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劣質(zhì)白酒
18.劣質(zhì)白酒
譚溪很清醒,隔壁的屋里放著哀樂,她坐在沙發(fā)上,身上冷冰冰的,胳膊上沒有劃痕沒有抓痕。桌子上放著一杯水,是侍者給她接的,譚溪沒有喝,她的身體想要攝入酒精。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喝過酒了,中學(xué)時偷偷在路邊買過那種十來塊錢一小瓶的劣質(zhì)白酒,是不是勾兌的都無從得知。她藏進(jìn)書包里帶回家,譚鳴不在,但是燈亮著,廚房里也有煲好的湯。 桌子上有紙條,留言說他去公司了,草圖有一處細(xì)節(jié)待商榷,讓她自己吃了飯睡覺。 她看著便簽上面漂亮的字體,嘴上說著好,像是說給這個空屋子聽一樣,心里卻在竊笑。 書包丟在沙發(fā)上,她從衣柜里拿出來譚鳴的襯衫,光著屁股套在身上,然后打開電視,里面播著海洋紀(jì)錄片,浪花正好打在屏幕上。潮水的聲音讓人安心又平靜,她盯著一片汪汪的藍(lán),擰開她的劣質(zhì)白酒,就著大海的呼吸一口下肚。 好辣,嗓子和胃都像火燒,卻又這樣暖和。譚溪抱緊自己,對著巴掌大的玻璃瓶又仰頭喝了一口。 她哥喝酒的時候也這樣暖和嗎,像在冬日里圍著篝火,赤身裸體地和人一起抱著。 皮膚是有記憶的,如同一本鋪開的戀愛筆記。譚溪用手指戳著自己真皮組織上的某一點(diǎn),身體微微引起了戰(zhàn)栗,好像是皮膚對曾經(jīng)落在上面的親吻的回應(yīng)。 暈乎乎地要從沙發(fā)上掉下去了,喝酒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嗎?她的視線里桌子椅子都是傾斜的,腦袋輕輕地觸著地面,她一使勁兒,又像不倒翁一樣坐了回來。 像每一個偷偷喝酒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樣,門鎖開啟的時候她驚得一下跳了起來,只是大腦變得遲鈍了,害怕是本能,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指緣于被酒精延長的反射弧。 她哥顯然不高興。 譚溪從模糊的視線里看見他緊抿的唇線,手指遲鈍地在下體又?jǐn)嚺藥紫拢讣状恋搅死锩娴能況ou,她疼得腳趾一抽,看著她哥眼角里冒出來水花。 譚鳴在她的視線里越走越近,一路放下了公文包、跨在胳膊上的大衣,以及沙發(fā)上半倒的、只剩了一點(diǎn)淺色液體沒過瓶底的白酒,也被他拿走了。他坐下來,譚溪的腳頂在了他肚子上,不用力的時候那處的rou是軟的,她踩在上面,覺得在飄忽的云朵里落了地。 紀(jì)錄片里播著海豚性交的畫面,漂亮的淺灰的皮被海水沖刷得發(fā)出溫柔的光,下面的海豚翻著肚皮倒游著,尾部向上不斷抖動,沖進(jìn)藍(lán)色的海如同撥開一個浪漫的謊言。她看著心動,沙發(fā)上也濕了一片。 譚鳴伸手按下遙控器,屏幕黑了,屋子里只剩下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氣聲。 因為偷喝了酒,臉上的潮紅比情欲來臨時還要艷麗。她眼里蒙了水汽,拿腳去碰那處臍下的禁地,呼出來的話語也輕飄飄地帶著酒香。 你幫幫我 譚鳴伸手提著她的一只腳將人拉過來,沙發(fā)上蹭出來道亮晶晶的水痕。人裹在他的襯衫下顯得更小了,貓叫春一樣哼唧著,手指插在體內(nèi)不肯出來。 胃難受嗎?他皺著眉,把動作生疏的小手拿開,xue口翻出來粉色的細(xì)rou,流出來的yin液里帶了點(diǎn)血絲,應(yīng)該是指甲戳破的。 譚鳴拿著酒瓶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半分鐘,隨后又放下。譚溪在沙發(fā)上難受得打滾,臉埋在抱枕里,嘴里一直嘟噥。 想吐? 他伸手壓著她的肚子,對方趴著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襯衫皺巴巴的被蹭到了腰上,露出來兩團(tuán)白凈的屁股蛋。 