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要
14不要
回到家,甄妮還是很渴,礙于文濤在眼前晃來晃去,她忍著沒去冰箱拿酸奶。他的行李已經(jīng)放在家了,回來的時候他收了收,像過年時回來一樣,很簡便,一些衣物和用品,兩三下歸位,搞定。 甄妮有話跟他說,清清嗓子,你要在這里住嗎? 半蹲在床邊的文濤回過頭,給她一個不然呢的表情。 你要在這里住的話,那我回我自己家。有半句互不干涉沒說出來。 他問:怎么了? 因為......甄妮生硬地說:因為我想過了,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結(jié)不結(jié)婚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我現(xiàn)在也有工作,可以養(yǎng)活自己,所以我也想你慎重考慮一下。 考慮什么? 考慮我們的關(guān)系?考慮要不要,離婚?甄妮一板一眼,考慮自己一個人過啊。 文濤站了起來,修長的腿、寬闊的胸膛,一下閃到她眼前。因為他比她高很多,說話都得微微欠著身子,分明展示了謙讓,語氣又很溫和,慢條斯理地說:妮妮,我知道你還誤會我。你還要聽我解釋幾遍?我重新說。 誰要聽你解釋?她才不要讓他覺得她很在意。甄妮堅定地說:不。我說認真的,我覺得我一個人挺好的。 文濤皺起了眉,那你也不能回娘家住的,他們會以為我們出了什么問題。 他很懂這種時候不需對她解釋太多,也不能對她講道理,便以她能夠顧及的細節(jié)說事。 當甄妮反口說:那你出去住吧,把這里讓給我。文濤心里的話又自動涌到嘴邊:這里我也有使用權(quán)的。 總而言之,她不能回娘家住,也不能把他趕出去。 甄妮站不住腳了,小臉微微紅了起來,那那,我不能跟你一個房間!你自己收拾一間吧,以后看到我不要打招呼! 她扭頭就走,文濤及時抓住她雙肩,將她身子掰過來,一把擁住。 妮妮,我這次回來就不會走了,我希望你給我個機會。文濤把下巴支在她肩上,我很想很想你。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甄妮不敢動,心里有一種微妙但說不清的感覺,過一會兒才輕輕地說: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他抬起頭,她伸一只手掌抵在他胸前讓他別過來了。文濤意猶未盡,一眼不眨地看著她,妮妮,以后我把什么事情都告訴你,但凡在我身上發(fā)生的。 不要。甄妮張口就來,我不想知道。匆匆忙忙把他推出房間,她把房門關(guān)上,開了空調(diào),更覺得口干舌燥了。 文濤讓她難受。 因為同在屋檐下,哪有不碰頭臉紅時候?他這個算盤打得好,知道她早晚會妥協(xié),于是一點兒也不強取豪奪,反倒好像對她百依百順的樣子??墒撬衷撛趺疵鎸λ?? 不一會兒,文濤來敲門,問她要衣服;又過幾分鐘,他要新牙刷、洗面奶;臨睡前還要了一張薄被子。他說:我今晚就睡沙發(fā)了。 甄妮心想苦rou計對我來說沒用。她隔著門回答:噢,你小聲點別吵到我。 一夜非常安靜。 第二天是周六,甄妮可以放心睡懶覺,當七點的鬧鐘一響,她下意識地伸手去關(guān),可是她還沒摸到手機呢,那鈴聲,戛然而止了...... 她睜開眼?。∈俏臐?! 文濤睡在她旁邊! 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甄妮撐起半個身子,瞬間清醒過來。 不多睡會兒嗎?今天不用上班吧。他精神很好地問,顯然是睡飽了。 甄妮問:你不是睡沙發(fā)的嗎? 文濤臉上沒什么表情,你叫我進來的。 我叫你?她怎么不記得了。 你半夜迷迷糊糊的,開門叫了我一次。 ......你騙人! 騙不騙人都同床一晚了,哪還有那么多力氣計較? 文濤下了床,我要出去跑步了,你想吃什么早餐?我買回來。 不要!甄妮扯過被子蒙住頭,你出去!你煩死了! 文濤取過空調(diào)遙控器,把溫度調(diào)暖了些,這才離開房間,到了盥洗臺洗漱。 六月的早晨也是悶熱的,文濤出門沿著江邊護欄跑了八圈,停下來時,后背的毛孔全部打開,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偶爾有風吹來,身體冷熱交加,不是太舒服,他準備回去淋浴。 途中他進了兩家早餐店,給甄妮買了中式的粥和點心,給自己買的則是咖啡和火腿三明治。他適應(yīng)美國人的飲食起居。 想到咖啡機,家里應(yīng)該是有一臺的,但他從未見甄妮用過,可以得知她并不愛喝咖啡,似乎也很少下廚為自己煲湯炒菜。因為他每次一回來,她都建議出去吃,然而冰箱里總是塞著一堆水果、飲料,幾乎沒有rou類蔬菜的影子。 他覺得她太瘦了,一定是平時沒有好好吃飯的緣故。 約莫八點半,文濤淋浴完畢,甄妮仍在房間呼呼大睡。他輕輕拉開把手往里看了一眼,又合上,沒忍心喊她。 又到九點半,她還是沒起來。文濤皺著眉納悶:她怎么那么能睡? 一個小懶蟲。 連早飯都為他省了。 文濤看了看留給她的早餐,沿用了在美國居住時的習慣,取紙筆書寫,在桌面留下一張紙條:起床吃早飯,我去超市了。 ...... 噗!甄妮看到紙條的第一件事是把牙膏沫噴了出來。 寫紙條?他個深山野人! 發(fā)條信息到她手機上不是更好嗎? 她瞧了瞧他買回來的早餐,覺得沒什么胃口,轉(zhuǎn)個身又去盥洗臺刷牙,刷著刷著......不對??! 他今天沒事干嗎?想在這里陪她耗一天? 才不要!電光火石間,甄妮想到一個好辦法,她加快速度洗漱、換衣服,連妝都來不及化,只想趕緊出門! 她背上包往門口走去,外頭突然咔的有人按指紋開了鎖 甄妮驚得像個打擾了的表情包。 文濤推開門,又合上,問:去哪?他手里提了兩個滿滿的超市購物袋。 呃,我。朋友約我出去吃飯,好幾個人一起的,不能失約。 那么早。他進客廳掃視兩眼,早飯還沒吃。 不要。甄妮耷拉著眼皮,懨懨的,我出去吃,我走了。 等等。 干嘛?我就要去。 文濤脾氣好極了,幾點回來?我買了很多菜。 不知道。你不要做我的份,我不回來吃。甄妮說完就走了。 她去街上飄了好一陣,陸陸續(xù)續(xù)給經(jīng)常來往的朋友打電話,終于約到了兩個一整天都有空的。 一個是王曼莉,一個是劉東升,都是她的高中同學,也都是嘴碎子。他們難得合璧,一見到甄妮就像狗仔遇到了明星,忙前忙后、問東問西,從火鍋店一直問到KTV,問得最多的無非是甄妮的老公。 甄妮很不耐煩了,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是為了自由的,你們能不能別提別人了?煩死你們了! 王曼莉和劉東升背著她說悄悄話:是不是被老公限制人生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