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處嗎?一夜情那種。
破處嗎?一夜情那種。
金喜不想再扮演乖孩子了,反正父親趁她在外地上學,已經(jīng)偷偷地又結(jié)婚了。mama去世不過三個月而已,一對鰥夫和寡婦就組成了一對嶄新的夫妻。 金喜自嘲地吐了一口不太老辣的煙圈兒,撇嘴笑笑。不知道是在嘲笑父親的道貌岸然,還是嘲笑自己的小悲劇也如此落入俗套,沒有半毛錢新奇之處。 抑或是嘲笑已經(jīng)死去的mama,自以為那男人愛她,至少能為她守個三年兩載再談嫁娶。可惜,不過三個月,耶。 金喜終于找到了自我放縱的借口。從小到大,人生虛度了17個年頭,循規(guī)蹈矩了17年,家里對她一切關(guān)于未來的種種美好的打算,都隨著mama的病逝,被迫改變了航向。 原本是一定要如何如何出人頭地的,現(xiàn)在呢,似乎湊合一下也沒什么不可以。人生如同野馬脫韁,失去保護的同時,也擺脫了一直緊箍的枷鎖,說不上是痛快還是痛苦。 金喜并非鐵石心腸,只是哭得太久太甚,眼淚也終會疲勞。無理性的多次痛哭之后,人總會沉淀一下,心里又空又輕松。 所以她開始抽煙。她早就想抽煙了,所有家里原來絕不允許她做的事情,她都想嘗試一下。 所以她在學會了抽煙之后,覺得破處應該也是個迷人的選擇。 人總是需要找個情緒宣泄的出口,又不是吸毒,又不是殺人放火,不過是提前做一件今后必定要做的事情,怎么了? 反正血緣上她叫他爸爸的那個人,不也立不起個牌坊嘛??赡苓@一支血緣就是放蕩的。他又有什么資格指責她呢。再說了,離著千百里,他又怎么會知道。 在外地上學,真是不錯。如果她在家,可能會去沖動地燒房子或者揮菜刀,那種后果和損失,豈是找個人上一次床能比擬的。 可跟誰上床呢?那些長相老成、皮膚奇差滿臉黑頭或青春痘,言行都冒著土酸味兒的男生嗎?算了吧。 倒是偶爾有一兩個像人樣的校草,她跟人家又不熟甚至不認識,也不能直接沖上去強暴人家吧。 金喜不算外貌協(xié)會,卻也不想這么草率。更何況,金喜怕他們大嘴巴,她只是想悄悄地泄欲,或說泄憤,并不想因此在學校里被人指指點點。 骨子里,金喜也跟她父親一樣,喜歡打扮得道貌岸然,喜歡維持著高冷禁欲、不茍言笑的假象。 所以再三考慮之后,金喜去了之前去過幾次的酒吧。那里的人大多都是成年人,或起碼看起來不傻逼。 金喜對怎么上床、具體什么程序還一無所知。就連初吻,都才經(jīng)歷沒多久。那還是在過年回家的列車上,她跟一個挺高挺帥的乘務員學的。那時她才知道,接吻是要動用舌頭的。 所以,她需要一個比她有經(jīng)驗的人,帶著她做這檔事。完事了還可以一拍兩散,在學校里她依舊是那個頭發(fā)短得像男孩一樣的女生,沒人知道她已經(jīng)完成蛻變了。 維持秘密,獨享隱秘,金喜什么都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呢,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絲絲隱約的快慰。 而酒吧里的那些人,適合她全部的要求。 入夜后,全副武裝的金喜,化著更顯幼稚的妝面,穿著黑色的皮衣和牛仔褲,貌似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酒吧里,喝著特意點的朗姆酒。 今晚注定特別,不喝點烈酒,簡直撐不住那一腔孤勇??芍皇敲蛄艘豢?,金喜就已經(jīng)快崩潰了。畢竟她是個喝一小杯啤酒都面紅耳赤,會上頭的人呢。 也罷,酒就擺個造型吧,否則她的手該放在哪里呢。 這酒吧離學校不遠,隔兩條街而已。如果一切順利進行的話,甚至還趕得及回宿舍睡覺。 金喜之前也來過幾次,不過都不是她一個人來的。