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
餓沒餓,怕你沒胃口,我買了粥,還有湯,多少吃一點兒,要不體力跟不上,不好恢復(fù)。吃過了飯,過一會再吃點藥,你好像發(fā)燒了。 晏赫清說著,把袋子里的吃的都拿了出來。端了一碗紅棗粟米粥坐在床邊,想要一勺一勺地喂她吃。 金喜折騰了一整天,這時的確也是腹內(nèi)空空??伤懿涣岁毯涨鍖λ@樣,很像鱷魚的眼淚。 給我,我自己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她說著,從他手上拿過了碗吃了起來。 晏赫清坐在那沒動,只要她肯吃飯,就算拒絕他的好意他也能忍。金喜吃了兩口,看晏赫清盯著她的樣子,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也沒吃吧,你去吃你的,別坐在這看我,我會吃不下去。金喜說著,推搡了他一把。 晏赫清想捉住她的手,到底還是沒敢。為了讓她保持穩(wěn)定的情緒,他很配合回到了沙發(fā)上,開始吃他帶回來的其他東西。 金喜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啜著粥,突然聞到一股rou味,好像是晏赫清外帶回來的紅燒排骨之類的。 如果是平時,金喜也是無rou不歡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聞到那種rou香味,竟抑制不住地反胃惡心想吐。 不行!我聞不了這個味道!她用紙巾捂著口鼻,嫌棄地看著晏赫清,好像他是個什么臟東西一樣。 晏赫清沒想到她居然有這種后遺癥,只好趕緊蓋上了rou菜的飯盒蓋,免得又觸怒了她。沒滋沒味地胡亂扒了幾口米飯青菜,晏赫清的胃口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金喜勉強吃了半碗多粥就不吃了,他也不想再吃了,于是收拾好餐盒放回塑料袋里系好袋口,免得什么味道又讓她不舒服。忙完了這些,他從衣兜里掏出煙來點上一根。忙活了一天,他也有點累了。 不行!你快出去!我受不了這個煙味!金喜伏在床邊,一副馬上就要吐出來的樣子。 晏赫清一度氣結(jié)。平時她抽煙比誰不勤,怎么突然變得一點煙味都受不了了??伤F(xiàn)在情況特殊,病人最大,就算再不講理他也得忍著。 于是他趕緊把煙掐滅,又開了排風(fēng)扇,減輕剛剛在房間里彌散了一點點的煙味。 金喜還真不是裝的,更不是故意難為他。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墮胎竟讓她的嗅覺突然變得難伺候起來。 她原本看晏赫清吸煙,自己也想吸一根的??蛇€沒來得及張嘴跟他要煙,就被那股子煙味熏得要吐了。 晏赫清跑到陽臺上吸足了煙回到房間,就看到金喜已經(jīng)又睡著了,手里還攥著手機,手機屏幕還停留在之前最后一次通話的界面上。 晏赫清輕輕地走過去,從她手中極其小心地抽走手機,拿在手里看了看。 韓廷。原來,她那個男朋友叫韓廷啊。晏赫清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姓名。他擰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把韓廷的電話號碼默默地記在了心里。 關(guān)閉了手機界面,緩緩地放回到床頭上。晏赫清扶著床沿慢慢地跪坐下去,坐在了床頭邊的地毯上。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金喜,她此刻離他是這么地近。他特別為她養(yǎng)病而找到的短租房,特別有那種溫馨小家庭的感覺。如果可以每天跟她這樣廝守著,似乎也不錯。 這個念頭一起,晏赫清很快自嘲地笑著搖搖頭。想什么呢?就算他甘于平庸貧窮,就算他有勇氣不聽家里的安排,像普通人那樣過最普通的日子,金喜也不會愿意跟他的。 無論她經(jīng)歷了什么波折苦澀,她的睡相總是那么恬靜,讓人看了覺得心里很安靜很舒服很放松。 可這樣的金喜,終究是不會屬于他。她的決定和選擇,意味著她甚至也不會屬于那個韓廷。 晏赫清嘆口氣。預(yù)判出這個結(jié)局后,他對韓廷其人第一次不再有那么強烈的敵意。反而突然間覺得與韓廷有點同病相憐起來。 原本打算寫rou,但需要先鋪墊一下,再給晏赫清一個自我表現(xiàn)的機會。他的心理狀態(tài)其實是幾個人物里最復(fù)雜的,再給點戲份。很后面還會用得到他。嗯。 下一節(jié)韓廷必須出來了,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