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霜(二)
第二十一章 月霜(二)
沒有月容在近處,木犀反倒顯現(xiàn)出不一樣的從容來。之前那個畏畏縮縮的富家女好像是鏡花水月般的幻覺,唯有眼前這個平靜中帶著極度自信的女人才是真實。 來之前,還從未想到山主是這般模樣。 她對大雪山山主的容貌沒有什么過高的期待,只要不丑就行,沒想到見到真人,反倒是給了她大大的驚喜。 山主呢?見到本宮,可曾改了心意?信中所書多有不便,如今你我二人對面而談,許多條件我們都可以再商量。這一段話,卻是用極深的內(nèi)力傳音入密。 月霜眸色極淺,恍如大雪山山頂最純凈的白雪。木犀打量了很久他的高鼻薄唇,確認他的確是有異族血統(tǒng),只不過已經(jīng)有些稀薄了,因此只在瞳色上與中原人有明顯區(qū)別。 太女殿下都親自前來大雪山了,看來月容師兄之前所言不假。您對江湖武林勢在必得。 不是朝廷要對武林動手,而是太女犀。 雖然月霜身處大雪山,不問世事,但直覺倒是異常精準。 若說大雪山是中原武林隱藏支柱的話,木犀一邊派下屬打斷了中原武林明面上的兩根支柱慈航靜齋和間與觀,一邊又親自前來大雪山要打斷這江湖最后一根支柱,從此中原武林的勢力盡皆握在她的手中。 朝廷與武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這只不過是自欺自人的想法罷了。武林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對手。江湖武林擁有眾多武道高手,難道朝廷就不會培養(yǎng)自己的武道高手了么?江湖武林能夠延續(xù)至今,在某種程度,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自然是有人做出了犧牲。 數(shù)百年前,是大雪山的先祖。如今輪到他月霜,成為貴人眼中的魚rou。大雪山武道給他們男子帶來修行速度遠超常人的極大好處,也給他們帶來一個致命缺陷:一旦與人交合,便會不受控制地將八成功力反哺給對方。 這可不是普通的武者的八成功力,而是內(nèi)功深厚的武道強者的八成功力,極為精純,通過交合反哺過來后對另一方?jīng)]有任何害處。 這等消息自然被隱藏得極好,然而當年大皇朝的開國皇帝便享用過大雪山先祖的元陽之身,自然是瞞不過皇族嫡系。 皇族嫡系中武道一直凋敝,沒想到還是出了您這樣的人物。月霜輕嘆。 武道分為九境,九境之上便是宗師,宗師之上便是大宗師。哪怕月容是極年輕的上三境強者,但未達宗師的他當然看不出木犀的真正實力,只當她是粗通拳腳的富商之女。然而剛剛突破至宗師境界的月霜看出來了又能如何呢? 宗師之間亦有極大差別。剛剛突破到宗師境界的月霜如何與半只腳踏入大宗師的木犀相比? 月霜知道自己在武道上有著超出眾人的天賦,而且有著不世絕學(xué)和修行秘寶的輔助,修煉速度可謂一日千里也不為過。即使如此,也仍舊不及太女犀,可見對方的武道天賦可怕到了極點,讓他也不由心驚。 原來你也會被這最后一步為難。他少見地笑了。這笑容極為驚艷,如今全然落入木犀眸中。 大宗師是極其罕見的存在,從宗師邁向大宗師的道路極為縹緲,讓人深覺或許是依靠天意才能成。不然,為何大宗師往往要數(shù)百年才會出現(xiàn)那么一個。世上涌現(xiàn)的大宗師只能在時間長河中彼此遙望著那些勢均力敵的對手,卻無法真正與之交戰(zhàn)。 這是何等遺憾與寂寞。但對于木犀來說,這不是現(xiàn)在的重點。重點是,怎么邁過那一步。半只腳踏入大宗師還算不上真正的大宗師,哪怕從武道上講,她已經(jīng)當世無敵了。 絕對的實力滋生絕對的信心與野心??此茡u搖欲墜地太女寶座實際上極為穩(wěn)固,她所謀求的是更多的疆域和更大的權(quán)勢,而非單純止步于大皇朝的龍椅帝位。 不過,太女殿下確認此法有用嗎?據(jù)我所知,太祖當年用了此法也還是宗師修為,并沒有成就大宗師。 有沒有用,總歸先試試不是么?木犀挑了挑眉。 就算沒用,她也不虧,只是有些遺憾于要重新找新的法子了。 現(xiàn)在嗎?月霜忽而問道。 兩人耳畔卻在這時清晰聽到月容帶有內(nèi)力的聲音:這斷龍石一旦放下,除非半只腳踏入大宗師的強者全力才能打破,師弟,你就在這好好想想,何時告訴我明月心經(jīng)的全部內(nèi)容,?我何時放你們出來。 與此同時是隆隆的機關(guān)聲響,大量巨石同一時間落下,堵住了所有通向外界的出口,就連頭頂?shù)奶旃舛急蝗欢伦?,唯余湖心亭四周散落的燭臺還散發(fā)著幽幽明光,將玄冰折射出一片冷色。而始作俑者月容早就在斷龍石放下前,就已經(jīng)退到了外界的通道中。 明明是身處危機中的兩人卻沒有半分焦急之色,木犀更是平靜說道:不。 月霜沒有貿(mào)然相問,實際上,他需要忍耐非常大的苦楚。 情欲。 陌生卻又強烈。 向來冰涼的身子泛起滾滾熱潮,一直安靜蟄伏的欲望在這一刻徹底蘇醒,想要掙脫衣物的束縛。呼吸之間帶著細微的輕喘。 一道幽幽的香氣竄入木犀鼻中,但她知道,這并非合歡藥香,而是面前這絕世美人情動時的體香。若有似無,卻極為勾人。 月容布下無色無味的合歡藥香的時間極其早。打從一開始在湖心亭前停下腳步與月霜交談時,便散發(fā)了藥氣。 