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七十一
七十一 申屠哲的作息時間非常規(guī)律。 或者說,有點苛刻。 每天早上五點定時起床,洗漱穿衣打理干凈自己一共十分鐘,今天便由此開始。 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一十六,鐘表盤上的指針緊密的擠成一簇,天遠未亮。 申屠哲醒來,他睡覺的習慣非常好,動都不帶動一下的,這點他自己知道,包括相當準時的生物鐘。 于是他在這種異常的、突然醒轉(zhuǎn)的情況下,睜眼發(fā)呆的時間只維持了一秒鐘。 一秒鐘之后,他迅速的翻身下床,動作很快,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手握到門把上,繃緊了全身的神經(jīng),和身體肌rou的線條,警惕感提到咽喉,開門。 下一秒,愣住。 讓他異常醒轉(zhuǎn)的輕微響動源并不是他以為的那些,而是... ...你還沒睡嗎? 門外站著的人比他看起來還要驚訝,烏溜溜的眼睛張大著,巴掌大的一張臉仰起一點來望著他,烏發(fā)如瀑,盡數(shù)未束,直直的垂落在身后。她赤腳踩在一雙棉拖鞋里,從睡裙下面露出半截筆直的小腿來,往下連上分明的腳踝和瑩白的足跟,正是起夜時的模樣。 不是虞晩又是誰。 ..小姐? 申屠哲的喉頭滾動了一下,對此情此景明顯不解,但不解也不會妨礙他馬上要找件衣服把眼前這少女包起來怎么這就出來了!您怎么這樣就出來了?會著涼的。 誒誒你別脫!別脫??!見他手動得比話還快,上一句話還帶著點懵的少女想也沒想的伸手過來壓住他的手:你別脫!我還好!脫了你穿什么呀! 申屠哲的手就僵自己的衣服扣子上。 ...咳。 意識到自己動作,虞晩迅速的收回手,裝作無事發(fā)生那樣偏過頭發(fā)出一聲咳,然后重新仰起一點臉來看著他,端平聲音:我有事要問你。 好。申屠哲答應(yīng),點頭得非常痛快利索,但目光還是放在少女露出的那一截腿上,儼然一副你問隨你問,但保暖這個事先得解決了的樣子。 虞晩被他這種老父親一般的注視看得發(fā)窘,先前打的什么腹稿底稿謀略策略都差點一瞬間飛灰沒,虧得被心底那龐大的目的結(jié)實壓住,退堂鼓的鼓面無法敲響,心跳得很快,但面上竟然也就這么順當?shù)膹澠鹨荒ㄐ?,朝他一歪頭:說了好,可你就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呀...你是還沒有睡覺呢,還是,我吵醒你了? 她生得好,發(fā)黑唇紅又膚白,眉眼精致如描繪,平素間她不太這樣笑,見得多的模樣是淺淺的微笑,乖且靜。申屠哲不大好形容正在他眼前的這歪頭一笑,只覺得這分明是一個瞬間的動作,卻像是被鏡頭慢速拉長了那樣,從她身側(cè)垂落的烏發(fā),彎起的眼角,潔白修長的頸項和能看到一點的鎖骨凹陷...她只笑了一下,嬌俏的笑了一下,卻好像這一瞬,就能供度一生。 申屠哲一愣。 我... 撤回前言,不用你回答了。因這笑意而盈盈靈動的少女一抿唇,濃密的眼睫一抬,打量了他一圈,我知道是我吵醒你了吵醒你了,對不起呀~ 對不起? 不...不用的。 申屠哲馬上就想搖頭。 嘛,你知道我要說但了。 但。 少女沒有給他木訥的搖頭加擺手再連連說不用說對不起的機會,看清楚來人是她之后,他就完全松開了扶著門把的手,他和門框之間的空隙,足夠供她靈活的一下側(cè)身,魚一樣的滑進了他的屋子里。 還不止。 申屠哲完全沒有反應(yīng)得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少女踢掉了腳上的棉拖鞋,直接躺進了他掀開的被褥里。 那,作為賠禮,我陪你繼續(xù)睡吧。 已經(jīng)把被子拉到下巴的少女眨巴著眼睛,躺在他床上笑盈盈的望著他,還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空的地方。 快來快來,站那好冷的呀。 申屠哲,原地沉默。 他當然不是一個心思能山路十八彎的人,他比較直,或者說,比較軸說一句后話,這也是他能來這里的原因之一。 這個情況,實在有點...超綱。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站到離床邊半步遠就停下,問她。 ...小姐,您..怎么了? 怎么了? 床上的少女看著他,眼睛烏溜溜的。沒有立刻說話。 你過來一點。她看著老老實實站在床邊的申屠哲,過來一點,我告訴你。 申屠哲停頓了片刻,邁腿把這半步的距離踩掉,傾身,等著聽。 她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香,湊到這樣近,才聞得到。 我做噩夢了,睡不著。少女撐起來一點,像在說一個秘密,你說過的,你隨時都在,所以,我就來找你了,不可以? ... 倒也不是這個意味上的不可以。 