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哥被綠了
32.她哥被綠了
譚溪在她哥的懷里醒來的,窗簾忘記關(guān)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在他們身上灑下一層光暈。 譚鳴宿醉后睡得沉,此刻還沒有醒來。側(cè)臉漾在淺淡的金光里,嘴角還帶著作業(yè)撕咬的破口,一粒微小的血痂粘在上面,像一顆暗淡的紅寶石碎片。 譚溪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牙尖在指肚上弄出來一個印子。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牙床,里面也有一個牙尖尖,在臼齒的最后面。那是她的智齒,發(fā)炎的時候格外疼。 她伸手去摸她哥的,好像就沒有。 濕軟的舌頭在指縫中滑過,譚溪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早上沒有刷牙,她嫌有口氣,手指摸過她哥整齊的牙齒,這樣也算接吻了吧? 對方離醒似乎還有段時間,譚溪神經(jīng)質(zhì)地跑去廚房做早餐,小蔥面加荷包蛋。做完后又屁顛屁顛地去洗澡,她身上滿是歡愛后的痕跡,靠近肚臍的位置殘留著乳白色的精斑,帶著一股腥膻味。 她又想起來昨晚譚鳴壓著她射精,馬眼對著她的肚臍把jingye全抖在里面。 她累得精疲力盡,癱在床上也懶得掙扎了,對方把她擺成什么形狀她就是什么形狀,她哥手里揉的不是一坨白rou,是柔軟的肥皂泡泡,jiba拔出來發(fā)出啵的脆響,是泡泡碎掉的聲音。 譚溪濕著頭發(fā)跑出來,身上熱氣騰騰的,掀開被子又鉆了進(jìn)去。她赤身裸體地抱著譚鳴,身體貼合得不留一點空隙。 她親她哥的眉毛,親嘴角,親下巴親喉結(jié)親乳尖譚鳴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腿根在癢,伸手去摸,抓到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譚溪?情事讓他的嗓音有些啞了,他清了清喉嚨,掀開被子,模糊的視線里出現(xiàn)譚溪在自己腿間吞吐性器的身影。 譚鳴皺眉,撐起身把她撈了上來。下半身已經(jīng)有抬頭的跡象了,他攏著譚溪的頭發(fā),質(zhì)問的話沒說出來。 怎么沒吹頭發(fā)?他改口了,揉著脹痛的太陽xue下床。 好累,她瞇著眼,仰頭看她哥,你幫我吹。 譚鳴看著她沉默了兩秒,轉(zhuǎn)身穿好睡衣走進(jìn)洗手間。譚溪以為他拒絕了,嘴里嘟噥著小氣鬼,抬眼卻看見她哥從門里又走了出來。 過來,吹頭發(fā)。 面條坨了,荷包蛋應(yīng)該也涼了。 譚溪站在他身前,只到對方的鎖骨。男人低著頭搔弄著她的頭發(fā),揚起來的頭發(fā)絲蹭過鼻尖,有些癢。 哥。譚溪伸手去摸他的臉,鏡子里確確實實地顯現(xiàn)著那人的存在,皮膚的彈性、溫度、細(xì)小的紋路。 好不真實啊,她說。 給你看看昨天的照片。譚溪拿出來手機,把相冊挑出來給他看。 yin靡的rou體交纏,譚鳴的目光落在上面的,動作頓了好幾秒。吹風(fēng)機里的熱風(fēng)對著同一塊頭皮吹,燙的譚溪猛一縮脖子。 她哥回過神來,將溫度調(diào)成涼風(fēng)又撥了兩下頭發(fā),道:別胡鬧就行。 不胡鬧,我就自己看看。 譚鳴不再和她討論艷照的事情,洗漱、吃飯、上班。接下來的半個月幾乎都是這樣,譚溪給他做飯,在辦公室里看著他伏案工作,男人一絲不茍,和那天晚上的醉漢仿佛是兩個人。