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前釋:括號內(nèi)代表日語。 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在日軍占領(lǐng)上海的那一天,鵝毛般的大雪將整個上海城染上純白。那些彈痕和血跡掩藏在落雪之下,天地靜寂無聲。滬上蘇州河畔沒了往日的熱鬧,只有零星的車夫在這凍死人的時節(jié)仍站在街邊,為著冬日家中那些炭錢出門討活計。只是附近這家的雅觀園,今日也依舊沒有開演,而這園子里的臺柱顏老板也已多日未曾露面。據(jù)說是被日本人擄了去,逼著人給皇軍唱戲。聽了這個消息,周圍人無不是悲嘆唏噓。 要知道顏老板顏江吟,自從來到這雅觀園,便一直是個鳳凰似的人物。 顏江吟自幼便隨了吳家的戲班子學戲,他悟性高,學得快,能吃苦,模樣生的俊秀,聲音又清麗似黃鸝。何況他的師傅也是師承有名,與那梅先生是師兄弟關(guān)系,名師出高徒,顏江吟與吳師傅是相互成就,讓整個吳家班子頂起了雅觀園的半邊天。觀戲的眾人皆言,顏老板那天分是祖師爺賞飯吃,打娘胎里就與凡夫俗子不同。每他晨練吊嗓之時,偷摸聽墻根的人便排了一路,把戲園子后頭的窄巷堵得水泄不通。這顏老板倒也不怕被擾,親自開了院門,讓那些搶不到票進戲園子的人都聽聽他亮聲。 這般美貌輕狂的顏老板自然是得了不少老爺太太的青眼,重金求要他的人多不勝數(shù),可偏他是個狷介卻又單純的人,看不起那些個俗物,竟想求戲文里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千金都難買這人一笑。旁人或是笑他愚笨,不趁著年輕傍上后半輩子的倚靠,或是眼紅,罵他明明是下九流的戲子卻還裝作清高??杀鹿芡忾g的風言風語如何,顏老板只醉心唱戲,可如今 如今的顏江吟正在華格臬路杜公館的院子里,被人扒光了衣裳,在這數(shù)九寒天之中凍得瑟瑟發(fā)抖,卻被府中的家奴摁住了手腳,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顏老板,你方才那幾聲可不比臺上唱的遜色。一旁的白衣女人生的嬌俏,她手上揮著一柄細長的馬鞭,以鞭柄輕撫過男人背上的紅痕,無所顧忌對男人調(diào)笑。下頭眾人雖不如女人那般大膽,卻也是哄聲配合,他們瞧著男子羞憤潮紅的臉,把巴掌拍的天響。此情此景好似昔日顏江吟在梨園,掐起蘭花手亮一個裊裊婷婷的身段,便博得滿堂喝彩,卻又諷刺的讓人幾欲嘔出血來。 應當是梳得規(guī)矩的發(fā)髻四散垂落,遮掩了顏江吟削瘦的臉龐,發(fā)絲間余下一小節(jié)清晰的下頜,如白玉似惹眼。女人方才的一聲顏老板叫的熟稔又親昵,惱得男人的雙頰又添上幾縷嫣紅。顏江吟凍得發(fā)青的嘴唇輕顫,吐出溫熱的怨氣,他睜大了一雙黑眸瞪著眼前的女人:林嫮生,你倒不如殺了我。 林嫮生卻挑了眉:江吟我要你死作甚?我要的是你答應為皇軍們演出。她一口中文說的極為流利,單從語調(diào)態(tài)度,完全看不出她是個日本人,當然那極像漢名的名字也是。林嫮生當初就是用這些騙了顏江吟,騙他為她動情,為她傾心,如今她又當著眾人折辱他,告訴他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愛戀都只是水中月鏡中花。 你顏江吟氣極,張了張口卻只吐出半句:是我當初瞎了眼! 林嫮生翻了個白眼:顏老板,你我相識之際我可從未說過我不是日本人,您自己的誤會怨不得旁人。如今皇軍才是這十里洋場的主人,你倒不如識時務早些從了我們司令,也免得受這些個多余的苦楚。