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劍修士生死眼免傷小可憐(二十三)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劍修士×生死眼免傷小可憐(二十三)
沈清依舊在夢境之中,她大概知道自己此刻神魂已經(jīng)不處于本方世界之中了,兩者時間流速自然也是不一樣的,須知黃粱一夢,夢中百年不過凡間一夜,于是索性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在這處天地中閑逛。 只是靈魂深處總會傳出些許異樣的悸動,讓沈清有些赫然。雖然方才自夢中驚醒時神魂已然入夢中世界,然而那些夢中的荒誕事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中途喚醒自己的那個聲音只消一聽便知是誰,這般尷尬的境遇她倒慶幸自己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只是當下她也只能寄望于安舒竺是個正人君子了,如果說他真的色迷心竅那她好像也不虧。 這里值得一說的是,沈清自接手了這個系統(tǒng)后就失去了原來能夠辨別鴻蒙之氣眷顧者的能力,南青在這些世界中好像也隱藏了起來,起碼不會招搖過市地叫南青了。當下她其實也是依著直覺來找人,若是找錯了什么爛攤子她怕是也會有些膈應(yīng)。 收回心神,沈清抬眼望著眼前精致的宅子。 自進入夢境之后,周圍的人或物都是朦朧模糊的,仿佛隔著大霧般看不真切,唯有眼前這座精致的宅院顯得明晰晃眼,讓沈清不想注意都不行。她雖則處于夢境之中,然而畢竟神魂力量猶在,無需多大功夫就悄然潛入了院中。 這是一間三進三出的宅院,沈清順著抄手游廊往前走,一路上婢女都視她如無物,即便是遇見了幾個衣料華貴的主子樣的人也都無視了她。于是沈清更加放心了,靈識鋪展開來,卻見整座房子里只有最后面的三進院有些異樣,保險起見,她還是順手打開了幾個廂房,發(fā)現(xiàn)里面果真無人后直接順著耳房旁邊的小道往后罩房走去。 她隱約知道此次入夢乃是一份機緣,想來這時三進院內(nèi)該有那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在等著自己了。 果不其然,等沈清踏入院內(nèi)之后,花園之內(nèi)有一湖藍衣衫的女子背對自己而坐,那腰身背脊,哪一處都是沈清閉目都能描繪而出的熟悉,世間當真有如此神奇之事,真的存在另一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人。 然而兩個人還是有著不同的。 身著湖藍裙衫的女子站起身來,面對著沈清微微一笑,那姿態(tài)是此時修為臻至大成的沈清從不會露出的溫婉嫻靜,然而這等渾然天成的大家閨秀風范卻毫不顯違和,連沈清也微微側(cè)目。 對面的沈清率先開口道:你我未曾謀面,我卻期待這一天許久了?;蛟S你會好奇,為何我們有著一樣的容貌,然而性情與經(jīng)歷卻截然不同,這些便是你我今日見面的原因了。 說著,她微微揚手,這一片姹紫嫣紅的院子如破碎的虛空般皸裂消弭,白晝倏爾黑沉下來,刻著橫縱線條的巨大棋盤在兩人中間延展開,然而棋盤上卻并沒有任何的棋子,只有一具具不同衣衫表情的尸體浮沉其上,猶如巨大的墓場橫亙在沈清與湖藍衣衫女子中間。 待沈清細細看去,忍不住輕輕抽了一口氣。 這些尸身竟然跟自己有著同一張臉! 任哪個人看見尸山血海都是由自己構(gòu)成也不會無動于衷,沈清皺了皺眉,忍不住看向?qū)γ嬲局娜?,疑惑道:這些都是我?或者與我有關(guān)? 她絕不相信世間還能有如此多與自己有著相同面貌的人,然而她心知自己此時距離原主的秘密又近了一步,也知道她的秘密與這些尸身脫不開關(guān)系,然而具體的還是要由對方解答了。 幸而對面的人也沒想賣關(guān)子,直截了當?shù)刂噶酥缸约汉瓦@些尸身,語氣竟有些莞爾:想必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不錯,我們就是你,或者說,我們是死去的你。 何解? 你知小判官安舒竺能看透他人命途生死,然而你和他之所以短短時間就能碰面數(shù)次,除去意外,大抵也是因為他對于你的命途有許多興趣罷了。 沈清愈發(fā)糊涂,腦子里不由得閃過安舒竺當時在臨岸小世界的表情,壓下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她清聲道:你不妨直說。 言下之意卻是不要一問一答,直接和盤托出。 對面的人也沒生氣,像是早就知道了沈清的性子,依言將自己所知娓娓道出。 她自然不會生氣,因為對面的人聽完這席話恐怕就要心神巨震了。 未來種種皆為已知,只希望這最為特殊的一位可跳出這諸般因果,全她們一方心愿。 待沈清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了。 雖然周身無恙,然而她心頭卻猶如蒙上一層陰翳般無法舒展,連帶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肅殺凜冽。此刻她已經(jīng)不能再像先前那般悠哉閑適了,待拿回那件物什后她便要動身去尋一個人,只待因果理清之后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心下念頭稍定,沈清便自懷中掏出暗金色的魚符,起身朝外走去。 我知曉珩門掌門正在閉關(guān),但是我這里有一物,還請萬長老過目之后再做決定。 沈清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魚符放在了代掌珩門的萬長老面前。 萬長老全名萬有福,是珩門長老中資歷最老的一位,如若不是沈清手中握有信物,憑她的身份怕是只有刀刃了其他長老后才能見到這位大能了。眼下這位看上去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握著暗金色的魚符,卻是一臉晦澀。 沒想到,這么多年了,竟然還能見到這個東西。萬長老枯槁的指節(jié)在小小的魚符上摩挲著,望著沈清的眸中似有懷念之色,更想不到,他的女兒竟然已經(jīng)這么大了。 沈清低頭啜飲一口靈茶,并未言語。 萬長老搖了搖頭,卻是一聲輕笑,你們兩個人就連性子都這么像,真是......他想了想,卻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只能轉(zhuǎn)而道:聽聞武蜀海有一子橫空出世,一人是非道,一手是非劍,叫人窺不得修為幾何,未曾想連我老頭子都看不出你如今修為深淺。只是你此番來我珩門,是為了你父親留下的那件遺物吧。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說到重點了嗎? 沈清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抬眼道: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取回那件東西,只是不知如今東西何在? 萬長老拂了拂自己的胡須,渾濁的眼睛中似有精光一閃而過,仍然是和氣道:那件東西自然是在的,這天底下除去你,怕是別人也使喚不動這東西了。話鋒一轉(zhuǎn),他卻道了個但是,但是,你也知道,這靈物都是要溫養(yǎng)的,據(jù)武圣隕落已過千年,這寶物被放在庫中每百年就要耗時耗力溫養(yǎng)一次,我們珩門人丁單薄,比不得中土上三宗那般財大氣粗,雖說你是武圣的子女,又手持信物,然而這武圣走的急,也沒預支個足夠的靈石,你看這事兒...... 萬長老:拿錢來 沈清:關(guān)門,放安安 安舒竺:......喵?