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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就行了,你怎么還特意跑一趟。許郡治說著招呼石?;圻M(jìn)屋。 助理要配草藥,我們講話會打擾她。 你們還開藥? 不是,是作為能量補(bǔ)充用的。 是吃的嗎? 是帶在身上的。 石?;圩?,許郡治的家不大,一室一廳,家里干凈整潔,甚是可以說溫馨。他從冰箱拿出兩瓶酒:啤酒還是香檳? 啤酒就行。 這個香檳很好喝哦,快一千塊一瓶,真的不要試試嗎? 你留著招待客人吧。 你就是客人啊。說著他把啤酒放回冰箱。 發(fā)你的圖你看了? 看了,我也找到點(diǎn)東西,但先讓我把酒開了。 砰的一聲,塞子彈了出去,許郡治拿出兩支笛型杯倒上香檳,遞給石?;垡恢?。 石?;劭戳艘谎郾冢豪淝斜?,這么講究啊。 便宜貨啦,沒有酒貴。 二人碰杯,各自聞聞,嘗了一口。不太甜,但只是這一口,蜂蜜和花香已經(jīng)伴隨氣泡在石希慧的口中炸開,在舌上短暫停留,是爽脆的果子味,吞下去,一股焦糖的回甘在嘴里翻涌。 好喝。 是吧,沒騙你吧。許郡治很歡喜。 說正事,你找到什么了? 許郡治拿來筆記本電腦,打開幾張圖:這是四小姐和孫先生的結(jié)婚照,這是婚姻登記的照片。 石希慧看看這些照片上年輕的孫仲新,比資料上的照片瘦些,再看看下午翻拍的學(xué)籍照片,雖然眉眼間相像,但看耳朵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會不會孫仲新做過整容?許郡治問。 本來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不是同一個人,被許郡治這么一問石?;塾悬c(diǎn)懵。 什么整容 ? 如果沒整容,那么四小姐的丈夫就不是真的孫仲新,照片上這個人才是。 呃,沒錯,這樣是可以解釋為什么鐘立畢業(yè)的他會和藥研所附大的羅靖白是學(xué)長學(xué)妹。 但如果他整過容,以前長照片上這樣,那他就是鐘立大學(xué)畢業(yè)的,只可能是羅靖白和她的朋友說了謊,他們是其他途徑認(rèn)識的。 你等一下,先別忙著推理。石希慧瘋狂撓頭,我問你啊,整臉我還能理解,可是誰會做招風(fēng)耳的整容手術(shù)?。?/br> 你記不記得羅靖白的朋友說,羅靖白見到孫仲新以后跟他們講,男大十八變,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 你不也男大十八變嗎。 可我是上高中的時候變的啊,羅靖白上大學(xué)的時候?qū)O仲新都 24 了,早就定型了吧。 重點(diǎn)不在這里吧,即便他真的整了,要怎么驗(yàn)證? 這個嘛 ... 我可以拜托一些朋友查一查,但如果他是在私人或者不正規(guī)的地方做的手術(shù),那就查不到了。 你還真敢講啊。 我只是想排除其他可能。許郡治給石?;劾m(xù)上香檳。 我不是在夸你。整容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我也這么想,但我覺得不是你說的那種。 那是什么? 問你個問題。 你說。 石?;郯咽謾C(jī)和電腦并排推到許郡治眼前:這樣算是能讓學(xué)妹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的水平? 孫仲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是的,如果不注意耳朵的差別,考慮到歲月的洗禮,說是同一個人也沒什么問題。即便羅靖白不確定,這種相似程度也足夠讓她開口問問孫仲新,絕不會到認(rèn)不出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 在我們看來,孫仲新只有輕微的改變,但在羅靖白看來,他的變化非常巨大。