,果然還是有受傷啊!嗯如果沒錯,應該也是手肘關節(jié)和膝蓋的位置吧!

    「那剛剛的全校廣播」

    「是我拜託學務處的陳老師的剛剛看到老師那樣子我很擔心老師妳」

    「擔心?我才要擔心你呢!要是何主任的太太醒了」

    「醒了?她大概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吧?請妳放心,老師,要是等一下、還有再下起大雨,順便把地上的腳印和血跡之類的痕跡給沖刷掉的話那一切就更完美了」

    雖然最后是沒有死成,但也許,就在我剛剛選擇了、從學校頂樓一躍而下的自我了斷時,自己心裡的一部份,也跟著已經死去了吧!就像是明明聽見了班長的話、我應該要感到大吃一驚和不知所措的,但現(xiàn)在的我,卻只是微微吐了一口氣,心裡還不自主的給放鬆了下來。

    還是因為自己也知道、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反應了吧!要是班長真的之后出了什么事,我也很難從警察的調查裡給全身而退吧?就道義上來說,班長做的這些事,也間接是因為我的關係啊

    至于何主任的太太、到底遇到了什么樣的下場?剩下的,我沒問,也不敢問,我只是伸手摸了摸班長的稚氣臉龐、幫他擦去了左臉上沾到的一點點血跡后,我又看見了那一抹"小惡魔的微笑",一種皮笑rou不笑、讓人感覺到可悲又可怕的笑容。

    「謝謝你救了我,班長,但這次你救了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知道我為什么」

    「嗯,我知道不,我不知道老師自嗯做這種事的原因,但我知道、人只要愿意活下去,就一定會遇到好事的發(fā)生!」

    「喔?是嗎?什么好事?比如說?」

    「比如說對了,老師,剛剛妳的手機好像有響了幾次,妳要不要先看一下?」

    「手機?對喔!我都忘了我的手機有在班長,謝謝了!」

    我走回到矮牆邊的木頭課桌旁,桌上手機的來訊提示小綠燈、一直閃個不停當中,但還真給班長說中了!是ranny透過line捎來的訊息,還有一連打了四通電話找我的樣子。

    「不要做傻事」

    「我今天就過去找妳」

    「晚上見我可以幫妳解決那個580萬的事情」

    這就是班長所說的-「人只要愿意活下去,就一定會遇到好事的發(fā)生!」嗎?想了想,可能真的就是這樣子呢!

    「對了,老師會到頂樓來是因為上次我跟妳提到、這裡的風景很漂亮的關係嗎?」,哈,我終于想起來了這件事,但也慶幸因此得以一見、這副從學校頂樓看過去的鳥瞰風景之美。

    &x5730;&x5740;&x53D1;&x5E03;&x9875;&xFF12;&xFF55;&xFF12;&xFF55;&xFF12;&xFF55;&xFF0E;&xFF43;&xFF4F;&xFF4D;。

    沷怖2ū2ū2ū、

    而我、班長,又在學校頂樓上多待了一下子,直到夕陽完全的沒入到地平線之下的黯澹無光為止,一場大雨,才又淅瀝嘩啦的突然在黑色夜幕中給下了起來。

    我們相視而笑,這份期待到了傾盆大雨的幸運,也讓我們又多了、一起能共同擁有的秘密——

    4月12日,晚上。

    晚上8點多,我照著ranny后來傳給我的訊息,隻身一人來到了鎮(zhèn)上的一家平價老舊旅社;畢竟,鎮(zhèn)上也不是什么著名的觀光勝地,旅館、飯店、民宿之類的地方本來就不多,ranny從臺北下來、臨時要一時半刻的給找個住宿點、自然也不好找之下,這家平價老舊旅社、也就沒什么好挑剔的。

    只是,次見面就約在旅社房間,ranny到底有什么居心?而我,又為什么能理所當然的說服自己過來和他見面?我已經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單純的憑感覺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當我打開這家旅社二樓的206號房的房門之后,我又會看見什么?發(fā)生什么?就算不久前、才在鬼門關前走過一回的我,也不禁多吞嚥了幾次口水后,才顫抖著手給打開了房門。

    門沒鎖,老舊的喇叭鎖門把、發(fā)出"喀喇"一聲的推開門之后,我看見了房間裡頭的床邊上、已經坐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形在等待著,而他,就是約我過來見面的ranny嗎?

    轉身關上門后,我有點后悔、自己沒有先洗澡和換件衣服再過來,光是身上這件米白色洋裝和頭髮的髮鬢之間,就多少都還留有一些泥水髒漬和汗臭味,簡直就是提早宣告、我親手打死了ranny對我的印象!

    「抱歉,我來晚了!」

    「沒關係,蔡美雪老師!」

    「嗯?你是」

    「我就是ranny,我的中文名字妳也知道的我叫蕭世群」

    我cao!誰說女生不能說髒話的?我cao,這句話,我就要連續(xù)說三次-我cao!我cao!我cao!這是什么情況?ranny居然就是班長!我的小老師的蕭世群?真的是OH!MYGOD!

