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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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的窗簾遮光性很好,屋里靜悄悄的,如同在一個空曠昏暗的蠶繭里走。 譚鳴躺在床上,膝蓋垂著,還沒脫的皮鞋堪堪著地。似乎是累極了走進屋倒頭就睡,譚溪遛進去的時候男人沒反應,均勻的呼吸聲輕不可聞。 她站在落地窗前,把窗簾扯出一條縫隙,外面刀柄一樣的陽光霎時刺進來,在她臉上砍出來一道白金色的痕。 樓下車水馬龍,對面寫字樓里來回走動的身影依稀可見,有人不小心把文件碰散了,正蹲著撿地上散落的紙 外界的聲音似乎像爬山虎一樣吸著墻壁往上爬,玻璃窗把蒸騰而上的喧囂隔離在外,譚溪看著窗戶上反射的倒影,和高樓下來往的汽車重疊在一起,好像自己被車輪碾過一樣。人脆得像塑料泡沫,在都市的快節(jié)奏里一捏就變成廉價雪花。 累不累啊 譚溪皺眉看了一眼她哥,合上窗簾走過去。她挨著男人躺下,床墊陷落的一瞬間對方就驚醒了,反射性地抬頭想要起身,卻被她伸手又按了回去。 譚溪把她哥的腦袋強制性抱在懷里,像哄小孩一樣拍拍他的肩膀,道:再睡會兒。 譚鳴吐出一口氣,伸手捏著眼角,嗓音里還帶著初醒的沙啞,幾點了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已經(jīng)晚上下班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譚鳴信不過她,從床頭摸出來手機打開。屏幕的亮光刺得他猛一閉眼十一點零五分。 男人眉眼上蒙著一層藍光,她想到少兒畫冊里飄在湖面上長透明翅膀的小精靈,并自動配上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譚溪在床上打了個滾爬到他身上,換她的腦袋埋在對方懷里。 她哥身上帶著高級香水的味道,撥開人造香精,她還能聞出一股天然的rou味。rou,白嫩的肚子,胳膊上的色差線,深色的卵囊 午飯帶了嗎? 沒有。譚溪被他推下去,磨磨蹭蹭又自己爬上來,從后面抱著男人的腰,臉頰貼在腰窩上,你吃我吧。 她貼著譚鳴的腰縫往下摸,掌心握住癱軟的性器。緊繃的褲子讓她活動得不方便,便用另一只手把褲鏈拉開。 譚溪像條小魚一樣在他腿間游走,兩手磨搓著roubang,試圖把沉睡的怪物喚醒。王子要打敗巨龍才能拯救公主,她嘟著嘴去擼她哥的寶貝。 她來找公主了,她要和公主的巨龍鏖戰(zhàn)三百回合。 性欲上頭之前譚鳴把亂摸的手拿走了,兩條箍在腰上的胳膊被毫不留情地掰下來。他拿過遙控器把窗簾打開,陽光一下灌滿整屋?;薨档男Q繭變得透亮光明,rou欲無處藏身。 啊癢譚溪癱在床上,圍著被子滾了一圈,難受,生病了要哥哥cao一cao才能好。 譚鳴沒有理會她,將襯衣重新掖好,抬腳走出休息室。 無趣。 二叔為什么來找你? 男人在外面吃飯,譚溪鬧了一會兒,見對方真不為所動,便從床上爬起來,倚著門框看他。 說一些關(guān)于公司的事情。譚鳴夾菜,青筍炒rou,他想買譚氏藥業(yè)的股權(quán)。 哦。 譚溪從鼻子下面嗤了一聲,又是譚氏藥業(yè),又是股權(quán)。每次她和她哥達到某種程度的和解時,這些東西又會突然冒出來,打破這種暫時的、微妙的平衡。 好比糊窗戶的紙,有人拿小刀從外面割一個口子,她拿膠帶糊上,那人又嗖嗖地給她劃破。 杯子盛水,還沒到滿溢的程度,早晚有一天會到的。譚溪把心里的不快壓下去,不想和他多話,便走上前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工資,結(jié)賬。 男人正低頭喝排骨湯,不咸不淡地回她:按月結(jié)。 不行,按次來。 萬一哪天她受不了她哥要跑路,也不至于敲著飯碗等工錢下來才能跑。 湯是煲了一夜的,把骨頭油都熬出來了,譚鳴不吝嗇地把湯底喝完,抬頭瞥了她一眼。 加一餐晚飯,和這頓一起結(jié)。說著,便從抽屜里摸出把鑰匙丟給她。 譚溪一愣,隔空接住了。鑰匙像是備用的,只用一個纖細的小鐵環(huán)拴著,在手里碰出清泠的脆響,她似乎聽到晚上兩具rou體的碰撞聲。 譚溪本來想推了,可話到嘴邊又開始遲疑。她現(xiàn)在對譚鳴沒興趣,但說不準晚上又會重新燃起欲望,況且書房里的律師函在腦海中閃過,她朝譚鳴搖了搖鑰匙,唐苑那個家? 嗯。男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