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對飲吐真言(上)
鴛鴦對飲吐真言(上)
情如毒藥,會叫人喪失理智。 回到靈州,謝云衣坐在院中,看著天上云卷云舒,疑心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然而思來想去,似乎又只是一時沖動。因為冷靜之后,她覺得比起管重煙,還是飛升更重要。 畢竟飛升的機會千載難逢,管重煙這樣的男人雖說不多見,但也沒那么稀罕。 去了天界,一定會遇到比他更出色的男人,說不定還是個童子身。 想到這個,謝云衣對飛升又多了幾分期待,便將心中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jié)放下了。 吳夫人知道她回來了,特意做了幾樣拿手菜,派小婢請她過來吃飯。 小管娘子,你們這幾日去了哪里?管公子怎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吳夫人好奇問道。 謝云衣胡扯道:我們?nèi)チ寺宄?,重煙在那里有一房親戚。那親戚留他下來有事,他便沒有和奴一起回來。 洛城?吳夫人笑道:那真是巧了,安安的婆家就在洛城。 謝云衣詫異道:安安已經(jīng)定親了? 安安把臉一紅,低了頭吃飯。 吳夫人道:是十幾年前先夫與洛城呂家的老爺定下的娃娃親,當時也算是門當戶對,可是呂家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奴家自從先夫走后便日漸不成樣,如今實在是高攀了。低嘆一聲,惆悵無限。 謝云衣道:既如此,呂家也不曾悔婚,可見是有情有義的,夫人怎么不歡喜呢? 吳夫人道:奴只怕安安嫁過去受委屈,說句不好聽的,奴倒是希望他們悔婚,給安安另擇一小戶人家,日子過得也安心。 謝云衣心想,這些凡人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輩子的好壞都系在他人身上,半點做不得主,委實可憐。 安安看不得母親如此擔憂,安慰道:娘,我會照顧好自己,您別多想了。 吳夫人撫了撫她的發(fā),滿臉慈愛。又說了會兒話,天色黑將起來,謝云衣便回去了。 次日一早,管重煙來到空翠堂,段紫陽親手煎了茶,與他說了會兒正事,道:師弟,聽說你在外面收了一個女人? 管重煙道:師兄,忘塵酒你還有么? 段紫陽道:師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管重煙道:師兄難道看不出,我不想回答。 段紫陽看了看他,語氣關(guān)切道:師弟,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好,小則成疾,大則成魔,不如說出來,師兄還能幫你拿拿主意。 管重煙道:師兄,忘塵酒你到底還有沒有?沒有我便去別處找了。 段紫陽無可奈何,道:有是有,你要做什么? 管重煙道:不做什么,自己喝。 忘塵酒會讓人酒后吐真言,且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做過什么,一般都是用在別人身上,沒見過誰自己喝。 段紫陽心知他不愿說實話,多半又是與那女子有關(guān),笑了笑,便沒再多問,拿了一壇給他,叮囑道:師弟,閨房之樂也別太過分。 管重煙蹙眉道:師兄,你該多念念了。 這一日,謝云衣依舊扮作神機妙算的老道士,在永圣祠對面擺攤。有一戶人家鬧狐患,主人家本想來求永圣真君,被她三言兩語截了去。趕走了狐妖,收了供奉,回去已經(jīng)酉時過了。 一輪明月懸在夜幕之上,無聲將清輝灑遍人間。高墻深院里飄出陣陣桂花香與絲竹管弦之聲,想是富人家在賞月。 月兒彎彎照九州,問起軍爺你哪有家? 謝云衣哼著小曲兒,走到住處,見屋里亮著燈,燈下坐著一人,寬衣博帶,面若冠玉,那纖塵不染堪比畫上仙的模樣,不是管重煙又是哪個? 他不是說過四五日再來么? 謝云衣甚是詫異,整了整衣服,走進門,且驚且喜道:道長,您怎么來了? 管重煙睜開眼,一雙點漆眸子在燈光中尤為驚艷,看住她道:這么晚了,你去哪兒了? 去搶你的功德了,謝云衣心道,面上柔順道:奴去吳夫人家做針線了。 管重煙知道她今日又去擺攤掙功德了,也沒有戳破她,拿起桌上的銀壺,斟了兩杯酒,道:今夜月色甚好,一人獨飲無趣,然除了思思,我也不知尋誰。 謝云衣聽了這話,酒還未飲,倒有幾分醉了,癡癡地坐下,端起酒盞就著眼前秀色,一飲而盡。 管重煙又替她斟滿,他手中這把壺內(nèi)藏機關(guān),俗稱鴛鴦壺,給她斟的是忘塵酒,給自己斟的卻是一般的金華酒。 謝云衣不知情,連吃了數(shù)杯,目光渙散,臉色酡紅,伏在桌上道:不吃了,再吃就要醉了。 管重煙擔心她法力深,這點酒不起作用,將她抱在懷里又灌了兩杯,方才試探道:思思,你白天做什么了? -------------------------------------------------------------------------------------- 我好像欠了三章加更了o(*////////*)q,今天不行了,爭取明天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