    ******

    4月12日,晚上。

    從旅社房間回到我開的那輛雪白色轎車車上,我立刻從藥罐子裡、掏了2顆百憂解和著礦泉水給吞了下嚥。

    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但我還是讓ranny或者說是班長、我的小老師,還是蕭世群什么的這個小男生,一起跟我上了車,而且坐在了我旁邊的副駕駛座上。

    因為我好奇這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更想知道、他為什么有敢跟我夸口能解決我弟580萬賭債這件事的自信?

    于是,車子在開往他家的路上,車子外頭是滂沱大雨的風聲、雨聲,車子裡頭是說不出的尷尬、沉默和緊接而來的逼問與回答。

    而班長他也很坦白的說了一切、完全沒有跟我說謊的打算-一個多月前的某天下課,他幫人在教室的我、回辦公室去拿作業(yè)本之類的東西時,他一時好奇的打開了、我原本闔上的筆電,并且又點開了我縮小視窗的聊天室畫面,也偷偷的看完了、我和一些男人的聊天記錄,當然,他也就知道了我的聊天室暱稱;所以,當天晚上,ranny,這個暱稱叫做"奴隸商人"的年輕男人,就這樣子給進到了我的生命裡,也很快的成為了我心裡的忘年之交。

    至于何主任和他太太的事也是,我才知道他甚至還會偷偷的跟蹤我、觀察我,簡直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跟蹤狂。

    這種被一個年輕小男生、玩弄在手心間團團轉的感覺很糟,彷彿我用來活了這30幾年日子的智商、是可以直接歸0一般的嘲諷,但我對他生氣不了,因為他說他只是關心我、擔心我,而事實上也是-如果沒有他為我做的這些事,現(xiàn)在的我,也許都已經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不管是身上插了一把水果刀之類刀子的死法,還是從高處墜落地面、而落得肢離破碎的凄慘模樣。

    「唉」,聽完了班長一切如實的詳細坦白,我卻只能小小的嘆了一口氣,不為其他、因為我媽捎來line的訊息裡,她完全不給我可以推託掉這筆580萬元急需的空間。

    如果我弟沒還錢,黑道會找人砍斷他的手腳、變成低級的"人棍"彷製品不說,他的老婆會被抓去賣yin,我的一對內姪女、大概也會被抓去做活人器官移植的對象就連我媽也打算插一腳,這次她說要從橋上跳水搞自殺,成功的話,我蔡家這一房子孫、就幾乎死得差不多了。

    "待價而沽,價高者得",但因為這件事、當初立下決心而取的暱稱,現(xiàn)在卻讓我動搖了-要是班長真的為我拿出了580萬,我該怎么辦?到時候,要是他認真的要我履行、我對他說的那些成年男女之間的情色交易內容做代價,我又該怎么面對他?

    我不知道,但只能說現(xiàn)在的我、是一半的期待,也是一半的怕受傷害;因為當我停下了車子一看,眼前的景象,彷彿嘲笑著我剛剛想的每件事,完全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杞人憂天罷了。

    大雨中,鎮(zhèn)上的偏僻邊郊外,我看到一處資源回收場或者是說很像是資源回收場的破舊院子、一棟連門都沒有的簡陋平房。

    有人說:「貧窮比鬼更恐怖」,也有人說:「唯一比鬼屋更恐怖的、就是傳說中的垃圾屋」;但要是把貧窮和垃圾屋結合在一起的話,我會說就是班長他家,沒有其他選擇的唯一答桉。

    三個多月前,我和社工師找了里長去拜訪了一趟鎮(zhèn)公所,鎮(zhèn)公所才勉為其難的、派了清潔隊過來幫忙做整理,一共清出了80幾個黑色大垃圾袋的海量垃圾,這件事,也上了幾家報紙的地方新聞面,搞得清潔隊也只好為班長他家、刻意在馬路對面放了一臺垃圾子車來收垃圾。

    但這樣子連門都沒有的破舊平房,果然一走進去,我馬上就看到了一地上的鍋碗瓢盆、正在承接著從房子上頭滴下來的雨水水滴,而在房子裡響起了、一片霹哩啪啦的水聲聲響,有如屋子裡、也正在下著一場大雨那樣。

    客廳裡,昏暗的燈光下,一臺老舊的二手映像管電視上,播的是「炮仔聲」這部鄉(xiāng)土連續(xù)劇,儘管劇情演得是高潮起伏,但看電視的人卻睡著了-班長他那年紀老邁的爺爺睡著了以后,頭歪了一邊的打著呼,班長看了,只是默默的找了一條薄毯子、往他爺爺身上蓋了上去。

    「真可憐,重聽、白內障,又有糖尿病,一隻腳還瘸了,每天藥吃個不停,努力的一天做著資源回收、也賺不到500塊,這樣子活著很痛苦吧?要不是還需要你為我簽名,我早就應該幫你做"解脫"了吧?」