假設(shè)孫仲新并沒有做過招風(fēng)耳的整容手術(shù),你覺得是什么情況? 許郡治努力思考,仍舊不得其解。 石?;厶嵝阉耗阆耄绻皇钦?,而是其他地方 ... 你是說他整成真正的孫仲新的樣子?! 沒錯。 那這個人是誰?四小姐嫁的是誰? 好問題,石?;巯?,看來用自己的能力都追不到孫仲新不是生日錯了,這根本是貍貓換太子。加上屏障,這個人身上一定有巨大的秘密,必須以這種方式隱藏。那么羅靖白的死一定和這個秘密有關(guān)。 既然背負(fù)著巨大的秘密,這個假孫仲新還有活著的價值嗎?還能牽制住他背后巨大的黑手嗎? 我有個疑問,如果說假孫仲新真的整了容容貌全變了,那羅靖白怎么認(rèn)出他來的?許郡治說。 大概有什么記號或是隱藏的特征。這個要問問孫太太。 你約一下四小姐的律師。 石?;勐?lián)系孫太太的律師,定了下周。又要坐四個小時車,想起來就頭疼。不過如果能從孫太太那里確認(rèn)什么的話,調(diào)查可謂邁進(jìn)了一大步。 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所謂邁進(jìn),也只是讓謎團(tuán)更大而已。如果這個孫仲新是假的,目前已知的人里面知道他真實(shí)身份的只有羅靖白。羅靖白已死,接下來要怎么查就是個天大的問題。 想到這里,原本的激動全沒了,石希慧覺得自己從頭到腳涼透,香檳也喝得沒勁了,就起身打算回去。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還夾冰雹。 這才幾月份,居然下冰雹? 你不看天氣預(yù)報嗎,說了今晚有冰雹。 完了,回不去了。 沒事,我送你。許郡治說,忽然一拍腦袋,哎呀今天公司的車沒在我這,要不幫你約個車? 遲點(diǎn)吧,現(xiàn)在肯定約不到。 許郡治又給石希慧續(xù)了一杯,倆人聽著雨聲和冰雹噼里啪啦,相對無話十分尷尬。許郡治大概也尷尬得不行,借口準(zhǔn)備水果去了廚房。石?;圻@才發(fā)現(xiàn)他穿了一條有貓咪圖案的居家褲,沙發(fā)上還有貓咪抱枕。想起幾次見面這個人都西裝筆挺,領(lǐng)帶夾袖扣裝備齊全,鞋擦得能照出臉來,誰能想到在家里是這副樣子。 突然許郡治啊了一聲,石希慧連忙去看,許郡治切菠蘿切到手了。 有創(chuàng)可貼嗎? 在電視柜下面的抽屜。 石?;壅业剿幒卸肆诉^來。傷口好像很深,血一直往外涌。石?;塾悬c(diǎn)暈血,嚇得心臟狂跳,只能盡量避開不看。 先用那邊的外傷藥。許郡治說。 藥噴上去,一層白色的泡沫覆蓋住創(chuàng)口,血止住了,石希慧幫他貼上創(chuàng)可貼。 為什么一定要切菠蘿,我隨便吃點(diǎn)就行啊。 因?yàn)檫@個香檳是半干型的嘛,就很配,正好我也買了菠蘿。 石?;劭戳艘谎蹅淞吓_上的盤子,芒果和桃已經(jīng)切好擺盤,熱帶水果強(qiáng)烈的香氣充滿整個廚房。 有削好皮現(xiàn)成的買啊,干嘛買一整顆菠蘿。 那種會有股發(fā)酵的味道,自己弄比較好吃啊。 窮講究。明天你再看看,如果傷口很深最好去醫(yī)院。 石?;郯言S郡治攆回客廳,自己留下來對付菠蘿。她覺得世界上第一個想吃這種水果的人是真正的勇士。去皮,挑掉刺,她小心翼翼,石?;鄄幌胂裨S郡治一樣切到手。 等她端盤出來,許郡治連忙來接:居然讓你這個客人自己動手,都怪我太笨。 石?;酆芟朐偻虏蹘拙?,但一股濃烈的果子味鉆進(jìn)她的鼻腔,和剛才彌漫在廚房的一模一樣,她的心臟又開始猛烈地撞擊胸膛。 她怔了一下明白了,之前不是見血的驚恐,那股味道也不是水果香氣。 那是隨著血液釋放的許郡治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