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瓶子 H
42. 瓶子 H
入夜,筱依依還是沒有意思要入睡,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發(fā)呆。孟白沖完澡從廁所出來,一屁股坐到她旁邊。 筱依依沒理他,繼續(xù)看著電視。 孟白光著上身,整個人散發(fā)著剛洗完澡的熱氣和沐浴露的香氣,年輕而肌rou分明的身體本應(yīng)該充滿吸引力,但筱依依無動于衷,甚至還不著痕跡地向一邊挪了挪。 孟白看她這樣,鋪墊了一個晚上的平和心態(tài)又要崩,他很想報復(fù),想拿筱依依洩憤,但是她卻很平靜,找不出由頭。 孟白問她:六年前,我又找到你,還跟你上了床,那時候徐夜不生氣嗎? 筱依依吃驚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話題,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談這個話題的時間和氛圍,但孟白一臉有恃無恐,筱依依知道他是在沒事找事。 她硬邦邦地說:我不想說這個。 孟白自顧自地說著:當時雖然你跟徐夜沒在一起,但是關(guān)係應(yīng)該很密切吧。他嗤笑了一聲:明明不是男女朋友,卻上床了。筱依依,你當時就能做這種事。我早該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只是委屈了我,這麼多年,真的是對你一心一意。我怎麼就開竅這麼晚呢? 筱依依緊皺著眉頭:孟白,你在說什麼? 孟白說:我就是想告訴,我知道你跟徐夜見面之后,也跟別人上床了。而且你猜怎麼著,我現(xiàn)在想想,并不后悔。 筱依依的聲音顫了:你是認真的?為什麼? 孟白輕笑:為什麼?沒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試試罷了。之前我就只睡過你一個,我覺得虧,不行嗎? 筱依依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猛地站起來:既然你覺得虧,就別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大把小姑娘排著隊等著你呢,你滾出去,現(xiàn)在就滾! 孟白癱坐在沙發(fā)上,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他輕巧地問:你既然生氣,那就是還在乎我?徐夜當時知道咱們倆上床了,有那麼生氣嗎? 筱依依看他這副樣子,氣得太陽xue發(fā)痛,她顫聲道:孟白,我們我們還沒分手,你不應(yīng)該這樣做! 那你敢不敢發(fā)誓,你跟徐夜見面,一點逾越都沒有?!孟白猛然提高了聲音:筱依依,你敢不敢發(fā)誓?! 筱依依啞口無言,孟白冷笑道:你有什麼權(quán)力指責我不應(yīng)該?筱依依,你和我每次zuoai,都是彆彆扭扭,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你跟徐夜做的時候,大概是會像個蕩婦一樣搖著屁股主動湊上去吧! 孟白嘴裡吐出那兩個字,像是在筱依依的心頭狠狠地用釘槍釘了一枚鋼釘,痛入骨髓,血卻流不出來。她靠著墻,緩緩地坐到地上,整個人蜷了起來,緊緊地環(huán)抱住自己。 孟白:我跟別的女人上床,她明明就很享受,喜歡我抓著她的手不放,喜歡我整個壓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喜歡我完全主導(dǎo),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 筱依依尖叫:你閉嘴!我不要聽??! 孟白: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鬧,上次我們僵了一個月,做了一次也就和好了,不知道現(xiàn)在還行不行。 筱依依聽到這話,立刻向自己的臥室衝過去,然而孟白更快,他一躍跨過了茶幾,將筱依依直接壓在了地上。 你最好別掙扎,我不想弄傷你!孟白貼著她的耳朵說:依依,你可憐可憐我,我跟當年的徐夜沒什麼區(qū)別。他明知秦非會死,和我知道你終究會離開我,有什麼區(qū)別! 筱依依被他壓著,趴在地上,心涼如水,了然道:孟白,原來你知道 孟白鬆了些力氣,他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筱依依:你知道他走,是因為秦非生病了。你都知道,但是你沒告訴我。 孟白沒說話,把筱依依從地上拽起來,拉進了臥室。 這是一場煎熬的性愛。 對筱依依和孟白而言都是如此。 空調(diào)的溫度打得很低,但是筱依依還是熱,由內(nèi)到外的燥熱和煎熬,她承受著孟白的一次又一次的抽插和撞擊,她覺得自己叫床的聲音都是痛苦的,雖然她是敏感的體質(zhì),但是她濕潤不代表她享受這性愛。 孟白像洩憤一般,壓制著筱依依,吸吮她,咬她,在她身上留下一處又一處痕跡,無視她的哀歎和哀求,就像最初他們的zuoai方式一樣,強迫她將他全部吞下。 