她越來越覺得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臆想出了太多浪漫戲碼。 相冊里的照片被翻了一遍又一遍,譚溪想問問譚鳴還記不記得自己說的他愛她,好幾次要說出口了,卻又因為害怕結(jié)果不如所愿而作罷。 膽小鬼。她拿蘸水的手指頭在鏡子上寫。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夏天的氛圍在樹葉上日益飽滿,原本以為整個夏天都要在這樣平淡的日子中過去了,六月中旬的時候卻出了兩個意外。 譚鳴取消了婚約; 她和她哥分手了。 事情得從沈夢秋的一個電話說起。 那天譚溪從海鮮市場拎了兩條鮮魚回來,正準(zhǔn)備清理了去譚鳴家做晚飯,電話鈴響了,沈夢秋打來的,問她還記不記得之前說要幫朋友找房子暫住的事情。 記得,但你再不說我就要忘了。 譚溪把魚放在砧板上,拿刀剖開肚子,內(nèi)臟血水流了一片。她打開水龍頭將魚沖凈,電話開免提放在一邊,沈夢秋的聲音傳過來。 還是那個小孩,和家里鬧矛盾出走了。我這兒不方便住,你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地方落腳。 那就住我老家唄,反正何姨走了,房子現(xiàn)在沒人住,空著也是白空著。 可能得麻煩你去接他一下,我倆現(xiàn)在不太方便見面。 譚溪一頓,切魚的刀停了下來,她洗干凈手把電話放在耳邊,態(tài)度比閑聊的時候認(rèn)真了許多,你真的在和高中生談戀愛啊? 聽筒那邊沒了聲,譚溪皺眉,心里不好的預(yù)感很快被驗證了。 小孩的家長找到我了。不會住太長時間,我會給他說明白,對方家長那里也會有交代。但是等他情緒穩(wěn)定之前,還是得先麻煩你兩天 沈夢秋給她發(fā)了對方的電話號碼,位置在江邊的酒吧后街,她把魚簡單腌了一下就出門了。譚溪沒有駕照也沒有車,還得打的過去。正值下班高峰期,路況不太樂觀,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太陽沉到了江水里,靛藍(lán)色的天搖搖欲墜。 譚溪打了電話確認(rèn)了位置,對方說話很拘謹(jǐn),她隔著聽筒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頹然。 男孩的聲音有些熟悉,譚溪覺得在哪兒聽到過,只是記不太清了。 臨岸的夜市開了,酒吧也亮起燈來,后街有了熱鬧的跡象,在人潮來臨之前譚溪找到了他穿兜帽衫和校服的高中生,正蹲在水邊的臺階上愣神。 喂,是你吧? 譚溪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對方轉(zhuǎn)過頭來,兩個人雙雙怔然。 怎么是你?。颗峁~微張著嘴,看向譚溪的眼睛被燈光照出輕盈的水光。他眼角有點紅,剛剛哭過一場,不說話時還好,一張口,濃厚的鼻音就撲面而來。 是熟人就好辦了,她剛才還在愁怎么照顧對方的情緒,現(xiàn)在也不需要太擔(dān)心了。 走吧,沈夢秋拜托我給你找個窩住,先回家吃飯。 你認(rèn)識沈夢秋???裴箏悶悶地跟在她后面,半個影子溺死在江水里。 獄友啦。 說著,沈夢秋的電話便打來了,是詢問她接到人了沒有。譚溪回頭看了眼裴箏,將手機遞給他,說句話嗎? 對方遲疑了兩秒接過來,之后便是一聲溫吞又遲緩的對不起。 沈夢秋有話說,具體說的什么譚溪也聽不見,但大概離不開分手和講道理兩個主題。裴箏安靜地聽著,眼神落在腳尖上,偶爾發(fā)出些嗯、哦的聲響,算是回應(yīng)。 譚溪不急,摸出來條煙點上,倚著路邊的欄桿看街景。 裴箏可以任性,但沈夢秋不可以。