不想吐譚溪的嘴唇貼著抱枕,閉著眼哼唧,是下面難受 譚鳴的手還帶著夜歸的涼意,她握著兩根手指往下扯,指甲蹭過蜷曲的毛發(fā),一直抵到陰蒂。 譚溪捏著手指上的關(guān)節(jié),借力壓在上面,動作粗魯又生硬。對方靜默地看著她不為所動,譚溪在水蒙蒙的眼縫里瞧他,兩腿張開了把陰戶放在對方眼下。 哥我好難受小腹像有螞蟻在啃咬,她被吃空了,得有人填滿她。 等了許久,男人的聲音才傳進(jìn)她耳朵里。趴過來,那三字震的她心顫。譚鳴的神色沒有起伏,只是同往常一樣淡淡地看她。她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腿上,西褲在緊繃的膝蓋上扯出幾道皺褶,多骨的手撫在上面,深灰的面料讓皮膚顯得更加冷清。 譚溪手與膝觸地,在沙發(fā)上緩慢地爬著像剛學(xué)會走的小獅子。她沒有趴在上面,而是像扯拽雄獅鬃毛一樣去啃咬他的臉。對方把她扯了下來,手掌壓著背,她看不到身后的畫面,只覺得屁股被揉了兩下,啪一聲打在了上面。 呀!譚溪猝不及防地驚呼出來,拽著他褲腿的手猛一緊。膝蓋硌得乳rou脹痛,她想找個更舒服的姿勢,卻被手掌又壓著不能動彈。 屁股又挨了打,巴掌不痛,但她的皮膚太嫩了,打兩下就泛了紅。譚溪憋著氣趴在他腿上不敢說話,眼里的霧氣越來越重。 在屋子里待久了,冰涼的手指也變得有了溫度。剛剛挨打的地方蓋上了一個溫?zé)岬氖终戚p輕揉著,譚溪的淚珠子便一下斷了線,吧嗒吧嗒地落了譚鳴一腿。 撫慰的手一頓,他皺了眉頭,看著鼻涕眼淚抹了自己一褲子的哭包,問道:很疼嗎? 譚溪小聲地哭,她不疼也不難受,酒精讓她變得rou和魂分開了,她知道自己在落淚,卻不知道為什么落淚。有時坐在教室里,看著窗外的泡桐樹她也會想哭,腦子里沒有數(shù)學(xué)公式,只有她哥的背影,眼淚就沒由來地降臨了。 可能酒精就像她哥一樣吧,譚溪嘴巴鼻子都埋在他腿間,把濕漉漉的情緒都給他。 頭頂?shù)娜嗽趪@氣,不可以喝酒至少,不可以偷喝酒。 被酒精和眼淚浸泡的夜晚在這句妥協(xié)中結(jié)束,譚溪切身領(lǐng)會了他的告誡。情欲未竟時她的肚子開始抽痛,抱著垃圾桶把胃吐得空空如也。稍微好一點(diǎn)的時候,她又固執(zhí)地和譚鳴接吻,嘴里還有酸澀的嘔吐物的味道,她后知后覺說著抱歉,換他來回吻,整個夜晚都淹沒在翻滾的擁抱里。 譚溪盯著杯子里的清液,顏色和酒相差無幾,可惜沒有味道。門被打開了,屋里的安靜突然被破了道口子,她抬頭看去,見男人走進(jìn)來,身上帶著雨意。 好點(diǎn)了嗎? 對方的語氣平淡一如先前,他以為她又發(fā)病,但其實(shí)沒有。譚溪用清明的目光去碰他,說著與詢問毫無關(guān)系的回答:我想喝酒。 對方站在門口和她對視,呼吸好像被工整地疊了起來,直到譚鳴說了好,先回家,她才從沙發(fā)里起身,把折疊的呼吸展開,平靜又舒暢地將屋外泥土和雨水的腥氣吸入肺里。 墓地里沒有客人,只剩他倆一前一后地走著。白色的花堆滿了,譚溪看了眼新碑,目光又落回前面的背影上:你不再去看一眼嗎? 男人的腳步一頓,沒有停留:看得夠多了。 他們乘車在馬路上緩慢地走,譚溪沒有問瞿曦在哪兒,也沒問他們要去哪里,只是安靜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電話鈴響了,譚鳴接了放在耳邊。譚溪聽不見對方的聲音,也沒有興致回頭看他。 把人證物證都保下來,繼續(xù)查,不會只有這一個。 車停在路口等紅燈,譚溪盯著路邊的煙酒鋪突然出聲:停車,我要去買點(diǎn)酒喝。 男人舉著電話看了她一眼,打了把方向盤將車開進(jìn)輔路。 要白酒。她補(bǔ)充道。 外面下著雨,譚鳴先她下車,譚溪也就沒再開門,安靜地在車?yán)锏戎高^車窗看見身影在牛毛細(xì)雨里消失,心里無端落空了。 不一會兒男人回來,電話已經(jīng)打完了,他伸手開門,濕意隨風(fēng)潲了進(jìn)來。 譚鳴把東西丟過去,她打開看見了一瓶旺仔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