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二 上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穿書時間，這回夫妻二人反復檢查一通，確認沒再弄錯書后，開開心心地下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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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行的路上有座名為白虎嶺的險峻高山。那上面峰巖重疊，澗壑灣環(huán)，毒蟲兇獸異常肆虐，因而少有人煙。

    唐僧一行人路經(jīng)此地，見地勢崎嶇不可繞行，便直接上了山。

    當行至山凹處，師徒幾人都開始餓了，一番短暫的商談過后，孫悟空帶上缽盂踩著筋斗云，徑自往果樹茂盛的南山飛去。余下三人一馬，百無聊賴地坐在石頭上曬太陽。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走過來一位村姑，左手提著青砂瓦罐，右手拎著綠瓷瓶兒。唐僧先見著了人，眉頭挑了一下，側(cè)過頭對徒弟們說：悟空才說這里曠野無人，你們看看，那里不是走出了一個人來？

    豬八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是個妙齡女子，眼睛不由一亮，麻溜站起身撣了撣衣服，笑道：師父，你與沙師弟坐著，等老豬先去看看情況！

    三兩步跑到近前，豬八戒越瞅越開心，嘴都快咧到后牙根了。只見這女子生得是仙姿玉貌，一顰一笑都說不盡那萬種風情。

    看她長得好，呆子忍不住動了凡心，胡言亂語地迎面討好：嘿嘿，女菩薩，往哪里去？手里提著的是什么東西？

    那女子先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方向，目光定了一秒，方才同他搭話：長老，我這青罐裝的是香米飯，綠瓶里是炒面筋。特來此處無他故，因還誓愿要齋僧。

    豬八戒聽了，摸著肚子喜上眉梢，急吼吼跑回去跟唐僧報告：吉人自有天報啊，師父！您餓了，叫師兄去化齋，那猴子也不知上哪兒摘桃子耍去了，而且這桃子啊，吃多了他也不舒服，胃容易墜得慌。您看這不是個齋僧的來了？

    說罷，他身子一讓，便將站在后面的裙釵美人露了出來。

    唐僧抬起清冷似山間月的眼眸，合掌當胸：女施主仁善，有勞了。

    不妨事的，長老。那美人笑吟吟地還了個佛禮，隨后便彎腰打開瓦罐瓷瓶，拿著木勺飯菜均勻地添滿了幾人的缽盂。

    米飯顆粒飽滿嚼勁十足，炒面筋的滋味也十分鮮美，豬八戒吃得很香，三下五除二干光了滿滿一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想朝那女菩薩再要點兒。轉(zhuǎn)頭一看，人不在旁邊，連師父也不在。他納悶地摸摸后腦勺，被旁邊沙僧拿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疑惑望過去，只見沙僧不停朝他擠眉弄眼，頭還癲癇一般往西南方向抽抽。

    豬八戒后知后覺地往那方向瞄，卻見枝繁葉茂的欒樹下，師父和那女菩薩并肩而坐，其樂融融地聊著天。兩人中間雖隔了有兩拳距離，卻怎么看怎么曖昧。

    嘴里莫名泛酸，呆子飯也不添了，拽巴拽巴跑過去添亂：師父，你們聊啥呢，帶老豬一個！

    說完屁股一拍，往那女子另一側(cè)坐了下去。

    美人側(cè)眸看著他，巧笑嫣嫣：唐長老剛剛在問我，為何孤身一人上山來。

    呆子被她笑得五迷三道的，撐著下巴軟聲搭話：嘿嘿嘿，那你怎么答？

    未等她回話，旁邊師父開口了：八戒，你去河邊把缽盂刷了，油乎乎往那一放像什么話。

    豬八戒暈乎乎的表情一僵，砸吧了兩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離開：是，師父。

    回到沙師弟和白龍馬那頭，他膽子又肥了，氣呼呼地邊收拾缽盂邊嘟噥：你們看師父那美的，有小娘子在旁邊作伴，徒弟都礙他眼了！

    沙僧剛想安慰他兩句，遙遙望見大師兄踩著筋斗云回來了。

    孫悟空將手中東西一丟，缽盂里的果子滾了一地。他快速幾個躍步逼到那女子近前，舉著金箍棒當頭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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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慘叫過后，美人軟著身子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在場幾人都來不及阻止。唐僧眼中洶涌出癲狂殺氣，正待有所動作，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密音：寶貝別怕，我沒事。那只是我分身，被打了一點不帶疼的，咱繼續(xù)玩??！

    末了還加上一句反派才會說的臺詞：我會再回來的！

    唐僧腦門青筋抽了抽，提到嗓子眼的心好歹是放了回去。旁邊豬八戒回過神，不敢置信地大叫：潑猴你瘋啦？人家好好一個姑娘，你殺她干嘛！

    是啊大師兄，你這......哎！沙僧攤著手抖了兩下，到底沒把話說難聽。

    孫悟空拿手指著他倆，恨鐵不成鋼地笑罵：你們兩個呆子，還真把這女子當好人了？她是個妖精，要來騙師父哩！

    我可去你的吧！豬八戒哪里肯信，啐了他一口又懟道，她要是個妖精，早把師父擄走了，又何必費神給我們準備齋飯？我看你就是手癢了，拿人家試棍，哪成想手重將人誤殺了，現(xiàn)在怕?lián)镓煼催^來誣陷人家是妖精！

    說你是呆子你還不信，你且好好看看，那齋飯究竟是何物！孫悟空拿指一點，只見那瓶罐中的飯食頃刻間變成了令人作嘔的長蛆和蛤蟆。

    晦氣晦氣！豬八戒趕緊別過臉，拉著唐僧告狀，師父，您看大師兄，他說不過我就使障眼法惡心人！

    唐僧神情無甚波動，但繃直的唇線隱隱透出幾分不悅：悟空，為師且饒這一回，望你休要再無禮。如若仍前作惡，莫怪為師與你恩斷義絕。

    這一下可謂是輕拿重放，震得孫悟空笑都笑不出來了：師父，連你也不信我？

    唐僧靜靜合上潭水般幽深的雙眸，沒再多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