申屠哲的喉結(jié)動了動,有些困惑,又有些棘手的掙扎了一秒。 可以。 他輕聲說,然后就要又退開沒成功,這很近,少女迅速的伸臂勾住了他的頸項,臉親密的貼了上來,眼睫和吐息都輕輕一碰,癢出一個心臟抽動。 不準走。她貼在這個近度上,呵氣如蘭也就只能如此解釋,你怎么跟塊木頭似的呀...我都知道你要你說什么了,你打算在屋里坐著,告訴我不用怕,你就在這就也算陪我睡覺了,是不是? ...是。 申屠哲不敢動,少女的體香縈縈,勾住他的手臂也真實得不容忽視,他幾乎是當即就軸住了,眼睛都忘了眨的,聽這少女又輕又綿的繼續(xù)說。 申屠哲,我告訴你,你要是現(xiàn)在不聽我的躺進來,那我也就不睡了,我這就下來,也坐著去,反正,也睡不著了你答不答應(yīng)? 不行。 申屠哲趕緊壓住被子,好像她說完就要從被子里出來那樣,她穿這么薄,不行。 ...答應(yīng)。 他停頓了一下,比較輕重,得出結(jié)論,做出舉動。 如她所愿的,躺了進來。 體溫的公式是恒定的1 1>2,更何況這被窩里本就余溫未涼。 申屠哲躺得很平直,果真就跟塊木頭似的,躺進來就是躺進來,身側(cè)的少女似是料到了,沒有說什么,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側(cè)身朝他,閉上了眼睛。 表盤上的指針從緊密擠著的一簇,無聲無息的走成了一根平割圓面的直線。 夜深,人靜。 申屠哲的呼吸放得很輕,不過他本身也就沒什么存在感的明顯的呼吸聲,刻意放輕之下簡直要除這體溫之外查無此人。 ... ... 表盤上的直線慢慢折出一個鈍角,再從鈍角漸漸收成銳角。 就在那指針即將再一次收成緊密的一簇時,平躺著一動不動的申屠哲聽見了一聲輕輕的笑。 輕輕的一聲,帶著上揚的調(diào)調(diào),像微風吹過湖面時擦起的那一點漣漪圈。 少女細細的手臂被被窩捂得熱乎,跟在這一聲輕笑的后面,直接翻身撐到了他的頸側(cè),墨黑的發(fā)絲流水一樣,垂了一縷到他耳上。 申屠哲。 她紅潤的嘴唇就在他的視線前方,綿軟的吐出他的名字。 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件小事。 小事? 你知道嗎? 她問。 申屠哲搖頭,極慢的,保持著平躺的姿勢,搖了搖頭。 我猜也是。 少女說。 一面說,一面慢慢的伏了下來,撐直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貼著他的胸口,整個人都慢慢的趴在了他身上。 曖昧極了的姿勢。 你又沒有跟我一起出去。 她把這句話說得像極了撒嬌,軟軟糯糯的撒嬌。 所以我回來告訴你啊,今天晚上,回來之前呢,馬路上,我好像遇到了兩個以前的熟人。 ... 以前的,熟人? 嗯...也許也不能說定了就是熟人吧,但是,一定是認識的,一定是。但是呢... 我完全不記得了。 她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下,說起話來一頓一頓的,不疼,癢。 當然了,說過啦,這是小事,你也不見得記得所有以前認識的人,對吧?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實在是一點點都想不起來,覺得那也就這樣吧,算啦。 算啦? 可是,一點點都想不起來這個,實在是...很難受啊。 ... 所以,申屠哲呀... 申屠哲呀... 少女仰起臉,這個姿勢,這個角度,仰起臉來,就蹭在了他的臉側(cè)。 她檀口微張,吐出一截丁香小舌,舔了舔他線條流暢的側(cè)臉。 你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 ... ...... ..什么..事? 被褥拉得很高,床上的兩人都只露出到一點點脖頸就止住,沒有大動作。 這個不能騙你。 申屠哲被那小舌的一點尖尖舔了舔,濡濕的,溫熱的,曖昧到黏黏嗒嗒的舔了舔,腦中瞬間,蜂鳴一片。 在這種內(nèi)置噪音的干擾下,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的感受到,少女軟綿綿的搭在他那側(cè)肩膀上的手,收了下來,順著他的胸腹一路往下摸,他本該阻止的,可是為什么沒有,他也不知道。 于是,那只手,順利的滑到了他的下體處啊,這個,也不能騙你。 他半勃了。 面容清純乖巧、神態(tài)卻染出一層薄紅的少女,一下一下打著圈兒的揉弄著男人褲襠里滿當當?shù)囊粓F,感受著那硬度和形狀的變化,嬌俏,但又是真的媚媚的勾唇笑了起來。 硬得這么厲害....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呀? ========== 來,快,說你呢!筷子放下!rou不會少的!先拿筆記本啊筆記本!來跟虞姐學(xué)套話遼! 手動滑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