孟白也痛苦著,只不過他的痛苦在心裡,他喜歡橫衝直撞的性愛,他用他喜歡的方式,狠狠地侵佔筱依依的身體,看她緊鎖著眉頭,臉上卻帶著情慾帶來的緋紅,他想起大前夜,和那個女生,也是同樣的方式和節(jié)奏,可別人的反應(yīng)卻不是像筱依依這樣。 她叫安彼,比孟白小三歲,年輕,開放,火熱。她和孟白的大學同學周闖是同事,某次在外孟白和他們公司聚餐遇到了,安彼看到周闖和孟白打招呼,當即也跟著上去要了孟白的聯(lián)繫方式,于是上次徐夜的酒吧,周闖和孟白他們喝酒,也把她叫上了。 她對孟白的好感全部表現(xiàn)在面上,絲毫不加掩飾,雖然周闖告訴過她,孟白有女朋友了,和他保持距離,她卻毫不在意。 在喝酒之前,安彼和孟白私下也并沒有聯(lián)繫。只是那晚喝酒喝得非常盡興,當他們散伙的時候,孟白問安彼,家在哪,要不要送她回去。 結(jié)果他們一起回到了孟白的家。 孟白以為安彼可能會不愿意,但是事實證明,他們倆在床上非常合拍。 安彼也愛運動,和孟白在聊天的時候都很有共同語言,她的皮膚是漂亮的小麥色,一頭健康的捲髮,瓜子臉,大眼睛,身材修長勻稱,有著漂亮的肌rou線條,像中學生一樣具有活力。 在床上,她問孟白,跟幾個女生上過床。 孟白在那一瞬間居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伸出一根手指:只跟我女朋友作過。 安彼卻毫不介意,:好巧,我也只跟我前男友做過。你是我第二個男人。 孟白將她壓在身下,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著,抬高了臀部,好讓孟白進入得更加順利。她漂亮的頭髮被她自己撩到頭頂,披散在床上,她的身體優(yōu)美地側(cè)著,像魅惑的海妖,面對孟白的衝撞,她欣然接受,修長的腿架在孟白的肩頭,每一聲嬌喘,都帶著歡愉。 汗水讓她的身體看起來滑溜溜的,肌rou若隱若現(xiàn),極具張力,當孟白整根沒入的時候,她身體后仰,細長的脖頸線形成了漂亮的弧度,她的叫聲也像海妖,嫵媚多情,婉轉(zhuǎn)呻吟,酥到人的心窩裡去。 不管孟白怎樣抽插,衝擊,她都照單全收,沒有什麼是她承受不了的,沒有什麼姿勢是她不喜歡的,和她zuoai,孟白可以為所欲為,第一次,他覺得,性愛是這麼淋漓盡致的一件事。 一整夜,他們做了三次,做到?jīng)]什麼再射得出來,做到渾身酸軟無力。然后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到第二天午后。 安彼醒來之后,沖了個澡,便穿起衣服準備離開。 孟白這時才醒,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安彼的眼睛。她的眼睛顏色很淺,看起來清澈動人。 安彼坐在床邊看著他,略帶遺憾的說:我要走了,昨晚我很享受,但是這畢竟是不對的,被你女朋友發(fā)現(xiàn)了就慘了,我可不想做小三。 孟白拉住她的手,竟想張口讓她再留一晚,但是忍住了。 畢竟這只是一夜情。 而此時此刻,孟白突然覺得,身下的筱依依簡直索然無味。 他拔出來,坐在床腳。筱依依踡著身子縮在另一邊,背對著他。 你愛過我嗎?孟白問道。 筱依依慢慢爬起來,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她身上的汗乾了,被空調(diào)一吹,從骨子里發(fā)冷。 孟白這樣問起,筱依依才思考起這個問題。 她算愛過孟白嗎? 從高中到現(xiàn)在,他們認識了整整十年,前后兩次在一起加起來,也有快六年了。在這六年中,她究竟愛沒愛過孟白呢?如果愛過,又愛過多久呢? 孟白仰躺在床上,悠悠地說:我媽在我小時候,有一次從我外公家?guī)Щ貋砹艘粋€花瓶。那個花瓶很漂亮,青花瓷的,不是什麼古董,但是我覺得很好看。我媽把花瓶放客廳的展示柜上,每星期擦一遍,好像很喜歡。 后來我們搬到新家,新家里也有展示柜,可是放的卻不是那隻青花瓷瓶了,而是一個粉紅色的冰裂瓷瓶。那個瓶子是我大姨家的,在她家放了很多年,我媽以搬家為名義,向我大姨把那個冰裂瓶討了來。每天她都會想著把瓶子擦一遍。 孟白苦笑:后來我媽跟我說,最初外公拿青花瓷和冰裂瓶要分給她和我大姨一人一個,大姨嘴快,冰裂瓶子就被她要去了,我媽雖然知道青花瓷沒什麼不好,甚至比冰裂瓷還值錢,但是這麼多年,她始終惦記那個冰裂瓶,最終要來了,那個青花瓷瓶,也不知道被她收到哪裡去了。 筱依依聽著,一言不發(fā),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 孟白捂住眼睛:我問我媽,為什麼不兩個瓶子都擺出來。我媽說,架子就那麼大,只夠擺一個。擺兩個,惡俗。 他頓了頓,說:依依,你知道嗎,我媽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那個青花瓷。 替代品,永遠都只是替代品,也許這個替代品能替代很長一段時間,也能讓人賞心悅目,也能讓人愛惜珍惜,但是一旦得到了那個真正魂牽夢繞的,替代品就會立刻被棄若敝履了。 孟白狠狠地抹了抹臉,看著天花板,低聲說:我曾經(jīng)以為,在你心裡,我就是我,不會是任何人的替代品的。 可是終究,徐夜回來了,你的心里就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