林嫮生雖面上是勾唇在笑,她的眼神卻是晦暗,說話時她手中的馬鞭輕輕點在顏江吟的臀峰上,然后緩緩滑入股縫,將那藏在其中的rouxue翻在了眾人眼前。細嫩如凝脂的皮rou撞進一眾人色欲迷離的眼睛里,這屋內(nèi)的男男女女一齊望著這幅上好的皮囊露出貪婪的癡態(tài)。 呸。顏江吟氣血涌上喉間,他奮力并攏雙腿,揚起纖細的脖頸朝林嫮生吐了口唾液,卻被她閃身躲開。 江吟林嫮生一撇嘴,她肆意撥弄著那個顫巍巍皺縮著的xue口責怪道:就曉得胡鬧,今個兒司令想換個口味,好奇你這梨園里的鳳凰鳥兒究竟是何種滋味。你向來在床上勾人的緊,此時又何必一副貞潔烈女的做派。 聞言顏江涌現(xiàn)紅潮的臉頰瞬間褪了血色,他死死瞪著眼前的女人,眼神冷冽似兩把彎刀。他不敢相信這個得了他真心的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來。他掙扎著沖向她,卻被一眾人按住動彈不得。 (顏老板脾氣好大。)林嫮生身后身著軍裝的男人被人簇擁在正坐上,他雖還坐得規(guī)矩,語氣卻已顯出不悅。他雙目放肆的釘在顏江吟身上,視線貪婪滑過那處豐韻的臀rou。顏江吟的身子未見過日光,膚白似雪,而腿根之中一個淺粉色的小口被迫含羞帶怯的躲起,微微翕合,這景象閱百人難尋其一,看得男人呼吸急促,甚至連胯間什物也隱有抬頭之勢。 眾人見了便知太君是心里急了,于是他們推搡一番,有人壯著膽子出來說了句:林小姐,我看顏老板這番是不會服軟的,你可別讓太君等的太久,敗了興致。 話音剛落便又有人接道:就是,您捧顏老板也不是這三兩天的事,他那身矯情勁兒可不就是咱林小姐寵出來的。他原先這個不唱,那個不唱,官老爺請去家里唱堂會也要看心情。若不是林小姐為他一擲千金,哪家還會供著這么個活祖宗,他能在雅觀園紅這么久? 林小姐您照顧他那么久,偏他還不識好歹,讓給太君唱個曲兒都不肯。人群之中不知有誰抱怨道。 臺上坐著那個司令雖不懂中文,但聽著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聒噪,神色更加不耐。 林嫮生見了,微微垂下眼角:他顏江吟不愿意又如何?她笑著搖了搖頭:這人戲里戲外一貫喜歡端的清高風雅,如今想學梁紅玉抗金,杜十娘沉箱?人戲不分至此,卻忘了梨園里的鳳凰拔了毛,不也是只雞么? 耳畔yin穢之語不斷,可就她的話最扎顏江吟的痛處,他一張痛苦的面孔霎時更為蒼白,散下的亂發(fā)遮了他的眼睛,他微微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只覺心口痛的滴血。 他若不愿,我今日就讓他清楚明白如今他的身子到底是誰說了算。說著林嫮生對著坐上的男人笑道:(細川大人您想要如何?) 男人眉毛微動,危險的舔了舔嘴角,卻沒有立刻從位上下來凌虐這讓人心馳神蕩的美人,反端著架子笑道:(既然林小姐是他的主人,他總得聽你的話,如何懲罰不聽話的奴隸,林小姐應當不需要我教才是。)他只說了這么一句,便低頭去抿茶,沒再繼續(xù)往下講。 林嫮生暗暗握緊手中的鞭子,細川司令官今日說了要看顏老板的表演,可既然他不愿開口唱,總得演些別的讓細川盡興。她不是不知道司令官男女不忌、癖好殘虐的傳言,只是 她以余光一掃被人按在地上的顏江吟,他被人勒住頸子、束著手足又掐著腳踝分開兩條修長的腿,毫無隱私可言,半點尊嚴不剩,冬日冷的透骨,他的手腳都已凍成了烏青色,再這樣下去怕真是要將人凍壞了。 林嫮生闔眸,她對眾人淡笑:(那你們說說,想讓我怎樣罰他,今日全隨你們高興。) 