    我想,房子裡的水聲再大,都掩蓋不住班長對他睡著的爺爺、所說的這一段話的憾動人心。

    "解脫"的意思,我不想去理解,但看得出來、在清潔隊過來他家大掃除之后,班長有盡了他最大的努力、試著去維持這間房子環(huán)境的乾淨和擺放物件的整齊。

    這也不辜負了、我和社工師當時候去拜託里長給下的一番工夫;而電視機、電風扇、檯燈、冰箱好幾件,我當初從電器行買來的二手便宜家電,如今,也正在這間房子裡、"物盡其用"的運轉或使用著。

    這是最近兩三年的事了,在他四年級時,我接手了他們班老師的工作后,我起碼來過這個地方做過家訪十幾次;尤其一年多前的地下賭場搶桉發(fā)生后,我還好幾次在他家附近、看過三三兩兩的黑道小弟,毫不隱晦的在房子外頭、守著班長他爸萬一回來時的通風報信。

    「老師,妳在看外面嗎?妳不用怕,最近一兩個月,外頭已經看不到有黑道的人在"守株待兔"了,他們大概也放棄了、我那個"死人老爸"會回來家裡的可能性了吧?」

    「嗯嗯」

    我沒多做回應的繼續(xù)跟著班長走著,穿過了廚房兼飯廳的地方后,我們來到了班長他自己的房間,一樣沒有門的簡陋房間裡,只用一塊骯髒的布簾、勉強來隔開房間和飯廳之間的區(qū)別。

    「嗯然后呢?」

    「別急,先坐下吧!老師,沒有其他椅子?抱歉,那就先坐在我的床上吧!」

    于是,我坐在了班長睡的一張木板床的床邊上;而他,則坐在了撿回來的二手廢棄書桌前、那一張木頭靠背椅子上。

    「跟妳說個秘密,老師,妳知道嗎?一年多前的地下賭場搶桉,我爸和他的同伙、其實搶了不只一千多萬!」

    「你怎么知道?報紙新聞上,不就說是搶了一千多萬嗎?」

    「嗯,大概半個月前,他有回來過,我趁他喝醉酒的時候,終于動手殺了他!用的是廚房裡找到的一把尖刀,而他,就是死在妳現(xiàn)在坐的這張床上!」

    「?。磕?、你說什么?啊啊?。?/br>
    當我意識到班長說了什么時,我忍不住大叫了出來,也跟著反射動作似的、急忙的從床上站起了身,并且往牆邊踉蹌的退了幾步。

    「班長你在跟老師、跟我開玩笑的吧?拜託你這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br>
    「老師,聽我說,等我回過神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是成功的次殺了人-尖刀的刀柄都斷了,只剩下刀刃插在我爸的胸口上,我的手當時候,還因此留下了一些傷痕」

    「什、什么,原來你那時候的手傷、是這樣子來的?我呼呼~」

    回話的同時,我也深呼了幾口氣,試圖讓腦子保持清醒的整理一下、我剛聽到的這些事。

    「那我有做錯什么嗎?從小有記憶開始,他幾乎每隔幾天、就家暴我媽和我等mama被他逼走了以后,他不只更加常常打我、罵我就算了,他還找我養(yǎng)的那隻母狗"黑妞"出氣他、他竟然開槍打死了牠!用了兩槍,"黑妞"就這樣倒在地上、伸著舌頭和吐著血看著我我、我卻救不了牠的、只能看著牠死掉」

    「然后,搶桉之后呢!又害我和爺爺被黑道的人找上門威脅和痛打了我們好幾次那也就算了!然后,老師,妳知道嗎?這次,他是因為受了傷、才會回來家裡養(yǎng)傷和避風頭;后來,我偷聽到了、他在和別人講手機的內容-等他傷好了、要"坐桶子"去大陸之前,他說他會"處理掉"我和爺爺,再放火燒掉這裡一切都不用對方替他擔心」

    「老師,我不知道什么叫"坐桶子",但我大概知道什么叫做"處理掉",所以,我先動手"處理掉"他我這樣子做,沒有錯吧?老師」

    「那之后呢?你爸的尸體」,班長的話聽到這裡,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做回應,只能用的問題、好來搪塞腦子裡的一團混亂

    「浴室的浴缸,用了兩把廚房的剁刀,裝了六個黑色大垃圾袋,馬路對面的垃圾子車,我媽和別人口中的"垃圾",最后該去的地方是垃圾場吧?然后,我站在馬路上,天空開始下雨了」

    這就是所謂的"語無倫次"嗎?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到、我的腳似乎正在發(fā)抖,臉上流著的是帶著寒意的冷汗,胃裡,隱約傳來了一種不舒服的噁心感。

    「老師,妳知道嗎?那一天我次知道、人的內臟在手裡摸起來是什么感覺呢!軟軟的、滑滑的,而且還有點黏黏的喔」

    「呃、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