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宮宴醋海翻波(上)
赴宮宴醋海翻波(上)
當初為了掩飾身份,謝云衣不便告訴他照心出手相救之事,現(xiàn)在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便將那日從燕支山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歸巖,中了玉仙散之毒,照心帶她去北海解毒的事都告訴了他。 管重煙本來也覺得奇怪,似畫眉那等心狠手辣的女子,下毒毀容是做得出來的,但怎么過幾天這毒就自行解了?當時也不好問,聽了她這番話,才弄清來龍去脈,原來她容貌變老是因為玉仙散的解藥,而這解藥是照心太子送給她的。 雖然事情已經(jīng)過去,管重煙想到她寧愿跟照心太子去北海,也不愿去找自己,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又覺得她太大意了,道:你中了玉仙散,怎么能跟陌生男子去他家中?萬一他有不軌之心,你不是羊入虎口? 正好桌上有一盤白切羊rou,謝云衣夾了一塊丟進嘴里,一邊嚼一邊道:大太子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好的,陪我說話,還削梨給我吃。 很好,這真是太好了。 管重煙今天的好心情到這里已經(jīng)散了個干凈,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看他請你去北海就是動機不純,不準去。 謝云衣并不認為照心有什么不純的動機,是他太小心眼了,喝了口酸筍湯,真是酸得很。 可我已經(jīng)答應大太子了,再怎么說,他也救過我,我不能失信于他。 管重煙想了想,道:你要去也行,我和你一起去。 謝云衣端著湯碗,呆呆看他片刻,面露難色, 管重煙道:怎么,不方便? 謝云衣被他寒氣森森的目光看住,立時打了個激靈,道:方便,方便,那就一起去罷。心中嘆息,若被表哥知道我和他的事,難免傷心一場。 她不是八面玲瓏的人,行事很少考慮別人的感受。彌霄若是其他追求者,她都不在乎他難不難過,傷不傷心。 偏偏他是她最親最近的表哥,自小關心她,愛護她,有什么好的都送給她,有什么麻煩都擋在她前面。 這樣的表哥,因為一場荒誕的夢,尚未出生便遭生母厭棄,竟不惜對他下殺手。他僥幸活下來也是多受冷落,謝云衣已傷過他一回,怎么忍心再叫他難過? 但她又明白自己和管重煙的事,他遲早要知道的,便安慰地想道:興許斷了這層癡念,他便能放開手去尋找真正適合他的姑娘,也不是一件壞事。 管重煙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一起去北海是多么大的麻煩,心中郁結(jié),臉色更沉了幾分,道:實在不方便,也不必勉強,你自己去罷。說著站起身離開了桌旁,去榻上打坐了。 換作過去,謝云衣也不至于以為他說的是真話,現(xiàn)在更深知這廝慣會裝模作樣,欲擒故縱,她若真的自己去了,必然后果嚴重,于是笑著上前,環(huán)住他的手臂,嬌聲道:不是不方便,只是我們都是妖,怕你去了不自在。 管重煙聽她說我們,好一個我們,合著他們是一伙的,自己成了外人,因此愈發(fā)不快。 他性子內(nèi)斂,生氣也是生悶氣多,這會兒惱火都憋在心里,不想對她發(fā)作。 謝云衣見他不理不睬,冷冷冰冰的樣兒,活像一尊玉雕神像,很是有趣,在他臉上親了親,又去親他的唇。 下巴上一緊,叫神像捏住了,他睜開烏沉沉的眸子,看了看她,手中金光一閃,飛出一條明晃晃的繩索。 謝云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捆了個結(jié)實,半點法力使不出,竟是捆仙索。 她愕然道:重煙,你捆我作甚? 管重煙道:我是道士,你是妖,我捆你不是天經(jīng)地義么? 謝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可咱們是道侶。 管重煙將她丟在床上,心中冷笑,方才還你和我們,這會兒就成了咱們,她這立場變得倒是快。 他也沒想做什么,就是想冷她幾天,正要繼續(xù)去打坐,卻發(fā)現(xiàn)她被捆綁的樣子竟有種特殊的吸引力。雙臂背在身后,原本不甚豐滿的乳在兩道繩索間高聳,下身也纏了幾道,長裙和衣擺緊緊地貼著身子,纖腰長腿,輪廓勾人。 管重煙心中一動,邪火下行,急忙移開視線。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心動,也未能逃過她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在某些時候敏銳得不可思議。 她扭了扭腰,臉上是單純的神情,語氣卻魅惑道:重煙,你喜歡這樣么? 管重煙斥道:什么這樣那樣!離開床邊,在榻上盤坐,閉上眼睛,色即是空。 謝云衣看著他,笑道:重煙,那日我去一戶人家捉鬼,那鬼正在小姐的閨房中,我進去一看,他倒是會玩,把人家姑娘剝得一絲不掛,用紅綢帶綁在床柱上。那姑娘膚色極白,胸大腰細,這么一綁,連我一個女子看了都心動,何況 住口! 謝云衣不理他,接著繪聲繪色地說道:何況那色鬼,他脫了褲子,露出好大一根家伙事。你知道有多大么? 沒等她說有多大,管重煙一陣風般走到床邊,手里拿著一只蘋果,堵住了她的嘴。 謝云衣張大嘴,咬著蘋果,吐又吐不出來,妙目圓睜看著他,更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他堵得住她的嘴,堵不住自己的心思,欲念既起,便難平復。 她的眼睛也會說話,一字一句撩撥著他。 管重煙不想讓她得逞,吹熄了燈盞,在黑暗中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