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
逃跑
凌晨,蘇凡被吵醒了,耳邊有人一直在吸氣,很煩人,還有哽咽的聲音。 誰大半夜在她床邊哭魂。 費勁全力睜開疲憊的雙眼,借助著窗簾敞開外面的月色,朦朧中看著高大的身影撐著頭坐在她身上的椅子上,低著頭倉促低聲吸著鼻子。 那是曹付清,她不可能感覺錯。 坐在那里的人一動也不動,像個木頭人,只是隔幾分鐘便吸著鼻子,大概是在哭。 沒記錯的話,之前她被他撕裂住院的時候,大半夜他也是這樣,搞得跟誰欺負他一樣,還有比她更慘嗎? 蘇凡想笑,覺得他這副樣子虛偽又惡心。 可想要上揚的嘴角怎么也提不起來,她笑不出來,對這男人竟然有一絲的好奇,跟個瘋子一樣。 身子動了,她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溫?zé)幔鶝龅拇接|碰上來,掐著她的臉用舌頭進攻掃蕩著一切。 吻中帶著無法發(fā)泄的欲望需求和怒火,咬著她的舌頭拼命吸吮,發(fā)疼的眼淚快要掉出來了,她始終忍著疼痛沒有睜開眼睛,更害怕這個時候他會獸性大發(fā)。 病房是套房,外面還有一個房間,那兩個男人肯定睡在隔壁,如果這個時候他敢強上她,就是吵醒他們也難。 他吻了很久,將他的唾液全部運作渡給她,惡心的只想吐,竟然被他摁著喉嚨給咽了下去。 臉上突然滴下來水珠,一直流到兩人絲絲纏綿的嘴中,那是咸的,不用想都知道是他的眼淚。 為什么,他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就在蘇凡終于受不了想推開他,病房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熟悉的而慌亂的腳步聲,壓低的聲音帶著急促。 叔,你在做什么! 賀顥原上前將他拉開,通紅的眼眶即便是黑暗中也看的一清二楚,月色中看到他包含著眼淚,紅了鼻尖,這一刻好似有多脆弱,稍稍一碰他就倒。 你吃藥了嗎? 蘇凡突然聽到他這么說,所有的瞌睡都煙消云散。 賀顥原摸著他的口袋翻找著,零碎的藥盒拿了出來。 她現(xiàn)在身體不行,你不能動她,如果你還想讓她活下去的話,就別對她動粗! 掐著他的臉將藥片強硬的塞進他的嘴中。 平常他可不敢這么做,可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他最薄弱情緒發(fā)作的時候,在曾經(jīng)照顧他的那段時間,清楚的記得他是怎么在半夜哀嚎著大哭。 曹付清拍來他的手,沙啞的聲音略有哽咽。 明天讓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賀顥原微愣。 為什么又突然這么說?她要是不會同意怎么辦? 那就偷偷打,別讓她知道,只當(dāng)做一個小手術(shù)就行,孩子在她肚子里只有壞處,沒好處,明天告訴呂壹,他會同意的。 放在被子下的手握成了拳。 我知道了,現(xiàn)在你得先睡,不能待在這里,別吵醒她了。 清脆的關(guān)門聲,病房中恢復(fù)一片寂靜,靜的她耳鳴嗡嗡作響。 瘦弱不堪的手撫摸到平坦的腹部上。 里面正有個生命,甚至再過十個月,她就可以當(dāng)mama這個身份。 疲憊的眼睛慢慢睜開。 如果這個決定再提前一天,只是一天,她會毫不留情的答應(yīng)。 可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親耳聽到他們說,她竟然不想。 沉默安靜了十分鐘,她突然拉開被子下床,忍著酸痛跑去窗邊,目測應(yīng)該是在五樓的距離,窗戶被死死的鎖住,能打開的只有一條連拳頭都不足的縫隙。 她轉(zhuǎn)身跑去了門口,輕輕握住門把往下壓,稍稍帶響聲的舉動她都害怕,心臟緊緊揪到了一起。 隔壁的房間門沒有關(guān),與大門只有一條很短的走廊之隔,可要走去大門,就必須路過那間屋子。 蘇凡背靠在墻上,捂著胸口心臟不安的呼吸著,幾乎快要從嗓子中蹦出來。 她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大概是過于敏感,能偶爾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呼吸聲。 很久,她光著腳踮起腳尖,輕輕往外走。 一步,兩步,馬上就要接近那間房間門口,她的腳步越發(fā)沉重,心臟痛苦的跳動著,眼睛往里一撇,那三個人各睡在一處,她不敢多看,加快腳步往門口走。 握住冰涼的大門門把,輕輕往下摁去,清脆的鎖扣聲,她往里拉卻被絆住,上了鎖,擰著鎖紐往一旁開鎖。 一叩。 聲音幾乎把她折磨瘋了,終于拉開大門,看到的卻是一個鐵籠子一樣的欄桿,把她欣喜的心情完全打破,低頭看著被鎖上的密碼鎖,嘴角裂開了嘲諷的笑。 握住冰涼的鐵欄桿,她攥緊拳頭,發(fā)瘋的往密碼鎖上捶了上去。 嗶 刺耳的報警聲,病房中的所有燈光剎那間全部亮起,照亮著她穿著藍色病號服單薄的身影。 三個男人瞬間驚醒,急促的腳步聲從房間跑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已經(jīng)打開了大門,受驚之余是難以置信的怒火。 你在做什么! 作者瞎比比分割線。 什么?你問我病房為什么會有鐵門?瞅瞅封面,貼合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