聽得林嫮生的這一說,周遭人反倒沉默了片刻,如今在這租界杜公館聚集著的,不是軍中細川的親信,便是哈巴狗一樣舔著日本人鞋跟巴結(jié)上的漢jian。官員好面子,漢jian則大多都認得顏老板,私下里眾人玩得再怎么腌臜,到了面上卻還都得兜著一層人皮,打從進屋開始,除了細川司令官開了個口讓人將顏老板扒光,也就林嫮生不疼不癢的給了他幾鞭子,其余人都只是起哄看熱鬧罷了。于是現(xiàn)下這群男男女女突然便含蓄了,一個個都閉了口,只用眼睛死死盯著檀木桌上的一排刑具。 林嫮生暗暗松了口氣,以為這一關(guān)能糊弄的輕松些,卻不料一個聲音從人群之中傳出:既然太君想看演出,林小姐你便得想法子讓他唱啊,不行便叫,聽個響兒也是樂趣。說著他隨手指了指桌上用來刑虐犯人的竹夾子:這些個東西都用上,林小姐還擔心撬不開他的嘴?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莫不是心疼了他? 開口的人一身青衣,模樣俊俏,確頂了一張皮笑rou不笑的臉盯著顏江吟。此人叫吳謹言,原先是顏老板的同門師弟,現(xiàn)在是細川司令身邊的書記,他分明不懂多少日語,卻不知用了什么手腕爬到這位置。在戲班子時,顏江吟便處處壓他一頭,兩人同為旦角,甚至班主還是他的叔父,但無論是戲班子里的師兄弟,亦或是臺下的觀眾,無一不鐘情于顏江吟。他嫉恨他許久,如今怎會錯過這唾手可得的機會。 林嫮生盯著吳謹言的手指眼神晦暗,可回話時她卻也是在笑的:吳謹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論才藝論姿色你處處在江吟之下,得了細川的寵幸,不過是你巴結(jié)的早而已。怎么,你怕他一嗓子將司令官的魂兒勾了,棄了你這上不得臺面的殘次品?你是想著今日若是把江吟打壞了或者虐死了,你便可不再擔心被他比下去吧。 這話又白又毒辣,吳謹言被她噎得臉色發(fā)青。顏江吟卻抬頭望著林嫮生,眼底透著驚訝迷惑,完全看不透這女人如今究竟還想對他做什么。 林嫮生含笑著向前一步,朝眾人空甩一鞭子:(雖然我林嫮生在顏老板身上花了不少功夫,但昔日寵他寵的讓他忘了分寸規(guī)矩,在司令面前不知好歹,倒是我的不是。今日司令想看戲,想聽他個聲兒,那我便當著大家的面cao熟梨園里的鳳凰,讓大家伙兒一同樂呵。) 說完林嫮生貼近顏江吟,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顏老板可知我剛剛說什么?顏江吟身子一抖,被她張嘴咬住耳廓,柔軟的女聲像極了吳儂暖語:我說,顏老板脾氣是倔了些,可床上也是孟浪得緊,cao弄起來聲色婉轉(zhuǎn),腰軟臀翹,真不比那柳色胡同里的窯姐兒差。你今日若不唱,少不得被我在這院子里cao弄一輪,你真以為你還是昔日梨園那只鳳凰兒? 林嫮生話音落下,顏江吟面上血色盡失,他死死望她。在眾人毫無防備之際,他怒吼一聲掙扎著抬起頸項,照著林嫮生便是一口,這一下是極用力的,幾乎生生從她的白頸上嚙下一塊rou,她吃了痛悶哼一聲,甩手給他個掌摑。周圍人這才爭先恐后將兩人拉開,但汩汩鮮血已順著女人的脖頸淌到衣服里。 半臉紅腫的顏江吟看著那些血,神色一瞬動搖,但旋即他停止了掙扎,單薄的身子顫抖不止,嘴角含笑:顏江吟雖只是末流的戲子,卻也知曉民族大義,我今日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開口唱上一句。林嫮生,你死了這條心吧!最后半句,他看著她一字一頓,像是想將他們的往事和情分一同嚼爛了咽下肚里去。