成年人要講道理,講道理就不快樂。 她想起來譚鳴,譚鳴也和她講過道理,親人是不可以zuoai人的,她問可不可以不講理。 不可以。 從前不可以,現(xiàn)在也不可以。譚溪入獄之前從沒想過要為她的愛付出什么代價,等到再長大了些就明白了,越渴望便越難成全。人只有兩只手,能拿得東西太有限,雖然她不需要體面,但是譚鳴需要。 沈夢秋也需要。 一顆煙快抽盡了,火星子馬上就要燙到嘴,裴箏終于掛了電話。他把手機還給譚溪,一步當(dāng)先走在前面,走吧。 分手了?她不覺得自己嘴欠,但對方不吭聲,把帽子一戴低著頭往前走,步伐快得她跟不上。譚溪嘿嘿地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似地說:會疼那才叫愛。行了,請你吃燒烤去。 愛要付出代價,愛和燒烤一樣致癌。 附近有大排檔,她和裴箏找了個空位坐下,先點了扎啤酒。譚溪把菜單遞給裴箏,問他:會喝啤酒嗎?裴箏點頭,她又讓人加了一扎。 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家? 再說吧至少今天不回去了。少年神色黯淡,臉上跟蒙了層透明的紗一樣,他喝了口酒,嘴里又苦又辣,說話的時候并不看著譚溪,仿佛是自言自語。 我媽找到沈夢秋家里去了,不然她也不會不要我。都說好了等我考上大學(xué),她就跟我去一個城市,現(xiàn)在說分手就分手了,你們大人是不是都心口不一,都是騙子? 譚溪從來沒見過裴箏這么多話,猶豫著插了一嘴,她也要顧及你媽的感受,換作我兒子,我也要急。 那我是什么,我是她養(yǎng)的一條狗嗎?說扔就扔了,沈夢秋扔我?guī)状瘟??先是說誤會,又是年齡不合適扔就扔了,舍不得,一喊名字狗又巴巴地過來了。 譚溪眨了眨眼,覺得裴箏把自己給罵了。她算是譚鳴的一條狗嗎? 從小養(yǎng)熟了,狗沒有辦法再愛其他人。狗闖禍了一腳踢開,被需要了就聽著口哨跑過來譚溪尷尬地別開眼睛,決定不再糾結(jié)自己是不是譚鳴的哈巴狗的事情。 但離家出走太幼稚了,也就是感動一下自己,最后都要回去的。她把話又繞了回來,記得給你媽打電話報平安。 知道了。 沿江的公路不禁摩,晚上常有人來兜風(fēng),馬達(dá)聲從路口一直轟到江對岸。譚溪記得扈愁眠也有一輛藍(lán)白重機,聽說把一年的收入全砸進(jìn)去了,提車的時候扈媛媛差點把他揍死在店里。 烤串上桌,帶著煙熏的香味,譚溪在上面揮揮熱氣,示意裴箏吃飯。譚鳴的晚飯泡湯已成事實,她給對方發(fā)了信息,晚上也不留宿了,讓他自己對著照片擼。 馬達(dá)聲由遠(yuǎn)及近,譚溪放下手機,嘴里叼著羊rou串往門口看去。是對小情侶來溜車的,男人把車扎好,伸手抱女朋友下來。摘了頭盔,兩人手拉手地挑了處桌子坐下。 譚溪嘴里叼的羊rou串掉在了地上。 裴箏莫名其妙,順著她的目光也看過去羊rou串掉在了地上,大腦宕機。 你你你、你嫂子? 應(yīng)該是吧譚溪舔了舔嘴唇,目光粘在了那兩個人身上。她點開四人的群聊,發(fā)了個消息過去。 【家人們,我知道扈愁眠的女朋友是誰了】 【誰?】 【你遇見了?拍個照片看看!】 【你認(rèn)識小眠的女朋友?快點看看他女朋友的娘家人在不在,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趕緊過去幫忙!】 譚溪成功地把話題炸開了,由著扈媛媛在一旁干著急,放下手機全身而退。她瞥了眼遠(yuǎn)處的扈愁眠和瞿曦,又看看一臉小心的裴箏,問道:還吃嗎。 裴箏搖頭,她又說:那走吧,回家烤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