她跟幾個比較要好的女同學喜歡來這里玩,這里的氣氛比學校有趣多了。 自從看過酒吧里面的風景,金喜就很難再看得上校園里那些青澀的同齡人了。 至于里寫的那些什么極道男生,又酷又性感的,在她正在讀的那所工科院校里,是不會存在的。 也不是沒人搭訕,金喜年輕得讓人沒法忽略,何況又是一個人。就連見過幾次的調(diào)酒師都還開玩笑地問她,怎么今天自己來了,這里狼多,讓她小心一點兒。 金喜笑笑,今晚,她才是狼,怎么會怕同類。 只不過,她還沒看到順眼合心的。不是老就是丑,再不就是醉醺醺的,金喜都不喜。 一看就三十多歲了,太老了。金喜此時的人生觀很偏激,覺得人活到25歲就差不多該是盡頭了。三十,切,只能是等死,還出來玩什么。 她這時對現(xiàn)實生活中的所謂的大叔完全無感,除非是出現(xiàn)在大小屏幕上的那種中年男子,對她而言還算是有一些魅力。 今天自己?言簡意賅的問句。聲音也算能聽。 金喜是隱藏的顏控,擺在明面上的聲控。她甚至會把一個人的說話聲音是否悅耳,放在長相之前做考量。 她也很難想象,即使帥如金城武,說話聲音如果像指甲抓玻璃一樣刺耳尖銳,是否還有那種要人命的吸引力。那就....不如毒啞算了。 扭臉看看,算是粗略認識吧。25、6歲的男人,不年輕也不老,頭發(fā)有一點點自來卷,發(fā)型做得很周到。 白,瘦,高,眉骨上有一道疤,即明顯又不太明顯前額頭發(fā)垂下時,就隱沒在了發(fā)間。穿了一身合體的西裝,顯得氣質(zhì)像個文明人。 若不是有那一道疤,就會更像。 金喜之前來這里見到過他,似乎還說過一兩句話。只是正兒八經(jīng)地交談,其實是沒有過的。 不過趕上其中有一次酒吧里有兩群人打架,其中一方強勢的,這人是領(lǐng)頭的。所以金喜對他是有印象的。 冷眼瞧他打架的架勢,好像還有些sexy。就在別的女生都瑟瑟發(fā)抖驚聲尖叫的時候,金喜很冷靜地在觀戰(zhàn)。 架打完了,那一方輸?shù)妙^破血流四潰而出,面前這人也帶著人呼呼啦啦地走了。臨走時,好像還瞥了金喜一眼。 那一眼里面,應該有些東西。金喜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么回看他的,或者有沒有回看。環(huán)境那么暗,氛圍那么亂,她也記不清了。 但是此刻,聽見他不難聽的聲音,看著他不難看的臉和身材,金喜想起了很多電影里的那些有些壞、卻又讓人不能反感的古惑仔角色。好像,好像有些年輕版的吳鎮(zhèn)宇的味兒。 心里有根弦不安分地跳了一下。 嗯。金喜懶洋洋地回了一句,收回眼睛,只看著面前幽暗燈光下的那杯基本沒碰過的酒。 酒杯上映出他的影子,影影綽綽地,好像是笑了笑,帶著一絲變形和夸張。 對方也沒有絲毫客套的意思,伸出長臂,一只手像老朋友一樣,堪堪搭在金喜的肩頭。小孩兒,這里亂得很,什么人都有。還敢喝這種酒,不怕一不小心,被人下藥啊。 金喜一向最討厭別人跟她勾肩搭背,可他的手居然沒讓她生出慣性的反感。她只是冷笑了一下,依然只看著酒杯,悶悶地回了一句:你才是小孩兒。 男人又笑,坐得離她更近了一些,近得幾乎讓金喜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體溫。別喝了,小孩兒,學人喝什么酒。 說完,伸出另一只手飛快地拿過金喜面前那杯酒,在金喜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仰頭一飲而盡。 干嘛喝我的酒?金喜斜著眼質(zhì)問他,幽暗不明的光影下,卻有了一絲煙視媚行的滋味。 怕你犯傻。他的手從肩膀挪到了她的頸后,短發(fā)發(fā)尾下的脖子光滑細膩,卻泛著涼意。另一只手放下酒杯,懶懶地放在吧臺上,看起來像是在環(huán)抱著她。