這模樣分明狼狽又凄慘,不知為何卻讓林嫮生恍然看見了初識時傾城絕美的伶人,一襲風華婀娜的青衣,一副行云流水的做派,一雙桀驁凜然的眸子,讓她一見傾心 下人手忙腳亂遞來紗布為林嫮生止血,她卻絲毫不在意傷口,只苦笑道:今日我翹不翹得開你這張嘴,是由不得你的。說完她轉(zhuǎn)頭吩咐下人:將房里的膏脂玉勢都取來。 房間正中的細川慢悠悠地品起香茗,他表面看似不甚在意,實際卻也頗為好奇這林嫮生會怎樣處置她的紅顏知己,他瞇起眼睛好整以暇,等著好戲開場。 顏老板生的精致,眉若柳葉面似芙蓉,只孤零零的架在那兒都好看。他腰細身軟,偏表情里透著股傲勁,此時眼泛紅絲,悶聲不吭,卻也勾的人遐想連篇,想看著美人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道具很快被取了來,林嫮生套上陽具將那些潤滑的水油都抹上顏江吟見了本能想躲,可他全身被束著如何逃得開,只聽噗嗤一聲,玉勢滑入內(nèi)里一插到底。 被調(diào)教熟透的身子幾乎是本能的起了反應,冰冷的什物猝然搗進腸腔,讓顏江吟渾身一個激靈。凝白的脂膏沾滿肛口皺壁,一小股水液涌出,沿著他不斷發(fā)抖的大腿往下淌,看得周遭紅男綠女臉頰發(fā)燙、呼吸急促。粉嫩的性器沒有遮擋,軟趴趴懸在腿間,隨著林嫮生cao弄他的節(jié)奏晃蕩。他是真的鐵了心反抗,犟著嘴不出一聲,只冷眼掃過那群貪婪殘忍的畜生,貝齒嵌入唇rou之中。 一只柔荑卻從后面伸來,掰了顏江吟的下巴:往日里你叫的可比發(fā)了情的母貓還歡,如今還想裝什么呢?林嫮生對顏江吟的的敏感之處了若指掌,兩人之前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的整日黏在一起,像極了新婚燕爾的夫妻。現(xiàn)下林嫮生只拽住底座壓了勢頭,向前一捅便頂?shù)搅藘?nèi)里的sao心。 這一頂讓顏江吟眼前一黑,他聽得耳邊的女聲,死死瞪大了眼睛,腦海中卻不爭氣的滑過與林嫮生過去的種種旖旎。往日里只這一下,顏江吟便定會顫抖不止,然后緩緩遞出白嫩的性器,任由壓了他的女人把玩,十足十的奉上了真心??扇缃袼桓械胶碇凶鲊I幾欲吐出,皮上寒毛直立,周身如墜冰窖,寒的徹骨。 林嫮生不再去看顏江吟蒼白的臉,她摸著他削薄的身子骨,順著薄薄的肌膚一路向下,纖纖細手撫弄箏弦似的在他身上作亂,挑撥他的情欲,腰上穿戴的那根jiba似的什物更是嵌入roudong,對準一處反復研磨。 被cao的男人身子自然是會有反應的,不多時顏江吟便身上犯了潮紅,他后門收縮,腰背拱起。她向前一頂,他便向咬牙輕顫,她往后一移,他便胸膛起伏。粉嫩xue口水聲嘖嘖,可顏江吟卻只咬牙悶哼,任憑異物在后門持續(xù)進出,只是身子不停發(fā)抖,指甲掐入按著他那下人的臂彎上,漲紅了臉不發(fā)一言。 那被掐了的倒霉蛋子不似林嫮生那樣忍得了疼,他倏然痛呼出聲,林、林小姐,您可得管管。 喊這么大聲做甚!林嫮生抬眼瞪過去,白紗布上是紅梅似的點:你比我金貴?她冷聲質(zhì)問。 不不是,林小姐這顏老板下手忒狠下人手臂處滴滴答答往地上淌血,他一副快哭了的聲音求道:小人、小人實在是承受不住 林小姐,你若還不能讓他開口,太君可要等的不耐煩了。偏這廂吳謹言還在添油加醋,林嫮生看著身下倔強的人,心里亂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直在座上看戲的細川司令卻起了身:(林小姐既然翹不開他的嘴,那我便來試試。)他盯著顏江吟那吐著白沫的花xue眼底泛著冷芒,讓林嫮生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