在他看來,月霜武功雖高,卻對這等手段毫無防備之心。而木犀似乎出身行醫(yī)世家,但是她幾乎沒有武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他完全能隨手制住她。 月容注視著沉默堅硬的斷龍石,似乎能透過厚厚的石墻,看到湖心亭中的無邊春色、翻雨覆云。 他早知月霜會將明月心經(jīng)交給他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這是他準備的最后手段。 尋常藥物可奈何不了大雪山弟子,這合歡藥香作為他對付月霜的手段,他也是試驗過數(shù)次才確定的。 以這霸道又隱秘性極強的合歡藥香算計月霜行歡,如此一來,交合過后的月霜只剩兩成功力,決計沒可能打破斷龍石出來。更何況,一個只剩兩成功力的大雪山山主,如何解救江湖武林于危難之中?月霜為了不違背大雪山先祖的誓言,只有將明月心經(jīng)交給他這一個選擇。 若是尋常人被這么算計,必定寧死也不肯將明月心經(jīng)交出。但月容對月霜的性子倒是很清楚月霜可能會少見地憤怒,但絕對會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那將會得到八成功力的木犀??墒?,月容知道明月心經(jīng)只適合男子修習(xí),所以這變數(shù)也不算變數(shù)了。 西子你倒是占了大便宜。月霜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只有嘲笑才能壓制住自己不由自主去想象那亭中現(xiàn)今的場景。 木犀欣賞著面前美人情動隱忍的模樣, 他對于這猛然出現(xiàn)的情欲很是茫然無措,只能僵硬著身子輕聲低吟。 雖然你踏入了宗師境界,但你的功力還是很弱。木犀平靜地向月霜指出了這個事實。 月霜無法反駁。 合歡藥香的藥力極為霸道,月容純粹是靠著提早服下解藥才能逃脫藥力影響,但木犀不同,同樣吸收了藥香,卻以強大的真氣自動就將其消解了,根本就沒有真正將藥力吸收進體內(nèi)。 而月霜呢?雖然沒有防備這種手段是一個原因,但他確實真氣不夠強大,以至于還是著了道。 你還不夠強,我現(xiàn)在與你雙修反倒是浪費了你的修為。 在木犀的打算中,是想通過短時間內(nèi)獲得的大量又精純的修為去轟擊大宗師境界。月霜的功力不說超過木犀,至少也要接近才能提升這破境的成功率。 所以木犀現(xiàn)在不會動他。 但不動他,玩玩還是可以的。 木犀伸指,毫不客氣地將其插入月霜口中??倸w是她的人了,提前收些利息罷。 月霜蹙眉輕唔了一聲。 你那師兄,倒是又蠢又毒。她懶洋洋地一邊說著話,一邊玩弄著月霜的唇舌。 柔軟的舌rou青澀地吸附著有力的長指,跟隨著攪動,用不停泌出的涎液將其濕潤。月霜順著藥力本能地去迎合著手指的挑逗,唇邊溢出呻吟:嗯殿下 枉你這般為大雪山著想,他還只想著怎么把你換下去自己當山主。不過,蠢人也有蠢人的好處。木犀微微瞇起雙眸。 陰差陽錯間,讓月霜不得不承她的情,原是迫于情勢而做出的選擇,現(xiàn)如今倒是有求于木犀了。 木犀見好就收,將手指從他口中抽出。如果一不小心讓月霜xiele元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口中長指驟然抽出,清冷美人的面上本能地浮現(xiàn)出了失落表情。胸膛快速起伏,眼角泛起情欲的紅痕。 還沒待他壓抑住呻吟,木犀已經(jīng)嫻熟地解開他身上的衣扣,將他的上半身衣物脫了個干凈,露出雪白精實的胸膛,兩點粉紅在她指腹擦過后,顫巍巍地硬起。 木犀忍住揉一揉的沖動,迅速連點月霜身上五處大xue,隨即兩指捏住他脈門,開始用她的真氣為其驅(qū)除藥性。 被他口津濡濕的手指如今正壓在腕上,輕易勾起他心中的綺念,哪怕隨著木犀真氣涌入,他明顯感到藥性在褪去。 殿下的點xue手法是宮中的么?他突然問道。 木犀輕嗯了一聲。 我欲借雪蓮一用。 殿下何需言借這個字。月霜雙眸輕垂,要不了多久,整個大雪山都是她的囊中物了。 有借自然有還。木犀看向月霜的目光隱隱帶有笑意。我還在籌謀的一物對你可有極大好處,有它相助,你修行的速度差不多能趕上我。 那是什么?月霜剛要回想自己所的道藏中是否有記載這樣一物,卻被木犀鉗住下巴,俯身吻了下來。 她可不會只是碰碰唇那么清純,而是唇舌相就,靈活的舌頭刷過齒列,纏住月霜的舌攪弄風(fēng)月。直將月霜吻得眸中濕潤這才停了下來。 太女殿下何必如此。 既然現(xiàn)在不破他的身,又何必如此撩撥于他。 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卻沒有料到這副情欲纏身偏又眼神冷淡的樣子最是勾人不過。 木犀似是知道心中所想,輕笑:怕你不懂情事,到時辜負良宵。 大雪山三千道藏,我盡皆銘記于心,雙修和合一事亦是知曉。 木犀忍不住笑,曲指在他眉心彈了一下:呆子。 隨即,抬頭看了看遠處一片漆黑的山壁,忽然道:或許我現(xiàn)在就可以親自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情事,比那道藏上記載得可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