你沒看到?多少人在盯著你呢,我要是不過來,你今天怕是要被人拖走。 呵,金喜努力忽略那只手正在她頸后曖昧地摩挲,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少見多怪、大驚小怪的樣子。今天她是鐵了心要撕碎自己的。雖然實際上她是個雛兒,但她不能像個雛兒,免得被人瞧扁了。好心辦壞事。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被人拖走呢? 手在金喜的頸后突然停滯下來,大概一兩秒,然后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金喜覺得有點痛,本能地去躲,卻被他的虎口鉗得死死的。少裝,走,你哪個學校,我送你回去。他站起來,手卻不肯放開。 我不回學校。你干嘛管我,我跟你又不熟。金喜皺皺眉,又抬手想要酒。 一晚上都不回?他有點不可置信似的問她,順便按住她的手。 嗯。金喜看看他,堅定地回答。這是她今晚第一次正眼直視他。 你這是犯什么病了?他抓著她的后脖子迫使她站起來。 金喜撇撇嘴笑笑,她怎么可能跟陌生人談心? 不說?行,走吧,跟我走。他捉住金喜的一只小細胳膊往外就走。 去哪?金喜脫口而出,卻不是拒絕。是他嗎?可以嗎?可以吧。她暗自盤算著。 我家。他說,跟我走,起碼不會弄死你,不會少個腎,不會把你光著扔在大街上。 金喜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蓱{什么認定那些事他不會做呢?畢竟他看起來...也有幾分變態(tài)。不過直覺告訴她,他應該是安全的。 尤其是身后有幾個人在吹口哨,是他的朋友,金喜就更加確定不會。哪有犯罪之前還這么張揚的?那些人頂多以為他們是約炮了。 呵,這哪里是約炮,明明就是誤打誤撞的。到現(xiàn)在,她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我叫韓廷。把她塞進車里坐好,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主動開口自我介紹著。金喜,你現(xiàn)在說要回學校,我還送你回去。你想好。 金喜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之前說過嗎?她不記得了。還是別人喊她的時候,被他聽到了? 反正不管哪種情況,他現(xiàn)在還能記得她這么俗爛的名字,就算是奇跡了。 不回。金喜突然想起,她曾經(jīng)看到過韓廷有一次帶了一個極漂亮的女人去酒吧玩,突然有點自卑起來。 但很快這自卑就被她忽略了。一夜情而已,又不是要跟他談戀愛,何必在乎那么多?對他來說,更是如此吧。 韓廷發(fā)動了車子,低聲說了一句:行....怕你后悔。 金喜這才稍稍有點緊張起來,覺得有點像是在做夢,一切都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沒回答他,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夜景,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外側(cè)。 疼的。不是做夢。 韓廷,這名字跟他這人還挺搭,透著一絲莫名的清冷之意。今晚過后,她會記得還是會忘記呢? 略微鋪墊,是為了更好地搞黃。如簡介所言,不玩弄心腸的黃色,不是好黃色。欲,要摻了情之后更有趣味。始終堅信,嫖不如偷。因為偷啊,顫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